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
昏黃的光線下,他直勾勾地凝著她的雙眸,孟今今移開眼睛,分不清他話里的真假。 他的手越來越不規(guī)矩,徘徊在她胸乳之下,就要往上去。 她握住他那不規(guī)矩的手,自顧自地說要將她上回救他的事拿來抵消。 二皇子聞言由她攥著自己,哀聲道:“jiejie只會欺負我。我如今可不像從前了,你可知,為了抓到那人,我費了多少心思?” “我也沒讓你去做……”她被他一說就給說得心軟了,“說吧,你這回要什么?” 二皇子輕輕一笑,“要不然jiejie親我一口?” 她想也不想拒絕,“換一個。”又忍不住涼涼道:“你剛才還沒親夠嗎?” 二皇子眸子里閃著異彩,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魅惑,低頭靠近她的唇,“我要你主動。” 孟今今推開他,坐起身,“都說不行了。”她晃了晃睡得暈沉的腦袋,“我得走了?!?/br> 他從她背后抱住她的腰,“今晚陪我?!?/br> “這個也不行。” 二皇子不悅地低嗤,“什么都不行,所以你要拿什么來敷衍我?” 被直白地戳破自己的心思,孟今今聲音也跟著有點虛,“但你也不能強人所難,對吧?” 二皇子似乎不想計較了,孟今今聽他嘆了口氣,“算了。說好是給你的嫁妝?!?/br> 孟今今更不想把這當成他給自己的嫁妝,不然像變相的答應要娶他…… 她欲言又止,二皇子自是看出她想說什么,“jiejie是想留下陪我嗎?難得我愿意放你走一回?!彼α诵?,“那也好啊,你都累成這樣了,就在我這兒好好睡一晚,嫁妝我可以另尋?!?/br> 孟今今著急趕回去,拉開他的手,下了床。 二皇子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她,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眼神失落可憐地看著她,一副被她拋棄的樣子。 孟今今被他這副模樣迷惑,心里還真涌上了些不舍。 “……無聊就去找找別的樂子,我總不可能一直陪著你?!?/br> 她穩(wěn)住心神,拉回自己的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屋門關(guān)上,二皇子神色一變,眼底沉下,仰躺回了床上,后悔地低嘆。 “要不是看你這么累,就給你下迷藥了?!?/br> 才剛出兩步的孟今今隱隱聽到了從里頭傳出的聲音,滯了滯。 二皇子摸著空蕩蕩的床邊,面上又浮現(xiàn)了nongnong的不舍低悵,側(cè)身又去嗅她留下的體香,閉上眼睛,就像她還沒走,從胸口漫出的一聲嘆息。 孟今今離開樂坊,踏入夜色之中。 她忍不住仰頭朝樓上看去,果不其然,二皇子站在窗邊,面色隱在月光下,讓人看不清,但她能感覺到他正在看著自己。 他好像真的只是把她叫過來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心頭有點異動,孟今今有些出神地低下頭,往前走。回想最開始她不是這樣的,看到他淪落到山村的時候,她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還暗暗幸災樂禍過。而現(xiàn)在她對二皇子的感覺竟越來越復雜了。 雖然覺著自己不該認真,他想做什么,從來都是依著自己的心情來。但上次在河邊的事呢,還有這段時間來他偶爾深深專注她的眸子,似乎還蘊著其他的東西,還有更早之前,他收刀傷了自己,是一時興起?還是帶有別的目的? 孟今今感到混亂,但她在宋云期哪里栽了個跟頭,真的被騙怕了。二皇子的狠戾她沒忘記,所以一想到他的本性,還有他和宋云期之間的糾葛,孟今今就沒辦法去當真,畢竟她現(xiàn)在還和宋云期綁在一起,就算他親口說喜歡她,她都得去掂量他話里的真假。 冷風一吹,孟今今感覺自己異常清醒,吐了口長氣。 她回去的時候,度堇還沒過來。下人告訴她,欒子書來過一趟,見欒子覺沒事了便離開了。 “我知道了,這里有我,你下去休息吧?!?/br> “是。” 孟今今剛想去看看欒子覺,若卿過來了。 看到他身后的下人將一件件補品放在桌上,她疑惑道:“這是什么?” 若卿言簡意賅,“主子給你補身子的?!?/br> 孟今今看著這一堆補品,跟燙手山芋似的,感到措手不及,“他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不需要這些,你拿回去吧?!?/br> “這是主子的心意。我只負責送來,你若不想要自己去和主子說?!?/br> 若卿似在忍著什么,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了看床上的欒子覺,低聲道:“我有話和你說,你出來一下?!?/br> 孟今今不明所以地跟了出去。 若卿轉(zhuǎn)過身,把她看得滿頭霧水,才道:“欒子覺的事情主謀并不是余東鏢局,余東鏢局只是買來的一把刀,而是萬安鏢局。主子派我去查清這件事,逃跑的……余東掌柜聽說已經(jīng)抓到了,她便是最重要的證據(jù)?!?/br> 孟今今震在原地,愣了好久,“我會親自去道謝的?!彼龑嵲跊]想到他會幫到這個地步。 “你莫非還在因小薈的事情怪怨我家主子?” 若卿突然這一問,讓她不明所以,“為什么這么問?” “或許你認為自己因主子受累,但你別忘了,你被陷害下毒的事情,是小薈利用了你,是她將你推至那一境地。而我家主子說他相信你,才保住了你。我和你說這些并不是讓你感激我家主子什么,只是……”若卿又嘆了口氣,“這些都是主子的心意,你自己想想吧?!?/br> 若卿似乎不想多說,轉(zhuǎn)身走了。 孟今今回屋看著桌上的補品,在桌邊坐下,思考如今宋云期和她的關(guān)系,從他開始示好,想要補償之后,有些東西就不能像從前那樣了。 她一直覺得宋云期之前害過自己,她沒日日對著他擺臭臉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但他在畫舫上救了自己以后,她自己說過他不欠她什么了。繼續(xù)揪著這事,而忽視他為她做的,或者當做理所當然,似乎不應該。 宋云期是若卿的主子,他會將宋云期擺在首位,說那番只考慮到宋云期的話很正常。但有一點,他說得好像沒錯。 她回想剛知道真相那會兒,自己的確對宋云期有些怪怨,本來還滿心感激他保了自己,之后一點也都沒了,甚至還忘得一干二凈。 思及此,心底對他的芥蒂又少去了一些。 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來他做得的確挺多的,還說要幫她擺脫二皇子,而自己即便被封大夫再叁囑咐,也不記得去關(guān)心他的身體,看他恢復得慢,也只是隨意一想,根本沒在意過。 看著桌上的補品,她汗顏,而自己只是沒休息好,他便讓人送補品過來了,估計封大夫是感覺到什么,早上才會對她說那些話。 也難怪若卿那語氣里透出的不滿,說得像她負了宋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