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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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適合你的?!鄙晖婪蛉搜鄣诐M是笑意。 季聽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娘,我給你們留了八個侍衛(wèi),護(hù)送你們?nèi)ツ戏健!?/br> “嗯,你們路上小心?!鄙晖婪蛉伺呐乃暮蟊场?/br> 季聽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會小心的?!?/br> 申屠夫人含笑看著她,慢慢眼眶紅了。季聽忙勸說:“別難過別難過,待你們穩(wěn)定下來,我和駙馬便去看你們。” “好,娘等著你們?!鄙晖婪蛉司o緊攥著她的手。 季聽第一次見她情緒如此外放,慢慢的也跟著難過起來。申屠山父子倆默契的對視一眼,一人一個把她們分開了。 季聽一步三回頭的跟著申屠川往外走,剛走到驛站外,申屠山突然叫住她。 她疑惑的回頭,就看到申屠山慈愛道:“做個好官,無愧于民?!?/br> 季聽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知道了爹,不會讓你失望的。” 申屠山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嘴里還是嘟囔一句:“要早些來看我們。” 季聽沒有聽清,大聲的問:“你說什么?” “你爹說早點(diǎn)來看我們!”申屠夫人大聲重復(fù)一句,申屠山的臉?biāo)⒌募t了。 季聽沒忍住哈哈大笑,最后被申屠山趕上了馬車,祝壽的人馬在成玉關(guān)逗留了一個月后,終于踏上了回京的路。 隊(duì)伍緩緩駛出成玉關(guān),季聽時不時的掀開車簾往外看,看得心里一片惆悵,申屠川默默握住了她的手,無聲的給她支持。 他們走了兩日后,季聽趁車馬休息時看向成玉關(guān)的方向:“爹娘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發(fā)了?!?/br> “你這兩日心情一直不好,就是因?yàn)閾?dān)心他們?”申屠川問。 季聽抿了抿唇:“不知道,就是心里不大舒服,總覺得要出什么事一樣。” 申屠川看著她的愁容,沉默半晌后強(qiáng)行改變話題,指著她穿了兩日的衣裳道:“真好看?!?/br> “娘做的肯定好看,”季聽的情緒高了些,“我要一直穿,不脫了。” “也不肯洗嗎?”申屠川哭笑不得。 季聽橫了他一眼:“洗壞了怎么辦,我就要一直穿?!?/br> “臟貓兒?!鄙晖来ü瘟艘幌滤谋亲?,也就由她去了。 休息過后,車馬便繼續(xù)趕路,一直到晚上才停下。 “明日再走一天,就不必再風(fēng)餐露宿了,你這身衣裳必須得洗一下。”申屠川對季聽下了最后通牒。 季聽不高興:“只是外衣而已,我里衣還是每日都換的,再說我一沒出汗二沒弄臟,為什么要洗?” “必須洗?!鄙晖来鏌o表情。 季聽輕哼一聲,翻個身背對他無聲的抗議。申屠川不為所動,只是為她打扇的手沒有停。 再平常不過的夜晚,天上亮起了滿天星,偶爾有風(fēng)吹過荒漠一般的大地,吹得人發(fā)絲微動,連心情都變得平靜。 季聽鬧了會兒別扭后,慢慢的就睡沉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耳邊似乎想起了嘈雜沉悶的聲響,吵得她無法安寧。打雷了嗎?是不是要下雨了?她剛冒出這個想法,身子突然騰空,整個人都徹底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申屠川將她抱了起來。 “怎么了?”她啞聲問。 申屠川將她放到馬車?yán)?,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馬車底下有暗格對嗎?” “……對,褚宴平日都在那里?!奔韭犝馈?/br> 申屠川捧住她的臉:“進(jìn)去,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不要出來。”說完把扶云也拎過來,同她一起塞進(jìn)了馬車。 季聽愣了一下,抬頭便看到遠(yuǎn)方有兩倍于他們的人馬沖了過來,看裝扮竟和先前那些流寇極為相似。 不是被她殺得差不多了嗎?為什么又冒出這么多?難不成是當(dāng)初的漏網(wǎng)之魚,如今報仇來了? 她被塞進(jìn)馬車底后,腦子迅速清醒起來,當(dāng)即否定了先前所有想法。這些人雖然和之前的流寇裝扮相似,可周身的氣勢卻非流寇所及,明顯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而來。 他們是誰派來的,鎮(zhèn)南王還是季聞?季聽死死握著拳頭,外面的廝殺聲和馬車被箭射穿的聲響讓她無法靜心。 “殿下,別怕,有我在?!狈鲈莆兆×怂氖?,聲音卻顫得厲害。 季聽勉強(qiáng)笑笑,安慰的拍著他的肩膀。 “誰若想動殿下,得跨過我的尸體才行?!狈鲈蒲壑袧M是堅(jiān)定。 他和季聽在馬車底下待了很久,久到已經(jīng)模糊了時間,只知道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下刀刃相接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動了,季聽心里一緊,從頭上拔下一根珠釵握在手中,隨時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zhǔn)備。 “殿下,是我?!瘪已绲吐暤?。 季聽心頭一跳:“駙馬呢?” “駙馬在駕車,”褚宴呼吸急促,顯然受了傷,“兄弟們拿命攔住了那些人,估計(jì)能爭取一刻鐘的時間,馬車太慢,你趕緊出來,我們騎馬離開?!?/br> 季聽聞言當(dāng)即要從暗格中出來,扶云忙攔下她,自己先出去看了一圈后,才把她扶出來。 她出來后,入眼便是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馬車,等看到褚宴腰腹上的半截箭后,她身子都開始發(fā)抖了,說出的話卻是冷靜的:“我們該怎么辦?” “交給我和駙馬便好?!瘪已缍ǘǖ目粗?。 季聽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她下意識的往后退,褚宴卻一個手刀劈暈了她。扶云震驚的扶住季聽:“你想干什么?!” “沒時間解釋,把殿下的外衣給我?!瘪已缋渲樀?。 扶云愣了一下,明白他要做什么后立刻幫忙,等他們把衣服換好后,申屠川已經(jīng)勒停馬車,用劍斬斷了馬車與馬之間的繩子。 褚宴穿上季聽那件杏色外衣,將季聽打橫抱起交到申屠川手中:“殿下交給你了?!?/br> 申屠川面無表情:“她最喜歡的便是這件衣裳,你要完整的帶回來?!?/br> 褚宴平日冷酷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放心,我可不想她恨我?!?/br> 扶云忙道:“我跟你一起?!?/br> “別胡鬧,你和駙馬一起走?!瘪已绨迤鹉槨?/br> 扶云惱怒:“你才胡鬧!你一個人走,擺明是為了引開追兵,那些人又不傻!” 褚宴無法反駁,沉默一瞬后勉強(qiáng)妥協(xié):“你坐我身前?!?/br> “你那有支箭杵著,我坐不了,”扶云說著翻身上馬,只在前頭留了個位置給他,褚宴無奈,只得讓他在身后了。 事態(tài)緊急,幾人沒有再多說,申屠川騎上馬帶著季聽離開了,褚宴和扶云等到那些人追上,才朝相反的方向逃命。 季聽是在馬上顛簸醒的,睜開眼睛的瞬間吐了一堆穢物,等徹底清醒后,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褚宴和扶云呢?” “沒和我們一起?!鄙晖来曇艟o繃。 季聽沉默了。 她在前頭坐著,申屠川無法看清她的臉,但片刻之后,卻看到她的肩膀微微顫抖。 “上輩子,他們就是為了保住我……”季聽聲音沙啞,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申屠川單手握緊了他的肩膀:“這輩子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br> 季聽沒有回應(yīng),一直到了最近的城鎮(zhèn),她才亮出身份調(diào)兵,朝著褚宴離開的方向去了。 他們找了兩天兩夜,終于找到了躲在山洞奄奄一息的褚宴,和受了輕傷的扶云。 扶云看到他們,帶著哭腔迎了上來:“殿下!駙馬爺!” “你沒事吧?”季聽擔(dān)憂的問。 扶云搖搖頭:“我沒事,褚宴傷比較重。” 季聽立刻看向褚宴。 褚宴看到季聽紅腫的眼,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染了血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旁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殿下,沒弄破?!?/br> “閉嘴?!奔韭犆鏌o表情,聲音卻有些哽咽。 他們帶著褚宴回到城中,城中知府聽說他們回來了,趕緊帶著大夫上門。 大夫?yàn)轳已缰尾〉臅r候,季聽白著一張臉向知府道謝,知府忙扶她坐下,嘆了聲氣道:“這些流寇往年向來是不怎么傷人的,如今可能是窮途末路了,這幾日已經(jīng)襲擊了許多從成玉關(guān)出來的百姓,每次都不留活口,百姓多有怨言,說是……” “你說什么?”季聽打斷他的話。 知府瑟縮一瞬,急忙跪下:“百姓無知,才會將流寇兇狠的錯怪到殿下身上,微臣定當(dāng)……” “他們也襲擊了其他人?”季聽啞著嗓子再次打斷。 知府愣了愣,小心的回答:“是,這樣的案子,已經(jīng)有十余起了……微臣沒有瞞報的意思,只是您和駙馬這幾日一直在找褚侍衛(wèi),今日才回來,微臣只能這會兒上報給您?!?/br> 季聽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盡,她怔怔的抬頭,和剛進(jìn)門的申屠川對視了。 申屠川轉(zhuǎn)身便走,季聽沖過去攔住他:“你一個人去太危險,給我一個時辰,我為你調(diào)兵?!?/br> 申屠川置若罔聞,紅著眼眶往外走,季聽死命的拽著他:“你等我,半個時辰,我只要半個時辰……” 申屠川翻身上馬,她一時不察摔在了地上,肚子頓時一陣絞痛。豆大的汗從額上往下落,她眼前一片模糊,有氣無力的看著他:“小川……” 申屠川握著韁繩的手上暴起青筋,靜了一瞬后便要離開,然而不等他揮馬鞭,城門處的守衛(wèi)便扶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朝這邊走來。 申屠川認(rèn)清是自己派去保護(hù)二老的侍衛(wèi),立刻下馬沖過去抓住他的衣領(lǐng):“我爹和我娘呢?” “卑職該死,”那人幾欲昏死,“流寇來襲,卑職等人不堪抵擋,老先生和老夫人……自盡了?!?/br> 轟隆―― 天上劈過一道閃電,大雨鋪天蓋地的落下。 申屠川怔怔的站在原地,眼底再無半點(diǎn)情緒。季聽撐著一口氣走到他身邊,雙手死死握住他的胳膊。 兩個人在雨中站了許久,申屠川才淡淡道:“他們知道,只要他們活著,侍衛(wèi)便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然而侍衛(wèi)只要帶著他們,就根本沒有活路。” “我知道?!奔韭犑种赴l(fā)顫。 “他們是為了讓侍衛(wèi)們活命,才會突然自盡。”申屠川垂眸。 “我知道?!奔韭牳昧Φ淖プ∷?,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他們一向都喜歡為人著想,一向如此,”申屠川平靜的看向她,“卻沒有想過,他們走了,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