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上那間大黑莊》04.19歲的田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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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感覺到溫度降低,沒多久后又升高,反反覆覆折磨,睡得很不安穩(wěn)。 迷迷糊糊之中金碩珍感覺有人碰觸他的臉,他害怕的瑟縮了下,殘破的記憶中還依稀記得,曾經(jīng)一次他燒到病倒,無力反抗之際被人上下其手,那個人靠近揮拳,原以為是拯救他,但沒想到打跑了sao擾之人后接下來輪到他被從床上拖下挨打,因為對方認(rèn)為他連生病都在勾引人,哭暈之后醒來對方卻是抱著他求原諒。 走不了,無力逃脫,他早已沒有地方可以去。 「哥……」 頭上變得溫暖的退熱貼被換下,涼涼的舒爽感傳來,冰涼的毛巾擦拭他的臉頰與頸脖,睜開眼,微弱的室內(nèi)鴨黃色燈光下,一張稚氣的臉龐距離他靠得很近。 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田柾國輕輕搖晃著哥哥。 「哥你又發(fā)燒了,起來再吃一次藥好嗎?」 被扶了起來,吞藥,喝水,然后重新躺下,棉被被緊緊捂好。 是大黑莊那個孩子嗎?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他們不是昨天才見面嗎?雖然不算陌生人但他們還不熟悉,怎么能夠?qū)]有親近的人這樣好啊?整顆腦袋暈暈沉沉地,金碩珍從棉被中伸出手,馬上被緊緊握住。 手上傳來暖暖軟軟的感覺。 藥效關(guān)係很快他就又陷入睡眠。 漫長失去意識沉浸暈睡的時間里,被扶起餵湯吃藥,頭上的退熱貼又換了一個。金碩珍不知道的是,這些比他年紀(jì)小的年輕人打爆了診所電話就差沒把醫(yī)生直接揣過來,醫(yī)生好說歹說總算安撫他們再觀察而不是直接把人送進(jìn)醫(yī)院。 再次睜開眼時候窗外天光已經(jīng)大亮,看了下手機時間是早上八點多,金碩珍呆坐在床上神智有些恍然,過了一會下床拉開那一包他帶來裝著全部身家的黑色垃圾塑膠袋,把身上因出汗黏膩不舒服的衣褲換下。 走出房間外,看到田柾國坐在客廳窗邊使用著腿上的筆電。 路過的咪醬對金碩珍喵了一聲,田柾國聞聲抬起頭來,對著來人就是一笑。他把筆電放到窗邊桌上劃著輪椅到金碩珍眼前。 「哥退燒了?身體還好吧?」 「你怎么還在家沒有去上學(xué)?早餐呢?吃了嗎?還沒吃的話我?guī)湍闩菇鸫T珍就要往廚房方向移動。 「嗯?」田柾國一愣。 「你幾點要到學(xué)校?等下去還來得及嗎?」金碩珍腦袋依舊有點糊爛,一時之間他想不起來孫先生寫給他的租客人資訊中這個孩子幾歲?念什么學(xué)校之類的他記不起來……「我趕快幫你弄一點吃的。」 「哥……」田柾國拉住金碩珍的手,「哥不急我剛喝過牛奶……還有我沒有要去學(xué)校?!?/br> 金碩珍估算著日期,「不是已經(jīng)開學(xué)了?還是因為疫情延后開學(xué)?」 田柾國有點無可奈何地笑笑,「哥以為我?guī)讱q?」 「初……高中生?」因為坐在輪椅上的關(guān)係很難估量對方身高,但是這個孩子有著圓圓的大眼睛、臉也圓圓的、笑起來有兔寶寶一樣的可愛門牙,稚氣未脫,一整個就是可愛到不行的少年啊。 田柾國拉著哥哥的手,撐著輪椅的扶手,腳踩地慢慢起身站了起來。 只是腳無力站立往前踉蹌了下,金碩珍伸手扶住了他的腰,但看起來就像是撲進(jìn)了金碩珍的懷中一樣,無論如何可以知道對方的身高幾乎要與他齊平。 「我前天剛過完19歲的生日?!?/br> 19?19! 19不就只小他5歲?明明就成年卻長那么可愛真的是太犯規(guī)了吧!金碩珍看著懷里搭著他肩頭的少年……不是,是青年,近距離對著他展露燦爛無比的笑容,胸膛下的心臟忽然間用力砰砰砰地鼓動了起來。 田柾國伸手摟抱住金碩珍,并且在他后背拍了拍,金碩珍有點不明所以。 而且……「你的腳?」 田柾國笑著坐回輪椅上,「能站,就是走路會痛所以一直坐著輪椅。哥你先去刷牙洗臉吧,你的眼角有眼屎?!构?。 金碩珍尷尬地去浴室梳洗,一面對鏡子,就看到鏡子里面那個人憔悴蒼白,眼睛腫的跟什么一樣,昨晚哭了嗎? 快速的刷牙洗臉后出了浴室,瞧見田柾國在廚房的餐桌上用著筆電。 「大學(xué)生下週開學(xué)?」 金碩珍開了櫥柜,拿出里頭未開封的低筋麵粉。 首先分開蛋白蛋黃,將蛋黃跟牛奶混合均勻;把低筋麵粉過篩,加入泡打粉跟鹽攪拌;大碗中放入冰塊跟水,隔水降溫用攪拌機打發(fā)蛋白,一次一次慢慢將砂糖加進(jìn)去。 「好像是?!瓜肓讼耄菚F哥跟泰亨哥好像有在唉下週開學(xué)。 金碩珍停下手里的動作,用一種「孩子啊你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學(xué)這樣子不行啊」的臉看著田柾國。 田柾國看著哥哥的表情笑了出來,「因為我沒念大學(xué)啦,不過也沒有廢在家,我有在畫圖做設(shè)計賺錢喔!」 「為什么沒念?」攪拌機把蛋白打發(fā)到乾性發(fā)泡。 「坐輪椅到學(xué)校有點麻煩,還有就是我沒有想清楚到底要念什么科系,舅舅說等我想清楚再去考就好?!怪荒苷f他的興趣很廣泛且沒有專一持久性,導(dǎo)致于他也不知道該選什么單一的專業(yè)可以讓他愿意花四年去學(xué)。「哥是念餐飲的嗎?」 金碩珍搖搖頭沒回話。 打發(fā)的蛋白霜加進(jìn)一開始拌好的蛋黃霜內(nèi)輕輕混合,平底鍋中加入奶油,待油熱把打好的麵糊分次疊上,一次一次慢慢加上去塑形,加了點水蓋鍋悶煎。 取了另一個鍋子把細(xì)砂糖倒入用小火加熱至焦化,把香蕉切片加入鍋中沾取焦糖。又厚又軟的舒芙蕾松餅起鍋,撒上糖粉淋上巧克力鮮奶油放上焦糖香蕉,焦糖巧克力香蕉舒芙蕾松餅簡單完成。 田柾國大大眼睛綻放閃亮亮的光芒,好香好幸福!手機拿起來喀擦喀擦拍攝。香甜飄散在空氣煎的滋味引來兩顆毛躁腦袋在廚房門邊張望著。 一臉還沒睡醒的金泰亨跟樸智旻呆呆巴在門邊看著大口幸福吃早餐的田柾國,金碩珍招呼兩人進(jìn)來坐下,接著又出現(xiàn)第四個早起看盤的金南俊,還有晨跑回來的鄭號錫。 「不用叫玧其起床嗎?」金碩珍把舒芙蕾松餅一一盛盤。 「玧其哥沒上課的話會睡到中午,不用管他,他會起床吃午餐?!瓜噍^于甜的,鄭號錫更喜歡吃咸的舒芙蕾松餅。 用完早餐之后,一群年輕人一邊說謝謝哥,一邊把盤子放進(jìn)水槽中,然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像是回籠覺、盯著股市、還有出門去舞蹈工作室。田柾國拉開柜子下的洗碗機,教導(dǎo)金碩珍如何使用。 收拾過后金碩珍看著手機,封鎖特定來電之后,他的手機才安靜下來,他看著孫先生傳來的訊息,說一週的大黑莊餐費跟半個月的薪水已經(jīng)提前匯到他的戶頭。 啊,金碩珍有錢了,他不再是錢包里只剩幾十塊錢的窮鬼了。 番外:那個下午的溫度 滂沱大雨下了一整天,遲遲沒有停歇的跡象,氣溫降的很低,明明是夏季的午后,卻冷得像秋末的刺骨。 渾身濕、抱著一包黑色塑膠垃圾袋的金碩珍低著頭瑟縮在商家遮雨簷下,他的唇色發(fā)紫臉色慘白,身旁地面上是一大攤從他身上滴落下的水滴。 沒有多想只是覺得繼續(xù)待下去自己會死,所以腦袋一點都不清楚的抓了幾件衣服與他少數(shù)僅有的家當(dāng)逃了出來,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趕緊離開逃得遠(yuǎn)遠(yuǎn)地,等到他回神下來已經(jīng)坐上了遠(yuǎn)離K市的車中,他把自己擠在大巴最后座位里,從窗簾的角落偷看車窗外,直到大巴啟動沒有人追了過來,他才松了一口氣,昏昏沉沉但不安穩(wěn)的睡著。 大巴到終點站,他被司機叫醒,司機還詢問他要不要幫他報警之類,他搖頭慌慌張張的下了車。 車程不是很遠(yuǎn),只是到了鄰近的S市,出了客運站外是繁華的市區(qū),從一早就開始下的雨持續(xù)落著,身上只剩下一點點錢,金碩珍捨不得花錢買傘,只能漫無目的沿著街邊的遮雨簷下走,走了不知道多久,不清楚多久沒吃飯的身體也乏力再繼續(xù)下去,他選了一個應(yīng)該不會被商家區(qū)離的簷下躲雨。 好冷,好累,他不知道到底還可以再往哪邊去。 一旁餐廳的門開啟,幾名客人走了出來,金碩珍往一旁縮了縮,不想因為商家說他擋客人的路而把他趕走。 一名客人撐傘離開,一名客人往金碩珍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后停下腳步,定了眼瞧了瞧。 「你……你不是……」孫承德看著那個眼熟、但鼻青臉腫的年輕男人詢問道:「是不是那個?K市海鷗餐廳的廚師?」 K市?海鷗餐廳? 金碩珍這才抬起臉來看著眼前的先生,??!是以前餐廳里的熟客孫先生啊。 「您……您好……」低著腦袋打招呼。 「自從你離職那間餐廳的飯菜就變得不好吃,幾次之后我就沒再去了。」那間餐廳不算大,但是食物有獨特口味非常美味,有時候他與朋友約在K市都會特地去海鷗餐廳吃飯,直到廚師換人口味變得普通后他才沒有再去,沒有想到在路邊見到當(dāng)時那位廚師。 「是嗎?謝謝……」 「你……」怎么看眼前的人都相當(dāng)狼狽悽慘,孫承德在想是不是應(yīng)該要關(guān)心詢問?但會不會觸及對方的隱私……想了想后才開口,「你……今晚有地方落腳嗎?」 金碩珍抱著黑色垃圾袋沉默。 孫承德第一時間想到大黑莊,但是這樣好嗎?雖然對方是見過幾次面的廚師,但畢竟還不是熟人,這樣貿(mào)然把對方介紹去大黑莊會不會惹出什么事來?幾番天人交戰(zhàn)之后,他還是決定把人介紹去大黑莊試試看,至少今晚能暫住一宿吧。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孫承德把大黑莊管理代理人的工作介紹給金碩珍,然后想把地址傳到他手機里,金碩珍開了手機,一堆未接來電與訊息傳來的通知聲叮叮叮響個不停,他心驚無視那些奪命連環(huán)call的通知,加了孫先生好友,收到了地址訊息。 一輛車開來停在店前,車上的人對孫先生說再不去開會就來不及了。 「能夠自己去嗎?需要我載你去車站嗎?」 地址在S市市郊米鎮(zhèn),有點遠(yuǎn),但是金碩珍不好意思再麻煩被催著離開的孫先生載他一程,搖搖頭說自己可以過去。 孫承德點了點頭后上車,車輛很快就駛離。 金碩珍把地址背下來,然后關(guān)上手機,再度冒著雨回到車站,還好他身上所剩不多的錢勉強足夠坐車到米鎮(zhèn),購買車票之后他上車,逃向那個可能會改變他人生的未知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