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如，如果慕寒憶的身體不是白龍族，也就不會從南端走到北端，走了大半眼看要成功了，被發(fā)現(xiàn)龍族存在歡天地喜過來迎接的海族半路拉進海族空間，跟人類世界隔絕。積分眼看唾手可得，半路掉鏈子，泡湯了。

    若是沒有這些事，她就可以用積分兌換提升實力的東西，在餐廳那波打架中可以圍觀而不是趕緊離開，然后悲劇的碰面。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如果不是牧離從中亂折騰，她現(xiàn)在的情況不會這么慘。

    鐘憶原本往后挪了挪，想明白以后，心中升起一團火，又往前挪回原位，語氣不善道：因為龍族血脈，被白龍一族找到。只有這個方法能去主神空間，就來了。

    牧離也往前挪了一下，跟鐘憶膝蓋碰膝蓋，她思索了一會，明白了其中的因果由來，這不是個好話題，她轉(zhuǎn)移話題道：主腦現(xiàn)在自顧不暇，這些人去了主神空間也沒什么用。

    提起關(guān)鍵問題，鐘憶心中的火團暫時熄滅，她皺了皺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牧離實話實說，因為那些分散在各個世界的病毒發(fā)揮了作用。她伸出食指往門的方向指了指，病毒把所在的世界分離出一部分。一方面探測主腦能不能發(fā)現(xiàn)，另一方面，給它造成麻煩，好繼續(xù)進行下一步。

    原來這場主神空間之行，是牧離一手制造出來的。想明白這個問題，鐘憶順著這個線索，把很多事情都理清了因果緣由。

    她沒問為什么要這么做，也沒順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說。

    直覺告訴她，在這么狹窄的小空間里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理出來的緣由會造成不好的結(jié)果。

    她立刻轉(zhuǎn)移話題。

    鐘憶：我只有九千積分，你呢？

    她還在心心念念著自己那點積分。她幽怨的看了一眼牧離，就是因為這個人，她每個世界的任務都失敗了。

    牧離笑了一聲，我的系統(tǒng)跟你們的系統(tǒng)不屬于一類。說完，她站起身，直接走過去，挨著對床的人坐下，你想要多少積分我可以給你。

    鐘憶趕緊往旁邊挪了一下，離得太近了，挨得太緊了，對方側(cè)頭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朵上，身體的溫度透過緊挨著的衣服傳遞過來。她的耳朵染上紅暈，不自在的磕磕絆絆接話：十萬積分？

    這個積分是她先前的目標，對鐘憶來說，十萬積分是個大數(shù)字。

    幾乎是立刻，剛剛還在吵架的系統(tǒng)忽然咦了一聲，［空間里多了十萬積分］

    系統(tǒng)激動道：[十萬積分??！可以兌換好多東西了]

    鐘憶沒想到這么快，而且她就是隨口一說，還以為要接通空間，再點確定按鈕轉(zhuǎn)移積分等等一系列步驟才能成功。

    這么快簡直讓人覺得她就是主腦。

    鐘憶順著這個話題試探道：二十萬積分？

    系統(tǒng)又驚奇了一聲，它意識到不對勁了，破天荒放棄噴521系統(tǒng)，轉(zhuǎn)頭詢問鐘憶做了什么事。

    牧離看了看兩人之間間隔的距離，她覺得這個距離實在太長了，很礙眼。

    她往鐘憶在的方向靠近一些距離，看著兩人緊緊挨著的手臂和大腿，覺得這樣看起來才是正確的。

    鐘憶在的方向是睡覺的方向，再往前就是墻壁，面前又是一個半人高的桌子，等于在一個無處可逃的小角落。

    她還在糾結(jié)積分，沒意識到自己的位置越來越往里。

    你能控制積分的數(shù)值？

    能，你的系統(tǒng)，系統(tǒng)里的東西，只要我想，都能。

    鐘憶抬頭，眼神發(fā)亮，看著牧離的眼神就像看見一堆金銀財寶。一個可以抱的大腿。她開始思考，然后得出結(jié)論，兩個人還是有交情的，這個大腿說不定真的可以抱。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能控制嗎？或者說，我為什么要花力氣去做這件事？

    毫不猶豫，我知道。

    牧離驚訝的挑眉。

    鐘憶理所當然道：作弊器近在眼前，可以改積分，想努力得到是正常的。

    牧離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答自己問的問題，她默認了這個答案，看著滿臉幸福的愛人，覺得她蠢點也挺好的。

    至少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以及那個結(jié)果會產(chǎn)生的局面，眼前的人不會有過激的反應。

    她花了那么多力氣研究那些病毒，想要的怎么會是區(qū)區(qū)積分。

    把病毒放到三千大世界里，而后跟進進度，驗收成果，想對付的又怎么會是這艘虛空之船上那些人。

    隔著一個門外面那群人，自命不凡，高高在上，其實也不過是一個試探的棋子而已。

    做了這么多工作，為了隱蔽被迫失憶了三個世界，還要按耐著不斷沸騰的黑暗心思。

    她忍耐了這么久，久到不想再等下去。

    這艘虛空之船駛向的目的地，是驗收最后一個成果的地點。

    很快，一切都會結(jié)束了，她會和愛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再也沒有什么能阻礙她們在一起的因素存在。

    既然所有阻礙她們在一起的因素都來自于主腦，那便毀滅好了。

    毀掉了，不存在了，就沒有什么能阻礙了。

    礙眼的東西清掉就好。

    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是她想銷毀主腦。至于緣由。

    看著眼前的人為了30萬積分開心的樣子，牧離覺得，她可以換種方法，比起那個不怎么讓人愉快的手段，還是贈送積分更好一些。

    溫和，且無害。

    當然，前提是眼前的人肯乖一點。

    不過么，牧離彎起嘴角，繼續(xù)把積分往上加，瞬間收到對方羨慕和想要抱大腿的閃亮眼神。

    挺好哄的，蠢且乖。

    鐘憶糾結(jié)了下，思索著如何抱大腿才不會顯得目的性太明顯。

    九千積分的窮苦人民猛然有這么多積分，可以說是咸魚翻身，帶來這個變化的人，一定要跟她建立親密關(guān)系。

    在鐘憶的思維里，一邊享用美食一邊溝通感情是上上選擇，她收回在系統(tǒng)空間里的神識，提議道：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牧離坐著沒動，她靠在桌子上手撐著下巴，側(cè)臉看著迫不及待想出去的愛人，拒絕道：不想出去。

    鐘憶嘗試緩解冷場，那就不出去吧。正好我本來回房間就是打算睡一覺的，你要睡覺嗎？

    牧離眼睛一眨不眨的繼續(xù)凝視，不打算睡覺。

    說完，她坐正身子，跟你一起睡的話可以考慮。

    房間的床不算小，至少躺兩個人是沒問題的，不會擠。鐘憶回頭看了看床，心中估摸了一下寬度，覺得沒什么問題，翻身不會掉下去。

    也行，你把你的被子抱過來。

    她心中想的是純睡覺，一覺睡到目的地最好不過。

    牧離有點無奈，這么快就同意，一看就沒思考過，還忘了兩人之間的不可描述歷史。

    沒起身，拒絕：不抱，一個就行。

    鐘憶站起來，轉(zhuǎn)身撈過被子，抖開鋪平，點頭：寬度能蓋住兩個，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