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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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三句話不到又提起申屠川,還不死心想拿人換她東西呢?季聽配合的嘆息一聲,別開臉道:“臣雖然喜歡申屠川,可也沒有喜歡到要同自己親弟弟鬧別扭的地步,親疏有別,臣這點還是清楚的。” 季聞愣了愣,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時間竟然連反應(yīng)都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季聽余光掃到他的神情,垂眸諷刺一笑。 前世她將對他的疼愛放在行動上,他卻視而不見,如今只不過說了兩句好話,也值得他這般出神? 季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回神后咳了一聲:“聽到皇姐這么說,朕也就放心了?!?/br> “只是臣一想到申屠川還在那種地方,心里便覺得難受,有時候不愿出門,還請皇上別太介意?!奔韭犚荒槼钊?。 季聞安慰的扶住她的肩膀:“看來皇姐是真心喜歡那申屠川,只可惜朕如今為武將的事焦頭爛額,實在想不到放他出來的理由?!?/br> 那就別放了,有能耐就一輩子不放。季聽?wèi)n傷的嘆了聲氣:“臣若是能想到幫皇上的法子就好了,這樣既幫皇上解決了憂心之事,又能把申屠川放出來?!?/br> “其實也不難,朕仔細思索了幾日,覺得這些武將最大的問題,便是‘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這句話上,他們平日只認虎符不認人,難怪會不聽朕的?!币驗榘焉晖来P(guān)在風(fēng)月樓,季聞這段時間快被文臣們纏死了,又不甘心就這么把人放出來,只能明示季聽。 他說完便盯著季聽,只見季聽神情微動,接著蹙起眉頭:“皇上這話有失偏頗,如今天下太平,他們沒去打仗,就該聽皇上的,若是敢拿這句話做筏子,臣覺得也不必再留了,該殺的殺,該貶的貶,叫他們知道皇上的厲害,不怕治不了他們?!?/br> “……后宮嬪妃許久未見皇姐,應(yīng)是想皇姐想得緊了,這會兒差不多也該用膳了,不如皇姐隨朕前去?”季聞強行改變了話題。 季聽淺淺一笑:“是?!?/br> 宮中規(guī)矩,每逢月中便要辦宮宴,參與的一般都是皇帝同后宮妃嬪,偶爾也會召皇親一同用膳。季聽前世一直到被關(guān)押前幾日,還在出席宮宴,以前的她只當(dāng)季聞同她要好,如今回憶起當(dāng)時的和睦場景,只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惡心。 如今的她對宮宴已經(jīng)沒有任何興趣,但因為想見宮宴上會出現(xiàn)的人,所以還是隨季聞去了。 因為季聞還沒有子嗣,殿內(nèi)只有眾妃嬪在等候,見到姐弟倆一同出現(xiàn)時,便起身迎接:“參見皇上,長公主殿下安。” “都起來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謹。”季聞溫和的牽著季聽的袖子,一路將她帶到上峰。 季聽在臺子下右側(cè)第一個位置坐下后,就聽到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難怪皇上這么晚才來,原來是等凜慶長公主呢,到底還是長公主的面子大,臣妾們同長公主比差遠了。” 季聽順著聲音看過去,一抬頭便和一個貌美華貴的女人對視了,她勾起唇角:“張貴妃愈發(fā)漂亮了。” 不僅沒被譏諷,還被夸獎了,張貴妃頓時一臉警惕:“不及長公主十之一二?!?/br> 季聽眼中笑意更濃,看到她身側(cè)坐著的女子,清新婉麗如清水芙蓉,不由得頓了一下:“這位是?” “回長公主,這是我娘家侄女,名喚綠芍,”張貴妃帶了些驕傲的介紹,接著看向季聞,聲音頓時像沒了骨頭一樣,“臣妾向皇上提起過的?!?/br> “哦?原來你說的那位就是她啊,”季聞拖長了音,意味深長的看了季聽一眼,“容貌是挺出挑,但是同皇姐比還是差得遠了?!?/br> 季聽一聽他提起自己,頓時若有所思的看向這位名叫綠芍的姑娘。 張貴妃捂唇一笑:“皇上說笑了,綠芍怎么敢同長公主比呢,容貌氣勢哪哪都比不上,若非要說一點,恐怕也只有年輕個幾歲?!?/br> 季聽如今已是雙十年華,比起這里的男男女女,算得上最大的,張貴妃這是譏諷她年紀(jì)呢。這話實在劍拔弩張,季聞和眾妃嬪卻一副習(xí)慣了的樣子,顯然都知道她們關(guān)系不好。 季聽卻不甚在意這個,只是倒了杯酒,朝張貴妃舉了舉。張貴妃沒想到她今日改了路數(shù),突然軟硬不吃了,頓時一種難言的憋悶襲上心頭,正要再嘲諷她幾句,旁邊一直安靜的女子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話到嘴邊變成了:“長公主敬酒,臣妾豈有不回之禮?!?/br> 她說完便把桌上眾多物件打量一遍,最后拿著喝湯的碗倒了一大碗酒,又將自己的杯子滿上,一手端一個朝季聽走去:“長公主海量,臣妾怕您喝不痛快,特意給您換個大點的杯子,您可愿給臣妾這個面子?” 她想好了,要將碗送到季聽臉前頭,等季聽不耐煩的推拒,她便借機倒下,假裝是季聽將自己推倒的,叫皇上狠狠說她一通。張貴妃剛想好計策,手中的碗便被季聽端走了,她愣了一下,看到季聽把一整碗酒都喝下時,眼睛都睜圓了。 “貴妃的酒,果然是最好的?!奔韭牶韧辏銓⑼脒€給張貴妃,趁她接走的時候,借著寬大的衣袖,偷偷撓了撓她的手心。 張貴妃愣了一下,臉頰突然可疑的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季聽:妹想到吧,本宮女的也能撩 申屠:想到是想到了,就是頭上有點綠 第9章 張貴妃本來氣勢洶洶的來找茬了,結(jié)果被她這么一撓,直接紅著臉轉(zhuǎn)頭走了,這模樣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她回到位置上后,綠芍便壓低了聲音問:“姑母怎么了,可是殿下欺負您了?” “……沒有?!睆堎F妃古怪的看了季聽一眼。 季聽被她這么一看,險些沒憋住笑出來,急忙低頭喝口酒才掩飾過去。 眾妃嬪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掃來掃去,都有些疑惑為什么今日長公主沒教訓(xùn)張貴妃,她們在心里猜疑,季聞卻是直接問了出來:“皇姐今日似與平日不同啊?!?/br> “心情不大好,做什么便提不起精神來?!奔韭犮紤械?,算是解釋了一下。 季聞想到什么,笑意更深了些:“皇姐心情不好,綠芍姑娘恐怕也是一樣?!?/br> “哦?”季聽再三聽到他把自己和張貴妃娘家侄女相提并論,不由得看向?qū)γ娴木G芍。 綠芍聞言款款站了起來,對季聞福了福身,苦澀道:“皇上就不必嘲笑綠芍了。” “朕不過隨口一說,綠芍姑娘不必介懷,”季聞?wù)f完看向季聽,季聽立刻表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他清淺一笑,“還未同皇姐說,這位綠芍姑娘,也是個癡心人吶,這段時日總是入宮,求朕放過申屠川,朕許多次都要心軟了?!?/br> 綠芍聞言,忙對季聽施了一禮:“民女只是仰慕申屠公子,并無同殿下爭搶的意思,還請殿下見諒?!?/br> 季聽懂了,這是給自己找了個情敵,想借此給她壓力,逼迫她盡快交出虎符。她這個弟弟吶,分明和她一同學(xué)習(xí)治國之道,可不知為何,治世之學(xué)不懂多少,偏偏喜歡鉆研這些內(nèi)宅不入流的手段。 她配合的淡了臉色:“申屠川滿腹經(jīng)綸,仰慕他的人多如牛毛,實在不稀奇,倒是本宮還未說什么,你便這般做派,怎么好像本宮欺負了你似的?” “綠芍不敢?!本G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個時候張貴妃本該護著她的,可不知為何卻沒動,倒是季聞笑笑道:“這小丫頭膽子倒小,這點同皇姐比差遠了,長公主并未責(zé)怪你,還不趕緊起來?” “是?!本G芍忙站了起來。 季聽嗤了一聲,又給自己斟了杯酒,像是有千百愁緒一般獨自沉浸。 張貴妃回過神來,看到她這副模樣便忍不住譏諷:“綠芍膽子是小,可說不定就有那不喜歡膽子大的男子,偏偏喜歡綠芍這種呢,說起來綠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自十四歲起便有不少文人書生求娶呢?!?/br> “貴妃的侄女自然是不差的?!奔韭勵h首。 張貴妃嬌笑一聲,含情脈脈的看著季聞:“若是綠芍有了兩情相悅之人,臣妾還得求皇上賜婚呢,到時候皇上可不準(zhǔn)駁臣妾面子?!?/br> “這是自然?!奔韭勑廊煌狻?/br> 季聽冷淡的抬起頭:“怎么,若她同申屠川兩情相悅,皇上也要給他們賜婚?” “皇上已經(jīng)答應(yīng)臣妾了,不管是誰,皇上都得賜婚。”張貴妃忙道。 季聞看了季聽一眼,這才笑著對張貴妃道:“這可得讓朕好好想想,你休想現(xiàn)在就誆朕許諾。” “皇上欺負人?!睆堎F妃立刻嗔怪的同季聞撒嬌。 季聽被她嗲嗲的聲音鬧得渾身發(fā)毛,連灌了幾大口果酒才好些,好在之后便沒有再提申屠川了,一屋子人還算和氣的用了膳。 午膳結(jié)束,季聞便去御書房見大臣了,其余妃嬪也能退則退,一時間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季聽和張貴妃兩個主子。 “長公主今日似乎喝了很多酒,莫非是在為那申屠川煩悶?”張貴妃輕慢的問。 季聽?wèi)猩⒌恼玖似饋恚骸氨緦m喝了多少酒,張貴妃怎么知道,莫非偷看本宮了?” “……誰偷看你了!”張貴妃羞惱道。 季聽勾起唇角,掃了一眼她身側(cè)乖順的綠芍,最后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張貴妃與其整日cao心本宮,還不如抓緊時間,趕緊懷個孩子,皇上如今已有十九,再有一年便是弱冠,一直沒有子嗣可怎么行?!?/br> “長公主還是管好自己吧,宮里的事就不勞您擔(dān)心了!”張貴妃聽到她拿子嗣說事,頓時開始跳腳了,旁邊的綠芍忙小聲勸說,她才沒有更失態(tài)。 季聽輕嘆一聲:“張貴妃何必氣惱,本宮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這宮里的第一個皇子,是你所生而已?!?/br> 張貴妃聽到她這么‘諷刺’自己,氣得都快瘋掉了,一抬頭便對上她認真的眼睛,頓時愣住了。 “爭氣點,別為了細腰就不用晚膳,只有胖一些,才能盡早為皇上誕下皇子知道嗎?”季聽不緊不慢道。 張貴妃訥訥的看著她,直到她離開都沒回過神來。 “長公主用心可真險惡,如今中宮空缺,誰最得寵便最有希望入主,她蠱惑姑母長胖,怕是想讓姑母失寵?!本G芍蹙著眉頭輕聲道。 張貴妃回神,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方才用午膳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如今雨已經(jīng)停了,空氣和地面卻依然濕漉漉的,到處都是泥土混合花草甘甜的味道。 季聽方才喝了酒,此刻走路都是輕飄飄的,等回到馬車?yán)锊诺靡孕菹ⅰ?/br> “殿下怎么回來這么晚?”扶云扶她坐好。 季聽輕吐一口氣:“方才同張貴妃說了會兒話,便有些晚了?!?/br> “那瘋女人又冒犯殿下了?”扶云一聽到張貴妃的名號,頓時如臨大敵。 季聽失笑:“沒有,只是話家常而已?!?/br> “同那瘋女人有什么可說的,誰不知道她腦子有病,見著殿下就跟斗雞一樣?”扶云不高興的為季聽捶腿,一邊捶一邊抱怨,“該不會是殿下上輩子挖了她的祖墳,她這輩子來報仇了吧?!?/br> “是嗎?”季聽想起張貴妃局促的模樣,不由得淺淺一笑。 許久之前自己也和扶云一樣討厭她,每次同她對上,便是針鋒相對,可誰能想到,她人生最后那段被囚禁在宮中的日子,唯一會照顧她、會替她求情的也是張貴妃。 最后張貴妃因為一直求情惹惱了季聞,在距離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被貶為庶人,同她這個所謂謀逆的犯人一起住了一段時間,兩個人被關(guān)得無聊,便聊了許多事,她才知道張貴妃為何與自己作對。 “當(dāng)初我哥嫂為求富貴,要我給一個傻子做童養(yǎng)媳,我氣得投湖,是您將我救了起來,以長公主的名義訓(xùn)斥他們一通,保了我之后七年的安穩(wěn),您說女子當(dāng)自強,要我爭氣,待再相見時,您必將親自迎我,可當(dāng)我費盡心機成了您胞弟的侍妾后,您卻不記得我了?!?/br> 張貴妃那時眼眶通紅,顯然有無盡委屈:“您說我是特別的,所以才優(yōu)待我,可我后頭瞧著,您對誰都優(yōu)待,我期盼了七年的再相見,您卻忘得一干二凈,我真是討厭死您了。” 季聽那時候才知道,這個小姑娘因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這算是……因愛生恨? “殿下,你笑什么呢?”扶云疑惑的打斷季聽的回憶。 季聽回神,笑了笑道:“在想‘因愛生恨’這個詞,歸根究底或許還是愛?!?/br> 扶云看了她一眼,更加疑惑了。 季聽舒展一下身子,對他道:“突然想吃糖炒栗子了,待會兒我們?nèi)ベI吧,多買一些備著,接下來幾日長公主府的大門就不開了。” 扶云愣了愣:“為何不開了?” “因為你家長公主殿下憂思成疾,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奔韭狅L(fēng)情萬種的掃他一眼。 扶云還是不懂,他家殿下分明好好的,為什么會‘憂思成疾’,不過他也不是一定要懂,既然殿下要裝病,他就只管配合好了。 于是接下來幾日,長公主府始終大門緊閉,季聽更是連朝都不上了,外頭各種說法都有,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長公主病了。 “確定是病了?”申屠川垂下眼眸,半張臉沒入陰影中,叫人看不透。 老鴇瑟瑟跪在地上:“回主子,長公主府閉門不見客,平日只有丫鬟會出門倒藥渣,屬下查驗過,那些藥渣是安神湯的配方?!?/br> “她鮮少有睡不好的時候,如今要用到安神湯,應(yīng)是病了?!鄙晖来碱^微蹙,眼底盡是憂慮,“為何會?。俊?/br> “屬下打探過了,殿下是十五那日從宮里出來時病倒的,據(jù)宮里的人手說,殿下那日在宮中用膳,張貴妃帶了自己的娘家侄女來,還說什么,說什么……”老鴇不敢說了。 申屠川看向她:“說了什么?” “要要請皇上為您和她娘家侄女賜婚,不知殿下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病下的。”老鴇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