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說完,我便把信遞給了瘦猴,“好了,把信還回去吧!” “又還回去?”瘦猴瞪著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當(dāng)然要還回去,不能讓死者的姑父知道這封信被偷了?!蔽依淅浜吡艘宦?,“死者的姑父很有可能也和死者的死有關(guān)?!?/br> “這怎么說?是你剛剛從這封信上看出來的?”瘦猴把信收好后,便又向我詢問道。 “沒錯,信上沒有多余的氣味,而且折痕也很新。再者紙張干凈,沒有凹凸感。從各方面來說,這封信很有可能只是看過一次?!?/br> “這又怎么樣?”瘦猴還是不解。 我搖了搖頭,“還記得楊開說過嗎?死者死前提到過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yīng)該就是知道了信上的內(nèi)容。而死者性格孤僻,和他姑父的關(guān)系不太好,很有可能不是從他姑父那里知道的。他有可能沒有看過信,那他是從哪里知道了信的內(nèi)容呢?只能是別人,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br> “你的意思是,死者姑父是幫兇?”瘦猴急切地向我問道。 我卻搖了搖頭,“不一定,死者姑父也有可能是無意間說出去的,不過可以驗證。猴子,你幫我跑一趟醫(yī)院,找到張主任,幫我問問死者具體是在哪一天找他要的火勒魚魚鱗!” “現(xiàn)在?”瘦猴看了眼派出所。 “去吧,只要能弄清楚這個問題,就能確定死者的姑父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說出信的內(nèi)容了?!蔽抑浪趽?dān)心什么,連忙向他皺眉說道:“再說了,現(xiàn)在最大的嫌疑人脫不開身,而且又是白天,門口還有一位民警守著呢,不會有事的?!?/br> 瘦猴考慮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離開了派出所。 第77章 一雙繡花鞋 確實就像我說的,瘦猴離開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才過了一個小時而已,瘦猴和李萍兒兩人便一同回來了。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慕容潔,許成和楊開也跟著他們一起。 瘦猴一進(jìn)來就張開了嘴想要說什么,可很快又皺起了眉,閉上嘴向我使了使眼色。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想表達(dá)什么,連忙暗示他不用在意楊開。 “我打聽清楚了,死者是在死亡前一天找那個大夫要的火勒魚鱗!”瘦猴立馬說道:“連幾點鐘他都記得很清楚,下午三點左右?!?/br> “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當(dāng)慕容潔進(jìn)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這一會兒她對我和瘦猴的對話產(chǎn)生了興趣,連忙跑到我的床邊向我問道。 我沒有解釋,只是自顧自地呢喃了一聲,“那現(xiàn)在就只需要確定死者是在死亡前哪天說自己會死的了?!?/br> 我并沒有避嫌,聲音說得比較大。也是故意這樣的,是為了讓許成聽到。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十分緊急了,兇手只需要再殺一個人就可以完全遁去,所以我也顧不得楊開會不會再場。 好在許成為人也油滑,在我的話說完之后,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楊開。顯然,他明白了我說這話的意思。 也如我想的一樣,他并沒有開口說我讓他再去死者學(xué)校復(fù)查的事,而是直接開口道:“嗯,不如我再去學(xué)校好好問下?!?/br> 這時楊開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開口道:“不用查了,我之前問過了。死者在死亡前大概三天的時候說過這話?!?/br> “三天?”我向楊開看了過去,仔細(xì)地打量著他,他的樣子看起來并不像是在說謊。 我低下了頭,仔細(xì)地思考了起來。 李萍兒端著藥去開水房煮了,其他的人也沒有打擾我。 “三天前得知自己要死了,一天前找張主任要的火勒魚,真的是這樣?”我情不自禁地呢喃了起來,“也就是說,同樣的把戲玩了不是兩次,而是三次?” “不對!”猛地,我腦子里靈光一閃,“我明白了,我怎么這么笨?既然兇手這么喜歡玩這種把戲,那第二名死者說不定也用的這種啊。” “是的,一定是的,當(dāng)時只聽到了聲音,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四次啊,一共是四次,你還真是夠自信啊?!?/br> 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抬頭朝著其他人看去,只見到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我。 慕容潔則在這時連忙向我問道:“你又想到了什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以做為證據(jù)的?” “證據(jù)?”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只想明白了第二起案件的作案手法,至于證據(jù)還真沒想到?!?/br> 說著,我又不禁眉頭一皺。 慕容潔的表情十分奇怪,眉頭緊鎖,額頭冒汗,神色閃爍。這是著急,而且還是很著急的神色。 我不由得向她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沒有開口,是一旁的楊開說道,“剛剛市里的專家組召開了一個會議,然后又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個民俗學(xué)家過來?;旧洗_定了你的說法,兇手很有可能只需要再殺一個人就能完成任務(wù)了?!?/br> “所以專家組的人十分著急。”楊開停了下來,慕容潔代替他接著說道:“他們說,一旦兇手真的殺了最后一個人之后,要再想抓他就難上加難了。等會兒他們就會把人手散布出去,把他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的,有嫌疑的人先全都抓起來?!?/br> “這,這不是胡鬧嗎?”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 慕容潔冷笑了兩聲,不屑地?fù)u頭,“這就是他們的辦案試,永遠(yuǎn)都是這樣?!?/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人了,案子也變成了一起重大連環(huán)殺人案。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是想要破案了,而是想要好好的表現(xiàn)表現(xiàn),讓上頭看他們有多能干,讓百姓知道他們的辦案能力有多出色?!蹦饺轁嵶搅宋业拇采希种刂氐厍迷诹舜舶迳?,“這些人,一個個都以警察自居,做的事情卻還不如你,真是可笑。” “什么意思?”慕容潔的這番話卻讓我有些不明白。 “意思很簡單,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想要抓兇手了,而是想要結(jié)案!”楊開也冷冷一笑。 “不想破案,想結(jié)案?”我嘀咕了一聲,而后恍然大悟,“意思是,他們很有可能隨便抓個人出來頂罪?可這也不對啊,萬一他們抓了人之后,又有兇案發(fā)生呢?” “兇手只需要殺最后一個人了,他們可以等到最后一名死者死掉后再結(jié)案。至于以后發(fā)生的命案,哼哼!”慕容潔咬牙冷笑,“他們大可以推說是另外一起殺人案唄?!?/br> “現(xiàn)在行動抓人,美其名曰是盡最后的努力,但其實是在準(zhǔn)備備胎而已?!?/br> “不是吧?”慕容潔的話讓我怎么樣都不敢相信,“那頂罪的人豈不是太冤枉了?” “他們可能會選一個以前就犯過法的人來頂,這一方面他們倒是不會做得太過份了?!?/br> “可即使是這樣,真正的兇手不是還在逍遙法外嗎?”慕容潔的話雖然稍微有那么一些讓人可以接受,但我心里多少還是有點過不去。 這時,她嘆了口氣,“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是社會大勢。你不知道現(xiàn)在社會其實還很動蕩,民間有很多戰(zhàn)前潛伏下來特務(wù)間諜,專門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動來制造混亂?!?/br> “專家組的負(fù)責(zé)人說,不能把這宗案子弄成像半年前鬧得沸沸洋洋的繡花鞋案件,讓民眾產(chǎn)生恐慌。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有一個兇手,這案子也無論如何都要有一個科學(xué)的解釋。”慕容潔嘆了口氣,“其實除了他們不爭氣之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的確是要讓社會安定?!?/br> “至于真兇,只能等到穩(wěn)定下來之后再接著查了?!?/br> “繡花鞋案?”我似懂非似的點了點頭,社會穩(wěn)定啊,特務(wù)間諜什么的我其實也不太懂,倒是她說的那件案子讓我感興趣,我不禁開口問道。 “說起那件案子啊,就真得跟你好好說說,那案子比咱們現(xiàn)在這案子可詭異多了?!痹S成呵呵一笑,湊到了過來繪聲繪色的開口。 可說到一半,慕容潔就瞪了他一眼,讓他硬生生地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而后她又瞪向了我,“你有點正形好不好?咱們現(xiàn)在得趁著專家組真的亂來之前盡可能的彌補一下。” 她靠近了我,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要不然咱們現(xiàn)在就抓人?已經(jīng)沒時間了,能抓一個是一個吧!” 第78章 青松觀 慕容潔行事果斷,但絕對不是武斷之人。就算她再急,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她也不可能產(chǎn)生動手抓人的念頭。 如今看她的樣子,好像鐵了心要抓楊開,可見情況有多么緊急了。 我偷偷地看了楊開一眼,隨后還是向慕容潔搖了搖頭,“你不是說了就算專家組的人抓到了他們懷疑的對像,也會等到最后一個人死了再結(jié)案嗎?我們還有時間!” 由于接下來的話并不需要顧忌楊開,所以我的聲音也放開了,“雖然抓不到兇手,但我們可以提前找到受害人不是嗎?只要保證受害人不被殺,專家組的人就結(jié)不了案!要是我們做得好,就能有大把時間來破案。” “提前找到受害人?”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沒發(fā)現(xiàn)嗎?兇手并不是隨意殺人來完成他的法術(shù)。至少天地人這三才魂他是不能隨便找個人就能殺的。”我笑了笑,見其他人還是一副沒有弄明白的樣子,接著開口解釋道:“你們忘了嗎?兇手可是對我動過手的?!?/br> “兇手殺之前那五個人,一刀斃命,如果他真的有心殺人,我根本就等不到張主任出現(xiàn)。他可能只是想要警告我,嚇唬我?!?/br> “同樣的,這也代表要完成這個法術(shù),是不能隨便找個人就殺的,步驟也肯定不簡單!” “兇手,不是會隨意殺人的人,法術(shù)也不能隨便完成。則說明很有可能兇手要殺的人,是有某種特質(zhì)!我們只要速度快,就還有時間?” “特質(zhì)?”慕容潔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想幾名死者之間的聯(lián)系。 我則向她笑了笑,“行了別想了,我們還有個厲害的幫手,直接找他幫忙就行了。想必以他的本事,要弄清楚第三名死者需要符合哪種特質(zhì)不難?!?/br> “找兇手不容易,難道找個受害者還難嗎?” “幫手?”慕容潔先是一臉疑惑,過了好一會兒之后她抬手拍了一下腦袋,“你是說豁青云?對啊,他既然知道這個法術(shù),那讓他弄明白死者間的聯(lián)系應(yīng)該也不難。” 她等不及了,剛說完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等等!”可楊開卻伸手把她攔住了,“你們說的那個豁青云是誰?信不信得過?” 慕容潔看向了我,似乎是在問要不要和楊開講。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如果楊開真的是兇手,那他知道的越多就越不敢殺人。想想看,如果我們告訴他豁青云能幫我們找到兇手,他就去殺豁青云,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們他就是兇手嗎? 于是我直言道:“我們在青松觀碰到的一個人,本事很大?!?/br> “青松觀?”楊開輕輕地皺了皺眉,而后居然開口道:“我看還是我跑一趟青云觀吧,我跑過去,速度快點。” 他體力肯定比慕容潔要強,要是真用跑的,的確能節(jié)省不少的時間。 想了一會兒,確定他不可能對豁青云造成什么傷害后,我向慕容潔點了下頭。 不過慕容潔還是想得更深一點,“許成,你和楊開一起。” 我頓了一下,立馬朝著瘦猴看去,向他不著聲色地皺了下眉。 瘦猴即刻哈哈一笑,“帶上我唄,我還沒有去過什么道觀呢,正好開開眼界?!?/br> 楊開明顯想要拒絕,但最后卻還是沒有開口,皺著眉頭離開了。不過在離去之前,慕容潔還是叮囑了他,一定要拿好所有的資料,豁青云能講得越詳細(xì)越好。 他們剛走,慕容潔就向我嘆了口氣,“這個辦法恐怕也撐不了多久吧?!?/br> 我一愣,沒想到慕容潔還是明白了。無奈的向她笑了笑,“的確撐不了多長時間,哪怕是盯緊了楊開,真的找到了下一名受害者,以他們的能力恐怕還是能夠得手。” 我中的尸毒,無論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我接觸尸體感染的,只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如果真的是楊開下的毒,可他是怎么下的?從見他到現(xiàn)在,除了那一次見到慕容潔在我房間里,我就沒有跟他有過更親近的接觸了。 同樣的,他既然能夠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下毒,那要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最后一名受害者殺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之所以還要查,一為是的確想要找到所有的兇手,二來也只是想要稍微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而且我總有感覺,似乎還是弄錯了。嘆了口氣,向慕容潔說道:“在看到那五具尸體之后,我對楊開的懷疑其實有些動搖了?!?/br> “為什么這么說?那五名死者全都是被一刀切斷動脈,其實我們鎮(zhèn)上,能做到這一點還真的只有楊開而已?!蹦饺轁崉t疑惑地說道。 “不對勁啊,和那五具死者的死亡原因沒關(guān),是因為尸體的緣故!”我沉吟著,見慕容潔還要開口,趕緊向她無奈的笑了笑,“你也別多問了,具體是什么原因我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我們還是先好好利用最后一名死者沒死之前的這段時間吧?!?/br> 慕容潔沒有說話了,我則拿出了前五名死者的具體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