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其中發(fā)現(xiàn)了好幾本在梅爾維爾那曾看到過的封面，聯(lián)想到那些被梅爾維爾念出來的標(biāo)題，一時之間難免感覺十分尷尬，宛如公開處刑。

    “咳，我回來啦。”他試圖用輕快的問好轉(zhuǎn)移薩利的注意。

    而薩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溫和道：“不想跟我談?wù)剢?？格雷戈里？?/br>
    “嗯？”江繁微微一怔：“什么？”

    “關(guān)于你女朋友的事情？”

    “呃……咦？怎么突然問到這個？”

    這么些年來，他總有那么幾天在外面過夜，薩利一開始還會詢問一下，江繁也會鼓起勇氣說，是在朋友家聚會。

    但后來，他們兩人之間似乎都已經(jīng)心照不宣了。江繁直接說“今天可能不回去了”，薩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什么……”見他一臉茫然，薩利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只是你們已經(jīng)交往了這么久，好幾年了，難道還是一點消息都不能透露給我？嗯？如果感情很好，又一直這么穩(wěn)定的話……”

    薩利頓了頓，“你有在考慮未來的事情嗎？”

    “未來的事情？”

    “嗯。結(jié)婚、組建家庭什么的？”

    “……沒有?！苯豹q豫道：“我才17歲，考慮這個是不是還有點早？”

    “你和她在一起了差不多兩年多了……”薩利取下眼鏡，微微閉了閉眼睛，揉了揉鼻子，沉穩(wěn)道：“難道一次也沒有考慮過以后嗎？”

    “……”

    江繁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

    “先生。”

    “嗯？”

    “……如果……”

    “如果？”

    “如果我喜歡的人……不大一般的話……怎么辦才好？”

    “不大一般？”薩利有些困惑道：“具體是什么情況？”

    “就是……也許會有很多人反對我們在一起?！?/br>
    一聽這話，薩利立即挺直了腰背，緊張道：“……你沒有勾搭上有夫之婦吧？”

    江繁一時之間陷入了“勾搭有夫之婦”和“我和男人談戀愛”到底哪一個更糟糕的比較之中。

    而見他沉默，薩利立刻誤會了什么，語氣都罕見的嚴(yán)厲了起來：“是誰??？”

    眼見著薩利的思緒已經(jīng)完全跑偏，江繁一時之間竟有口難言。

    “先生……”他實在難以承擔(dān)薩利的逼問，因為對方幾乎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和信任的存在。

    也許……

    薩利說不定，是可以理解的？

    這么想著，江繁猶豫著試探道：“喜歡有夫之婦，和喜歡男人……你覺得哪個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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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