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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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燕隱:算了,當我沒說。 桃花是暫時不用從天上往下飄了,大魔頭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善解風情。不過厲隨卻琢磨出了一點意思:“你想讓我半夜來你房中?” 祝燕隱一邊擦臉,一邊矢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厲隨又問:“那我今晚過來?” 祝燕隱將手巾丟回盆中,轉頭與他對視,這種事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你怎么還提前預約上了,又不是城中老流氓踩著歪脖子樹與小寡婦私會,搞得一點美感都沒有。 厲隨伸手扯他的耳朵。 祝燕隱半天憋出一句:“你半夜不好好睡覺,為什么要跑來我房中,不行!” 厲隨道:“你臉紅了?!?/br> 祝燕隱不假思索,我沒有。 厲隨將人拎到銅鏡前,自己也微微俯身,將下巴抵在他肩頭:“自己看?!?/br> 祝燕隱索性閉上了眼睛,只要我不看,臉紅的人就是你。 厲隨又笑,頭發(fā)與呼吸都拂過祝燕隱的耳側,燙得他那一小塊皮膚越發(fā)紅起來,下一刻就燃燒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大家都正是沖動難耐的年紀,稍微丟個火星就能搞事情。 祝燕隱被他從身后抱著,腦子跟著亂,雖然兩人之間原也沒什么窗戶紙,但有些事情畢竟還沒說開,現(xiàn)在這樣,搞得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心思旖旎,這怎么可以,讀書人金貴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于是他側過頭,在厲隨臉上飛速地親了一口。 江南惡霸調戲起良家魔頭,就是這么得心應手,不服不行。 厲隨:“……” 屋內(nèi)屋外像是在這一刻同時安靜了,至少祝燕隱已經(jīng)聽不太到街上的鬧哄聲,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厲隨,沒說話,當然主要還是緊張得說不出話。 厲隨將人更緊地抱進了懷里,抱了好一陣,才說:“我還沒有從江勝臨那里訛來五十年?!?/br> 祝燕隱問:“那你能活多久?” “十年,或者五年?!?/br> “嗯,確實不長?!?/br> 厲隨在他脖頸處輕蹭。 祝燕隱繼續(xù)道:“若真的只有五年,那你就得趕緊列一個單子出來,把心中未了心愿一一寫下,再一一做完,免得徒留遺憾?!?/br> 厲隨抬頭:“你怎么也不安慰我一下,說不定能活二三十年呢?” 祝燕隱道:“嗯嗯,說不定你還能活二三十年。” 厲隨雙手扯住他的臉,威脅:“不夠真誠,重來!” 祝燕隱唔唔唔:“我要流口水了!” “不管!快點!” “好好好,你等我準備一下。” 祝燕隱把自己的臉搶救回來,站著醞釀感情,醞釀了半天才開口:“你一定能——” 厲隨打斷他:“好。” 祝燕隱一噎:“……你好什么,我還沒說完呢?!?/br> “你不用說?!眳栯S看著他,“我答應你,一定會活到白頭?!?/br> 祝燕隱:“嗯?!?/br> 祝燕隱又笑道:“那我可記住了,你別耍賴?!?/br> 初冬的太陽暖暖的。 鶴城的才子們在城門口錯過了江南才子第一次,在客棧門口又錯過了江南才子第二次。 厲隨帶著祝燕隱,一路疾馳出城,這回連祝府的護衛(wèi)都被遠遠甩在后頭,沿途只有風聲。 兩人要去山頂看雪。 其實也不是看雪,主要客棧人實在太多了,城里也尋不到別的清靜地,兩人都想與對方獨處,就只好挑又高又冷又苦寒的地方,人跡罕至,生生把你儂我儂花前月下談出了結伴修仙的調調。 祝燕隱搓著手:“好冷。” 厲隨用自己的披風裹住他:“回去?” “不回去,才剛來。”祝燕隱踩了踩地上的雪,“城里人多又鬧,這里清靜,我們等會再往高處走走?!?/br> 厲隨順手給他捏了個小雪人:“像不像——” 祝燕隱:“好丑?!?/br> 厲隨話到嘴邊迅速一轉:“江勝臨?!?/br> 祝燕隱發(fā)出靈魂拷問:“你為什么要捏一個江神醫(yī)?” 厲隨面不改色:“如果訛不到五十年,就弄個針天天扎他?!?/br> 祝燕隱:“有道理?!?/br> 客棧中的江神醫(yī):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就是覺得后背發(fā)涼,好像被誰算計了的樣子。 第53章 這座山高, 卻不陡峭,被薄薄一層積雪掩埋了石階,沿途枯枝上綁著褪色的五彩飄帶, 依稀能看出盛夏時節(jié)游人如織的熱鬧景象。山中流出的溪流已經(jīng)凍成薄冰, 到地勢略微平整處, 還能發(fā)現(xiàn)石頭上掛著不少長柄勺。 祝燕隱笑:“你猜,這些勺子是做什么的?” 厲隨道:“飲酒?!?/br> 祝燕隱吃驚:“這你也知道?”文人聚會時, 歡飲縱情,常常會推選出一人坐于石上,手持長瓢為四座分酒, 玉杯清酒歌以散愁, 不醉不休, 難道武林中也有一樣的盛會? 厲宮主其實是隨口瞎猜的, 沒想到一蒙就準,便維持著“我好厲害”的高冷表情,淡淡應了一句。 祝燕隱又拿起一把小一些的:“那這個呢?” 厲隨:“……”有區(qū)別? 祝燕隱笑道:“這是盛水的, 有人作畫寫字時喜歡用山巔積雪磨墨,取水的勺子做成這種形狀,方便往水囊里頭灌?!?/br> 厲隨便問:“那你喜歡什么水?” “我不挑, 不過也能試試積雪。” 厲隨將腰間的空酒囊解下來,替他裝了些半融的雪水。祝燕隱將取水勺放回原處, 順便看了看竹柄處的刻字, 主人姓徐,筆法龍飛鳳舞,透出一股醉酒后的浪蕩,是好字。 厲隨不屑地“嗤”了一句。 祝燕隱立刻補充,當然了, 我還是更喜歡你的字,雖然潦草了一些,但江湖中人就是要如此不羈,威猛!一邊說一邊豎起大拇指,滿臉真誠,拿張紙畫下來立刻就能放在任何店鋪門口攬客,祝二公子用了都說好。 厲隨將他單手抱起來:“下山!” 祝燕隱試圖扭動,我還想再往高處走一陣。 “太冷了。”厲隨道,“來年春暖花開時,我再帶你回來?!?/br> 祝燕隱扯住他的頭發(fā):“春暖花開時,我們就該回江南了,誰還要來這荒山野嶺?!?/br> 厲隨嘴角一揚,將人抱得更緊。 祝燕隱心想,我說了江南,你沒反駁,那就是默認了。 挺好。 兩人沒在山上待太久,回城時,街道兩旁的店鋪還熱鬧著。有伙計正大聲攬客,店里新進了上好的胭脂香,送給你的心上人,保證她一眼就愛上。 厲隨瞥了眼身邊的人:“你笑什么?” “沒什么?!弊Q嚯[美滋滋道,“就是想起了你送給我的寒魄?!?/br> 厲隨:“……” 祝燕隱從腰間的小香囊里掏出來:“看!” 江湖中排名第二的厲害暗器,當初江勝臨為了能請祝燕隱幫忙破解天工結,便以厲隨的名義當成了禮物。當然,送禮的人與冠名的人都是轉頭就忘,只有收禮的祝二公子,當成寶貝一樣貼身收進香囊,還時不時就要拿出來盤,寶貝得不行。 厲隨不動聲色,摸摸他的頭發(fā):“嗯。” 其實按理來說,只要能找到天下排名第一的暗器,便能打敗寒魄。但問題是天下排名第一的暗器不是東西,是個人,是個殺手,來無影去無蹤的,不是很好抓,最近好像還去了南洋。 藍煙不在,沒有人能給出優(yōu)秀好建議,只有一個半桶水的江勝臨。 行吧,總比沒有強。 神醫(yī):“你要送禮物給祝公子?” 厲隨:“是?!?/br> 江勝臨再度施展出“沒有什么,這都是正常的”大法,道:“也對,我們這一路受了祝府不少照顧,你是應該給人家送些東西,聊表心意?!?/br> 并且還熱心分析,送禮這種事,講究的就是一個投其所好。祝二公子喜歡的,無非就是劍與書。劍指江湖,江湖中的稀罕物件雖多,但都要費時費力去找,不如先從書上下手。 厲隨不恥下問:“書?” 江勝臨誨人不倦:“書的范圍就大了,琴棋書畫,文房四寶,一首好詩一手好字,文人喜歡的來來回回無非就那幾樣。正好鶴城是狀元鄉(xiāng),城里一定藏著好東西!” 聽起來像是有幾分道理。厲隨派出弟子一打聽,都說城中最有名的才子住在城北,名叫徐云中,開著一家硯臺鋪子。 隔壁臥房,祝小穗恰好也在說,城北的硯臺鋪子像是名氣不小,大少爺最喜歡硯臺,不如咱們?nèi)デ魄葡『?,若有好的,就買了送回柳城。 “鶴城也產(chǎn)好硯?” “鶴城不產(chǎn),可徐老板的面子廣,朋友多,所以天南地北的貨都能找得到?!?/br> “……也行。”祝燕隱站起來,“那我同厲宮主一起去看看。” 祝小穗心碎:“公子出門又不帶我?” 祝燕隱和顏悅色,厲宮主也要買硯臺。 祝小穗:不,我才不信,江湖大魔頭只需要殺人,不需要硯臺。 他正準備據(jù)理力爭一下,厲隨就來敲門了,邀他一起去城北的硯臺鋪。 祝燕隱感慨,這是何等的心有靈犀,你等著,我換身衣服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