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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寒月為君明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寒月為君明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6

寒月為君明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6

    尹鶴笑瞇瞇地點(diǎn)頭去了,去之前還摸走了校尉的棉外套,美名其曰怕校尉悶到,校尉生怕被他纏上,校尉有妻有子對這種肚子里冒毒水的男人是惹不起的。

    巡完整座城,楚江離回了府便派人熬了姜茶給個個士兵送去,盯著路瑾胤用完早膳后服了藥才安心去晟同師星爭吵。

    他連書房的門都不用進(jìn)就能聽見里面劈里啪啦一陣亂響,什么都能成為對方的武器,樓晟恨不得掐死這個總是反駁他見解的男人,師星又一副就是想看你還能說出多少蠢話的獨(dú)醒姿態(tài),著實(shí)欠揍。

    過去楚江離同師星也爭過幾次,但從未這么兇過,他也看出師星在故意惹惱樓晟,每次他們掐在一起,他又只能一手把一個人扯開叫停。

    今日同過去一樣,里面吵翻了天,但他還帶了一人過來,尹鶴跟在他身后,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試探道:“將軍同殿下的關(guān)系真是令人艷羨?!?/br>
    楚江離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意味不明地啊了一聲,他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讓尹鶴又摸不清楚江離的想法了,心道這兩人也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屋內(nèi)吵得如火如荼,尹鶴端著的炮石忽然燙手起來,他吞咽了一下,“這個還是讓外頭的人拿著吧,先別送進(jìn)去了,萬一出了什么事可不好?!?/br>
    楚江離掃了一眼那黑乎乎巴掌大的球,“怎么才這么大?樓馬人做的可有蹴鞠那么大。”

    尹鶴揮揮手,“差不多,差不多,第一次做成,日后再改進(jìn)便是?!?/br>
    門還未敲響,直接迎面朝人排來,還是楚江離身手敏捷躲得及時,不然這門就要拍在臉上,他的動作一頓,便見高大的男人氣勢洶洶走了出來,帶著一身的暖氣,臉漲紅了,手上還捏著本應(yīng)在沙盤上的城樓。

    男人看見楚江離來了,臉色稍霽,壓低嗓音咬牙切齒道:“殿下是不是看我不慣?怎么帶了這么一個狗玩意兒過來氣我?”

    “月明,你來了。”師星手背在身后從屋內(nèi)晃出來,很是悠哉,這樣的天氣還只穿了一個單薄的粗布外袍,他瞄了樓晟幾眼,嗤笑了一聲,“我總算不用跟這個驢玩意兒說了,我同他說不清?!?/br>
    樓晟擼著袖子就上去了,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虎圓,一幅要好好治治師星的模樣,楚江離伸出手揪住樓晟的衣領(lǐng)一使勁兒把他扯了回來,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一拳就能把他揍死?!?/br>
    師星尷尬了一瞬,掩飾地咳了一聲,目光落在尹鶴身上,他疑惑地看了半晌,才開口:“于飛?”

    尹鶴把擋在額前的發(fā)絲做作地撩在耳后,露出了斯文干凈的眉眼,只是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還是能看出他這段日子的難熬,“啊,遠(yuǎn)寒,好久不見?!?/br>
    尹鶴少有這樣不做任何打扮的潦倒模樣,身上披著一件銀色大氅,里面的就一件單薄得透出蒼白膚色的外袍,尹鶴在師星的記憶里跟百里飛那花孔雀是一路貨色,只是尹鶴比百里飛更不正經(jīng),百里飛只是愛打扮,但尹鶴不僅好打扮,還行事浪蕩,借著一張好臉將那采花之事沒少做。

    他過去也想過,把尹鶴這家伙放楚江離身邊究竟算不算得一件好事,他望了一眼楚江離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和眉峰透出的戾氣,再看見尹鶴老老實(shí)實(shí)的模樣,心道還是自己多慮了。

    尹鶴小心翼翼地捧著黑乎乎的一個球,唇角繃緊,與往常那不著調(diào)的模樣全然不同,這引起了師星的好奇,他是沒見過這東西的,也知道尹鶴過去四處流浪,見多識廣,不僅喜歡還研究這些新奇玩意,這也是他把尹鶴放楚江離身邊的一個原因。

    他聽說過樓馬那邊的新奇玩意遠(yuǎn)遠(yuǎn)多于大夏。

    “這是什么?”還是樓晟耐不住好奇先開口了。

    尹鶴神神秘秘地把他們招呼到屋內(nèi),大門敞開,院子里的士兵都被驅(qū)散到外面,院門也緊緊閉上,現(xiàn)在只剩他們幾個,尹鶴將那黑乎乎的球放在樓晟手心,笑瞇瞇地,“拿好了,說不定會炸開。”

    樓晟臉色一僵,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黑球是什么玩意,他不可置信道:“你把樓馬的炮做出來了?”

    尹鶴搓了搓發(fā)涼的手心,“還不確定,要試試?!?/br>
    那黑乎乎的球上包著一層黑色的麻繩,死沉死沉,與樓晟過去見過的那些炮彈不太一樣,尹鶴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我還加了些好東西,但是不知道拿什么來試試效果。”

    樓晟頓了頓,“捉只兔子?”

    “兔子太輕了,不行?!?/br>
    尹鶴補(bǔ)充道:“而且那死了的動物不能再吃了?!?/br>
    樓晟舔了舔唇,想起白花花的銀子和油滋滋的烤rou,滿臉舍不得,“那,那去買只豬吧?!?/br>
    樓晟強(qiáng)調(diào)道:“買只小一點(diǎn)的,一百來斤的就行?!?/br>
    ***

    夜深的時候,月亮壓在枝頭,院子里鋪滿茫茫白雪,夜里雪已經(jīng)停了,院子中央的石桌擺著幾壇酒,四人相對而坐,月光比雪更冷,印在楚江離深黑的眸子里,卻莫名整個人柔和起來,眼睛直直凝視著路瑾胤的側(cè)臉,聽路瑾胤與尹鶴唇槍舌戰(zhàn),唇角夾著一絲柔情的笑意。

    此刻的楚江離讓師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和楚江離實(shí)在太熟了,從未見過這樣的楚江離,師星端著酒杯抿了口酒來勸楚江離酒,楚江離方才一直聽兩人斗嘴了,都忘記自己饞酒許久了,指節(jié)一彎,悄悄捻著酒杯就往嘴里一倒。

    濃郁的酒香一下子在舌尖炸開,刺激辛辣的味道沖上腦袋,他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他醞釀了一下,剛才喝的太快還沒嘗出味道,他朝師星瞟了一眼,眼睛一動,目光點(diǎn)了點(diǎn)空酒杯,師星悶笑著拿起酒壇往他杯子里又倒了一杯。

    其余三人都是酒碗,唯獨(dú)楚江離是一個小巧的酒杯,小拇指高,杯口也只有手指一圈的大小,一杯至多能裝半口酒,還能是誰的要求,誰能這樣管住楚江離這樣的人物,除了路瑾胤也沒有別人了。

    楚江離目光在兩人中間一掃,見無人注意他,便抓著機(jī)會手指捻著酒杯往唇邊松,還沒送到唇邊就被橫來的一只手截了過去,路瑾胤瞥著他,意味再明顯不過,抓了他一個現(xiàn)行,路瑾胤的聲音十分冷酷,比這嚴(yán)冬還要冷酷幾分,“偷喝幾杯了?”

    楚江離眼神落在那被截走的酒杯中,念念不舍地看了好一會兒,眼睜睜看著那酒倒進(jìn)了路瑾胤肚子里,才悵然若失道:“這是第一杯。”

    他輕輕嘆了一聲,強(qiáng)調(diào)道:“一杯都沒喝到。”

    他作為一個將軍也太過可憐,喝酒都被人管著,冬天喝酒可以暖身子,他解釋了還是被駁回,規(guī)定他只能喝三杯,但他現(xiàn)在也是老毛病犯了,這里冬天比京城要濕冷,寒風(fēng)刮得他那些舊傷隱隱作痛,喝了酒后那些傷口又癢又疼,還伴隨著難忍的頭疼,因此他也盡量控制著極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