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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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不自覺撫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確實(shí)挺需要的?!彼袢找呀?jīng)好幾個時辰滴米未進(jìn)了。 “那還不快進(jìn)去?!奔韭犝f著,就把他往廚房里推。 廚房里白煙依舊,只是二人都適應(yīng)了,也就能鎮(zhèn)定自若的站在那里。 季聽略為得意的指了指灶火:“我今日第一次生火,費(fèi)了我兩個時辰的時間才行的?!?/br> “聽兒真厲害?!鄙晖来ú涣哂诳滟潱瑢⒓韭牭拿垌樅?,才看向灶火上的大鍋。 此時鐵鍋被鍋蓋牢牢蓋住,只有邊緣的地方冒著熱騰騰的白煙,顯然是已經(jīng)做好了,只是沒有什么飯菜的香味。申屠川已經(jīng)想好了,這是季聽第一次做飯,即便做得再難吃,他也要全部吃完。 他這般想著,便含笑掀開了鍋,然后一股熱氣鋪面而來,待熱氣散盡后,一大鍋燒開的水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申屠川頓時僵住了。 “怎么樣,是不是很需要?”季聽迫不及待的邀功,“你這人愛干凈,穿著臟衣裳走了一天,定然是不舒服的,趕緊脫了用熱水沐浴吧?!?/br> 申屠川面無表情的看向她。 季聽頓了一下,后知后覺的問一句:“……你不喜歡?” “并非不喜歡,只是同我想的不大一樣。”申屠川誠實(shí)回答。 季聽蹙眉:“你想要的是什么……不會是要我同你一起沐浴吧?” 她臉上的嫌棄太明顯,申屠川哭笑不得,正要說不是,就聽到她有些為難的開口:“可我沒帶養(yǎng)身藥……罷了,你別弄里頭,大概是可以的?!?/br> 申屠川的‘不是’二字被咽回肚子里,然后一臉真誠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102章 是夜,季聽燒的那些水都用光了,申屠川才帶讓她休息。 季聽緩過勁后,捂住肚子開始憂心忡忡:“不會懷上了吧?” “一次而已,沒那么準(zhǔn)的?!鄙晖来ò参康?。 季聽橫了他一眼:“只是一次?” 申屠川勾起唇角:“你若是實(shí)在擔(dān)心,那我明日讓太醫(yī)為你配副藥?!?/br> “……不成,如今太醫(yī)忙的都是正事,我是沒臉讓他們配那種藥。”季聽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申屠川將她還有些潮的頭發(fā)別至耳后:“我也不喜歡你一直用藥,待瘟疫過后,便問問有沒有讓男子喝藥的法子?!?/br> “瘟疫過后就能繼續(xù)喝養(yǎng)神湯了,我原先月信都不準(zhǔn),這些日子喝了那東西之后,便準(zhǔn)時了不少,想來還是好用的,”季聽換了個姿勢繼續(xù)躺著,“與之給的方子,我很放心?!?/br> “原來是他給的方子?!鄙晖来ǖ穆曇纛D時涼涼。 季聽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先前已經(jīng)說過自己和與之是兄妹之情,他還自尋煩惱,那就不關(guān)她事了。 季聽輕哼一聲,將他的注意拉到了別處:“若真不幸有了孩子,你打算給他取名叫什么?” “沒想過。”申屠川誠實(shí)回答。 季聽無語:“你怎么比我還排斥生孩子?” “不是排斥,是真的沒想過,”申屠川看著她的眼睛,“原本我想著,你大約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成親生子這種事,哪是我能奢望的?!?/br> 季聽閑著無聊,懶洋洋的捧著他的臉:“那你現(xiàn)在可以想了?!?/br> 申屠川勾起唇角,思索許久后問:“殿下打算讓他姓申屠,還是隨母姓?” “我并不看重這些,你若是想讓他姓申屠,卻也是可以的?!奔韭犽S口道。 申屠川想了想:“季乃國姓,似乎更合適些,那就姓季,喚作季郊吧,這名字男女皆可,聽起來還是不錯的?!?/br> “……你別跟我說,因?yàn)槭窃诮伎h懷上的,所以叫季郊?!奔韭牊o語。 申屠川一臉認(rèn)真:“可以嗎?” “不可以,”季聽果斷拒絕,“若是在河邊懷上的,你是不是還打算叫季河?” 申屠川的表情頓時微妙了:“那咱們的孩子有機(jī)會叫季河嗎?” “你想都別想,”季聽面無表情,“明日去找太醫(yī)配一副避子湯,本宮這輩子斷情絕愛,絕不給你生孩子?!?/br> 申屠川被她逗笑了,抱著她久久不肯撒手,季聽起初還是繃住,慢慢的也笑了出來。 兩個人相處時總是愉快的,然而翌日一睜開眼,便又是一場惡戰(zhàn)。轉(zhuǎn)移染病之人一事做了三日,總算是進(jìn)行到了最后。 “先前那些人家已經(jīng)盡排查幾次了,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當(dāng)都沒什么隱瞞了,”周前輕聲嘆氣,臉頰比起以往消瘦不少,“現(xiàn)下所有人都依仗賑災(zāi)糧,糧食已經(jīng)用了一半,現(xiàn)下得遞折子討糧了?!?/br> “我已經(jīng)擬好了折子,要人去送了,”季聽蹙眉,“周大人辛苦了,今日便休息吧,剩下那幾家本宮和駙馬前去?!?/br> “微臣不累?!敝芮懊Φ馈?/br> 季聽無奈:“休息吧,這郊縣還需你來主事,切不可累病了。” 周前猶豫一下,到底是答應(yīng)了,季聽看了申屠川一眼,兩個人帶著衙役們出門了。 自打她來了之后,衙役們幾乎沒有休息過,隨著時間越久,他們便越無力,有兩個甚至因?yàn)樯碜硬缓萌玖宋烈?,如今已?jīng)去空屋住了。 眼看著他們越來越憔悴,季聽知道他們已經(jīng)撐到了極限,若是再這么下去,怕是會枯竭而亡。 “今日將剩下的人家解決了,明日起便給家家戶戶分了牌子,要他們按定好的時辰去府衙門前領(lǐng)糧吧?!鄙晖来ㄖ浪趹n愁什么,于是提議道。 季聽抿唇:“雖說病人大多都送去了空屋,可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隱瞞,若是染病之人跟常人一起去領(lǐng)糧……” “無妨,時間隔開,人也隔開,想來是無事的?!鄙晖来ǖ馈?/br> 季聽沉思片刻:“這也是個主意,只能如此了?!?/br> 申屠川應(yīng)了一聲,開始去做正事了。一直忙到晚上,終于只剩下兩家還要排查了,季聽神色輕松,扭頭對衙役們道:“諸位辛苦了,這兩戶排查完,就都回去休息吧,等到明日之后百姓們自己去領(lǐng)糧食,那就輕松了。” “殿下和駙馬爺才辛苦,這幾日真是沒少挨罵?!毖靡蹅円呀?jīng)同他們熟了,說話便不如先前拘謹(jǐn)。 季聽笑笑,親自去百姓家門口敲門,只是她敲了半天,都沒見有人出來,她的眉頭不由得漸漸皺了起來。 “殿下,我來?!鄙晖来▽⑺缴砗螅又荒_踹開了院門。 院子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前日我來巡邏的時候,還見到這家人了,怎么今日就沒人了?”一個衙役疑惑。 另一個衙役開口:“莫非是逃走了?” “不可能吧,就算沒有外頭守著的那些禁衛(wèi)軍,咱們城門緊閉,誰也出不去的?!庇腥肆⒖谭駴Q。 季聽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面色平靜道:“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br> “殿下,”申屠川伸手?jǐn)r住她,“我去就好?!?/br> 季聽心緒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往堂屋走去,其余人面面相覷,也趕緊跟了過去,從堂屋開始搜查,終于在一個屋子里找到了這家人。 老老小小五六口,都擠在一張床上,每個人都面色發(fā)烏,顯然是中毒而亡。 季聽看著一地的尸體,面色雖然平靜,可指尖卻在不住的發(fā)抖,許久之后沖了出去,趴在井邊干嘔起來。 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好,這些日子他們挨過的罵不少,可怎么也沒想到,會有人寧愿全家自盡也不肯將染病之人交出去。 申屠川沉著臉走到季聽身邊,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季聽緩過身后低喃:“是我害死他們的。” “主意是我出的,同殿下無關(guān)?!鄙晖来ɑ卮?。 季聽:“若非我一刀切的要所有人上交染病之人,他們也不會被逼至絕境,都是我……” “和殿下無關(guān)。”申屠川打斷她。 季聽眼眶泛紅,許久之后垂下眼眸:“走吧,還有一家。” “殿下……” 申屠川剛一開口,干柴堆后面便發(fā)出一聲響動,他眼神一凜看向那邊:“什么人?出來!” 季聽也看向那邊,衙役們抽出刀,警惕的步步靠近。 不多會兒,從干柴堆后面出現(xiàn)一個瘦小的婦人,臉上還裹了一塊破布,看到他們后急忙跪下:“各位大人饒命,各位大人饒命!” “吳嫂?”其中一個衙役驚訝的問,“你怎么在這里?” “我、我……家里沒吃的了,我就想來拿一點(diǎn)?!眳巧┲雷约涸谕禆|西,聲音忍不住越來越小。 季聽看向衙役:“你認(rèn)識她?” “回殿下的話,認(rèn)識的,她丈夫是賣餛飩的,是第一批去空屋住的人?!毖靡刍卮?。 吳嫂一聽他對季聽的稱呼,眼眶就更紅了,苦苦的哀求道:“殿下饒命啊,家里孩子不能挨餓,如今每日的糧食確實(shí)不夠吃,我確實(shí)是沒辦法了,見這家人都死了,才想著來找些東西吃……” “你可找到了?”季聽問。 吳嫂眼淚不住的往下掉:“沒有,他們家什么都沒有?!?/br> 季聽早有預(yù)料,沉默一瞬后緩緩開口:“本宮這里有糧,你先拿上二斤給孩子煮粥,后日起便能日日去府衙門前領(lǐng)吃的了?!?/br> “多謝殿下!”吳嫂忙道。 季聽扭頭看向衙役:“她是不是就是最后一戶人家。” “是?!毖靡刍卮?。 季聽?wèi)?yīng)了一聲,留兩個人處理這家人的尸體,接著看向吳嫂:“走吧?!?/br> 吳嫂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但還是急忙應(yīng)了一聲,帶著他們往自家去了。如她說的那般,家里有兩個五六歲的孩童,雖然孩子不大,卻個個養(yǎng)得白胖,想來是極能吃的那種,這陣子發(fā)糧都是按人發(fā),像這種小孩都給的不多,也難怪他們家吃不飽。 季聽環(huán)顧一周,目光落在堂屋角落的樹枝上,雖是樹枝,卻被小心的放在箱子里,看起來很是珍惜,她不由得好奇:“這是什么?” “是青枝,”吳嫂回答,“用水煮了會有甜味,是給孩子喝的。” 季聽微微頷首,便將目光收了回來:“如今家中只你們?nèi)耍俊?/br> “回殿下的話,是?!?/br> “沒有染病之人了?”季聽又問。 吳嫂的眼眸閃爍一瞬:“……沒有了,孩子他爹已經(jīng)去了空屋,家里就我們?nèi)?,殿下問染病之人做什么??/br> “染病之人要盡數(shù)去空屋居住,若是執(zhí)意留在家中,那這一家便不發(fā)糧食了。”一個衙役為她解釋。 吳嫂忙道:“沒有的,沒有染病之人!” 季聽打量她片刻,最后眼神示意衙役們?nèi)ニ?。衙役們絲毫不含糊,仔細(xì)搜了一圈后回來,對季聽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