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為君明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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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妃嬪站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臉上的神情都冷滯了,安妃揉著絹子,恨聲道:“貴妃娘娘恐怕才是太子親母,這么上趕著討好太子?!?/br> 靜妃視線落于他們身上片刻,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低聲道:“據(jù)說當初皇后娘娘……與貴妃娘娘還有點關(guān)系,多照顧幾分昔日姐妹的孤子是應(yīng)當?shù)??!?/br> 安妃擰眉道:“就連你也幫她么!” 靜妃無奈地嘆了口氣,“meimei同jiejie自然是一條心的,jiejie怎會這樣想?!?/br> 幸而此時大皇子走了過來,安妃再沒空與靜妃拉扯那些,她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又有些畏懼地朝皇上那里看了一眼,匆匆道:“你怎么過來了?” 路瑾齊皺著眉:“兒臣與母妃說說話,難道都不可以了么?就因為兒臣搬出了宮中,所以母妃都不待見兒臣了么?” 安妃啞然,她想不明白自家兒子怎么會這樣想,她張了張嘴,還是靜妃為她解了圍,“jiejie是怕殿下跟后妃諸多拉扯,惹了陛下不快,殿下莫要這樣傷了jiejie的心?!?/br> 安妃連忙點了點頭,“是這樣?!?/br> 路瑾齊狐疑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半晌他才重新開口道:“兒臣這段時間過得好苦?!?/br> 可不苦么?下了朝回府后還要伺候那大爺,每天膽戰(zhàn)心驚地怕那大爺將他們齷齪之事向外抖露出去,他二十余年何時伺候過人?卻被那人當奴仆來使喚,他憋了一肚子火還沒處兒發(fā),整個大皇子府上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愣是讓他揪不出一處錯來,生怕被他遷怒了。 那大爺每天晚上還來糾纏他,唱的那些yin詞小曲,就是他這種見多了風花雪月之事的紈绔也聽了臉紅,那人真是好不要臉! 一想到這里,他便咬緊了牙,不過那人答應(yīng)他絕不會把他們的事情告訴旁人,想到這時,他憤恨地視線灼穿了楚江離的脊背,要不是楚江離,要不是楚江離,他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楚江離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他的目光,回頭朝他們這里望來,古井無波的目光掃過他們?nèi)?,又dand收回了視線,仿佛他們是無足輕重的人一般。 路瑾齊的牙關(guān)咬得咯吱咯吱響,胸中憋悶的怒火騰燒起來,這賬他一并算在了楚江離頭上,他死死盯著楚江離的脊背,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他深吸一口氣,在安妃畏懼的目光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來,“無事了,兒臣走了,免得拖累了母妃?!?/br> 安妃抬起手想叫住他,猶豫了片刻又放下了。 是了,她什么也幫不到路瑾齊。 第25章 滿臉皺紋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拄著拐杖緩慢走到祭壇上,身邊跟著一個穿著道袍的十七八歲的男孩,男孩的長發(fā)也不束,隨意地散落在肩膀上,下巴揚得極高,細長的眼掃過在場所有官員,鼻子里不屑地發(fā)出一聲冷哼。 楚江離認識他們——國師師徒,但是他并不太喜歡這一對師徒,他以為,這一對師徒就是兩個渾水摸魚的騙子,只是騙術(shù)比較高明而已。 楚震河過去進諫過不少次,但是皇上莫名地信任這一對師徒,對楚震河的進諫尤其不滿,甚至在朝堂上發(fā)過一次脾氣,從那次之后這一對師徒的氣焰更高,楚震河為此氣得在家里摔破了不少杯子。 那男孩目光掃過楚江離時,微微一頓,竟沖他點了點頭,楚江離不明所以,他與男孩對視了幾秒,忽然手被人掐了掐,他這才收回視線,放到身邊人身上。 路瑾胤嘴一下子癟了起來,一臉委屈地扯著他的小手指,見楚江離終于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很快一雙眼睛霧氣洶涌,他抓著楚江離的手搖了搖。 他忽然向楚江離湊了過來,楚江離心中一驚,側(cè)臉躲了一下,耳朵上一暖,柔軟的唇瓣蹭過他的耳側(cè),溫暖濕熱的氣息鉆進他的耳眼,他身上仿佛過了道電,連頭皮都酥酥麻麻的。 一想到這是大庭廣眾之下,他整個人就從脖子紅到了頭發(fā)絲兒。 路瑾胤干脆抱住他的手臂,委屈巴巴地,“月月,他好丑,你不要看他,你看我,我覺得我比他好看?!?/br> 楚江離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月月是誰,還沒人這樣叫過他,他禁不住這醋意nongnong的變相情話,臉頰開始發(fā)燙,忍不住往后抽出手臂,低聲道:“懷冰,這里不是東宮,謹言慎行。” 路瑾胤想起聶爭的囑咐,眼中的淚花生生給憋了回去,他咬著唇,半晌才小小地哦了一聲。 他不能給楚楚惹麻煩,他要乖,不能黏著楚楚,不然父皇會不高興,父皇不高興就會欺負楚楚了。 他吸了吸鼻子,站直了身體,他長大了,楚楚嫁給他了,他就要保護楚楚,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楚楚。 國師站在祭壇中央,身邊是一臉冷硬的路安巖,國師在路安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路安巖臉色柔和下來,招了個小太監(jiān)上去。 那小太監(jiān)聽了吩咐,匆匆跑到路瑾胤身邊,諂媚地擠出笑臉,細聲細氣道:“太子殿下,皇上讓您去那邊的殿里呆著?!?/br> 楚江離皺了下眉,又聽小太監(jiān)補充道:“皇上說,太子妃也一同去?!?/br> 楚江離不明白既然已經(jīng)讓路瑾胤來參加嘗祭了卻又這般打路瑾胤的臉,他不解地看向祭壇上的人,男孩被他目光掃到,一下子繃緊的身子,挺直了脊背。 楚江離頷首后便跟隨小太監(jiān)前去一旁的大殿,楚震河站在百官之中看見他們的背影,臉色黑沉,連身邊同僚的話也沒聽進去,同僚又喚了好幾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扭頭粗聲粗氣道:“你剛才說什么?” 他這樣一來,那同僚倒是被唬住了,一下子不再言語,楚震河一雙虎目狠狠地瞪了一眼臺上一臉慈祥悲憫的老國師,他早看這老東西不爽,這老東西不知怎的總是妖言惑主,針對太子,如今竟然連同自家兒子一同欺負。 欺負別人的兒子,別人能縱容,欺負他兒子,他縱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