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悲催的新婚生活
江紅梅怔怔地看了單閔氏一眼,機械地應(yīng)了個是字。 依照她的性格,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忍讓,肯吃虧的人。 可是,現(xiàn)在她不應(yīng)下又能怎么辦呢? 激怒了單家人,他們真的會將她丟回娘家去的。 而且,為了合理地丟掉她,他們必定會大肆宣揚她新婚之夜沒有見紅的事情。 新婚之夜沒有見紅,恐怕所有人都會覺得:她肯定不是黃花閨女了,她肯定和別的男人亂搞了,她肯定是個破鞋…… 任憑她如何解釋,哪怕把嘴皮子磨出了血,這些人也不會相信她的! 從此后,被婆家丟棄的她,不管走到哪兒,都會遭遇到白眼相向,戳脊梁吐唾沫;都會有人指指點點,嘀嘀咕咕! 江紅梅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過那樣的日子,江紅梅就覺得自己會瘋掉! 所以,哪怕再難,哪怕再苦,她也要在這兒熬下去! 看著江紅梅馴服的樣子,單閔氏的唇邊,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既然如此,你不趕緊起來干活去,還等啥呢?“ 江紅梅昨夜先是在床上被單水生折騰了一番;接著又他拳打腳踢了一頓;最后她還以頭碰桌,暈了過去。 到這會子,血流了不少,額頭上還鼓起一個核桃大的腫塊,讓江紅梅一坐起來,便耳鳴眼花。 單閔氏才懶得搭理,只扔下一句:”起了床,先把一家子的早飯做好了,再打掃屋子,做完了,就把一家子的衣裳洗了吧!“ 江紅梅默然無語,忍著頭疼頭暈,起來匆匆洗漱了,趕緊去到灶屋里煮早飯。 她在娘家一慣有些好吃懶做的,到了此時,也只好打迭起精神來,做一個二十四孝媳婦。 早飯煮的是紅薯粥,饅頭是昨天酒席上剩的,單閔氏拿了來,讓江紅梅蒸熱一下。 江紅梅一邊切咸菜絲,單閔氏一邊嫌棄:”咋切得這樣粗枝大葉的?這咸菜絲啊,要切得細細的,絲絲縷縷一般才好吃?!?/br> 江紅梅沒那么好的刀功,雖然努力切細,仍是過不了單閔氏挑剔的眼光。 到吃的時候,江紅梅卻只有一碗稀稀疏疏的紅薯粥,饅頭沒她的份,都填進了單家人的肚子里。 江紅梅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還有一口沒喝完,單閔氏就在喊了:”咋這么會磨蹭呢?豬圈里的豬餓得直哼哼哩!還不快些煮豬食去?“ 江紅梅撂下碗,又去煮豬食。 單閔氏不滿地說:”這吃了的碗筷也不收拾收拾,你還等著我來洗不成?“ ”娘,我這就收拾,等喂了豬我就洗。“江紅梅低聲下氣地說。 等干完這一切,江紅梅已經(jīng)累得有些直不起腰來了,她找了個小板凳坐下歇歇。 可是,小姑子單小芳撇著嘴說:”凈曉得偷懶。娘不是讓你洗衣裳去?去得晚了,井臺邊可就沒地兒了?!?/br> 另一個小姑子單小桂瞟了她一眼說:”呆會兒出去洗衣裳,旁人問起你額頭上的傷,你可放聰明些,別說漏了嘴,惹得我們一家子被人笑話!“ 江紅梅不得巳喛了一聲,又挎上洗衣籃子,順手拿了根棒槌塞進籃子里,去了井邊。 等洗完衣裳回來晾曬好,可又到了做中飯的時辰了。 昨兒酒席上余了些剩菜,江紅梅倒不用怎么cao作,也就是把那些剩菜放在鍋里熱了熱,又煮了一鍋紅薯絲飯,就算對付了一頓。 可稍微帶點兒葷腥的菜蔬,都輪不著江紅梅。 她才伸過筷子去,單閔氏就拿眼睛剜了她一眼說:”我早上才對你說的話,你就忘記了不成?“ 江紅梅明白了:這是要她有好吃的都讓給單家人吃哩! 偷眼瞧了瞧坐在一旁的單水生,誰曾想單水生眼簾都沒抬一下,就象家里沒她這個人似的! 很顯然,不管以后單家人和江紅梅有啥矛盾,有啥沖突,他都絕不會站在江紅梅這一邊的。 可憐江紅梅還在幻想著:也許,時間長了,他會對我有些夫妻情分;也許,我一直勤勤懇懇,聽話順從,這家人會對我好起來。 吃過中飯,單閔氏領(lǐng)著兩個閨女繡花樣子。 她冷冷地看著江紅梅說:”你針線活咋樣???我同我兩個閨女,可是能靠繡花樣子賺錢的。“ 江紅梅有些難為情地道:”我針指不好,縫縫補補行,繡花我娘沒讓我學(xué)?!?/br> ”你娘沒讓你學(xué)?她不曉得針指不好嫁到婆家是會被嫌棄的嗎?我看你廚藝也很爛,針指又不好,那你到底會個啥呀?“單閔氏毫不客氣地問道。 單小芳嘰嘰咕咕地笑:”莫非你只會干田里的粗活?“ 單小桂立刻接道:”會干田里的粗活也行,咱家不是有好幾畝田地嗎?讓她干去呀!“ 單閔氏冷哼一聲:”怕就怕干啥啥不會,這樣的人啊,那就是廢物!“ 她們?yōu)榱瞬蛔尳t梅當(dāng)廢物,總是想方設(shè)法找出點活計來讓她干。 總之呢,就是看見江紅梅閑下來,這娘兒仨便難受。 到了夜里,江紅梅好不容易把單閔氏吩咐她的活兒都干完了,回屋時單水生已經(jīng)躺到了床上。 她頓時覺得手腳沒地方放,不曉得該怎么辦才好。 到底是應(yīng)該睡在床外側(cè),還是睡在床里側(cè)呢? 單水生很霸道地占著整個床,攤手攤腳,象個大字。 床外側(cè)根本沒有多少位置容留江紅梅睡,一個不小心,怕是會掉到地上來吧? 睡床里側(cè)的話,那她就必須爬上床,越過單水生的身體。 正在江紅梅猶豫的時候,單水生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你不配睡床,就在地上打個地鋪好了。“ 嘴里說著話,單水生扔下了一床被子在地上,算是施舍給江紅梅的。 除了床以外,床上的所有鋪陳,都是江紅梅陪嫁來的。 可單水生的那付嘴臉,就象高高在上的主宰。 ”被子鋪地上會臟。娘看見了會罵的?!敖t梅囁囁地說。 ”你咋就那么傻哩?不曉得去柴草屋抱一捆稻草來鋪上?“單水生的語氣里,滿是厭惡和嫌棄。 江紅梅怔了一怔,不敢反抗,乖乖去了柴草房。 弄了個臨時鋪蓋,連個枕頭也沒有,江紅梅就這樣對付了一夜。 天還沒有亮,單閔氏就來敲門:”紅梅啊,今兒個早些起來做飯,吃完了你好跟著你爹下地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