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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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啟沛在殿中站了一會兒,到底忍下了心中焦躁,尋了張椅子坐下,又為自己斟了杯茶。 茶水溫熱,入口正好,旁邊的糕點也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若非時間地方不對,在這大好的時光里品茶吃點心,其實要比在翰林院中枯燥的工作來得愜意許多。 只是這愜意注定不屬于今日的陸啟沛,悠悠的茶香也無法掩蓋她此刻的緊張。 然而皇帝有意晾著人,這一等便不是一時片刻。陸啟沛午后日頭高掛時入的宮,眼看著太陽漸漸西斜,夏日灼熱的陽光緩緩穿過門窗灑入殿內(nèi),召見的旨意仍舊遲遲不來。 幾乎等了一個下午,耐心再好的人也該告罄了。偏陸啟沛卻是不同,她驟然接到傳召入宮時確實慌張,怕給皇帝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使得她與祁陽的婚事越發(fā)艱難。可被晾了一下午之后她反倒是鎮(zhèn)定了下來,喝著已經(jīng)涼透了的茶水,也越發(fā)能品出其中滋味來。 正靜靜的喝著涼茶,空曠安靜了一下午的宮室外,卻隱約響起了腳步聲。 陸啟沛陡然來了精神,以為是傳召的宮人終于來了,可再凝神一聽又覺得不對。宣室殿里多是宦官伺候,之前傳旨領(lǐng)路的宮人也是內(nèi)侍,可這腳步聲卻不同,輕盈柔軟,當是女子。 正想著,陸啟沛尋聲偏頭去看,正見一片衣角自殿外閃過不見。 那衣角繡紋精致,顏色艷麗,卻是宮裝。 陸啟沛瞬間就想到了祁陽,她倏然站起身來,下意識便抬步往殿門方向走去。只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想到目前處境,思量片刻還是退了回去,重新坐好。只是心里卻安定了許多。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皇帝終究不能把人留在宮里過夜。 是以等到日暮西斜,張儉還是來了。他依舊笑瞇瞇的模樣,一雙透著精明的眼睛在殿內(nèi)以及陸啟沛身上掃過:“陸大人,陛下宣召,還請隨我前去?!?/br> 陸啟沛聞言起身整了整衣衫,便跟著張儉走了,看上去比剛?cè)雽m時更從容了幾分。 這些都被張儉看在眼里,為少年人這份心性在心中暗暗咋舌,臉上卻無半分失禮之處——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皇帝晾著陸啟沛的用意,也知道這位八成是駙馬沒跑了。 祁陽公主和旁的公主可不同,皇帝的女兒多得是,可獨得圣寵的也只一個祁陽而已。至少張儉就沒見皇帝為了其他公主的婚事cao心,只到了祁陽殿下這里,她自己選的駙馬被皇帝諸多挑剔,偏還不是對方不夠優(yōu)秀,純粹就是皇帝舍不得嫁女兒諸般糾結(jié)。 張儉看到這里也就明白了,祁陽殿下圣心獨寵,不是旁人能比的。因此連帶著面對陸啟沛,他也鄭重了許多,從一開始就不曾對她失禮。 皇帝每日需處理的政務(wù)有很多,但為君十數(shù)載,他也不是日日伏在案頭不得休息。事實上今日的政務(wù)他早就處理完了,一下午的時間都在與祁陽閑話,就是不召見等在偏殿的陸啟沛。 直到拖不下去了,他才沖著祁陽擺擺手道:“去去去,你要真不愿意走,就去屏風后等著去?!?/br> 祁陽當然是不肯走的,她得了太子的話,今日打定主意要將賜婚的事定下來。當下親手將茶盞遞到皇帝面前,討好一番又撒嬌道:“父皇,兒臣是認定了她做駙馬的。您要敲打就敲打,可也別太欺負人,把她嚇跑了我可要找您要人的!” 母妃早逝的祁陽自幼養(yǎng)在皇帝膝下,又得太子親手啟蒙,三人間的感情不是旁人能比?;实垡恢焙芟矚g祁陽沖他撒嬌,祁陽表現(xiàn)的越親近自然,他心中越是熨帖。 只是女兒終究長大了,會為了另一個臭小子對他撒嬌賣乖,皇帝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兒。當下虎著臉再次趕人:“走走走,父皇還能吃了他不成?這小子若真如此怯懦,也配不上我兒?!?/br> 祁陽也知適可而止,當下不再多言。只沖皇帝討好一笑,又望了殿外一眼,便去了屏風后等著。 陸啟沛來得很快。少年人氣質(zhì)清朗,舉止從容,哪怕是面對帝王依舊有股不卑不亢的氣度……這是從一開始皇帝就發(fā)現(xiàn)的。他身居高位,滿身威儀,尋常人見了都要先怯上三分。也只有眼前這個少年,從一開始見到他便只做尋常,恭敬是有,卻不見怯懦瑟縮。 而今日再見,晾了她整整一下午,旁人只怕越發(fā)心驚膽戰(zhàn),偏她還能氣度如初。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小子拐走了他女兒,皇帝對她還是頗為欣賞的。只可惜多了祁陽在其中,皇帝看她也只能是老丈人看女婿般,除了挑剔就是不順眼。 陸啟沛躬身行禮,皇帝等了好一會兒才叫起,而后竟也沒說別的,出口先是考較。 皇帝對陸啟沛的接觸并不多,除了春闈那份驚艷了他的答卷,就是前兩日講經(jīng)時展露的博學。這都可以證明她的優(yōu)秀,但這對于皇帝來說還不夠,他總得為寵愛的女兒選一個最好的。 一番考較從天南說到海北,從朝局說到民生,陸啟沛不卑不亢侃侃而談。觀少年模樣,確是難得才俊,就連皇帝帶著挑剔的心,聽到后來,眼中也漸漸浮現(xiàn)出兩分欣賞來。 兩人正說到北疆局勢,皇帝忽然沉聲問道:“你可知朕今日宣你何事?” 若是旁人,聞言必是要斟酌再三,可陸啟沛卻想也沒想便直言道:“臣今日在翰林院已聽到流言,陛下忽然宣召,當是為了祁陽殿下?!?/br> 皇帝見她如此坦然,詫異的一挑眉:“那你可有何話要說?” 梁國重士,君臣之間也少行跪拜大禮,陸啟沛聞言卻突然掀起衣袍跪了下去。她抬起頭,一雙澄澈的黑眸直視著皇帝道:“臣斗膽,心慕殿下,懇請陛下賜婚?!?/br> 這話說得也太直接了,包括一旁侍立的張儉都忍不住眼皮子一跳,看了過去。 祁陽藏在屏風后聽見,更是猛的站了起來,前行兩步后被芷汀拉住長袖,這才頓住腳步依舊隔著屏風去看外間跪下的人。只抿唇皺眉,顯是有些擔心。 屏風外的皇帝卻沒說話,他靜靜地坐在龍椅上,一雙眼眸凌厲深沉。殿中陡然安靜下來,好似就連宮人們的呼吸都放輕了,莫大的威勢沖著陸啟沛兜頭壓下,讓人心慌意亂。 陸啟沛心里也不平靜,除了直面帝王威嚴的壓迫,更因為眼前之人是祁陽的父親。她可以面對皇權(quán)不卑不亢,卻無法不對祁陽的父親妥協(xié)。所以她微微低下了頭,只脊背依舊挺直,態(tài)度依舊堅定,任由皇帝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默默的等待著對方的判決。 許是過了片刻,又許是過了許久,皇帝終于開口:“你要求娶朕的皇兒,憑什么?” 陸啟沛聞言想了想,答道:“不憑什么,臣之所學所長皆貨與帝王,并不能算臣的倚仗。只臣還有一顆對殿下的真心?!闭f完頓了頓,還是補了一句:“殿下待我亦如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