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聽到他的話后,她身子輕微地抖了抖,往另一棵果樹拄去,這些話他說得開心,但一想到他嘴里抹了蜜似的,肚子里在憋著什么壞水搞她,她屬實聽不下去。 接下去幾天,孟今今與他保持著距離,后山也不去了,天天逮著二橙窩在屋里擼。 養(yǎng)了近二十天的傷的結(jié)果便是,她胖了一圈。 炊煙裊裊,寄延坐在火堆邊,手中轉(zhuǎn)動著一根拇指粗的木棍,百無聊賴地注視著火焰。 曲婆弄好早飯,簡單的白粥小菜,指著外頭啊啊兩聲。 寄延站起身朝孟今今歇著的屋里走去,推開屋門,孟今今坐在床沿,哀傷地掐著肚子上的一圈rou,不住地搖頭。 曲婆廚藝精湛,她胃口都好了,那幾天又故意和寄延搶菜吃,昨日他突然說她氣色好了許多,面容都圓潤了,口中的飯菜頓時就不香了。 他突然闖進,孟今今忙挺直腰板,拿來外衫擋在身前,“怎么不敲門?!” 寄延手扶著門邊,“我敲了呀,是jiejie沒聽見?!?/br> “你有嗎?” 寄延伸手屈指輕輕碰了碰門板,然后側(cè)頭看向她。 “……二橙撓門都比你有力氣。” “jiejie嫌我力氣小,所以后山也不去了?”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床沿坐下,“成日待在這屋中,可無聊?” 孟今今系好腰帶,懷疑這人是不是有受虐癖,假笑道:“怎么好天天讓你勞累,再過幾日我就能走路了?!?/br> 曲婆兒時為了醫(yī)治口疾在醫(yī)館住了許久,給大夫當藥童使喚,會些醫(yī)術(shù),平日有跌打損傷都是自己弄的,昨日剛撤了孟今今腳上的夾板。 寄延朝她的腳看了看她的小腿,他輕輕笑道:“是啊,終于要好了,jiejie可以下山了?!?/br> 午后從山下回來的曲婆把她盼望許久的信帶了回來。 她沒有提起自己住進黑店的事情,連腳傷都弱化了,想著回去說也不遲,不想他們因此擔心跑一趟。所以信中都是辛出的各種叮囑,少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時刻要記得他們,有空就來匯城看她等等……后頭才說,二皇子一直在景逸行宮,沒有離開過。 孟今今放下信,一臉不敢置信,那寄延是二皇子的同胞弟弟?還是一個長相和他相似,卻毫無干系的人? 這事透著股怪異感,她呆坐了會兒拄著木杖離開屋子。 二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鉆出,她一出門就叫著纏在她腳下,去嗅木杖。 孟今今沒發(fā)現(xiàn)這點,只是走一步停一步,彎下身撥開它肥胖的身子:“我有事,晚一點陪你玩。” 她站起身剛好看到寄延回來了,剛走了一步,腳下被一絆。 幸而她反應(yīng)快速,側(cè)身摔下,沒摔到傷腿,但屁股著地,疼得她眼冒淚花。 寄延看著這一切發(fā)生,面上沒什么表情,微微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走去扶起孟今今回到屋內(nèi),擔憂不已,“要叫娘來看看嗎?” 孟今今揉著摔疼的屁股,想起他還在,放下了手,“不必,過會兒就好了?!?/br> 寄延坐在她的身邊,孟今今嘴張了張,可不知怎么問。 即便辛出在信里寫道二皇子在景逸行宮,他表現(xiàn)得全似另一個人,但她這會兒就是無法完全相信。 她驀然想起在幕城見到的那宮人說的話,他身上會不會還留有那些痕跡? “jiejie為何看著我?” “寄延……” 孟今今瞇了瞇眼睛靠近,抬起了手,“你把你上衣脫一下。” 她迅速拽著他的衣襟迫使他身子前傾,還沒扯開,他似是重心不穩(wěn)往前倒去,將她壓在了床上。 這次,孟今今的傷腿真的被他的腿壓到了,閉緊眼,臉上疼得煞白。 寄延拿出她握在手里的衣衫,微微撐起身子。 孟今今睜眼,他已經(jīng)坐直,將捏皺的衣衫捋平,“姐弟是不能luanlun的,jiejie?!?/br> 她小心地把自己的傷腿抬上床,腹誹誰想跟你luanlun?!她要是真上了他那也不叫l(wèi)uanlun! 這事?lián)闲膿戏蔚?,孟今今一點耐心都沒了,她抬眼看向他,“你脫了上衣,我就看一眼。也不用全部,看后背也行!”說完她愣了下,和寄延四目相視,發(fā)覺自己的語氣急切地像個色狼。 他看了看門口,萬般無奈:“幸好娘沒看見,jiejie不要再說了?!?/br> 寄延翩翩然離去,他越是不肯脫,孟今今越是覺得有鬼,心想他不肯脫,自己總有別的辦法可以看。 夜里,寄延在屋里沐浴。 孟今今找了個借口離開屋內(nèi),鬼鬼祟祟走到寄延的屋子窗前,悄咪咪地開了一道窗縫。 只來得及瞥見他光滑的背脊就被曲婆逮著了。 曲婆扯著她的衣袖,搖頭嘆氣,孟今今覺得自己是洗不清了。 曲婆把她拉回了屋子里,遂好好教育了一番。 孟今今聽到后面兀自神游,寄延的后背光潔無暇,但他身為皇子,若要去掉疤痕,宮中那一大堆太醫(yī)不是擺設(shè)。 除非讓她親眼看到行宮的二皇子,她才會相信寄延不是他。 看著眼前神情沉重的曲婆,本來還以為能看到什么,結(jié)果一點用都沒有,反倒被誤會了。 折騰了這么久,還是什么也沒弄清。 孟今今放棄了,只要她平平安安下了山,回到天城,寄延的真實身份如何,她都不管了。 孟今今已經(jīng)能下地走路了,和曲婆說要去匯城后,曲婆雖不舍,但她清楚孩子大了就留不住了,含淚應(yīng)下。 下元節(jié)就要到了,匯城內(nèi)將設(shè)壇供齋蘸神,附近的百姓都會去城內(nèi)祈福,曲婆想帶他們?nèi)悳悷狒[。 她本以為寄延到時候會找各樣的借口不去,但這日他和她們一道下了山,從小鎮(zhèn)上了驢車去了匯城。 孟今今見他絲毫不擔心自己被人看到,頓時對他的疑心下降到了有史最低。 后面看到曲婆怕他美色出眾被女人覬覦,拿出幕籬給他戴上,又彈了回去。 匯城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邊上擺了一排的各式小攤,攤前都有不少路人駐足。 曲婆樂呵呵的,洋溢著喜色,說他們想買什么她都給他們買,儼然還將他們當做孩童看待一般。 一路逛去,孟今今手里提了不少東西,都是寄延的。 他雖沒有直言想買,但他若是停在哪個攤位前,曲婆便會出錢去買。 而買來的物什自是不能讓男子老人提。 曲婆見孟今今累了,便一起去了茶樓坐坐。 孟今今坐下喘了口氣,寄延忽然說他方才在賣花燈的攤位前看到了一盞漂亮的鯉魚燈,不知還在不在。 曲婆一聽,連忙起身要去給他買。 孟今今拉住曲婆,怨氣滿滿地眤了寄延一眼,不早說! 他羞慚地低下了頭說不要了。 但這意思明顯就是要。 孟今今站起身,一萬個不愿地下了樓。 …… 小永貼著度堇,被路人撞了幾次后,埋怨地嘟囔,“人太多了!這些人!平日多做善事積德不是更好嗎!” 度堇默不出聲,幕籬后的雙眼在人群里尋找著什么,神情異常專注。 小永又一次被人撞到,不高興地呼了聲后,度堇看到前面的酒樓,只好先帶小永上去坐一下。 精★彩*小┊說:bl?σ?.ν?ρ [?σσ??.ν?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