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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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末了, 又以鐵血之策處理了在嘉元帝病重期間,意圖奪嫡上位的各個黨派,以安定朝野內(nèi)外。其中, 最為令人矚目的,當(dāng)屬萬氏一族。 歷經(jīng)惴惴不安的等待之后,他們終于等來了新帝的宣判。 淑貴妃與五皇子,以沖撞先帝的罪名,被送至茂陵為先帝守靈。萬家奴仆皆被遣散,主子們黥面刺配寧州,終身不得回京。 日夜難以安枕的萬老將軍聽了這旨意,只覺自己忍不住濁淚兩行。 到底,新帝還是手下留情,信守當(dāng)日的承諾,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家恭恭敬敬地俯下身子,帶著感激與敬意朝宮城的方向跪拜三次。隨后,回身看著身后跪著的一眾兒孫,朝著他們揮了揮手,不必圍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一朝行差踏錯,鑄下這般大錯,將軍府的百年基業(yè)都被自己賠了進去,甚至全家老幼都將被一路羈押,吃盡苦頭前去苦寒的寧州,他的心里有怎么能不愧疚? 不與兒孫們待在一處,反倒好些…… 萬成章看出了父親的消沉,悄悄扯了扯小兒子的袖子,打算把這孩子帶走??蓻]想到萬佑安卻一把掙開了他爹的手,跑到萬老爺子跟前,撲進了阿爺?shù)膽牙铩?/br> 他這陣子也一下子瘦了下來,原本白胖紅潤的小臉一下子清減下去,整個人脫去了幼兒的稚氣,多了幾分穩(wěn)重懂事。 “阿爺,沒事的,這說不定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呢?只要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處,日子總會好過下去的?!?/br> 這種遭逢巨變的時刻,似乎總是少年人更多了幾分重啟的朝氣,代表著一個家族的希望…… 前來宣旨的大太監(jiān)看著這個孩子,也不禁多了些鄭重。 無論境況如何,有這樣的兒孫到底不算走上絕路。他雖是受衛(wèi)侯之托,給予萬家一些照顧,瞧見這般景象,也是樂意與這孩子結(jié)下一個善緣。 安慰完白發(fā)蒼蒼的老祖父,萬佑安也沒忘了這辛苦跑一趟宣旨的宮差。若是不出意外,他們這一路北上寧州,都少不了這位公公的經(jīng)手,若是能與他結(jié)好關(guān)系,自家祖父叔伯母親嬸嬸,也能少遭一些罪。 沒想到這位公公伸手推了少年遞到他懷里的銀子,神態(tài)溫和道:“小少爺不必跟咱家客氣,往后你們想要在寧州扎下根,所要用銀子的去處多著呢?!?/br> 這倒是有些稀奇。 如今他們不過是即將被流放的罪眷,別無半點值得謀劃的價值。這堂堂的御前大太監(jiān),為何同自己如此客氣? 到底年紀(jì)還小,他心下疑惑,面上也不由自住地帶上了些不解。 大太監(jiān)也沒打算瞞他,左右瞧著無人,俯身在萬佑安身邊低語道:“是平寧侯府的衛(wèi)侯爺,特地向陛下要了咱家來,在寧州路上照顧些萬家。” 平寧侯府?寧meimei的父親? 少年驟然睜圓了眼睛,原本穩(wěn)重冷靜的眸子里暗暗涌上了些淚花。 若從前他還有些做少爺?shù)牡讱猓覍覍胰ズ罡V纏著寧姐兒玩耍,如今卻再也不敢,亦沒了機會上門。 不為其他,單單一個驟然家變,他也知道二人之間橫亙著無數(shù)橫溝。 寧姐兒在他心里,是合該一生無憂,就這般做一個快快樂樂地被人寵愛著的小姑娘。 如今萬家衰敗,就讓他在心里頭為寧姐兒默默祝禱,愿她一生平安喜樂。也祝雪中送炭的衛(wèi)家前程似錦,繁盛昌隆。 …… 眾人草草收拾了行李之后,便趕在天氣稍稍涼爽的七月初,踏上了前往寧州的隊伍。 可惜即使有官差在前,出城的道路上依然擠滿了圍觀的好事之徒。 自一個壞掉的臭雞蛋被忽然砸到萬佑安的腳邊,好似一個什么信號似得炸響在了圍觀者之中。眾人紛紛拿起了早早備好的爛泥塊臭菜葉 ,牟足了勁朝萬家眾人身上扔。 “狗官!” “真是活該!” …… 萬佑安沖到外圍護住年邁的祖父,咬緊了牙一個字也沒說。 且忍一忍,且忍一忍,到了寧州變好了。他們一家在那里過平靜的生活,即使cao勞一些也是好的。 萬老爺子最好面子,此刻被這洶涌的民憤一砸,當(dāng)即羞愧的滿臉通紅,顫顫巍巍的身子險些支撐不住。 眾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老爺子有什么好歹。 忽地聽見一陣鳴鑼開道的聲音,一輛車駕緩緩行將過來,為首的差役高喊了一聲“閑雜人等退散”,呵退了一眾圍觀的好事者。 這些人雖不識字,也曉得這車駕華貴,不是尋常之物,若非高官勛爵出行,絕對沒有這般的排場。 敬畏之下紛紛收斂了動作,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避讓到一旁,等著車駕慢悠悠地過去。 押送的衙役瞧見其上的掛牌一愣,當(dāng)即知曉這萬家眾人是被上頭上了心的。他不敢耽擱,急忙領(lǐng)著這長長的隊列快速出城。 只一個萬佑安,頻頻回頭去看那輛華貴的馬車,直到被父親狠狠拽了一把,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含著霧蒙蒙的淚意埋頭前進。 他認(rèn)得出,這輛替他們驅(qū)散圍觀者的馬車,正是來自平寧侯府衛(wèi)家。 …… 眼看的匆匆出城的萬家眾人只剩下個模模糊糊的背影,一只白凈勻亭的小手忍不住微微挑起了車簾,趴在窗子之上目送這些人遠(yuǎn)去。 小姑娘有些離別的傷感,直到人都走到?jīng)]影了,還悶悶不樂地倚在車壁之上,不復(fù)往日的活潑。 “這是怎么了?”陪著他出來的衛(wèi)侯爺關(guān)切地打量了一下女兒的小臉,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照顧流放到寧州的萬佑安一事,不僅妻子跟自己早早提起。誰知這個素來萬事不cao心寧姐兒,今日也特地求到了醒事堂,要自己帶她出來送一送衛(wèi)小胖。 寧姐兒抱住父親的胳膊,還是如同小時候一般纏著父親撒嬌:“萬小胖跟我關(guān)系最好,他就這般去了寧州,我心里頭怪難受的?!?/br> “我們寧姐兒是個好孩子,父親會代為看顧他的。”衛(wèi)樞難得不做嚴(yán)父之態(tài),許諾讓女兒安心不少。 “爹爹,你說,為什么昔日我的朋友們,怎么忽然都離開了呢?” “肥啾是,萬佑安是,大jiejie是,就連……林晏哥哥,也是?!?/br> 小姑娘的聲音悶悶的。 她是一貫被簡禎寵著長大的孩子,就連衛(wèi)樞每每被妻子押著去鎮(zhèn)一鎮(zhèn)這個小魔王,他也從來舍不得對女兒過分嚴(yán)厲。 只是沒想到她這般沒心沒肺,天真爛漫的傻孩子,也有了這樣的煩憂。 衛(wèi)侯爺捏了捏閨女的兩個包包頭,默默聽著自家閨女在此處思考人生,在心里頭悄悄地給這傻孩子補上一句,這是自家閨女長大了啊。 幸而小姑娘最會的就是排解自己,傷感了一會會過后,又再度打起精神來。 “大jiejie如今都跟著回春爺爺去行醫(yī)了,我也該跟著表姑姑加倍努力才是。說不定有一天,我也成了位行走江湖的俠客,便可以去尋他們了!” 小姑娘覺得這個計劃簡直過分完美,一路歡快地回了家,匆匆跑進得意院的屋子里,跟自己娘親匯報人生目標(biāo)。 簡禎氣得恨不得敲她的腦門,好把這傻孩子敲醒。 “你大jiejie雖跟著回春先生出門行醫(yī),我也是不許她離開燕京。你這般冒冒失失的性子,行走什么江湖?做別人的沙包麻袋不成?” “才不會,表姑姑教了我好些功夫呢?!毙l(wèi)寧不服氣的翹起嘴巴,不肯放棄自己的武俠夢。 “你……” 衛(wèi)樞貼心地上前給妻子順了順背,以兇巴巴的眼神示意女兒閉上嘴,此事稍后跟他說,莫要再氣妻子。 輔導(dǎo)女兒做功課多年的默契初現(xiàn)成效,寧姐兒精準(zhǔn)地接收的父親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遠(yuǎn)離了生氣中的娘親。 誰叫侯府中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父親生氣雖兇巴巴,娘親生氣才是最可怕。 “唉……”簡禎無奈地嘆息一聲,靠在身后的丈夫懷里,聲音帶著些后悔,“我當(dāng)初,便不該輕易答應(yīng)宛姐兒,許她前去跟著回春先生行醫(yī)。”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jié)倒計時咯,養(yǎng)肥的小伙伴可以開始磨刀啦~感謝在20200818 23:58:35~20200819 23:46: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姜三歲 10瓶;竺小二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6章 侯爺夜翻墻 她沒忘記自己是為什么來到這異世, 也理解宛姐兒不喜自己過多地干涉她的決定。 故而小姑娘那日一臉嚴(yán)肅地對她說起此事的時候,簡禎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絕,只得對帶女兒出門的回春千叮嚀萬囑咐, 希望他在外頭能照顧好宛姐兒。 倒是賀歸年這孩子聽了這消息, 特地尋上門來,出手闊綽地拿出了一沓地契, 倒是給宛兒隨意挑選。 簡禎接過那個小木匣子, 一張張細(xì)細(xì)看過去,多是皇室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絕好地段,不僅周圍繁華富貴人口稠密, 還都距離皇城極近。 挑眉打量一圈頭束紫金冠的少年,她默默把這一沓厚厚的地契推到了這位新君案前。 “陛下這是叫宛姐兒在外頭扎根的架勢?可我怎么舍得她在外頭受苦, 跟著回春稍稍去上幾回便是, 不必大動干戈地拿出一間大鋪子。” 這些年賀歸年的心思, 侯府的主子們哪一個瞧不明白, 只一個最關(guān)鍵的宛姐兒,一心跟著回春撲在醫(yī)藥之上,半點也不把這些兒女情長之事放在眼里。 “簡姨, 你是知道的?!鄙倌晏熳拥拖骂^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瓷杯, 語氣委婉, “阿宛自小便于別人不同。尋常閨秀那里有她這般的聰慧與毅力。” 他的嗓子恢復(fù)得極好, 聲線清冽:“這次就連回春居士也說她的醫(yī)術(shù)已入臻境, 絕非玩玩而已?!?/br> “阿宛亦是拿它當(dāng)事業(yè)在做,我又怎么能不支持呢?” 此話入耳, 說的簡禎看向他的眼神都漸漸變了。 賀歸年出身皇家,正是天底下最要面子的地方。在這個閨閣少女足不出戶的時代,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著實令人側(cè)目。 她清咳一聲,既是驚異又是羞愧。宛姐兒是自己的女兒,每每瞧見小姑娘鐘靈毓秀的小臉,她都想把這孩子捧在手心里,不受一絲傷害。 可誰知這路就在不知不覺之間走窄了,她竟開始猶疑起要不要讓女兒去追求自己的價值…… 其實怕什么呢,宛姐兒不偷不搶,一心行醫(yī)救人,并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想通了這一點,她也不再糾結(jié)于大女兒每日跟著師父回春前去行醫(yī)之事,反倒是看著賀歸年一個半大小子,每日想法設(shè)法前去多看一眼宛姐兒可樂。 兒女自有兒女緣,倒是他們,是真的年紀(jì)大了…… 誰知那日晚間,她就怎么對著衛(wèi)侯爺隨口一感嘆,當(dāng)即便瞧著丈夫的眼神有些不對。 隨后漫長的一夜,衛(wèi)樞身體力行地向妻子證實了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年紀(jì)大了。 紅羅帳內(nèi),他貼著妻子的鎖骨一路上滑,薄唇抵在她的耳廓之上,危險地呢喃:“阿禎說誰老了?” 簡禎用力并攏兩條打著顫的玉腿,掛在他身上連聲求饒:“侯爺龍精虎猛,不老不老……” “果真是如此想的?”他啟齒輕咬妻子的耳垂,感受著懷中的嬌軀一陣顫栗。 “假不了,假不了!”簡禎被他磨得紅了眼角,要哭不哭地求他給個痛快。 衛(wèi)侯爺見她這般羞惱到極點的模樣,這才結(jié)束了自己的惡劣行徑,徹底交代了出去。 這事如今想來她猶自氣得咬牙,秋后算賬一般拍掉衛(wèi)侯爺為她揉肩的手掌,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衛(wèi)樞不明所以地移開手,帶著些委屈地盯著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