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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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一滑,一屁墩就摔在了地上。 恰好旁邊還有個水坑,水花濺起來,衣服都濕了,斗笠掉在地上,頭發(fā)也濕了。還好她摔跤的時候把草藥高高舉了起來,草藥并沒有被泥水給弄臟。 溫粟粟松了口氣,掙扎著準備爬起來。 霍溫南恰好從通訊室走過來,手里趁著一把雨傘,身后跟著鄧進步。 鄧進步看著滂沱的暴雨,想起之前那幾個兵團團長都不相信他家參謀長說的話,心里頭有一些得意,但一想起真的可能會發(fā)生洪水,又開始緊張。 參謀長說的對,他寧愿是自己多想了,白忙活一場,也不愿意用這事來打別人的臉。 但是一想起之前一團長和四團長做的那些事情,鄧進步心里頭就生氣。他忍不住說道:“參謀長,之前一團長他們都不信你說的話,不肯修建水庫,不知道現(xiàn)在他們看到下得這么大的暴雨,心里是怎么想的??隙ㄌ貏e后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話,派人去修建水庫!” 開玩笑,當初要是聽他們家參謀長的話,頂多就是割麥子的進程慢一點,再說了,一團的自動收割機有好幾臺,哪怕耽誤一點進程,也能將麥子割的差不多了! 現(xiàn)在好了,就算麥子割完了,洪水一來,也要把麥子給沖走。 還有一團最新擴建的農場也是,上頭見一團每次都能將指標完成的最好,打算在各兵團擴建農場,于是先選中了一團做試驗點。 別看只是試驗點,但是里頭的好處可是很大的。農場里的牲畜,也跟麥子一樣,每年只要按照上面制定的指標完成就行了,多出來的兵團大可以殺了來給知青們加餐,這也是為什么一團的伙食要比別的兵團好很多的原因。 一想起這事,鄧進步就回想起上回跟著參謀長一起去一團時,聞到食堂的豬rou香味兒……那叫一個饞人啊。 可是洪水一來,到時候農場里的那些雞鴨,豬羊的,搞不好都要被洪水給沖走了! 鄧進步心里既心疼,又有些幸災樂禍。一團耀武揚威了好幾年,這回總算要吃苦頭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自從開始下暴雨,霍溫南就一直在擔心雨勢,倒是沒有去想這些,他也不會去在乎這些。 聽了鄧進步的話,他心里沒有多大的波動,繼續(xù)朝前走。沒走多遠,竟然看到地上坐著個人,那人雖然背對著他,可是他一眼就看出來是溫粟粟。 他的眉頭一擰,腳下的步子加快,朝溫粟粟走去。 鄧進步張了張嘴,正準備再說些什么,卻見參謀長飛快的朝另一邊走去了。他看著那邊滿是水潭的泥濘之路,倒吸了一口氣。 那條路是老路了,一直就沒修過,坑坑洼洼的有很多水潭。平時開太陽還好,沒什么差別,可是一到了下雨天,那條路就到處都是黃泥水潭,一腳踩上去,鞋子和褲腳準臟。 別看他家參謀長在兵團適應的機器好,但他知道一點,參謀長他有些潔癖……除非必要情況,否則能走干凈的路就走干凈的路,可是今天參謀長他…… 一開始鄧進步不明白,可是等他看到了溫粟粟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如果那里有溫粟粟,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鄧進步再傻再不開竅,也看明白了,參謀長喜歡溫粟粟。之前他問參謀長時,參謀長總是否認,當時他年紀輕啊,不懂里面的套路啊,竟然就這么容易的相信了。 可是回家相了一次親之后才明白,這全都是套路!參謀長明明很喜歡溫粟粟,要不然就不會時不時拿著溫粟粟的照片看,也不會讓他大老遠的帶著他爸做的浴桶回來,還有參謀長手里拿著的那只毛線四不像,也是溫粟粟勾的…… 霍溫南半摟著溫粟粟的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語氣當中滿是關心:“沒事吧?走路怎么這么不小心,腳有沒有扭傷?疼不疼?” 溫粟粟撇撇嘴,原本心里還挺委屈的,她走路是急了一點,但主要是這路不好走。可是聽見霍溫南這一連串的關心,心里突然暖了一下。她掙扎著要從霍溫南的懷里下來。 她說道:“我沒事,也沒扭傷,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我要去食堂借個鍋子煮這個驅寒湯,你放我下來吧。” 霍溫南抱得很緊,她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掙脫。 不過,或許是最近兩人接觸的多了,心結雖然沒有完全解開,但是有小時候的那些記憶,再加上最近的相處,溫粟粟對霍溫南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了。 要是以前霍溫南敢這么抱著她,她估計直接一拳過去了,現(xiàn)在只是想要掙脫而已,并沒有攻擊性的行為。 霍溫南看了一眼她手里拿著的麻布袋,猜出里面裝的肯定是草藥。朝不遠處故意背對著他們,假裝他什么都沒有看到的鄧進步說道:“進步,你拿著草藥去食堂,讓他們抽出一個人來熬草藥?!?/br> 鄧進步突然被點到名,趕緊應了一聲,小跑著走過去,接住溫粟粟手里的麻布袋。走過來的時候一直低眉順眼的,像個不敢亂看的小媳婦,拿完東西之后,也很快小跑著走了。 溫粟粟:“……” 她再次掙扎了一下,提醒霍溫南:“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嗎?還是讓我去吧。” 但是霍溫南伸手揉了揉她已經被雨水打濕的頭發(fā),以及濕漉漉的衣服——溫粟粟的衣服料子都是極好的,那種透氣輕薄的料子,在夏天穿起來很舒服,但是唯一的不好就是,被打濕了之后,衣料黏在身上時會稍微有些透明。 尤其是現(xiàn)在,她的衣服貼著胸脯,衣料之下的皮膚若隱若現(xiàn)。 溫粟粟順著霍溫南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其實她衣服里面是穿的有內衣和吊帶的,那種吊帶在后世,甚至可以單獨拿出來穿,露出一些鎖骨和胸脯也不會覺得什么。 可是溫粟粟對上霍溫南陡然紅了一下的英俊面龐,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瞪了他一眼,說道:“霍溫南,你往哪兒看!” 霍溫南也不過是紅了紅臉,很快就恢復了,嗯,小丫頭這些年來發(fā)育的還挺好…… 若是從前,他是斷然不會對溫粟粟冒出這種流氓想法的,可是上回溫粟粟都把他看光了,他們倆人遲早是要結婚的,他再冒出這樣的念頭,也不會刻意壓制自己了。 他自然的將目光移開,說道:“頭發(fā)都濕了,先回宿舍吹干,換件干凈的衣服再說?!?/br> 這倒也是,霍溫南不說,溫粟粟還沒感覺到,但是他一說,她也覺得自己穿著濕淋淋的衣服很難受,尤其是頭發(fā)也濕了,這樣不緊容易感冒,還容易長虱子。 溫粟粟打了個哆嗦,她也沒辦法接受自己的頭上長虱子! 她打算回去收拾一下。 霍溫南問道:“你帶吹風機了嗎?” 這時候已經有吹風機了,只不過比起后世的吹風機性能差遠了。但這種天氣頭發(fā)不用吹風機吹,是很難干的。但是溫粟粟當初來的時候,光想著要多帶幾條好看的小裙子了,倒是真沒有帶吹風機。 溫粟粟搖了搖頭,霍溫南說道:“我那兒有,去我那里拿吧?!?/br> 恰好這里離霍溫南的宿舍比較近,溫粟粟沒有拒絕,跟著霍溫南朝他的宿舍走去。到了宿舍之后,溫粟粟并沒有進去,就在外面等著。 霍溫南看她一眼,倒也沒有非讓她進來,只不過將吹風機拿來的時候,還拿了一件衣服,還有一杯熱水。 這件外套料子和剪裁都極好,算是霍溫南最喜歡的一件,平時很少會穿,就掛在衣架上。此時卻不顧溫粟粟身上已經沾染上了黃泥,直接拿過來,將外套披在了溫粟粟的身上。 溫粟粟雙手捧著熱騰騰的搪瓷杯,喝了一口熱水,就好像一個在雪地里久站的人,進入了滿是爐子的房間里,瞬間溫暖了起來。 她又喝了一口,看著霍溫南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不用了,反正她的衣服也已經淋濕了,可是想起自己衣服濕了之后會稍微有點透明,就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她將熱水都喝光了,人也舒服了許多。 “謝謝?!睖厮谒趯⒈舆€給霍溫南,小聲道了謝。 霍溫南接過杯子的時候,指尖碰觸到溫粟粟的手心,感受到她之前冰涼的手溫暖了許多,這才拿回杯子,又問了句:“你宿舍有沒有燒熱水?” 溫粟粟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br> 她平時都是習慣喝冷水的,這么熱的天氣,沒有冰可樂喝已經夠讓人難過了好嗎,還喝什么熱水……而且她的身體都挺好的,也沒有痛經那些,所以沒有刻意每天喝溫水。 聽到這話,霍溫南又轉身走進宿舍,將杯子放好,然后把開水瓶拿出來,將宿舍門鎖上,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宿舍?!?/br> ☆、55 霍溫南撐著一把雨傘, 不經意間將雨傘偏向溫粟粟的那一頭。 雨水順著傘骨滑落,在傘尖凝聚成一顆顆的水珠,落在霍溫南的肩頭, 打濕了他的衣服。但是他卻仿若未聞, 視線落在身旁,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女孩兒, 看著她的身上披著他的外套。 穿在他身上得體的衣服,到了溫粟粟的身上之后, 便像是小孩兒偷穿大人的衣服。衣服過于長, 直接包裹住她翹起的臀部,遮擋得嚴嚴實實。 不過是穿他一件衣服而已, 而是霍溫南的心中卻生出幾分愉悅,嘴角自然而然地勾起來。之前因為暴雨而被攪壞的心情, 霎時之間都好了起來。 他是個做事嚴謹?shù)娜耍鋵嵲诘弥衲臧埥赡軙斜┯曛? 就已經做足了準備。修建水庫是最直接的辦法,但他在此之前也做好了別的兵團不配合的準備, 所以哪怕接下來真的漲洪水,他也有把握將損失降到最小。 溫粟粟不知道霍溫南心里想的那些, 看著豆大的雨, 她長長嘆了口氣。 希望這雨可以早點停吧。 很快到了溫粟粟的宿舍,溫粟粟打開宿舍門, 看了站在門口的霍溫南。他將濕淋淋的雨傘收了起來,拿在手中,修長的手指看起來賞心悅目。另一只手則拎著開水瓶,此時遞給她。 聲音清冽:“淋了雨不要再喝冷水,小心感冒了。” 其實溫粟粟作為衛(wèi)生員, 這些基本常識她當然是清楚的,若是平時她肯定會嫌啰嗦,會有些不耐煩地說她知道了。可是看著霍溫南衣擺上沾染上的黃泥,還有他肩膀濕了的那一大片,她一絲不耐煩都生不出來。 她抿唇,乖巧地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br> 她摔跤的時候衣服弄臟了,霍溫南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碰上她的臟衣服,也臟了。她原本想要直接將衣服還給他的,可是看衣服上已經有了黃泥,心想干脆等她下次洗好了再還給他。 霍溫南就站在宿舍門口,沒有貿然進來。就在溫粟粟心想著要不要叫他進來坐坐的時候,霍溫南說他還得去找姜團長匯報一些情況,于是她便沒有再開口。 “熬好了藥之后,我會讓鄧進步把藥送給大家喝的,你在宿舍休息好了再說?!被魷啬辖淮溃按碉L機你會用的吧?” 溫粟粟點了點頭,目送著霍溫南的背影走遠了之后,這才將門關上了。 又喝了一杯熱水之后,溫粟粟去打了熱水,先洗了個頭,等把頭發(fā)吹干之后,看著被她放在床邊的浴桶,心里很想泡個澡。但是現(xiàn)在只是中午,要是現(xiàn)在泡澡的話,等會兒再去麥子地,晚上回來又臟了。 算了,暫時擦一擦身子吧。 溫粟粟將身子擦好,換上了一件干凈的衣服?;魷啬系耐馓妆凰钤诹艘巫由?,口袋那邊被沾染上了黃泥,得洗洗才行,現(xiàn)在還在下雨,并不方便,溫粟粟打算等一等再說。 鄧進步將草藥拿到了食堂,讓師傅們騰出一個鍋子來煮藥材。有了上回溫粟粟來煮藥材的先例,師傅們配合了許多,況且這回來的人是鄧進步,霍溫南的警衛(wèi)員,師傅們就更加配合了。 煮好了藥材之后,這些藥就用平時裝湯的大桶裝起來,用來代替今天的湯,每個人都要喝上一碗。 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家都來食堂打飯吃了??吹狡綍r的湯桶里面,竟然是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來打飯的知青們趕緊問打飯師傅:“師傅,這是啥玩意兒???” “今天的湯咋是這個顏色的?好像還有一股子藥味兒?” 食堂師傅解釋道:“這是驅寒湯,里面的藥材是溫衛(wèi)生員上回去后山采來的,聽說喝了之后,不容易感冒?!?/br> 大家一聽是溫粟粟找來的藥材,那也就放心了。上回溫粟粟給他們喝的那個解暑湯,還真挺有用的,喝了那個藥之后,他們真沒中暑! “是溫衛(wèi)生員采來的草藥?肯定很有用,大家伙一人一碗記得都喝了啊,喝了之后就不感冒了!” “是遇上野豬的那次吧?溫衛(wèi)生員可真是好,冒著生命危險去替自己采草藥,咱們都得好好感激她!” “溫衛(wèi)生員人美心善,真是咱們五團的小太陽!” “………………” 大家一人一句的夸個不停。 陳月芬也來麥子地幫忙了,就不在家里單獨做飯吃了,大家都是來食堂吃飯的。那邊,陳月芬和溫粟粟在一起排隊打飯,陳月芬手里拿了兩個飯盒,一盒飯盒是給她自己打吃的,另一個是給大柱和二柱打的。 聽到大家的話,陳月芬笑了笑,頗有些自豪地說道:“粟粟啊,你聽見了沒有,大家可都是在夸你呢。你現(xiàn)在可是咱們兵團最受歡迎的衛(wèi)生員了?!?/br> 可不是么,從一開始的對她充滿了質疑,到現(xiàn)在只要知道是她采來的草藥,那效果就一定很好。 從一開始的在路上遇到別人,別人當做沒看見,充其量點個頭示意,到現(xiàn)在溫粟粟不管去了哪里,大家都會熱情地對她打招呼。 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溫粟粟在兵團的待遇已經是完全不一樣了。 吃好了午飯之后,大家沒像之前那樣再休息,又繼續(xù)自發(fā)去麥子地割麥子了。下午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別的村子的村民們,都是來幫他們割麥子的。 像這樣的下雨天,又要一直干活,無疑是累的。不知道是誰在其中起頭唱起了歌:“我們心中的紅太陽,照的便將一片紅,長百千里歌聲嘹亮,海藍江畔紅旗飛揚,千條江河歸大海,萬朵葵花向陽開——” 這歌大家都會唱,有一個人起了個頭,于是大家就都一起跟著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