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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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陳大人急得不行,“陛下您怎么了?!?/br> 嘉元帝氣得呼吸粗重,直翻白眼。正當(dāng)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了緣快速上前點中他背部的云門神封二xue,又是一顆化元丹塞在皇帝的口中。 不一會兒,老皇帝的面色終于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險而又險的恢復(fù)了通暢。 他一腳踢翻軟榻之前的小桌,咬牙切實道:“朕要殺了這個畜生!” 了緣急忙拉住他,三位朱服官員也是上前勸慰:“陛下不可,還請您保重龍體?!?/br> 落在后方的衛(wèi)樞遲遲上前幾步,亦是拱手勸道:“陛下,三百萬兩白銀尚未找到,太子殿下干涉藏銀案算不得實證,還請您息怒?!?/br> 僅僅是刺殺案錘實,豈能一擊即中,讓太子再無翻身的機(jī)會?他要的是三百萬兩的真金白銀,擺在嘉元帝面前,要他親自下旨,褫奪賀之年太子之位。好讓賀之年眼睜睜地看著,他夢寐以求的一切,離他越來越遠(yuǎn)。 衛(wèi)樞這一番話實屬火上澆油,卻難得讓暴怒中的嘉元帝冷靜下來。 他混黃的眸子中醞釀著風(fēng)雨,冷聲開口: “來人,傳太子過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姥爺們的建議啦,還有別的想法的話,完結(jié)前都可以提哦~ .感謝在20200702 17:54:40~20200702 23:49: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林時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2章 最后的自救 靈虛殿上, 嘉元帝一身素紗道袍,手持一根木槌參禪打坐。 木魚清脆的敲擊聲傳至殿外,讓被傳召至此的賀之年有些心慌。 他雙目紅腫, 神色哀痛, 一看就是這些天沉浸于失去生母的悲痛之中,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明黃的朝靴無聲息地邁進(jìn)門檻, 他不敢出聲打攪嘉元帝的午課, 只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坐在父親身后的蒲團(tuán)之上,安靜地等待他停止。 前方煉丹的爐子烈火熊熊,整個大殿里沒有半分冬日里該有的溫度, 反而充斥著硫.磺與朱砂的刺鼻氣味,襯得氣氛越發(fā)詭異。 計時的沙漏不懂得理解賀之年的惶恐, 最后一點流沙逐漸漏空。 伴著沙沙的計時聲停止, 嘉元帝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目, 并不理會太子恭謹(jǐn)?shù)卣埌猜? 反倒是一撩寬大的道袍,起身來到丹爐前。 他觀望了一下爐鼎的形態(tài),見與預(yù)估別無二致, 滿意地點一點頭, 揮揮枯瘦的手掌, 要求侍奉的道童開爐。 道童依言上前, 拿特制的器具撬開丹爐, 金黃的火星一下子四處亂竄,爐鼎的肚子里噴出一長串顏色詭異的煙霧。 這走火入魔一般的景象看的太子不住的往后縮, 可嘉元帝卻猶如身在仙境一般,陶醉地閉上了眼。 待到道童小心翼翼地碰了丹爐里新鮮出爐的成丹來看,嘉元帝更是高興, 痛痛快快地大笑起來:“那群牛鼻子老道,偏偏不讓朕自己煉制長生藥,幸而朕尋見了了緣道長,這不就成功了嗎?” 難道這還不配作為,朕在長生路上別有仙資的證據(jù)嗎? 太子忽然有些明白嘉元帝傳喚他過來所為何事,祭祖那日父皇誠邀他一起修道的荒誕歷歷在目。而今,怕不是要他這個兒子,過來替他試藥吧?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這個猜測顯然成真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嘉元帝拿著裝滿丹藥的瓷瓶越走越近,終于擺手叫起了跪在地上許久的太子。 “在太子眼里,朕是什么人?”他旋轉(zhuǎn)了一下瓷瓶,打量一圈其上繪制的八仙渡海圖,突然發(fā)問。 太子有些迷茫地抬起頭,見嘉元帝連半個眼神也沒分給他,一時之間竟不似在對他發(fā)問。 可賀之年不敢耽擱,急忙恭敬地回道:“父皇在兒臣的眼里,既是君,又是父。君為臣綱,父為子綱,您就是兒臣的天?!?/br> “呵” 滿面枯黃的干瘦帝王諷刺地笑了一聲,直激得賀之年渾身發(fā)寒。 嘉元帝刻意拖長的聲音顯出一絲陰沉沉的壓迫來:“那朕要你為朕服下這瓶丹藥試試效果,你可愿意?” 賀之年難以置信地抬頭去看父親的眼睛,卻只看到猶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光芒。他隨即慌里慌張地跪倒在地,想要開口,卻不知該說什么。 丹毒的危害任何一個清醒的人都知道,更不用說嘉元帝于煉丹問藥一途是一個徹徹底底地門外漢。他吞了這一瓶藥,著實是在那身體去賭。 可若是不吞…… 賀之年打了一個冷顫,他怕是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昏暗的煉丹房,與忽然變臉的父皇拼湊在一起,無疑在告訴他,一定有什么不利的事情發(fā)生了。 可他心念電光火石滾過一圈,一切仍然是迷迷蒙蒙籠罩著一層霧一般,依舊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反倒是嘉元帝的眼神越來越不虞。 算了,虎毒不食子! 賀之年把心一橫,接過那還帶著溫?zé)岬拇善?,一下子把全部丹藥灌入喉中?/br> 苦澀的銅銹味道彌漫開來,讓人直欲作嘔。 賀之年努力抑制住翻白眼的沖動,終于咽下了那瓶用途不明的丹藥,對著父親滿是孺慕地一笑。 可沒想到嘉元帝不僅不滿意,反倒震怒不已,一把踢倒站在他身前的兒子,終于撕開了平靜的面具。 “逆子,到了如今的關(guān)頭,你還敢騙朕?”即使了緣早已叮囑要他心平氣和,嘉元帝還是按捺不住暴躁的情緒,再一次狂怒。 賀之年猝不及防,本就偏瘦的身體一下子被踹出老遠(yuǎn)。 他藏在袖間的手逐漸收緊,指甲直直地刺入掌心,渾身發(fā)抖。低頭咽下喉間腥甜的液體,他再次規(guī)規(guī)整整地跪好,向父親辯白:“兒臣之忠心日月可鑒,實在不知父皇在說什么?!?/br>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真不愧有一個破落戶出身,死的又不光彩的生母。"嘉元帝本就刻薄寡恩,此時更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兒子。 賀之年死死咬唇,以額觸地,終于聽見父親開口道: “七月間,興安道刺殺一事。知府唐公明早已供認(rèn),板上釘釘?shù)貙懼?,是受你指使!?/br> 他一雙鳳眸猝然大睜,刺殺一案,他分明是交由楊令儀全權(quán)去做,唐公明這個小卒是無論如何也不該攀咬到他的身上。 莫不是……楊令儀? 不對,楊令儀任職兵部,對三司會審的干涉有限。他一人,怎么也做不到提前與案犯串通供詞。 這其中一定另有人cao縱局勢…… 三司、兵部、蜀中…… 三條線遙遙展開,卻在一個節(jié)點匯聚??v觀滿朝上下,只有一個人,兼具這三方勢力。 思及嘉元十七年的那一身血衣,配上寒光凜冽的劍鞘,以及那一句“臣的手段素來光明正大”,那個人的名字即將呼之欲出。 衛(wèi)樞! 一定是他! 他什么時候看穿了一切?又還知道些什么? 藏銀案?長生樓?甚至是母妃死去的真相?! 賀之年手足冰涼,試圖拉住嘉元帝垂在地下的衣擺:“父皇父皇,兒臣只是一時糊涂,生怕當(dāng)年我救助罪臣之后的事情暴露,這才出此下策。兒子已經(jīng)沒了生母,求求父皇您不要再拋棄我!” 嘉元帝側(cè)目看一眼伏在腳邊的兒子,陰沉沉地臉色不知被賀之年那句話擊中。雖還皺著眉頭,但方才的暴怒竟緩和不少。 這孩子是他的長子,雖自小生母便被他厭倦,自己也更中意會來事的淑貴妃母子。但賀之年小時候,他也是給這孩子賜過名,抱過他rou乎乎的身子,并親手交予他太子寶印。 眼見得孩子一天天長大,皇宮里的新生兒也多起來,父子兩個關(guān)系逐漸淡漠。更兼他年紀(jì)一天天的大了,每每體力不支,感慨華發(fā)之時,卻看到太子逐漸長成,早已準(zhǔn)備好去做一個君王時,他對兒子的感情便隨同變質(zhì)。取而代之的,是不肯給兒子放權(quán),打壓太子母族的惶恐。 可如今看著他在自己腳下哭成一團(tuán),頗有一分小時候無助的樣子,再次勾起了嘉元帝塵封已久的那一點點為父之心。 “朕盼著你只是插手了犯官伏法之事,沒有昧下那三百萬兩白銀。”他從太子手中扯過自己的道袍,冷聲道,“一時行差踏錯,朕可以容你。但私藏三百萬兩白銀,是動搖江山社稷,意圖謀反之舉。若是三司會審查出真相與你相關(guān),便別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賀之年狼狽地跪在大殿的金磚之上,磕頭應(yīng)是:“兒臣多謝父皇恩典?!?/br> “此次也別想著朕會不追究,你自個兒把太子寶印交上來。查案期間,便給朕在東宮里老實待著,若是與你無關(guān),朕自會還你,但如果真是你,那就先擔(dān)心一下朕會不會大義滅親罷。” “是。兒臣遵旨?!彼敛磷约耗樕蠑D出的幾滴淚,狹長的鳳眸里閃爍著莫名的神色,低聲應(yīng)是。 嘉元帝再次命人引燃爐鼎,照著自己琢磨出來的方子投擲藥草,又一心一意地練起丹來。 那身飄逸的素紗道袍被遇火膨脹的空氣吹得飛揚起來,倒真有些仙風(fēng)道骨之態(tài)。他全神貫注地盯著爐內(nèi)景象,抽空對賀之年揮一揮手:“跪安吧?!?/br> “兒臣告退。”賀之年臉上并無躲過一劫的輕松,恭恭敬敬地行禮告退之后,他咬著牙回到了東宮。 曹雙喜見著主子一身狼狽地回來,頓時心道不好,急急忙忙向前迎他,關(guān)切地問道:“殿下?” 賀之年難得沒有發(fā)脾氣,因為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三司會審的那幫老頭子不是吃素的,更有一個讓他完全摸不透的平寧侯,不慌不忙地為他支了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大網(wǎng)。如果自己沒有趕在他們之前處理好三百萬兩白銀,那才真的是被逼入了死xue。 楊令儀如今立場不明,他自是不敢再把事情放心交給這位兵部侍郎,做事自然拘束不少,不似從前那般大可以打著楊家的旗號。 蜀中的勢力早被連根拔起,朝中投靠過來的小魚小蝦又成不了氣候,而今可用的,唯有一個曹雙喜。 他一改平日里的暴虐,極是看重地拍了拍曹雙喜的肩膀:“本宮有一大事要交代你。若你做的好,本宮瞞天過海,自不會虧待你,若是做的不好……” 賀之年故意頓了頓,盯著曹雙喜的眼睛繼續(xù)道:“不僅本宮性命堪憂,你也在劫難逃?!?/br> 曹雙喜被他拍的汗毛倒豎,隱隱覺得大事不妙,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還請殿下吩咐?!?/br> 第53章 我沒掉鏈子 東宮里的一對主仆密謀些什么, 尚且無人知曉。 只是刑部、大理寺與御史臺的差事還未結(jié)束,唐公明不過是太子一黨的一位小卒。嘉元帝真正關(guān)心的,也不是多少村民死于屠殺, 而是那三百萬兩白銀的真正下落。 孟大人年前便在嘉元帝面前立下軍令狀, 如今三月之期快過了一半,自然不能松懈。 這些大人們一旦打算沉下心來辦案, 那首當(dāng)其沖的自然是前任益州知府何益謙。 他招供極為配合, 早便把知道的同黨與隱私供述了一個干干凈凈。又因為在嘉元帝跟前留了名,也沒受什么皮rou之苦,此刻還是白白凈凈, 斯斯文文地坐在堂上,配合地答幾位大人的訊問。 得知此事不會株連妻子兒女, 他徹底拋下了顧忌, 不說是慨然赴死, 最起碼不會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孟大人端坐公堂, 明鏡高懸四個字襯得老尚書的神情分外嚴(yán)肅:“何大人,本官已看了你的狀詞。奈何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得不再次尋你確認(rèn)。” “老夫且問你, 劫糧一案, 招兵買馬的銀子從何而來?” “一方面轉(zhuǎn)自益州州府的耗用銀子, 一方面是京中那位大人拿私庫貼補(bǔ)而來?!?/br> 陳大人有些震驚:“我朝正一品紫服大員, 一年俸祿方才三百兩, 是何等的大人,竟拿的出養(yǎng)了半個益州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