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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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便不打擾殿下處理政事了,另外,聽聞小女惹殿下不快,還望殿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饒她一回。” 張相看向蕭繹棠拱手,見他目光看向了一份字據(jù),瞟了一眼,竟然是逆子的字跡。他心中一沉,定睛看去,見那上面赫然寫著二十四萬八千兩紋銀,強忍著眩暈,扯出一絲笑意,拱手道:“臣突然想起有事要提點殿下?!?/br> 他張家不是拿不出這二十四萬兩銀子,只是這張字據(jù)若被他呈交陛下,趁機尋個賣官的由頭,足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宰相一年的俸祿不過才兩千兩銀子。 蕭繹棠唔了一聲,“請講?!?/br> 張相喉結動了動,“那大理寺關押之人,只認河東節(jié)度使為主,想必殿下也問不出其他?!?/br> 蕭繹棠哈哈一笑,不甚在意地說道:“多謝相爺提點?!彼撝缸郎线@份字據(jù),“孤雖然承情,但一碼歸一碼,聽說這張字據(jù)是府上公子親手所寫,孤也拿不出這樣多的銀子為相爺了事。你看……” “不不,臣盡快籌借,定然不少分毫,絕不會讓殿下為臣墊付?!睆埾嗯Τ冻鲆唤z笑容,拱手說道。 蕭繹棠起身,走至他面前,含笑說:“相爺門生遍布朝野,想來老師一聲令下,這銀子還是能夠籌措到的,那孤便放心了?!彼槠鹱謸?jù),親自交給張相,“孤命衛(wèi)恒多拖延幾日,你準備好銀子給他去信即可。” “老臣感激不盡。”張相咬著牙拱手道。 “小路子,好生送張相?!?/br> 梁竹音站在簾幕后看著那瘦削的老頭離開,又忍不住看向那站在大殿中間負手之人,心想,狐貍就是狐貍,那張相定然等他主動上趕著提出相幫,誰知,這狐貍不但不主動,還逼迫他先說了出來。 那字據(jù)明明就是他逼迫張九郎寫的,還大言不慚地為自己安置一個相幫的身份,真是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總歸,落著好處的是他,令張相不但欠了他一個人情,還有苦說不出,一切全部盡在掌握,太可怕了。 相比之下,她今日與張貴妃斗法,還是太嫩了些!無非就是搶了一個先機才暫時鎮(zhèn)住了場面。 唉,她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想到什么了,嘴角撇的那樣難看?” 她頓然一驚,狐貍竟然又悄無聲息地站在她面前,“您就不能出個聲兒,臣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拍了拍前胸,努力平復劇烈的心跳。 “我就差敲鑼打鼓走到你面前,可見你心中并無主君?!笔捓[棠乜了她一眼,轉過身向書案走去。 梁竹音見他又生氣了,心中哀嘆,這人哪兒都好,就是小心眼兒,一個大男人怎得如此斤斤計較。只得上前迂回,“殿下您這是欲加之罪,臣方才走神,那是完全折服在您的運籌帷幄之中?!?/br> 她摳著手指,低聲說道:“相比之下,臣的確不配說自己腦子好使?!?/br> 她見蕭繹棠不為所動,拿起小鍋斧為他斟了一盞熱茶,笑瞇瞇地走至他面前,“臣以茶代酒,敬您?!?/br> 蕭繹棠看著她那紅撲撲的小臉兒,將茶盞接過,“我到很是懷念你醉酒的場面,下次得見不知是何時。” “別別,我怕我又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惹您生氣。” 蕭繹棠想到她那句,“他就不這樣?!毙θ菽淘谀樕?,他,到底是誰。難道是裴玠? 他轉身盯著她,“裴玠是否見過你醉酒的樣子?” 梁竹音搖搖頭,“并無,臣至今只醉酒過一次,”她小鹿般的眼睛飛快地脧了一眼蕭繹棠,低下了頭,“還讓殿下見著了?!?/br> 蕭繹棠聽后很是滿意,“以后也不許除我之外的人看到?!?/br> 梁竹音心想,就不能沒有以后么,只得無奈地應是。 “走,陪你去趟大理寺?!彼戳艘谎鬯姆?,“去更衣罷,然后來麗正殿為我更衣?!?/br> “為何要現(xiàn)在去大理寺?” 蕭繹棠冷冷一笑,“這老狐貍打著為女兒說情的旗號前來拜見,我豈能讓他如愿。面見他后去大理寺轉一圈,好讓皇后心驚膽戰(zhàn)一段時日,一舉兩得?!?/br> 梁竹音哀嘆,狐貍就是狐貍! 只是,小路子等人都在,就不能讓別人替他更衣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20 13:05:02~20191120 23:38: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rbres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生死 梁竹音迅速更換了一套騎服, 坐在鏡前將螺髻打散,熟練束發(fā)后看著桌上的玉簪和竹葉簪,掙扎一番還是選擇拿起竹葉簪插在發(fā)髻上。終究還是女孩子, 愛美總是天性。 男子常規(guī)發(fā)式左不過結發(fā)髻而已。但大齊民風開放, 男子尚美, 尤其士族郎君變著花樣在發(fā)簪上標新立異, 并不滿足一根光禿禿的發(fā)簪。所以在發(fā)簪上增添墜飾,短流蘇很是常見, 看上去別有一番韻致。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背過手去,挺直了腰身。那荼白色騎服,搭配發(fā)髻上的竹葉簪,竟然也顯得玉樹臨風。她輕咳一聲, 學著蕭繹棠那嘲諷的表情,模仿他的語氣指著鏡中的自己, “孤最見不得你這傻里傻氣的樣子?!本谷活H為神似,自己先笑了起來。 突然覺得惹怒他,著實有意思極了。 這一路,帶著好心情去了麗正殿。 進得殿門后, 見他拿了一本書冊不知在看些什么, 身上還是那身公服。 她想了想方才模仿他的樣子,眉眼彎彎,笑著請了個安,“殿下, 臣為您更衣。” 蕭繹棠見她含笑而來, 頭上那枚玉簪并未因為換了發(fā)髻而摘下,眼中亦含了笑意, 起身詢道:“何事讓你如此歡喜?” “并……沒有,”梁竹音摸了摸自己的臉,太明顯了么,她走至寢殿打開檀木衣柜,借著為他挑選衣物躲避盤問,嘴角亦微微上揚著。 蕭繹棠喜愛深色,但其實他穿淺色更能凸顯高華的君子氣韻,她掙扎一番,還是選擇遷就他的喜好,挑選了一套墨灰色蝠紋常服,搭配金冠,玉帶等彰顯身份之物也相宜。 蕭繹棠見她拿出的衣物,復又看了一眼她身穿的荼白色騎服,徑直走到衣柜前,挑選了一套竹月色常服,“穿這套。” 梁竹音一怔,難道換了口味,哦了一聲,接過他手中的衣物。 待幫他換上常服,系上腰帶,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絲未亂的金冠,退至一旁,“殿下,您看看還有無問題?!?/br> “有問題?!笔捓[棠坐在鏡前,指著頭上的金冠,“換了?!?/br> 梁竹音再次一怔,這金冠也不戴,如何彰顯天家身份。 蕭繹棠拿起一枚玉簪,“戴這,”他飛快看了她一眼,輕撫額間,“今日有些頭疼,那金冠過于沉重?!?/br> “殿下,您若不適,奴婢這就為您喚太醫(yī)?!毙÷纷于s忙上前請示。 蕭繹棠給了他一個你閉嘴的眼神,生硬回道:“暫時不必,過會子就好了?!?/br> 小路子看著換上玉簪的他,又瞧了一眼梁竹音,恨不得咬斷舌頭,都不好再提自己宦海沉浮了十載,連連應是,“殿下龍馬精神,怎會有恙。”忍不住還是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悻悻站在后面。 這殿下的行為太隱晦,梁大人又一根筋,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個天聾一個地啞,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看的旁人直起急。他這該提點的也提點了,就差對著梁大人直接喊,我們殿下喜歡你。 若直接告訴梁大人,恐怕殿下那性子還不將他殺了,唉,他可太難了。 梁竹音看了自抽嘴巴的小路子一眼,如今這逢迎拍馬都到了這等地步,她還是堅守本心比較好。 蕭繹棠站在銅鏡前,脧了一眼鏡中那遠遠站立的人,刻意往她的方向移動了一步。雖然距離有些遠,但從鏡中看,竟然像是兩個人并肩站立。 “殿下,稍等一下,我去為您拿件披風。”梁竹音想著這一去一回,他本來鬧頭疼,別再著涼,趕忙將衣架上的披風拿下。 回來時,見他興致盎然,以為是他開始不適了,擔憂地跟在他身后,下玉階后登上了那輛皇太子出巡的馬車。 她嘲笑自己沒見識,還擔心沒有金冠,大理寺的官員不認得他的身份。這輛馬車,以及跟隨的東宮禁衛(wèi)軍則說明了一切。 * “臣,大理寺卿薛由道,參見太子殿下……” 在大理寺一眾官員的叩拜聲中,蕭繹棠下了馬車,照舊轉身伸出了手。 梁竹音迅速進入狀態(tài),熟練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 因這次未穿宮裝,眾官員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見禮。只有大理寺卿知曉她是何人,微微躬身,喚了聲,“大人?!?/br> 其實他的官職可比梁竹音的高了不知多少級,這聲大人,使得蕭繹棠看了身旁慌忙拱手回禮的梁竹音一眼,忍住了笑意,由等候在此的衛(wèi)恒陪同著進入了內堂。 梁竹音被那大理寺卿一鬧,也沒來得及打量這朝中最高階的監(jiān)獄,只好快步追上他二人,也跟著進了內堂。 見堂內寬敞明亮,烏木桌椅看上去雖然恭肅莊重,卻不似傳說中的那般煞氣沖天。 大理寺卿欲引著蕭繹棠坐在了堂上主審的位置上,卻被他抬手制止,笑道:“孤今日來,是陪客,就不越俎代庖了。”他坐在客座上的首位看向梁竹音,“還不與薛寺卿見禮,別怕,都是自己人?!?/br> “崇文殿尚宮,梁竹音,拜見薛寺卿?!绷褐褚粢姥孕卸Y。 薛由道趕忙拱手,“使不得,使不得,此事我已聽皇后娘娘提起,大理寺勢必配合梁大人查案。” 蕭繹棠端起茶盞,看了看又嫌棄地放了回去。視線在梁竹音臉上一繞,“你便去罷,孤在這里等你,速去速回?!?/br> 他又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衛(wèi)恒。 “諾?!绷褐褚艄笆?,“有勞大人?!?/br> 薛由道自然是要留在正堂內陪著太子殿下,他示意身旁的大理寺少卿陪同,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一行人穿過走廊,步入內廷,梁竹音這才見到一排排庭杖整齊擺放在院中,還有那叫不出名的鐵鏈與鐵球般的物件兒。 穿過偌大的廣場,走至一處重兵把守的石墻門前,大理寺少卿出示銅符與當值將領手持的一番比對,又出示了大理寺卿親筆手書,這才命人將鐵門打開。 迎面撲來一股酸腐的鐵銹味,衛(wèi)恒擔憂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梁竹音。 繞過石磚照壁,在小吏的引領下,進入拱形的甬道,石壁上雖然插有火把,但越往下走,越是陰暗潮濕。 “大人,注意腳下?!毙±粜ξ嵝阎恍腥恕?/br> 梁竹音強忍著胃中反酸的感覺,放慢速度,力求一個穩(wěn)字。 走了一炷香時間,終于邁入了第二道鐵門,除了右手邊是一間改造的上值人員歇腳處,其余四周皆為鑄鐵打造的牢房,。眼前這條狹長陰森的巷道,一眼望不到頭。 “大人請隨小的前來,那涼州罪臣家眷在丁字號末等房內?!?/br> 牢房內關押的罪臣聽到有人來了,紛紛握住鐵欄桿,有人伸出手臂嚎叫著,有人搖晃著鐵門哭泣著,被獄卒手中的鐵鞭“啪”的一聲,打在手臂上,一道道血痕歷歷在目。 衛(wèi)恒見狀,將梁竹音護在身前,用軀體遮擋這血腥的場面,低聲說道:“別看。” 梁竹音只得屏住呼吸,加快了腳步。 隨著獄卒掏出一串鑰匙,在一陣鎖扣轉動下,打開了牢房的鐵門,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衛(wèi)恒猶豫是否隨她入內,想來若他在場,梁竹音也不方便行事,他看了一眼牢房內的五六名被捆綁的婦人,稍稍放下了心。 “衛(wèi)大人,你不必進來?!绷褐褚魧λπ?,虛掩上房門,刻意留下窺視的空間。 她聽得門外的大理寺少卿熱情地邀請衛(wèi)恒,“衛(wèi)大人,想必梁大人還要審問一段時間,不若下官陪您去飲一杯茶,就在走廊前頭,不遠,這邊有動靜兒都能聽得到,您放心?!?/br> “那,衛(wèi)某恭敬不如從命。”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梁竹音心中明鏡兒,至少這大理寺少卿不是好人。 她不由得打起精神看向這牢房內的幾名罪臣家眷,背著手在她們那傷痕累累的臉上逐一掠過,走至涼州太守夫人前,笑道:“夫人,又見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