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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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臉惆悵的裴玠,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衛(wèi)恒看著一臉心事的她,想了想還是說道:“今日你回去在看看卷宗,最好詢問殿下,有無需要特別審問的問題。明日申時我來內(nèi)庭接你?!?/br> 梁竹音點了點頭,“多謝衛(wèi)大人,那我回了。” 衛(wèi)恒見三喜在宮門前晃了一下,一溜煙不見了,心知又是小路子的把戲,竟然派人跟蹤梁竹音。那崽子是個人精兒,這般盯著她,自然是師兄回去后心情不好,害他不好辦差,想要看看她何時回去。 “猴崽子,你自己跑回來有屁用!”小路子脫了鞋履照著三喜就是一通打。 “梁大人與衛(wèi)大人說話,我如何上前?!比裁约侯^哭訴,“再說,衛(wèi)大人看見我了,我就更不能上前討罵?!?/br> “你給我去命婦院梁大人門口守著,到了酉時就開始提醒她該上值了。要是晚了一刻,你就等著給你師父收尸罷!”小路子踢了他一腳,想到自己還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當時幾個時辰,哭都沒地方哭去。 三喜撓撓頭,看師父這么猴精,如今卻坐立不安,更加對梁竹音恭敬起來。 * 梁竹音想著手上的卷宗帶回命婦院終歸不好,可她除了命婦院有自己的住處之外,也并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辦公。又下意識不想去崇文殿,表哥一番話讓她心中煩躁,遂咬了咬牙,心里想著不知者無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住處。 誰知,三喜像是個門神一樣站在門口,每過一個時辰報數(shù)不說,酉時初刻就開始小聲催促,聽著命婦院內(nèi)與他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她只好煩躁地合上卷宗,在他的押送之下去了麗正殿。 進入殿內(nèi)后沒看到小路子,忍著一肚子氣看了一眼銅漏,見時辰尚早,只得在殿外等他,順便思考著晚間如何請示蕭繹棠審問一事。 這時張馡端著一個托盤前來拜見。 見她站在門外,忍不住出言諷刺,“呦,梁大人這等紅人兒,也有站在外面候著的時候。” 梁竹音懶得應(yīng)付她,索性視而不見。 小路子正在寢殿服侍蕭繹棠穿衣。 匆匆追回麗正殿后,就見寢殿的帷帳放了下來,也不敢打擾他,更不敢離開,只得守在寢殿內(nèi)。 他焦急看著銅漏,心里早已把三喜全家問候了一遍,見他在寢殿門口露頭,趕緊笑道:“殿下,想是梁大人來了,奴婢不如梁大人心細,奴婢這就去喚她。” 見蕭繹棠并無異議,一溜小跑就差痛哭流涕了,趕緊跑到殿門口看見梁竹音,“我說姑奶奶呀,你怎么才來?!币谎劭吹綇堮I也在,下意識問道:“這是做什么?” 張馡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這是尚服局為殿下祭祀所用趕制的兩條玉帶,尚宮命我前來為殿下試戴?!?/br> 小路子一聽與祭祀有關(guān),不敢怠慢,只得連她一起請了進去。 梁竹音卻不愿受他擺布,“都知,我還沒到上值時間。” 小路子見張馡早已進去,一把拽著她的衣袖,“是殿下傳喚你?!?/br> “殿下如何得知我在,哎你……”她只得甩開他,眼見寢殿大門就在眼前,低聲說道:“過會子我有話跟你說?!鞭哿宿垡滦?,只得入內(nèi)上值。 “殿下,臣為您佩戴試試?若不合尺寸,也好提早重做?!睆堮I趁梁竹音尚未進來,趕緊毛催自薦。 蕭繹棠唔了一聲,張開了雙臂。 張馡一臉驚喜,她還未從上次被他貶斥的驚恐走出來,根本沒想到他會同意。遂顫抖著拿起玉帶,走進她朝思暮想的人。 見他一雙勾人心魄的鳳眸就那般盯著她,早已周身酥|軟,恨不得撲倒在他懷中,紅著臉靠近他將腰帶圈在他勁瘦的腰間。 那尊貴的迦南香混合他發(fā)間獨有的氣息,令她飄飄欲仙,不想離開。 急中生智,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殿下,那腰帶扣臣系不上,您稍等片刻。” “嗯,不急?!笔捓[棠也不訓(xùn)斥她,反而將雙臂放下,叉腰由著她貼近制造著小心機。 “張相家中可還安寧?” 他低頭凝視著張馡,低聲問道。 張馡并未聽出話里的諷刺,一臉?gòu)尚叩鼗氐剑骸岸嘀x殿下關(guān)愛,臣家中甚是安寧,都盼著臣能盡心服侍殿下?!?/br> “唔,你試好了么?”他一直在屏住呼吸躲避她那刺鼻的香氣,如今耐心早已用盡。 張馡只得應(yīng)是,不情愿地將玉帶從他身上拿下,“尺寸沒有問題?!?/br> 小路子看了眼梁竹音,心說,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服侍的。整日里冷的像塊冰,還總?cè)堑钕律鷼猓?,殿下可見就是個受虐的主兒。 他示意宮女將常服交給梁竹音,見她抖開上前說了句,“殿下,臣為您更衣?!?/br> 張馡見機會不可失,拿起托盤中的第二條玉帶,珠子叮叮當當?shù)袈湟坏?,她假裝要摔倒試圖撲倒蕭繹棠身上。 誰知,蕭繹棠向前一步,將為他更衣卻不慎踩到珠子的梁竹音接入懷中,關(guān)心地問道:“有沒有崴腳?” 作者有話要說: 日萬的我~已經(jīng)癱了。感謝在20191116 16:33:15~20191117 18:49: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rbres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arbres 5瓶;哈哈哈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剖心 梁竹音腳底一滑, 在失重的情況下眼看著就要撞上羅漢床邊沿,瞬間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撈入懷中。 被他的長發(fā)掃過面容,從那雙凝視她的鳳眸中讀出了一閃而過的哀怨與落寞。 轉(zhuǎn)瞬間, 玉瑾的話以及玉帶橋那蕭瑟的身影涌上了心頭, 竟令她生出憐憫之意。 “臣無事, 謝殿下維護?!?/br> 她第一次沒有轉(zhuǎn)開視線, 看著他越發(fā)清減的面容,想著如何才能讓他多吃些補身體的食物。他是如此的挑食, 從不嘗試新食物又怎么能發(fā)現(xiàn)更美味的珍饈呢。 是了,幼時只吃信任的人送來的食物,養(yǎng)成了謹慎的性子,一時間又怎能輕易改變。 她胸口竟然微微牽痛起來,悄然從他懷中脫離出來, 旁若無人地為他披上衣衫。 蕭繹棠凝視著她清澈純凈的雙眸,就那般看著她不愿轉(zhuǎn)移視線, 方才她眼中的疼惜是想到了誰,為何她可以對一個從未見過的人,投以那般矚目熱切的目光,為何她可以與衛(wèi)恒言笑晏晏卻對自己橫眉冷對。 他轉(zhuǎn)身走向銅鏡, 看著鏡中的自己, 眉頭微蹙,通身環(huán)繞著肅殺與冷漠,既沒有衛(wèi)恒那般少年如朝陽般的溫暖,亦沒有裴玠君子如玉猶如涓涓流水。 他低頭一笑, 嘲笑自己看慣了邪惡與骯臟, 竟然如此渴望那清澈純明凈化自己的心,還是修煉的不夠。 “將張氏看押起來, 查。” 小路子應(yīng)是,看了一眼三喜。 三喜會意,悄悄退出,跟隨著內(nèi)侍們前去命婦院。 張馡趴在地毯上,看著方才兩個人那旁若無人的凝視,雙手早已深深揪住地毯,生生勒出道道血痕。 她哭著為自己辯解:“殿下,臣是司珍,又怎會自掘墳?zāi)梗@一定是有人企圖置臣于死地?!敝钢褐褚?,“她一直與我不和,就因為我提到了她曾與我九哥定親一事而懷恨在心?!?/br> 太子殿下想必不知這賤人在宮外曾與人議親罷,當他聽說這女人竟然與她張家的庶子議親,看向她的眼神還會熱切么?她滿是淚的眸中漸漸生出了一抹猙獰的笑意。 梁竹音低著頭,漸漸握緊雙手,指甲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這段令她恥辱的經(jīng)歷不斷被揪出來,每拉扯一次,都猶如傷口再次被撕裂。她眼眶瞬間蓄滿了淚,咬唇倔強抵抗著鼻間的酸意,因過于控制而周身顫抖著。 蕭繹棠轉(zhuǎn)身看向梁竹音,見她面容悲戚,蒼白的唇漸漸氤出點點血紅,看上去是那般刺目,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壓制,一把揪住張馡的衣領(lǐng),將她拎了起來,雙目赤紅地質(zhì)問,“你九哥算是個什么東西?”一把將她推開。 聽得“咚”的一聲,張馡的頭重重撞在羅漢床角,痛呼一聲暈了過去,發(fā)間漸漸涌出一片血跡。 “將這里收拾干凈,不留一絲痕跡?!?/br> 梁竹音手上一暖,被熟悉的修長的手指包裹住,“隨我來?!北凰ネ鱾?cè)殿。 看著身前那披著衣袍散著頭發(fā)的人,感受著他手間的暖意,她終于忍不住流下眼淚,像是大海中抓住一顆浮木,乖乖順從跟隨著他。 “怎么一回事?”他轉(zhuǎn)身看著滿臉淚痕的她,心中一痛,手上傳來滑膩的感覺,低頭一看,白皙細嫩的手心亦是血紅一片。 他氣結(jié),“下次你再這般作踐自己,就別想著三年后能出宮?!币话褜⑺醋诖旱噬?,左右看看并無紗布,只得撕下寢衣為她輕輕包扎?!澳愕拿际俏业模胍髹`自己先來請示我,這是命令!” 梁竹音哽咽著應(yīng)諾。 “定親是何時的事?”他凝視著她,“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梁竹音起身,福了福,“臣無意隱瞞殿下,只是這件事并不光彩。臣自幼失恃,繼母為了父親的仕途與弟妹的未來,暗中將臣說給相爺庶子,直到定親臣才知有此事。” 嫡庶分明的制度下,身為官家嫡女卻與庶子定親,足以被世人詬病,并且會認為不是她身有隱疾就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經(jīng)歷。 她嗚咽著說:“是舅舅不舍我如此凄慘,連夜賤賣家產(chǎn),托人才將我送入宮內(nèi),這才中止了六禮?!?/br> 蕭繹棠撫上她的臉,為她擦去眼淚,“你別哭,我自會為你解決一切?!彼m然神情滿是疼惜,說出的話卻狠戾無比。 梁竹音下跪叩首,慌亂地求情,“臣請殿下莫要懲治父親,他畢竟是生我養(yǎng)我之人。竹音三載后出宮有了官身,量繼母也不敢隨意插手我的事,”她拉了拉蕭繹棠的衣袖,知曉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哀求道:“臣有足夠的智慧,定能保自己無虞?!?/br> 蕭繹棠低頭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尚有一絲血跡的櫻唇,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唇,“你說什么,我都依你?!笔训耐?,他感同身受,沒娘的孩子就像浮萍,想到她亦同他一般,歷經(jīng)無數(shù)個冰冷的夜,艱難生存至今,遂輕輕扶她起來,生生控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念頭,說了句等著。 他袍袖飄逸間向?qū)嫷钭呷?,不一會兒手拿一個木盒復(fù)又回來,交給了她。 “身為主君,屬下高升總要有賀儀相送,才能彰顯天恩浩蕩。”他怕梁竹音推辭,趕緊追加一句,“衛(wèi)恒晉封時,我送他一所府邸,可比這貴重多了。” 梁竹音心領(lǐng)神會,感激地雙手接過,大方道謝。 方才那溫暖的手,令她重新審視了眼前一貫清冷刻薄的他,心中漾著nongnong暖意,從心里將他劃歸與親近之人的行列。 她想起張馡的污蔑,焦急解釋,“殿下,那玉帶不是我做的!” 蕭繹棠頷首,“如此拙劣,且沒有任何由頭,我相信不是你?!彼撌瞩獠?,“此事不好辦就在于張相的身份,下一部計劃馬上要在朝堂產(chǎn)生波動。這老狐貍,現(xiàn)在處在觀望時期,若他也下水攪和一番,只會對咱們不利?!?/br> 他見梁竹音一臉擔(dān)憂自責(zé),為了安慰她,打趣道:“這事不怪你,只怪我太寵你了,為你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彼囂街鴨?,“如果我換個目標寵愛,也許是對你的保護?!?/br> 梁竹音真摯地看著他,“臣希望殿下能遇到心儀之人陪在您身邊照顧您,不再是虛與委蛇。外面的事,有臣就夠了,臣不怕這些魍魍魎魎?!彼χ绷搜?,“您信臣,定不負殿下厚愛?!?/br> 蕭繹棠一臉苦澀,滿腔心事堆積在心里,卻無從說起。 “若是我遇到心儀之人,卻只是我一廂情愿,那該如何?” 梁竹音想到了恩人,與他通信三載,言語間淺嘗輒止,并無實質(zhì)性突破,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困擾著她,如今被蕭繹棠問出,她也染上一些落寞,“那就遠遠的站在最不打擾他的地方,默默關(guān)心著他,希望他過得好,與心愛之人白首偕老?!?/br> 她眼中泛著淚花,粲然一笑,“殿下定然會與心愛之人白首偕老,否極泰來,總不會錯?!?/br> 蕭繹棠目光匆匆滑過她的面頰,“但愿如此。” 離開前,他不忘叮囑,“讓阿蘊幫你按時換藥,在宮里,我不便展示醫(yī)術(shù)?!?/br> “諾,臣遵旨。” “這幾日不必練字了,傷好了再說,回去歇著罷。”話音未落,他已然走出了西側(cè)間。 * 崇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