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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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啟衍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錦宓,繼續(xù)對薛恒道:“放了公主,不然身后將士誓死駐守玄武門,直至明日爾等叛軍也攻入不了盛京?!?/br> 薛恒眼下只想殺他后快,拽起馬韁躍上馬匹,眼下謝啟衍都獨自率馬而出,面對萬名叛軍,不怕他還使詐。 薛恒緩緩開口命士兵將綁著的錦宓推過去,怎知李錦宓不知怎地掙脫了繩索,奔向謝啟衍的馬匹前,滿手的血?!拔也灰氵@樣做?!?/br> 謝啟衍看著錦宓,神色淡漠,而后對著城內(nèi)禁衛(wèi)軍沉聲下令,“護住公主!” 隨即便有兩名禁衛(wèi)軍出來將她抓起往城門處去,鑒于薛恒的虎視眈眈,還不敢將人帶回城門之內(nèi)。 錦宓緊張不已,見掙脫不了,只能大喊道:“你不能輸,不能死!” 謝啟衍沒敢看她,只能回道:“我等武藝對付這種逆賊叛臣,易如反掌?!?/br>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今日便讓你為我兒償命!”薛恒揚聲斥道,提起大刀,拽馬直奔謝啟衍,出招利落,速度之快。 謝啟衍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以長.槍接下他的一招,二人相斗數(shù)招,打得難分伯仲。 城門之前萬名士兵觀望,火把燃燃燒起,盛京城里里外外紛爭不斷。 錦宓攥著衣袖,指間的傷痕如同不存在一般,她凝望沙場上打斗的兩人,心中忐忑不安。 直到望見謝啟衍藏在戎裝肩袖縫隙的紅色,錦宓指尖一抖,是血...... 他是從潼關(guān)負(fù)傷而歸的,休養(yǎng)不過三天,肩胛的傷口未曾愈合,又做這樣大的動作,傷口定是又裂開了。 錦宓只想叫他別打了,可薛恒窮兇極惡,恨不得將他扒皮抽骨,這一開始如何停得下來。 時間緩緩而過,變得格外焦灼,忽然謝啟衍似乎撐不住肩胛的傷,不慎吃了薛恒一招,隨即被他打翻下馬來,在地面滾了兩圈,濺起的沙塵弄臟他的面容。 謝啟衍雙手撐在沙地上,額頭滿是大汗,能感到的是戎裝里頭的單衣被血液染濕,只聽不遠處的錦宓大驚失色,哽咽著聲音大喊,“不要打了!” 謝啟衍低眸,抓起地面的長.槍,站起來身來,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盛京城顯露頹勢,引蛇出洞,殲滅叛臣一黨。 遼西軍隊早在數(shù)日之前就已趕到不遠的青州,離盛京路程不遠,這點時辰他還是撐得到的。 薛恒駕于馬上,俯視著謝啟衍,大刀直指于他,開口道:“落馬即為輸。” 謝啟衍斥道:“你可還沒殺得了我?!?/br> “那便讓你心服口服?!?/br> 薛恒駕馬對著謝啟衍踩踏而來,怎料他一躍而起,用長.槍扎穿馬脖子,只聽馬聲長嘯,薛恒跟著馬咚的一聲,摔倒于地,夜色里黃沙漫漫。 薛恒吃一口土,咒罵道:“好小子,不要命了!” 話音剛落下,只見謝啟衍手疾眼快地?fù)炱鹚袈涞拇蟮?,直奔而來,手法未有猶豫,砍傷薛恒的雙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刀插穿薛恒的脖頸,他怒瞪口呆,喉中的血窟窿,讓他再也無法言語,猛喘幾口氣,很快就沒了生息。 謝啟衍緊緊握著刀柄,他手上的血跡順著刀刃流下來,低聲冷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帶走?!?/br> 清風(fēng)微涼,吹來濃重的血腥味,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叛軍剛才還在興高采烈的起哄,瞬間安靜下來,誰也沒有想到死的會是薛恒。 直到謝啟衍站起身來,面容蒼白,錦宓嚇得后背滿是冷汗,當(dāng)即落下眼淚來。 忽然叛軍之中的副將大喊,“速速拿下謝家世子,為薛將軍報仇!” 一時之間士兵受到鼓動,萬名大軍攻城,又聽后方傳來鐵蹄陣陣,只見夜色中一片黑色方陣,直沖盛京城而來,士兵嘶吼聲連連。 此乃遼西三萬鐵騎趕來盛京平亂,個個勇猛善戰(zhàn),城外大戰(zhàn)將一觸即發(fā),必將血灑塵土。 謝啟衍轉(zhuǎn)身看向錦宓,她站在城門前,嬌小的身軀縮著,眼眸帶淚的與他對視。 謝啟衍提步奔向著錦宓,道:“速速回城,此地不安全?!?/br> 兵荒馬亂,兩軍廝殺,忽然叛軍副將手持弓箭,弓刃對準(zhǔn)了奔向城門的謝啟衍,拿了我軍將領(lǐng)之人,絕不留活口。 霎時間羽箭飛馳而去,劃破夜空,猛地射入謝啟衍戎裝里,他忽覺后背一重,身形微微搖晃。 錦宓雙眼震愕,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流出來,“啟衍哥哥!” 她連忙奔向勁裝血跡斑斑的謝啟衍,他嘔出一口鮮血,猛然倒地,面容貼著沙地,血跡弄臟臉。 李錦宓大驚失色,跪在地上,在一片混亂中哭泣不已,“謝啟衍,你不能死...說好不準(zhǔn)再像個木頭似的,說好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食言... 不然我恨你!” 隨著生息的消減,謝啟衍意識有些模糊,不知是該坦然還是難過,上一世青燈大師說過他大劫大難,活不過錦宓的十二歲,不過他好像多了一年的偷生...... 他回道:“嗯...” 聲音無力且溫和。 作者有話要說: 害呀,男二沒死,只是受傷了,回去躺幾天。 第101章 垂釣 朝廷官兵運通水流前去滅火炮坊城區(qū), 遏制火勢蔓延,醫(yī)館大夫奉令救治附近受傷的百姓。 而在高立的宮闕門外,一群亂臣賊子被押下, 巡防營的叛賊跪于地面,四周皆是金盔衣甲的御林軍。 穆長梁右腿被長刀刺傷, 倒在地面上被御林軍制伏, 瞳孔里是火光星子的景象,到最后無絲毫顏面。 李君赫立于不遠處, 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不出所料炮坊的爆炸是穆長梁干的,目的就是引起sao動。 他將手中刀扔給侍衛(wèi), 吩咐道:“明日辰時之前,朕要看到炮坊的火滅?!?/br> 侍衛(wèi)將皇帝的長刀收起, 躬身道:“屬下遵命?!?/br> 遠處一禁衛(wèi)軍從城門處趕來,疾步上前跪下, “報!” 李君赫用絹帕擦拭著手間血跡, 道:“什么情況?!?/br> 那禁衛(wèi)軍道:“遼西鐵騎已赴城外, 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剿滅叛軍, 不過平西世子于城前一戰(zhàn)負(fù)傷, 失血過多, 昏厥不醒。” 李君赫微微蹙眉, “命御醫(yī)速速前去救治?!?/br> 禁衛(wèi)軍拱手回是, 隨即起身疾步跑開。 躺在地面上的穆廣梁聽到此報, 心中已徹底涼下, 叛軍遲遲未能攻入城池,遼西鐵騎大盛一大雄師,聲名赫赫, 歷年駐守遼西等地,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李澤的叛兵皆有嶺南兵與梁國丹陽營,較為繁雜,難抵遼西鐵騎,已呈敗局。 李君赫冷瞥著穆廣梁,命御林軍將穆廣梁拿下,包括將衛(wèi)國公府上下通通緝拿,押入大理寺牢獄,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自然一個也逃不過。 隨即數(shù)名叛臣被御林軍拖押下去,夜色火光中,百姓藏在房屋里,惶恐地透過窗牗往外偷看,這盛京朝堂要重新洗牌,這回是真的變天了...... 從宮闕回到后宮,李君赫疾步匆匆,重裝盔甲的御林軍緊隨其后,暗衛(wèi)梁十五前來匯報宮內(nèi)情況。 李君赫面容仍舊冷沉,“皇后可退出長佩宮了?” 梁十五緊跟著皇帝的步伐,回道:“稟陛下,尚在宮廊內(nèi),出了些許小狀況,不過皇后一切皆好?!?/br> 李君赫低眉瞥他一眼,直步往宮廷長廊走去,各宮燈火通明,照亮沿途道路。 幽長的宮廊內(nèi),宮女太監(jiān)手提燈盞,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李君赫趕來到之時,禁衛(wèi)軍拿下已拿下行刺的黑衣刺客,宋意歡懷中緊抱著襁褓的兩個孩子,神情認(rèn)真,喃喃低語地哄著孩子,衣裙上染得有幾抹血跡。 而地面上躺著不少尸首,其中一個黑衣男子衣襟上血跡斑斑,胸口上插著一把小巧玲瓏的袖刃,正是當(dāng)初李君赫贈給宋意歡防身用的那把。 這男子正是蹤跡不定的李世,李澤之子,他雙目未瞑,神色愕然,已死,袖刃所插的地方精準(zhǔn)而致命,正對心臟。 見此畫面,李君赫微頓,已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他緩步來到宋意歡身旁,二人對視著,她眉目終于在此刻松懈。 這是她二次動手殺人,是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孩子。 宋意歡緩緩將腦袋靠在李君赫的胸膛,漸漸平復(fù)著心情,他輕撫著她的后背,低聲安撫道:“沒事就好?!?/br> 夜色寧靜,燈火搖晃。 正在此時,太監(jiān)疾步趕來,打斷二人的溫存,“稟皇上皇后,罪婢柳薇已在辛者庫抓獲?!?/br> 宋意歡眼眸一沉,抬起腦袋,只見太監(jiān)身后押著一個發(fā)絲凌亂的女子,她跪在地上,神情惶恐,分外落魄。 柳薇望著死在地上的李世,淚水不止。是李世欺騙她,說好會給她回來的,卻在將她利用完之后拋棄。 宮廷大亂,柳薇不得不多躲入最臟最亂的辛者庫,最后還是被宮人抓到。 經(jīng)歷了李世的欺騙拋棄,柳薇含著眼淚看向宋意歡,“小姐......” 宋意歡冷著眼眸,將孩子交給林嬤嬤,二話不說便走到柳薇跟前來,抓起她的衣領(lǐng),便是狠厲地兩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宋意歡怒斥道:“吃里扒外的東西!” 宋意歡如今不止是失望,還有憎恨,當(dāng)初正因看在柳薇與她多年相伴,欲放一條性命,豈知柳薇不知悔改,引刺客入宮,刺殺皇子皇女,大逆不道。 柳薇被宋意歡打翻在地,面頰紅腫起來,她哭訴起來,“小姐!都是奴婢鬼迷心竅,信了李世的花言巧語,才犯此等錯事,放過奴婢吧,往后再也不敢了!” 宋意歡則道:“以前本宮怎么看不出來你是這等的狼心狗肺,為了一個逆賊悖于本宮。你在想什么,借逆賊謀反,搖身成為主子?” 柳薇狼狽地爬過來,抓著宋意歡的裙角求饒,慌張道:“不是的!奴婢從來不敢這么想,是李世大逆不道,奴婢不知他竟是逆賊啊,小姐...你就看在往日情誼,放奴婢一條命吧?!?/br> 宋意歡凝視柳薇的面容,狠狠抽回裙擺,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差一點孩子便出事,她已對柳薇心灰意冷,更是無法原諒。 宋意歡冷漠地轉(zhuǎn)身,不再多看一眼,柳薇慌張不已,她不敢求皇帝,但知道宋意歡心軟,只能求小姐放過自己了,還想再度靠近,卻被侍衛(wèi)押住。 皇帝的神色冷然,手臂一揮,漠然道:“即刻拖下去斬首,讓宮里的奴才都見著謀逆叛主的下場?!?/br> 柳薇心驚得手顫,悔恨不已的她在哭喊中被侍衛(wèi)拖下去,至終宋意歡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刺客盡除,宮人忙著收拾打斗過的殘局,漸漸恢復(fù)平靜,兩個嬰孩不知事,還以為是嬉戲,在宋意歡的懷中咯咯的笑著。 身軀高大精壯的李君赫單手接過兒子團團,走在宋意歡身旁,城外有遼西鐵騎護城,由衛(wèi)國公府率領(lǐng)的內(nèi)亂已被制伏,宮廷內(nèi)刺客李世已死。 還有一件事,那便是該去擒拿李澤了。 *** 清風(fēng)明月,云野園內(nèi)的湖邊微涼,長亭曲折幽長,已是夜半三更,亭柱嵌的燈火,盞盞未滅,再過一個時辰,這天該亮了。 長亭盡頭坐著兩人,燈盞明亮,石桌上擺放著棋盤,棋子黑白相間,互吃互搏,對弈之中。 淡白長衫的中年男人坐在楠木輪椅上,他身體瘦弱不堪,面容蒼白,雙眸緊望著棋盤,指間白子在手中來回翻轉(zhuǎn)。 黑棋下后,棋盤之上,白棋不管走往何處,皆被黑棋封死,毫無生路。 在瘦弱男人的對面,李墨輕靠椅背,神色淡漠,果然是年紀(jì)大了,這一夜未眠下的棋,身體已然疲憊了,人吶,不得不服老。 李澤眼角皺紋濃重,他終于顫抖地放下白棋,輸贏已成定局,心有不甘,他苦笑,卻不得不用平穩(wěn)的語態(tài)地道:“我輸了......” 燈盞內(nèi)的燭火搖曳,‘輸了’二字,不單單止棋盤上的輸贏,運籌帷幄十余年,步步為營,直至此刻...... 李澤話音落下后,長亭內(nèi)響起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還有衣甲摩擦聲,皇宮御林軍趕到云野園內(nèi),已將上上下下全部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