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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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衛(wèi)東握住她的手:“算什么?她只是順帶的,其實還是我覺得你穿這衣服漂亮,好看,我想明天去接你的時候看你穿新衣服?!?/br> 好吧,對象都這么說了,陳福香只好把新衣服抱了回去。 于青青聽了這事后,好笑地看著她:“真看不出來,你們家岑衛(wèi)東同志是這樣小心眼的同志。不過這小心眼好,明天咱們就去趙嬸面前轉(zhuǎn)一圈!” 陳福香捶了她一拳:“青青,你怎么也跟著胡鬧??!” 于青青掩嘴偷笑:“怎么叫胡鬧呢,誰讓她上次跑到咱們門口,奚落咱們連件大衣都買不起,現(xiàn)在就穿給她看看。光說咱們,她自己不也沒呢子大衣,拽什么拽?要我說啊,還是岑衛(wèi)東同志有辦法?!?/br> 陳福香被她說得臉都紅了:“青青,你又笑話我,等秋志明同志回來,你別想我放過你。哼,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啊,秋志明同志給你寄書了吧!” 于青青馬上反應(yīng)過來:“紅雁告訴你的,對不對,那小丫頭,亂翻我的東西?;仡^我找她算賬去。” “等會兒啊,咱們先說清楚,再過一年半,秋志明同志就要參加工作了吧,你們有什么計劃?”陳福香拉著她問。 向來大大咧咧的于青青臉上浮現(xiàn)出明顯的羞意:“等見了面再說吧,秋志明同志在信里提過,讓我今年去他們家拜年,反正他過不了多久就要回來了?!?/br> “都上門拜年了,看來咱們青青的好事也快近了啊。你就別笑話了,先想想你自己吧,咱們買布給你做一身新衣服吧?!钡降资堑谝淮稳ツ蟹郊依?,怎么也要表現(xiàn)好點。 于青青手里頭比較緊,大衣買不起,買布自己做衣服還是可以的。她點頭道:“還要借你的縫紉機用一用?!?/br> “用嘛,有需要我?guī)兔Φ囊脖M管說?!标惛O愀吲d地說。 于青青推了她一把:“現(xiàn)在就算了吧,你現(xiàn)在還是多陪陪你們家衛(wèi)東哥吧,他的假期沒幾天了吧?!?/br> “還有十來天。”陳福香有點不舍的說。 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就過去了,這段時間,陳福香特別忙,要上班,要上課,還要應(yīng)對接下來的結(jié)業(yè)考試,連陪岑衛(wèi)東的時間都沒有多少。 等岑衛(wèi)東要回部隊了,她心心里陡然升起一種極其不舍的情緒。 朝夕相處了一個月,岑衛(wèi)東也很不舍,但他得去工作了。不放心地叮囑了一番,他伸手抱了一下陳福香,然后揪起栗子的耳朵:“我回去了,等明年咱們結(jié)了婚,你搬到這兒來住,我再把栗子給你帶回來。” “好?!标惛O慵t著眼睛把他送上了小李的車,直到車子開出去很遠,完全見不到了,她才慢吞吞地回了刺繡廠。 岑衛(wèi)東剛走的第一天,習慣了身邊總有個人上下班都能看到,突然不見了,她很不習慣,情緒一直很低落。 于青青見了,拉著她說:“走,幫我參考參考衣服的樣式去?!?/br> 為了做出好看的衣服,于青青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將城里的百貨大樓、供銷社都逛遍了,參考了許多衣服的款式,想做一件不輸百貨大樓的衣服。 陳福香自然也沒意見:“成,你的衣服裁出來了嗎?” “還沒有呢,我搗鼓了幾張圖紙,回去你幫我看看?!庇谇嗲嗬f。 兩人邊走邊討論,很快就到了筒子樓下。遠遠的,她們看到一個剪著劉胡蘭頭,身上穿著一身灰色干部裝,臉上褶皺很深,表情很嚴肅的女人站在院子里。 這樣一個人跟筒子樓里的氣氛格格不入,兩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女人也看到了她們,緊繃著臉過來,站在她們面前。 于青青和陳福香都有點懵,不解地看著她:“您好,有需要幫忙的嗎?” 女人審視的目光從陳福香和于青青身上滑過,最后落在了于青青身上。 于青青感覺自己像被人剝光了一般打量,很不自在,抿了抿唇說:“你有事嗎?沒事,我們走了?!?/br> “你就是于青青?”中年女人終于開了口。 于青青的臉都僵硬了,手不自覺地攥緊:“對,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秋志明的母親!”中年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于青青心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剛才被叫住,她心里就隱隱有了預感,果然如此。 深吸了一口,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服,扯了個笑容,客客氣氣地說:“伯母,你找我有事嗎?” 秋母刻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于青青,我就直言不諱了。你跟我們家志明不合適,我們家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媳婦人選,請你以后不要纏著他了!” “這是秋志明讓你來找我的嗎?”于青青咬住唇,抬起紅紅的眼睛,不死心地問道。 秋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志明年輕,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對他最好的,以后他就會明白,什么對他最重要。于青青,你年紀也不小了,拖下去,對你沒好處。我也是為了你好,才好心來勸你這個姑娘。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那么勢利,妄圖走捷徑,我看你前面找的那個對象就不錯嘛,跟你挺配的!” 被秋母這樣羞辱,于青青臉色乍青乍紅,有憤怒,還有難堪。她死死咬住唇,決絕地說:“你放心,你們秋家門第高,我高攀不起,不敢妄想。我以后不會再跟你兒子聯(lián)系了!” 第72章 于青青一口氣沖進屋子里,將前一陣子精心繪制的幾張服裝圖抓起來就撕。 正在屋子里寫作業(yè)的于紅雁驚呆了,趕緊站起來去攔于青青:“姐,你好好的,干嘛撕圖紙,畫了好多天呢,多可惜?。 ?/br> “讓開!”于青青低垂著頭,一把推開了她。 于紅雁沒轍,看到陳福香過來,趕緊跑過去,拉著她道:“福香姐,我姐回來就跟發(fā)了瘋一樣,把前一陣費了老大功夫弄的圖紙給撕了,你快去勸勸她?!?/br> 誰料,陳福香卻拉住她說:“算了,由你jiejie去吧?!?/br> 于紅雁怔了,似是不相信陳福香也會這么說,驚訝地望著她:“可是,可是這是我姐要做衣服的,沒了圖紙她怎么做新衣服,過幾天未來姐夫就要回來了,她穿什么去見未來姐夫嘛!” 于青青一口氣將圖紙撕成了碎片,團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語氣決絕,還帶著一絲哭腔:“沒有未來姐夫,紅雁,以后不要再提這個了。” “???”于紅雁抿唇,稚氣未脫的小臉擠作一團,很是苦惱,猶豫了半天,吞吞吐吐地問道,“姐,姐夫是嫌你帶著我嗎?我念完初中就可以下鄉(xiāng)的,你們別為了我吵架!” 前幾天兩人都還好好的,于紅雁想來想去,問題多半出在她身上。她爹媽都樂得把她丟給jiejie,其他不相干的外人又怎么愿意結(jié)婚后養(yǎng)這么個拖油瓶呢! 于青青猛地抬起頭,兇巴巴地瞪著她:“什么姐夫,都告訴你了,沒有姐夫,聽不進去是吧?不關(guān)你的事,好好給我念書,考不上高中,我打斷你的腿!” 陳福香拽了拽又難過又懵逼的于紅雁,輕聲說:“走吧,到我那邊寫作業(yè),讓你jiejie安靜地呆一會兒!” 于紅雁看了看一身憤怒,坐在椅子上,胸口不停欺負的于青青,遲疑了片刻,慢吞吞地跟著陳福香出了門。 進了宿舍,陳福香給她倒了一杯水。 于紅雁捏著搪瓷缸子,也沒喝水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問道:“福香姐,我jiejie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跟我未來姐夫吵架了嗎?” 陳福香嘆了口氣,搖頭:“不是,剛才我跟你姐在樓下碰到了秋志明的母親,她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 陳福香撿了幾句,說給于紅雁聽。 于紅雁聽完后,眼圈立馬紅了:“她,她也太壞了,這么說我jiejie。我jiejie做啥啦?不就給秋明志寫了幾封信,他可以不回的啊。這個老太婆,她不找她兒子,跑來羞辱我姐,還不是看我們姐妹倆好欺負!” 確實是這個理。秋母既然能找到這兒來,肯定是將于青青的情況調(diào)查清楚了。要是于青青還跟父母住在一塊兒,估計秋母肯定要掂量掂量了,于母的戰(zhàn)斗力也不是蓋的。顧忌著于母她說話至少不會這么難聽刺耳。 陳福香對于紅雁說:“你姐很難過,這個事你知道就算了,不要在她面前提起秋明志了。” “那,那就真的這么算了啊?我姐很喜歡秋明志的,從上學那會兒就很喜歡他,其實以前機械廠家屬院里有好幾個哥哥都喜歡我姐,可我姐不理他們,一根筋兒地惦記著秋明志?!庇诩t雁苦惱地說。 陳福香也知道于青青很喜歡秋明志。她那么節(jié)省,為了去秋明志家,硬是買了布準備做新衣服,怕做的款式不好看,給秋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幾乎把市面上賣的衣服都看了個遍,自己摸索,畫了好幾款服裝圖,又怕自己野路子搞出來的服裝圖比照著做出來的衣服沒法穿,還去請教了服裝廠的師傅各種比例尺寸。 可現(xiàn)在,還沒見面,她的美夢就破碎了,還遭人羞辱嗤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以于青青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忽然,隔壁傳來了壓抑的哭聲,一聲一聲,孤寂又絕望。 于紅雁嚇得站了起來,拔腿就跑,想過去看看。 陳福香趕緊拉住了她:“別去,讓你姐一個人哭會兒,咱們就裝不知道。你姐自尊心強,肯定不希望咱們看到她哭。” 于紅雁想想也有道理,懨懨地坐了下來,咬唇撇嘴說:“要是能考大學就好了,我也要考個比秋明志更好的大學,讓秋明志他媽狗眼看人低!不就念了個大學嗎?有什么了不起的?!?/br> “也許以后會有呢,考試總是潮流,千百年來都是這樣?!标惛O阆肓讼胝f。 以前的科舉考試不就跟現(xiàn)在的考大學差不多嗎?既然能流行上千年,說明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F(xiàn)在這種選拔方式肯定沒考試公平公正。 于紅雁泄氣地趴在桌子上:“誰知道什么時候又能考試。哎,我為什么不早生個七八年!” 陳福香拍了拍她的頭:“不考大學也一樣可以在平凡的崗位中干出傲人的業(yè)績,你現(xiàn)在有空就可以想想,你將來要做什么了!你姐做這么多,就是不希望你下鄉(xiāng),你別辜負了她的期望?!?/br> 于紅雁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好像找不出來,她還是念書吧,先把高中考上,不讓jiejie失望。 陳福香去煮了粥,弄了點咸菜,又煮了三個咸鴨蛋,聽隔壁似乎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她對于紅雁說:“洗洗手,準備吃飯了,我去叫你jiejie?!?/br> 說完,她過去推開了隔壁的門。 于青青坐在床邊,手里拿著兩張照片,已經(jīng)撕成了好幾片。陳福香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秋明志的。 她裝作沒看見,語氣如常地說:“青青,吃飯了?!?/br> “好。”于青青抬頭沖她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手里的動作加快,幾下就把照片撕成碎片,一塊兒丟進了垃圾桶里。垃圾桶里還有一堆被撕毀的信紙和信封,想來應(yīng)該是秋明志寫給她的信。 陳福香站了一旁,很是心疼于青青,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于青青自己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語氣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福香,辛苦你了,你先吃吧,我洗把臉就過來?!?/br> “好?!标惛O銢]有多說,退回了自己的宿舍,這個事還是得她自己想開。 過了兩分鐘,于青青就來了,她洗了臉,把頭發(fā)重新扎了起來,整個人顯得干練精神,要不是她的眼睛和鼻頭還有點紅,恐怕完全想不到,這個姑娘在十幾分鐘前一個人窩在宿舍里哭得肝腸寸斷。 見她振作起來,陳福香松了口氣,趕緊招呼她吃飯。 吃過飯,陳福香要去上課,她對于青青說:“最近咱們的課程都以復習為主,你今天就別去了,我?guī)湍阏堃惶旒佟!?/br> 于青青卻說:“不用,我沒事的。做事要有始有終,我接下了這份工作就應(yīng)該認真堅持到底。紅雁,你把碗筷洗干凈,待會兒幫福香鎖上門。我跟你福香姐先走了!” “好,姐,你跟福香姐就放心地去吧。”于紅雁乖巧地應(yīng)道。 起初,陳福香還有些擔心。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于青青今晚的表現(xiàn)跟以往無二。她坐在講臺上,每當有學員去問她問題,她都耐心地講解,語氣輕柔平靜,大家都沒看出她的反常。 見狀,陳福香松了口氣,也沉下心來認真做題。岑衛(wèi)東不知從哪兒搞了一份去年、前年的初二畢業(yè)考試試題給她做,等她做完了,晚上回去再讓于青青給她檢查講解,這樣于青青就沒空想秋明志了。 于青青真的是個很堅強的姑娘,除了當天失態(tài)躲在屋子里哭了一場,隨后幾天神情有時候有些恍惚,臉上的笑容少了一些外,她跟平時并沒有什么兩樣。刺繡廠的同事,筒子樓里的鄰居們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 眼看她就要逐漸從這段失敗的戀情中走出來時,這天下午,她們下班走出工廠,卻看到了一個眼生的男子。 男子個頭一米七左右,臉很白,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長相斯文,渾身充滿了書卷氣,有點像民國畫像中走出來的那種讀書人的感覺。 見到于青青,他的眼睛陡然一亮,仿佛會說話一般,歡喜地看著于青青。 陳福香馬上意識到,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秋明志。原來青青喜歡這樣的男生,平心而論,秋明志這幅長相確實挺討女孩子的喜歡。 陳福香扭頭看于青青。 于青青沒有動,但她知道,陳福香在看她。 她松開了陳福香的手說:“你先回去,我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br> 陳福香有點不放心,可這事她確實插不進去,猶豫了一下說:“好,那咱們今晚在家里吃,我回去做飯了,你早點回來啊!要是做好飯你還沒回來,我和紅雁就出來找你。” “嗯,辛苦你了?!庇谇嗲鄾_陳福香笑了笑,再抬起頭,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她朝秋明志點了一下下巴,帶頭往另一條路走去。 秋明志趕緊跟上,兩人走到離刺繡廠最近的小公園里,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停下腳步。于青青回頭冷淡地看著他:“你來找我有事嗎?” 秋明志似乎是沒料到她是這個態(tài)度,臉上的笑容垮了下去,手伸了伸,想拉于青青,又縮了回去,吶吶地問:“青青,你,你怎么啦?我回來了,我回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