第36節(jié)
“裝神弄鬼!”慕容潔接過符,啐了一聲便把符折好后放進了褲子里。 我連忙向她提醒,“兇手把尸體弄成那樣,又留了這么一張符,恐怕真的是要做什么法,最好找懂的人看一眼。” “你不是不信這個嗎?”慕容潔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知道她誤會了,我笑著搖頭解釋,“不管邪術(shù)是不是有用,總之兇手就是照著某種邪術(shù)來布局殺人的。如果能弄懂他到底是要干什么,不也是一條線索嗎?” 慕容潔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也是!” “對了,我弄了塊魚鱗下來!”接著,我把卡在指甲蓋內(nèi)的魚鱗拿出來遞給了慕容潔,“能發(fā)光的魚鱗我還是第一次見,肯定是不一般的魚,這可能也是一條線索!” “我也是頭一次見!”慕容潔接過魚鱗,小心翼翼的收好后說道:“我明天去找那些專家組的人問問?!?/br> 慕容潔又看了一眼房間,向我問道:“你還需要再看看嗎?”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已經(jīng)快到半夜十二點了,平時我早就已經(jīng)睡了,這會兒實在沒精神了,于是向慕容潔搖了搖頭。 慕容潔也沒有想要繼續(xù)再觀察的意思,向值班警察說了聲辛苦之后,便帶著我離開了。 慕容潔住的是派出所分配的宿舍,和我住的招待所是在同一個方向。 我們并肩而行,但誰都沒有說話,心事重重。 走著走著,慕容潔突然用手肘輕輕地碰了我一下。 我回過神,剛動了一下頭便聽到她‘噓’了一聲,“從上一個路口開始就有人跟著我們了,好幾分鐘了,你別回頭?!?/br> 我精神一震,偷偷瞟了眼慕容潔,只見到她一副嚴陣以待之色。 我十分好奇,集中了精神,別說是發(fā)現(xiàn)后面有人在跟著我們了,甚至沒有聽到除了我和慕容潔呼吸與腳步聲之外的任何聲音,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當然,我不會傻到現(xiàn)在去問。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夜了還跟著我們,要說這人跟我們調(diào)查的案子沒關(guān),我是不會相信的。 同樣的,慕容潔肯定了應對的方法。 她雖然眉頭緊皺,但目光烔烔有神,嘴角也微微向上翹著,這很明顯是自信之狀。 我放松了一些,全權(quán)跟著慕容潔。 “這邊!”當我們路過一條巷子的時候,慕容潔拉著我的手竄了進去。 進入到巷子之后,慕容潔加快了腳步,十多秒后我又被她一拉,又拐進了巷子里的另外一條小路之中。 不過慕容潔沒有再走了,進入到路口后便貼住了墻。 她在等跟著我們的人。 意識到只要慕容潔得手,這案子很有可能能往前推進一大步,甚至這個人就是殺人兇手。我略微有些緊張了,也貼住了墻,大口且緩慢的呼吸著。 也不知道慕容潔是為了安慰我,還是她自己也緊張著,她抓著我的手力氣大了許多。 隨著時間推移,我也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急,但也輕。跟著我們的人似乎怕我們跑了又怕被我們發(fā)現(xiàn)。 終于,那腳步聲近在咫尺了。 慕容潔松開了抓著我的手,往前跨出一步同時抬腳一記側(cè)踢,嘴里還霸氣的喊道:“敢跟著我?” 慕容潔雖然是個警察,可在我的眼里也還是一個女性,我也想幫她,于是張開雙手往路口撲去。 就在她抬腳,我揚起雙手之時,跟著我們的人也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那一刻,我腦子一炸,停止往前撲去。 慕容潔也驚叫了一聲,踢出的腿停了下來,并且因為站立不穩(wěn)倒在了身上。 這個時候,我們兩人都被嚇到了。所以她倒在我身上之后,我順勢就被她壓倒在了地上。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人,頸部之上是一個白花花的骷髏頭! 縱使經(jīng)歷過了人皮案,但看著眼前這離自己不足一米的骷髏頭,又想到這骷髏頭還跟著我們跟了許久,我的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毛。 但好在這種反應其實只是我和慕容潔的本能的反應。我們雖然被嚇到了,但并不代表我們害怕了,這僅僅只是因為猝不及防罷了。 “又來這一套?”下一秒,我咬牙一喝,以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 慕容潔也剛好在同時站了起來。 或許這骷髏頭根本沒想到我和慕容潔一點都不怕,明明他沒有五官,皮rou,可我還是能明顯的看到他愣了一下。 第51章 嫌疑人 “你不會真以為我們追的那個人就是這個頭骨本人吧?”慕容潔一臉吃驚的從我手里拿過頭骨,端起來看了一會兒接著道:“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是那個人是怎么用這個頭骨代替自己的頭的?!?/br> 她沒表現(xiàn)得害怕的時候,神經(jīng)是真的大條。 在落鳳村第一次看到人皮內(nèi)側(cè)的鹽的時候就敢往嘴里送,這會兒拿著那頭骨正往自己的頭上套。 這當然沒辦法套進去,在我的頭上也弄了一會兒之后,又把頭骨還給我,坐到了一旁。 我端詳了一會兒,接著向慕容潔說道:“看這頭骨的成色,不像是埋在地里過。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頭骨的主人死后,頭骨就一直在我們今天追的那人手上。假如我們能夠搞清楚這頭骨到底是誰,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出我們昨天追的那個人。” 我還想聽慕容潔有什么見解,她卻半天也沒有出聲。 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她仰面半躺在椅子上已經(jīng)睡著了。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來之前她還說今天晚上可能睡不著了,一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 無奈之下,只能把她抱到床上。 至于我自己則用招待所里自帶的毯子鋪在地上,打地鋪。 好在從小在山里長大,這倒還能忍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傳出,我還只是剛睜開雙眼,就聽到一陣嬌俏的聲音傳來,“來了,等一下?!?/br>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便聽到有人把門打開。 緊接著是一陣死一樣的沉寂,過了兩三秒一聲極為高亢地聲音傳出,“怎么回事?你在這里過了一夜?你們?” 聲音是楊開的。 我也終于反應過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快速從地上站起,朝門口看去已然看到楊開滿臉憤怒,他身后的許成則賊眉鼠眼地朝著房間里不斷掃視著。 我連忙跑過去,剛想開口,慕容潔卻淡淡地說道,“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我還沒睡好呢?” 她仿佛沒有看到楊開的臉上都快噴出火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轉(zhuǎn)身又倒在了床上,“再讓我睡會兒吧,昨天晚上我和曌遠累死了?!?/br> 我雖然沒經(jīng)歷過男女之時,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啊。 楊開已經(jīng)誤會了,慕容潔這話肯定會讓他更加誤會。 我趕忙向楊開解釋,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便跑了過來,伸手揪著我的衣領(lǐng)把我往墻上推著,同時怒喝,“你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br> 很奇怪,他是一個警察,力氣應該很該比較大。 可實際卻很小,我只是稍稍的用了點力,他居然沒有推動。 而且很快我就感覺到了不正常之處。 人的左右手應該習慣,有一只手的力氣往往要比另外一只手大一點,可卻有限。 基本上在推搡的過程中,被推的那個人不會感覺到有多大的差異。 可現(xiàn)在我卻能明顯的感受到楊開的右手比左手力氣大了許多。 或者說,他的左手似乎使不上力似的。 沒有理會他在不斷的罵罵咧咧,我抬手握在了他的左手手臂上,一邊捏著往上移動著。 他的手,在靠近手肘部分的前手臂處,有一塊肌rou十分僵硬,沒有一點活性。 我立馬便明白了,他的左手受過傷,而且傷得極重,重到讓他的左手無法使出多少力氣。 “行了,我和曌遠可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這時,慕容潔終于站了出來。 她似乎也知道楊開的手受過傷,拉著他的左手一掀就把他掀開了。而且她肯定用了很大的力量,楊開居然被她掀到了床上。 而后慕容潔叉著腰,一臉不爽地看著楊開,“你看看你,你這樣子很讓人討厭知道嗎?我和曌遠昨天晚上是因為查案的原因才這么累?!?/br> 我算是明白為了,慕容潔合著是故意說之前那些話,她就是想要刺激楊開。 我也想要向楊開解釋,但楊開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我心里一驚。 他從床上站了起來,在站起來的過程中用手撐了一下床,那只手剛好是左手。因為他左手受傷的緣故,所以撐床的時候身子輕輕地顫了一下。 而這一幕讓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扮鬼嚇我們的那個人。 當那人躲過了慕容潔的攔截,翻身從地上站起來之時手也撐了一下地。 當時的情景十分清晰的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我記得沒錯,當時那人也是用左手撐地,而且身子也顫了一下。 剛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覺得十分奇怪,現(xiàn)在終于想明白了,那人也是左手受傷了。 在明白過來的之后,我趕忙朝著楊開的臉看了過去。 皮膚暗淡內(nèi)里泛白氣,略浮腫。眼里有血絲,印堂呈黑,明顯的體虛氣弱,熬夜之狀! 而后我又朝著楊開的腿看了過去,他雖然穿著長褲,可是因為他的大腿已經(jīng)完全貼在了褲子上,所以我可以通過褲子的線條看出他的大腿鼓了起來,繃得很緊! 這是在不久之前激烈運動過的寫照。 現(xiàn)在還只有七點,昨天我們追那個骷髏頭則是在十二點多鐘,才過去這么長的時間,那骷髏頭的腿部肌rou也應該沒有完全放松下來。 真的是他? 我皺眉看向了楊開。 三白眼,鷹勾鼻,為人很有野心。但鼻梁正,眼毛長且順,而且形狀算是劍眉,又說明他不是壞人。我覺得他就算會殺人也不會把對死者進行虐待吧? 雖然在懷疑他,但卻沒有證據(jù),所以我并沒有開口。 恰巧這時,慕容潔也解釋清楚了。她從褲子兜里拿出了昨天我們發(fā)現(xiàn)的黃符和魚鱗,“這是我們昨天晚上在死者的死亡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你最好拿回去請市里的專家們幫忙看看。要不然等到八九點鐘他們就沒空了?!?/br> “你要是實在不信我們昨天是在查案,你可以問小李,他昨天在死者家值班!”慕容潔把魚鱗和黃符遞到了楊開手中后便走到了我的身邊,“洗刷一下,吃個早餐我們?nèi)メt(yī)院問問吧?!?/br> 我看了看楊開,最后還是向慕容潔點了點頭。如果兇手真是他,也一定要先找到證據(jù)才行,畢竟他的身份比較敏感。而且我也不想再出現(xiàn)陳老的事了。 至于楊開,雖然臉色好看了一些,但心里肯定還是不好受。他把魚鱗和黃符遞給了身后的許開后冷哼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和你們一起行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