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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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繹棠玩味一笑,“嘩”的一聲打開了骨節(jié)扇,隨口問道:“唔,那么,你有什么才藝展示?” 貴女嬌媚地看向他,“臣女善舞,不知是否能為殿下獻(xiàn)舞一番?!?/br> “這里是禁中大內(nèi),不是平康坊。”蕭繹棠輕搖扇子,半瞇著鳳眸曬著陽光,一句頗為隨意的話,便將她說的面色通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眾人見她被太子殿下諷刺,嚇得人人自危,場面再次安靜起來。 陳芷蘭穩(wěn)穩(wěn)補(bǔ)上最后一捺后放下筆,看了一眼還在書寫的梁竹音,帶著必贏的信心將宣紙呈交給小路子。 小路子趕忙將佛塵夾在腋下,雙手接過。順勢悄悄覷了一眼梁竹音,見她也快寫完了,這才放下了心。 小黃門朗聲報時,安息香還剩下三分之一。 梁竹音將她寫的也呈了上去。 蕭繹棠目光先是在陳芷蘭的手書上隨意一掃,隨即看向梁竹音的,便未再挪開。他頗為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居然會反手書寫。 陳芷蘭忍不住看向蕭繹棠面前的宣紙,她帶著一抹震驚看向恢復(fù)了一臉淡然的梁竹音,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陳娘子的字雖然工整娟秀,但是整體上終究差了梁氏許多。這做人能切記要不矜不伐,方才是處事做人之道?!?/br> 陳芷蘭從小便被封為才女,眾星捧月般長大,哪受過這等奚落,早已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 蕭繹棠起身后并未停留,徑自向身后說了句:“回宮?!?/br> 小路子向梁竹音點頭哈腰一番,示意她第一個跟隨。 梁竹音無奈,只得在眾人的恭送聲中,微微向眾貴女行禮后,快步追上已然登上御輦的蕭繹棠。 * 蕭繹棠直接回了崇文殿,命人將衛(wèi)恒傳來見他。 他疾步繞過書案,坐下時掃了一眼帶有魯班鎖的盒子,見這鎖合攏后的排布與三日前一模一樣,便放下了心。 衛(wèi)恒剛回到府上,茶還未飲上一口便被小黃門匆匆傳喚了回來。他邁入崇文殿,本打算在蕭繹棠面前抱怨一番,可當(dāng)他看到那張猶如烏云壓頂,狂風(fēng)過境的一張臉時,立刻生出萬分小心,陪笑道:“師兄,讓你久等了?!?/br> 蕭繹棠沒時間跟他廢話。 “韓延之事查的怎樣了,可有掌握證據(jù)?” 衛(wèi)恒拱手:“那密函中披露的線索頗多,逐一查證下來皆能發(fā)現(xiàn)問題。關(guān)鍵是韓延這老狐貍,吃干凈了不說還抹干凈了嘴,眼下想要深挖他與軍餉一案有關(guān)聯(lián),勢必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多方搜集證據(jù),僅僅從戶部的賬面上絲毫看不出異樣。臣已經(jīng)從平康坊開始入手查了,那韓延之子與張九郎關(guān)系甚好,說不定推杯換盞間能竊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br> 蕭繹棠把玩兒著手中的白玉鎮(zhèn)尺,思忖著距離他留下那份密函已然過去了三日。屬意沈氏為太子妃人選和軍餉案均為當(dāng)晚所說。關(guān)于沈氏,今日已有所行動。那么,韓延卻尚未有所行動,難道是…… 他看向衛(wèi)恒,唇角微微一勾,“你不是發(fā)愁韓延沒有馬腳可查么,去將梁竹音喚來?!?/br> 蕭繹棠這話說的云里霧里,另衛(wèi)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只得起身應(yīng)是,打開殿門時剛好發(fā)現(xiàn)梁竹音立在廊下,順勢笑著向她招手。 梁竹音見被傳喚,猶如披上鎧甲立刻進(jìn)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帶著一顆忐忑的心,端起茶盤隨著衛(wèi)恒邁入殿內(nèi)。 蕭繹棠見她端上來的又是敬亭綠雪,鳳眸內(nèi)閃耀著銳利的光芒,在她面部來回脧巡,吐出的話像是從鼻腔內(nèi)發(fā)出。 “今日,我依舊要喝楓露茶?!?/br> “臣這就為您泡制,容臣下去準(zhǔn)備?!?/br> 梁竹音心中一跳,果然第一句話就來者不善。 蕭繹棠看了一眼衛(wèi)恒,淡淡說道:“衛(wèi)大人夸獎你茶泡的好,今日便賜他近距離觀看。” 他手拿白玉鎮(zhèn)尺指了指衛(wèi)恒身旁的桌幾,“你將茶具取來,就在這里沖泡?!?/br> “諾?!?/br> 梁竹音覷了一眼蕭繹棠,見他眉眼間雖依舊清冷,卻并未有其他的情緒外露。 她拼命安慰自己,太子還在為今早的事情埋怨她,想盡一切辦法整治她而已。不過,讓她隨侍在側(cè)到正中她下懷,雖然她趁換班時的空檔打開了魯班鎖,但是那封密信涉及朝政,她實在不敢傳遞如此重大的消息。但是,那獲取消息之人明顯知曉她每日在崇文殿內(nèi)隨侍多久,殿內(nèi)還有些什么人,若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勢必前功盡棄。 為今之計,只得多聽一些內(nèi)容,然后避重就輕,才能躲開一劫。 蕭繹棠隱約聽到腳步聲,便開始說起:“既然在短時間內(nèi)捉不到韓延的破綻,平康坊暫時也收集不到證據(jù),還是要想辦法找尋突破口?!?/br> 衛(wèi)恒起身拱手:“是,臣回去后再將線索過濾一遍?!?/br> 蕭繹棠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梁竹音,上次摔書冊一事,別以為我不提,便作罷了?!?/br> 他指著書案上一摞批改后的奏疏,陰鷙地看著她:“頂著奏疏,廊下罰跪三個時辰。”你不是想看么,那便讓你看個夠,如果你有那個膽量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棠棠扮豬吃老虎可還盡興~~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棲棲、胡寫、茶、淺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章 求我 衛(wèi)恒一怔,小路子口中的‘優(yōu)待’就是這般待遇?他小聲囁嚅著:“師兄……”當(dāng)看到蕭繹棠眼峰如劍時,嚇得閉口不言。 梁竹音強(qiáng)忍著心中的膽寒之意,提裙下跪叩首道:“臣遵旨?!惫е?jǐn)?shù)仉p手捧起書案上的奏疏,去了廊下。 “你回吧,這幾日加派人手在韓府周圍,以及韓延之子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 衛(wèi)恒只得行禮后退了出來。 此時廊下罰跪的梁竹音,正在努力保持平衡。 如今天氣雖然逐漸變暖,但這殿前玉階之上依舊涼風(fēng)撲面,她要隨時抬手扶著搖搖欲墜的奏疏,跪了一會兒,膝蓋便酸痛的沒有了知覺。 不過,今日如此遭罪也值了。太子想要韓延露出馬腳,而她要傳遞消息,二者一拍即合。她隱約覺得逼迫她的人cao控著巨大的勢力,想要將蕭繹棠拉下太子之位,若知曉他想要查韓延,那么勢必會有動靜。她需要斟酌著說,絕對不能全盤托出,說的越多那么日后想要活命的可能就更加渺茫。至于這幕后之人,宣王最為可疑,皇后擁立宣王,恐怕也脫不了干系,如今想要看清真相并不容易,但她必須探得一切,才能有翻身的機(jī)會。 衛(wèi)恒出來時,看著廊下跪著清麗的身影,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兩個時辰后,蕭繹棠從殿內(nèi)走了出來。 小路子見蕭繹棠腳步未停的下了玉階登上了輦車,并未有絲毫想要赦免廊下跪著人的意思,他只好同情地看了一眼單手扶住奏疏的倒霉人,趕緊追上儀仗。 * 蕭繹棠走進(jìn)寢殿,一眼便瞧見了南窗下秘色瓷瓶內(nèi)盛放的棠棣花,粉色的花蕊競相吐艷,縈繞著淡淡的清香。他一時間心虛紛雜,這是她潛意識里強(qiáng)烈的求生之念,并不是對他的一種討好。 小路子見他看向那瓶清晨梁竹音親手所摘的花,忙笑著替她說話:“殿下,梁大人曾說棠棣花的味道與迦南香不犯沖,可做為調(diào)劑之用,還是梁大人學(xué)識廣。” 蕭繹棠由著小路子寬衣,服侍盥洗后靠在床榻上拿起了書卷,隨口問道:“今日拿去御花園內(nèi)的字帖呢?” 小路子何等精明。見蕭繹棠問起字帖,便知是問梁竹音今日寫的手書有無拿回,他試探著回稟:“奴婢早已命人將字帖與梁大人的手書全部拿回,放置在您的書案上?!?/br> 蕭繹棠沒有回應(yīng)他,卻也沒斥責(zé)他多話。 小路子心中暗喜,看了一眼殿內(nèi)的銅漏,見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悄悄覷向?qū)W⒖磿氖捓[棠,得寸進(jìn)尺地提醒道:“殿下,三個時辰了……” 蕭繹棠翻了一頁書后,才漫不經(jīng)心唔了一聲:“讓她起來吧?!?/br> 小路子趕忙大聲應(yīng)諾,“奴婢這就去命人送梁大人回命婦院?!彼宦沸∨苷泻粜↑S門速去崇文殿傳旨,“你把前段時日送王監(jiān)用的小滑竿帶上,想必梁大人不肯讓你們背她,到時抬著滑竿也不至于太掃她的臉面。記住了,走那僻靜的小道兒?!弊笥姨旌诹耍矝]什么人看見。 誰知一炷香后便聽到宮女來報,說梁竹音求見謝恩。 小路子眼珠一轉(zhuǎn),帶著探究的心看了一眼起身去博古架更換書卷的蕭繹棠,琢磨著到底見還是不見。 蕭繹棠卻沒讓他等太久,淡淡說了句:“讓她進(jìn)來。” 梁竹音謝絕了宮女的攙扶,一步一挪進(jìn)了寢殿。 如今她身上的罪名那般多,若再心大到受了懲罰坦然回命婦院歇著,那么就算以后小命兒不保也是活該。這點眼眉若再沒有,就別在東宮混了。謝恩終究還是要的,別管是不是出自真心,面上的功夫始終還是要做足。 “多謝殿下寬宥。” 梁竹音對著博古架前身著寢衣的背影,艱難下跪叩拜。 片刻后,才聽得那不急不緩地聲音響起:“若再犯錯,你說我該如何罰你?” “臣……會注意?!彼K究無法昧著良心說出做不到的保證。 她咬唇覷向蕭繹棠,見他只著了一身寢衣,下意識看向手臂上搭著的他遺落在崇文館的披風(fēng),帶著愧疚之心,忍痛起身默默踮起腳尖為他披上。 蕭繹棠轉(zhuǎn)身對上她還未來得及低垂的星眸,看見她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無措,迅速隱藏在長睫之后。 他抬起她的下頜,迫使她與他對視,湊近她低聲質(zhì)問:“你平日里視我于洪水猛獸,恨不得司寢換人才好,怎得今日卻主動上前示好,目的何在?”語氣雖柔和卻不帶一絲感情。 見梁竹音眸中復(fù)又閃現(xiàn)出日常的戒備與疏離,他眼尾狹長上揚,極具魅惑,伸手將她發(fā)間的金簪拔出,瞬間那一頭烏黑的墨發(fā)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看著她眸中蕩漾著震驚與羞赧,蕭繹棠像是開啟了歡樂的源泉,原來整她,心中竟能如此的愉悅。 他變本加厲,將手中的金簪隨意拋出,順手拈起她一縷發(fā)絲放在鼻間輕嗅,曖昧低喃:“你若求我,我便讓你成為彤史記錄中的第一人,如何?” 梁竹音快要哭出來了,她萬分后悔方才那自以為是的盤算和愧疚。 她下意識迅速抽出蕭繹棠手中的發(fā)絲,“咚”的一聲,用力跪在地毯上,此時膝蓋的疼痛比起心中的驚嚇與恐懼,根本算不得什么。 “殿下,我……臣蒲柳之姿,不配得到殿下垂憐。” 蕭繹棠聽著她如此敷衍的求饒深覺刺耳,他厭惡般地掃了她一眼,拿起絹帕擦了擦手,仍在了她的面前。走至窗前,披風(fēng)隨著他的步伐飄然滑落,只聽得一聲陰沉的命令:“出去?!?/br> 梁竹音被他的行為慪的又惱又羞,匆忙應(yīng)諾后,也不顧膝蓋的疼痛,恨不得長上翅膀飛出去才好。 蕭繹棠聽著她急促喘著氣離開寢殿的聲音漸漸消失后,余光一掃,見那枚被他隨意扔掉的金簪躺在羅漢床旁,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他走過去低垂著雙眸審視一番后,指著地上的金簪命令小路子,“扔了。” 小路子手忙腳亂地?fù)炱?,又聽得一句:“命她明日好生思過,不必上值?!?/br> “諾?!?/br> 小路子本來一腦袋官司,想著如何傳達(dá)這個旨意,后來想想……這待在命婦院思過,又沒提怎樣思過,躺著思過也可以啊。他甚至覺得這是殿下找借口命梁大人歇息一日。 * 阿蘊(yùn)最先見到被小黃門押送回來的張馡,而后便聽說梁竹音也受罰了,她焦急地放下手中的活計,急忙前來探望。 梁竹音知曉,若她屋內(nèi)有人,傳信之人是不會冒險敲門的。趁此機(jī)會她一心二用的思忖著,要策略地將今日探得的消息說出,若選擇直接說出,那么韓延即刻便會有大幅動作,雖然這樣會另蕭繹棠抓住他的把柄,但是這一切若細(xì)心想來,太過于湊巧,豈不是會暴露她的身份。 “梁jiejie……”阿蘊(yùn)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后,驚呼一聲:“jiejie你額頭好燙,我去稟報姑姑,請醫(yī)婆為你診治?!?/br> 梁竹音趕忙招手:“阿蘊(yùn),你回來……”她看著阿蘊(yùn)的背影,沮喪地說道:“我想生病啊……我是真的想生??!” 小路子前來看到的便是醫(yī)婆為梁竹音問診的場面。 他稍微修飾了下蕭繹棠的旨意,并未提到‘不想看見’等字眼,只是說殿下命她明日不用上值。 梁竹音對小路子千恩萬謝后,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拖延一日便少一日在刀尖上行走,她是真的身心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