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苊?，我是山子他大哥，咱們可是一家人?。∵@一筆還寫不出來兩個秦字呢！而且今天可是奶奶讓我們過來的。”

    陳曦完全無視了面前的兩個人，對秦瑤道：“瑤瑤，你進屋去，讓媽安心照顧爸，不用急著出來，這里有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攏了攏披在肩膀上的毛呢風(fēng)衣，目不斜視地從秦志華兩口子面前走過，然后一屁·股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秦瑤看見自家嫂子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秦志華兩口子，不禁興奮，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滿口答應(yīng)道：“好嘞，嫂子，我這就進去。”

    陳曦雖然無視了秦志華兩口子，但秦志華兩口子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陳曦的身上。

    王麗娟看著陳曦從自己面前走過，一張漂亮的小臉白皙光滑，嫩得仿佛能掐出來水來，哪像個二十五六歲還生過孩子的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城里的好東西才能保養(yǎng)的這么好。

    還有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扎成馬尾，一絲不茍的梳在腦頭，走動時，發(fā)絲間飄過淡淡的清香，真好聞，是她從來沒聞過的味道，不知道是洗發(fā)水還是頭油。

    穿著一件白色收腰的襯衫，將下擺掖進褲子里，褲子的面料看起來也是光滑細膩，極富質(zhì)感，穿上之后顯得極為高挑，腳踩一雙大約三四厘米的高跟小皮鞋，那腿，真是又細又長又直。

    最讓王麗娟覺得亮眼的是陳曦披著的毛呢風(fēng)衣，這是一種她從未見過面料，但從外觀上看起來就覺得舒適柔軟。

    嫉妒會使人質(zhì)壁分離，王麗娟嫌惡地看了看自己臃腫土氣的打扮，真恨不得沖上去把陳曦的衣服扒下來，然后套到自己的身上。

    最終，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沖動，王麗娟依舊老老實實的站在秦志華的身邊，但她那嫉妒貪婪的眼神還是讓陳曦捕捉到了。

    陳曦一聲冷笑，道：“呵！說吧，你們來有什么目的？”

    秦志華尷尬地笑了笑，看著陳曦一臉冷漠的坐在對面，反倒是他，像個接受訓(xùn)誡的晚輩一般，站在對面，氣勢上已經(jīng)完全被壓倒了。

    似乎也看出了陳曦的不好惹，他不得不打破此時不利的局面，強笑道：“弟妹，你這么說話，可就難聽了吧！我看不如先叫二叔二嬸出來，然后我們在坐下來詳談?！?/br>
    “不好?！标愱睾粡埬槪瑖?yán)詞拒絕，“說出你們來我家的目的，不說就請離開?！?/br>
    秦志華被陳曦的態(tài)度激怒了，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受到了挑釁，完全忘記了自己臨出門前父親交代的懷柔政策。

    “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這是我們老秦家的事，你一個外人還做不了主?！?/br>
    陳曦心里暗笑：“這秦志華還真是個棒槌，這么沉不住氣，這就樣還想來占便宜。既然是你主動撕破了臉，那也沒必要再給你留著面子了?！?/br>
    王麗娟在一旁用力扯著秦志華的袖子，瘋狂的擠眉弄眼，秦志華這才冷靜了下來，頓時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想服軟卻又礙于面子開不了口。

    不料這時陳曦卻冷冷地開口了，“你們老秦家的事，我自然是做不了主，但在我自己的家，也輪不到你們來撒野，我跟秦蕭結(jié)婚7年了，我只知道他有父母，有meimei，從來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八桿子打不著哥哥嫂子?！?/br>
    陳曦說著猛然從凳子上站起來，這一瞬間，她的氣勢壓得秦志華兩口子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

    “現(xiàn)在，請立刻從我家離開，否則別怪我去公社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意圖偷竊?！?/br>
    “你…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你說告就告，警察才不會管這么屁大點兒事兒呢！再說咱們這是家事，警察也管不著?！鼻刂救A色厲內(nèi)荏地大聲叫道。

    “哦？是嗎？”陳曦挑眉，不屑道：“你以為警察真的管不著家長里短？是那人家不愛管，換句話說，管了沒什么好處，還惹得一身sao，要是你，你愛管嗎？但是如果我在報警的時候，就承諾對方，破案后，我會登報感謝，并且是在申城日報這樣是大報社，給他們警局做些正面的宣傳，我想他們一定不會拒絕我吧！你知道的，我是申城人，我有這個能力。哦，對了，我還可以出感謝費，支援警局建設(shè)嘛，我想想出多少錢合適呢？”

    說到這里，陳曦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笑的微笑，伸出一只手來，比劃道：“500塊，你們說夠不夠呢？雖然不一定能給你們二位定罪判刑，但是有了這筆感謝費，讓二位拘留罰款應(yīng)該不難吧！”

    聽了陳曦的話，秦志華秒慫了，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指著陳曦，“你…你…你…”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成的話來。

    王麗娟更是不濟，自古民就怕官，何況是王麗娟這種大字不識的無知婦女，只見她顫顫巍巍地抓著丈夫的一條手臂，嚇得差點兒沒尿了褲子。

    也難怪秦志華和王麗娟被陳曦唬得一愣楞的，他們本就是沒什么文化農(nóng)村土著，一輩子沒去過大城市，也不懂陳曦嘴里說得那些彎彎繞。

    反倒是陳曦先聲奪人，“你什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來想干什么，想來打秋風(fēng)是嗎？要錢？還是要東西？或者都想要？”

    只見陳曦用一雙通透的眼睛直直盯著秦志華，清冷的聲音中透著冰冷的寒意，繼續(xù)道：“我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我奉勸你們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br>
    秦志華嘴角抽搐良久，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句話來，只能拉著腿軟的媳婦兒灰溜溜地走了。

    第16章

    “哇！嫂子，你也太厲害了吧！”

    秦瑤扒著門縫關(guān)注著堂屋發(fā)生的一切，直到看著秦志華兩口子垂頭喪氣的離開，才迫不及待地像小鳥一樣飛奔出來。

    還不等秦瑤飛奔到陳曦面前，她后面的小豆丁已經(jīng)先她一步飛撲到陳曦的懷里。

    “mama，小姑說剛才你在打壞人，讓寧寧不要出來搗亂，那mama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贏了嗎？”

    “對，mama贏了，寧寧開心嗎？”

    “嗯，開心，mama今天起得好早，可以陪寧寧一起吃早飯了?！?/br>
    這時秦蕭剛好推門走了進來，笑道：“小沒良心的，難道每天爸爸陪你吃早飯，你就不開心了嗎？”

    寧寧垂頭，思考了片刻，才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道：“開心，但是如果爸爸mama能一起陪寧寧吃早飯，那寧寧會更開心的?！?/br>
    “哈哈，你可真是個小人精兒?。　鼻厥挻笮χ饘帉?，舉了兩個高高，逗得寧寧咯咯笑個不停。

    “剛才…”陳曦笑瞇瞇地看著父女倆玩耍，片刻后還是打斷了父女之間的互動，不料她剛說了兩個字，就被秦蕭打斷了。

    “我都知道了，今天回來得早，在院子里都聽見了，你做得不錯，對付他們這種人就應(yīng)該用些強硬手段?！鼻厥捯贿呌浦鴮帉?，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

    “嘻嘻！”陳曦笑了，她頗為驕傲的看了秦蕭一眼，繼續(xù)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做得不錯了，對付他們這種欺軟怕硬的人我最拿手了。就是不知道，這次撕破了臉，他們還會不會卷土重來?！?/br>
    “哼，怎么不會。”秦蕭冷笑，“跟他們撕破臉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哪一次他們長記性了，只要一聞到點兒甜頭，他們不是還會貼上來嗎?！?/br>
    秦蕭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寧寧走過來挨著陳曦坐下，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剛當(dāng)上老師那年，他們來鬧事兒，眼紅你的工資，想分一杯羹，被我打了回去，為此還鬧到了村支部，好在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咱們家和他們家那點兒破爛事兒，事情鬧大了，他們倒也沒占到什么便宜。”

    “再有就是老頭子過世那年，娘代替爹去給老頭子守靈，我也跟著忙前忙后的，出錢又出力，但他們卻不知足，說什么咱們二房這么多年都沒有給老頭子盡孝，辦喪事兒的錢都應(yīng)該我們來出。哼，天下哪有這么好占的便宜，何況的是我秦蕭的便宜。”

    秦蕭說著，不禁冷笑連連，看著陳曦的眼睛繼續(xù)道：“還有大前年，不知道你還記得不得，春節(jié)前我接了隔壁村兩個大活兒，結(jié)了錢，給家里添了不少年貨，沒過一天，我那個大伯就聞著味兒上門了，打著老太太的名義管我要孝敬，直接被我趕了出去，我那個大伯當(dāng)然不忿呀，就把老太太搬上了臺面。”

    “不得不說，我大伯這一招也是高明，老太太跑到家里來鬧，一把年紀(jì)的，打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又是咱爹的親娘，被她撒潑打滾的，反倒硬生生訛走了我五塊錢，不過，她這一鬧，也沒落下什么好名聲，后來就再也沒有舍下臉來親自上門，咱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br>
    “我怎么能不記得。”陳曦不得不為老秦家的極品程度翻了翻白眼，無奈道：“老太太雖然后來不親自上門了，可你那個大伯，還有你大伯家的兒子兒媳婦可沒少上門吧！見著些吃的喝的，二話不說，拿起來就往嘴里塞，餓死鬼投胎一樣，一邊瞧不起我們家窮，一邊瘋了一樣的占便宜……”

    秦瑤在一旁聽得著急，插嘴道：“可不是么，哥，你是沒看見王麗娟看見咱家白面包子時的眼神，餓狼一樣，撲上來一手抓一個就要往嘴里塞，幸虧我發(fā)現(xiàn)得早，哼，不然就便宜她了?！?/br>
    看著小姑子氣鼓鼓的可愛模樣，陳曦不禁莞爾，“好了，瑤瑤，別氣了，她不是也沒吃成么，還不是被你搶回來了?！?/br>
    秦瑤跺腳，咬牙道：“嫂子，他們是看著咱們家日子越過越好了，就想著要攀親戚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兒，哼，我才不認(rèn)他們這幫破親戚呢！”

    “好了，瑤瑤?！鼻厥掃m時打斷道：“有些話咱們自己家說說也就算了，可不能出去亂講，你年紀(jì)也不小了，遇事應(yīng)當(dāng)穩(wěn)重一些，學(xué)學(xué)你嫂子，你看，她才比你大兩歲，但處事方式卻比你老道了不知道多少，你再這樣咋咋?；Ｏ氯?，小心以后說不上婆家?！?/br>
    “哼！嫁人有什么好的，我才不要說婆家呢！”秦瑤沒好氣地白了自己親哥一眼，繼續(xù)道：“再說了，哥，你也不能拿我跟我嫂子比呀！我嫂子懂得多又有文化，你都比不過她，憑什么讓我去比呀！對不對，嫂子？”

    “對，瑤瑤說得都對。”陳曦點頭附和，并暗暗投給秦蕭一個“你看看你meimei眼光多好”的眼神。

    這個眼神看在秦蕭眼里則是異常嫵媚，秦蕭覺得自己有撩到，喉嚨發(fā)緊，干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然后又把矛頭對準(zhǔn)秦瑤，道：“臭丫頭，滿嘴歪理，還不趕緊把早飯都端進來，叫爹娘出來吃飯。”

    話分兩頭，秦志華和王麗娟一臉喪氣的回到秦家老宅，秦大伯本來在院門口翹首以盼，但看著兒子和兒媳婦兩口空空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肯定進展的不順利。

    “怎么回事兒？見著秦蕭那小子的知青媳婦兒啦？”

    秦志華點頭“嗯”了一聲，就喪氣地又不說話了，急得秦大伯直跳腳，連珠炮一般地問道：“見著了？那不是正好，我不是讓你們趁著這會兒秦蕭那小子打柴不在家，跟他媳婦兒多套套近乎嗎？你們怎么做的？你們提沒提是老太太叫你們過去的？他們城里人好面子懂規(guī)矩，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讓你們空手回來呀，難道是秦蕭提前回去了？”

    “哎，爹，你就別問了，咱們都想左了，什么城里人好面子又懂規(guī)矩，都他·媽·的·放·屁，秦蕭倒是沒提前回去，但是他這知青媳婦兒可比他還要厲害呢！”秦志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兒都跟秦大伯講了一遍，王麗娟則站在秦志華身后，低著頭繼續(xù)裝鵪鶉。

    “豈有此理！”秦大伯聽罷大怒，“她這是要跟咱們家撕破臉??！這里的事兒不用你們倆管了，我去找你們奶奶說道說道。”說著，秦大伯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秦老太太的屋子，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秋高氣爽，陳曦今天難得起早，就想著去趕個集，買些米面魚rou回來。所以早飯后，秦蕭和秦瑤兄妹倆去上工，秦母推著輪椅帶秦父出門放風(fēng)，陳曦則花錢借了輛自行車，一路騎到縣城的供銷社。

    先是排隊搶rou，然后是米面和水果，由于出門較早，不到11點鐘陳曦便滿載而歸。

    村里人看著陳曦出門一趟，又給家里填了這么多吃食，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們上午上工時還看見秦母用小車推著秦父在村里遛彎兒。

    那小車一看就是個稀罕物件兒，那車身、那輪子、那用料簡直跟自行車上的一模一樣，嶄新的還發(fā)著光呢!

    聽村里的赤腳大夫老黃頭兒說，這小車叫輪椅，老黃頭兒還是因為曾去縣醫(yī)院學(xué)習(xí)時見過，所以才認(rèn)識，村里其他人倒都是頭一次見，聽老黃頭兒說這輪椅可要比一輛自行車還貴呢！這陳知青還真是有錢呢！

    一上午的時間，秦父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自己cao控輪椅，這樣以后如果想出門曬曬太陽，或是去老朋友家串串門兒，就可以自己cao控輪椅過去了，為此，秦父斗志滿滿，練習(xí)得頗為積極。

    陳曦騎車回家的路上，正好遇見了自己一個人跟輪椅做斗爭的秦父，陳曦跳下車，道：“爸，你怎么自己一個人在這，不是媽推著你出來的嗎？”

    “老婆子?。∥易屗厝チ?，家里那么活兒，也不能把時間都花在我身上，再說了，小曦，你看我已經(jīng)可以自己慢慢推動輪椅了，我這會兒就準(zhǔn)備自己回家呢！”

    陳曦莞爾一笑，“爸，你可真厲害，那咱們一起回去吧！”

    看著陳曦推著車子慢慢走在他的身邊，秦父急忙拒絕道：“可別等我，小曦你還是先騎車回去吧！我這邊自己慢慢回去挺好，秋老虎中午可毒著呢，你別再給自己曬傷了。”

    秦父全心全意為陳曦考慮，陳曦自然也不能拒絕對方的一番好意，她點了點頭，騎著車子飛快地趕回家里，卸了貨又還了車，跟秦母打了一聲招呼之后，便鉆進自己的屋里，開始整理那一大箱子的高中課本和復(fù)習(xí)資料。

    當(dāng)時在申城，陳曦考慮到自己和英蘭姐是肯定需要一人一套的，因為她們兩人是一定會參加高考的，至于秦蕭，陳曦那時還不太確定他會不會陪她一起參加高考，但出于保險起見陳曦還是為秦蕭也準(zhǔn)備了一套。

    她想，如果到時候秦蕭不愿意參加高考，她可以轉(zhuǎn)手賣出去，只要全國恢復(fù)高考的消息一傳來，高中課本和復(fù)習(xí)資料都會成為村里的緊俏貨，也許她還能因此小賺一筆。

    一想到也許能賺錢，陳曦索性便多買了幾套，反正村里的知青那么多，她這幾套書一定是不愁賣的，如果能把這兩天花的錢賺回來一部分，也是非常不錯的，當(dāng)時尚在申城的陳曦如是想到。

    第17章

    中午，秦母下廚，看著陳曦買回來的五花rou，難得沒有吝嗇，結(jié)結(jié)實實割了兩斤，做了一大碗紅燒rou。

    秦瑤的做飯手藝傳自于秦母，但顯然秦母的手藝還要更勝一籌，一份紅燒rou做得是色香味濃、肥而不膩，配上兩個清爽的小菜、白米飯，直叫人吃得是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于是，陳曦成功地吃撐了。

    飯后，陳曦本想午睡，卻被秦蕭拉著出門消食，陳曦?zé)o奈，只得頂著中午的大太陽陪丈夫出了門，好在，沒走幾步就到了山腳下的陰涼處，夫妻倆手牽著手，十指相扣，漫步在樹蔭之下，微風(fēng)襲來，好不愜意。

    兩人情意綿綿之際，陳曦突然想到她的復(fù)婚大計尚在進行時，她還有最重要的一步?jīng)]有完成?。?/br>
    扯證?。?/br>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陳曦果斷跟秦蕭提出想明天領(lǐng)證復(fù)婚，順便去城里拍婚照，彌補一下當(dāng)年他們結(jié)婚沒有拍照的遺憾。

    七十年代的結(jié)婚證是異常簡陋的，一張紙、一個紅戳、寥寥數(shù)語，根本沒有婚照可言，那時候農(nóng)村也并沒有結(jié)婚就要一定要拍照的傳統(tǒng)，所以不管是前世今生，陳曦和秦蕭都沒有留下任何關(guān)于青春、關(guān)于愛情、關(guān)于婚姻的影像，這使得陳曦萬分遺憾，重活一世，她一定要用影像記錄下這一美好的時刻，并一生珍藏。

    對于陳曦的要求，秦蕭自然是開心得不能自已，他傻笑著滿口答應(yīng)，并且下午上工后，第一時間就跑去請了假。

    第二天，五點多鐘，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陳曦就被秦蕭叫醒了，兩人洗漱穿戴，收拾一番之后，秦瑤也已經(jīng)將早飯做好了。

    匆匆吃了頓早飯，秦蕭抱著寧寧，陳曦拎著她的小皮箱，兩人直奔公社而去，對家里的解釋則是想帶寧寧進城玩一天，順便給寧寧照幾張相片。

    秦父和秦母都非常疼愛寧寧這唯一的小孫女，所以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他們哪里能想到，其實兒子和兒媳婦是暗度陳倉去扯證了。

    扯證的過程進行得還算順利，當(dāng)陳曦和秦蕭拿到嶄新的結(jié)婚證的時候，正好能趕上公社到縣城的上午的公交車。

    所謂的縣城，就是信陽公社所在的龍興縣了，而龍興縣最為一個相對貧困落后的小縣城，當(dāng)然是沒有照相館可言的，并且在這個年代，照相館都是國營的，只有市里才有照相館的存在。

    所以，一家三口在公交車上顛簸了半個多小時，下車后便直奔龍興縣客運站，買了三張開往慶豐市的客車票，雖然寧寧年紀(jì)小可以不計票，但為了一家人能坐得舒服一點，陳曦也沒有吝惜一張車票的錢。

    在客運站等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一家三口又登上了開往慶豐市的客車，三個小時的車程，陳曦萎靡不振地靠在秦蕭的肩旁上，昏昏欲睡卻因為有點兒暈車而睡不著，但寧寧卻舒服的躺在秦蕭的大腿上，小短腿伸直了放在座位上，睡了個香甜。

    慶豐市在整個贛江省屬于排在中下游的一個城市，工業(yè)不夠發(fā)達，農(nóng)業(yè)產(chǎn)量也就剛剛達標(biāo)，就是這樣一個相對貧瘠的城市，其繁華程度也不是龍興縣或者信陽公社這種小地方可比的，所以剛一下車，寧寧便興奮地瞪大了眼睛，拉著陳曦的手問東問西，陳曦手中的小皮箱則順利地落到了秦蕭手里。

    陳曦的皮箱里裝的都是她從申城買回來的衣服，包括一套她自己的衣服以及秦蕭的一身中山裝，還有就是寧寧的小裙子和小軍裝了，都是計劃用來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