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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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竹音點點頭,“我省得?!边~入殿內(nèi)后,開始緊張起來。 她也不知道為何要緊張,定睛看去,見他身著松青色常服,背對著她,站在多寶閣前不知研究著什么。 “殿下萬安?!彼バ辛艘粋€標準的宮禮。 蕭繹棠手拿棋譜,并未看她,更加沒有回應(yīng)。 他一言不發(fā)地坐回書案,看著棋譜,虛指狹長書案的邊角,“孤念你差事辦得好,特賞你一副字帖,你不是想學(xué)鶴體么,第一排九,第二排六,第五排七,這三個字先寫五十遍給我來看?!蹦堑恼Z氣,已然恢復(fù)了常態(tài)。 梁竹音心想,語氣聽上去和平日里的清冷一般無二,但話里卻處處卻是冰渣子,打著獎賞的名頭實際就是變相的懲罰。 她開導(dǎo)自己,罰寫字也沒什么不好,字本就是需要多寫多練。 “謹遵諭旨?!彼膊环Q謝,公事公辦。 當她走至?xí)盖埃粗悄E未干的字跡,驚訝這字帖竟然是剛剛寫就的。 也是,他的筆體那般特殊,自然沒有類似的字帖可供臨摹。 看著那一個個瘦削的字體,她就像阿蘊看到衣飾華美的衫裙那樣艷羨,甚至忘了生氣。 狐貍雖然脾氣不好,才華卻真的是無人能及。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不遠處那看書的側(cè)顏,算了,不與他置氣了,自己也有錯,迂回一下吧。 “殿下的字,令臣望塵莫及?!?/br> 誰知,蕭繹棠聽到她說的這句恭維之詞后,帶著一絲驚訝又懷疑的眼神看向她,冷哂一聲,“那是自然。” 梁竹音暗中嘲笑他心胸狹隘,可見迂回也并沒有效用,還是專心練字交差罷。 當她憑著記憶,找出他方才布置的那三個字時,咬牙悔不當初說那句迂回的話。 只得拿出兔毫在水洗中潤筆,順勢狠狠脧了一眼面無表情一派淡然的狐貍。 * 蕭繹棠轉(zhuǎn)身看向一盤殘棋,余光剛好正對那立在書案旁的身影。 見梁竹音磨磨蹭蹭遲遲不下筆,也不催促,對照棋譜悠閑自弈。 當他自談一局后,抬眼看去,見她筆下的宣紙上已然寫了三張‘我知錯’。 那練大字的宣紙,一張僅能寫滿三行。 那三個字赫然醒目,他眼里浮起嘲諷得意的笑,打量著她的表情,見她臉上并無怒意,凝神專注的寫一遍字,一個人居然頗為自得。 好像和他預(yù)想的并不一樣。 他忍不住放下棋譜,走至她身旁站定,拿起她方才寫的三張對照著看。 第一張,明顯因為不專心,完全沒有神韻可言。 第二張,最后一行開始漸入佳境。 到了第三張,已然漸漸找到一些他字的風(fēng)骨,只是筆畫可能受到之前練字時習(xí)慣的影響,糾正起來比較難。 他放下宣紙,看向她正在寫的第四頁,忍不住出聲指點,“最后一捺寫不好,等于無用功?!?/br> 梁竹音像是聽了他的話,更加緊張了,知錯二字寫的越發(fā)不好。 蕭繹棠見她反而倒退,一把搶過她的筆,“看好我是怎么收筆的?!?/br> 他寫完‘知錯’二字頗為自得,倨傲地看向梁竹音,發(fā)現(xiàn)她竟然笑了,星眸內(nèi)滿含因得逞而勝利的笑意。 “你!” 梁竹音笑瞇瞇地看著他,“殿下寫的真好,能否將這兩字賜給臣?” 蕭繹棠見她雖然雙眸紅腫,但笑時露出一排潔白貝齒,依舊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他抿著的唇角雖然也跟著微微上揚,卻冷哼了一聲,“不給!” 梁竹音就知道他肯定不給,悄悄覷了他一眼,見他好像不那么生氣了。 看來與狐貍斗法,還是需要一些策略,達到自己不吃虧又能不得罪他的最終目標。 她突然覺得與狐貍這樣的人朝夕相處,還是有好處的,逼迫自己多動腦筋,眼界又能拓寬,還能學(xué)得一手好字,著實不虧。 要趁機在這三載內(nèi),多學(xué)一些技能傍身。 她收起玩笑的心,正色道:“殿下,那我再寫一遍,您再看看有沒有進步?!?/br> “你這筆鋒的走勢就還是沒領(lǐng)會?!笔捓[棠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注意感受我的下筆走勢……” 他那醇厚帶有磁性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溫?zé)岬臍庀h(huán)繞之下,使得她一時間恍惚起來。 蕭繹棠見她觸筆不前,忍不住蹙眉低頭看向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距離她這般近,又再一次情不自禁做出這等親密之事。 他倏地松開了她的手,拿起桌上的棋譜,轉(zhuǎn)身說道:“我這般苦口婆心,你若再學(xué)不會,只能說明你笨。” 抬眼一看,殿門口站立了兩個人,原來是衛(wèi)恒與小路子。 他有些局促,不知他們兩個人在那里站了多久,主動問道:“何事?” 衛(wèi)恒艱澀一笑,“師兄,今日沒見你上朝,我有些擔心,下了朝就過來看看?!?/br> 這句話另書案旁站立的兩個人均不自在起來。 蕭繹棠哦了一聲,淡淡解釋了句,“昨晚有些不適,今日朝參無事罷?” 衛(wèi)恒看了一眼站在蕭繹棠身后,摳著手指的梁竹音,“無事,只是涼州一案的卷宗,已由詹事官整理妥當。他有事想要面見于你,只能由我代為傳達。” “那便去看看。”蕭繹棠看了一眼梁竹音,“告訴他一個時辰后,在詹事院等我?!?/br> 衛(wèi)恒應(yīng)是,退了出去。 “殿下,我去為您斟茶?!绷褐褚粝乱庾R想要逃離方才那過于親密的氛圍。 誰知他指著小路子,“去煮幾個雞蛋,備一壺茶?!睆?fù)又看了她一眼,“你繼續(xù)寫?!弊灶欁韵缕鹌鍋?。 “諾,奴婢這就去!” 小路子方才陪著衛(wèi)恒進來,看到兩個人重疊在一起寫字時,心中樂開了花。 看到兩個人和好,別說雞蛋了,現(xiàn)在就算下旨命他孵雞,他都絕無二話。 * “殿下,奴婢見您朝食就沒吃,又命人多備了兩碗粥,您且就著雞蛋用了,不至于噎著?!?/br> 蕭繹棠見小路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端著盤子進來,嘮嘮叨叨像個老媽子,蹙眉說道:“我何時說雞蛋要吃?!?/br> 小路子一愣,“這……”這雞蛋不是用來吃,那是用來玩的么…… 見蕭繹棠瞪著他,趕忙放下托盤就退了出去。 關(guān)上殿門后,向左右站立的內(nèi)侍投去狠狠的眼神,示意他們禁聲,自己貼在門前繼續(xù)做著偷聽的行當。 他太好奇了。 殿內(nèi),蕭繹棠隨手指著那盤雞蛋,“剝了,敷眼?!庇掷^續(xù)下他的棋。 梁竹音剛要推辭,就聽得他慣常嘲諷,“面容不美,雙目紅腫,去了前朝莫不是要給我丟臉?!?/br> 她只得放下筆,無聲拿起雞蛋剝皮后,卻怎樣也不習(xí)慣在他面前敷在眼上。 又不能違抗命令,只得悄悄側(cè)身,忍著尷尬就著溫?zé)?,輕輕在眼皮上來回按摩。 待雞蛋溫度冷下來,她趕緊放回盤中交差。 “繼續(xù)?!?/br> 那下棋之人,實時催促著,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卡在她放下雞蛋,并不打算再拿起一個的時候。 梁竹音苦著一張臉,那盤子里足足有二十多個雞蛋,難道她今日都要敷完它們么…… 她又拿起了兩個,敷完后終于想到一個辦法,既能離去一陣子,還能交差。 “殿下,臣在家時做過一道小食,就是用雞蛋做的。”她努力王婆賣瓜,“雖然不怎么好看,但是不想用飯時,就拿它來充饑,口味還挺獨特的,您要不要嘗嘗?” 蕭繹棠想了想她做的紅棗羹,忍不住問道:“如何做?” 梁竹音笑說:“這庖廚內(nèi)的講頭,不適宜在您面前說太多,不如我做完了給您送來?”她不忘迂回一句,“您還沒用朝食,這樣下去也傷身體?!?/br> 蕭繹棠看著她期冀的目光,明知她懶得將那些雞蛋全部敷完,尋了一個由頭,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速度要快,過會子還要去趟詹事院?!?/br> “諾?!绷褐褚糈s緊端著托盤行禮后退了出去。 她忍不住心里夸獎自己一回,這人雖然難以搞定,摸到脈絡(luò)后也并不難。 她剛打開門,小路子差點滾了進來,嚇了她一跳。 “您這是?” 小路子趕緊整了整頭上的紗帽,嘿嘿一笑,“那門縫里有只蟲子,嗯蟲子?!?/br> 他趕緊接過梁竹音手上的托盤,“奴婢著人送您去崇文殿旁的小廚房,這里比御廚近。” 梁竹音拿著托盤一躲,瞇著眼看著他,“都知耳聰目明啊,這可是好事,著實讓人羨慕?!?/br> 小路子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點頭哈腰的笑著,“梁大人謬贊,這邊請?!壁s緊轉(zhuǎn)身揚手,示意小黃門引領(lǐng)她前去。 這殿下早上氣的朝食沒吃,要雞蛋是為了給她敷眼。他看著那高挑秀美的身影,更加堅定要抱緊她的大腿絕不撒手。 * 梁竹音并未讓蕭繹棠等得太久,卻也是她估算好用食的時間,踩著點準時出現(xiàn)在崇文殿。 小路子趕緊推開門,順勢看了一眼托盤內(nèi)的食物,見蓋著蓋子,還重新熱了一碗粥。笑著夸獎,“大人好手藝,殿下肯定喜歡。” 梁竹音擠出來一個笑算是回應(yīng),知曉這殿門一關(guān),他又要開始聽壁腳。 “殿下,讓您久等了?!?/br> 她端著托盤站在書案旁,為難起來。 蕭繹棠喜潔,并且注重儀態(tài),從未見他在書房內(nèi)用過宵夜,至多飲茶。 若她將食物放在書案上,下一刻會不會直接被他懲罰。 “還愣著干什么?”蕭繹棠見她站在那里又開始神游太虛,這毛病著實不好。 梁竹音只得請示,“我怕您介意在書案上用食……” 蕭繹棠這才想起,若是平常,他的確非常厭煩這個不莊重的行為。在書院時,因為衛(wèi)恒在書房內(nèi)吃東西,還遭到他的訓(xùn)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