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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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靈一愣,才想起從剛才到現(xiàn)在,眼前的人無論是抬手擋劍還是整理領(lǐng)口都是用的左手,每當(dāng)想抬起右手的時候,手指都有些微顫抖。但端陽右手完好,并未負(fù)傷,這個動作只能是身體當(dāng)中“借宿”之人,生前的習(xí)慣使然。 對方低頭看了這具身體完好無損的右手一眼,目光中轉(zhuǎn)瞬間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右手有傷的人太多了?!?/br> 謝斂無所謂的轉(zhuǎn)開眼:“我本來也沒有十分把握說你就是顧望鄉(xiāng)?!?/br> 顧望鄉(xiāng)眉頭一皺,安知靈卻目光冷冽地望著他:“你殺了端陽之后搶了他的身體?” 聽了這話,眼前的人又露出了譏諷的神色,他重新伸手扯開剛攏上的衣領(lǐng),露出那道傷口來,指給他們看:“我若能憑空拿得住刀,還回稀罕他這具身體?” 謝斂道:“所以是申天工殺了端陽?!?/br> “申天工?”顧望鄉(xiāng)皺了皺眉,“你不是說那小子叫杜……”他嘴張了一半,終于意識到之前是哪里出了問題,眼風(fēng)掃過冷聲道:“你之前詐我?” 謝斂不為所動,繼續(xù)道:“你殺了申天工之后,見我們趕到先是避開,但最后又折了回來,因為你對我們有所圖?” 顧望鄉(xiāng)冷哼一聲,方才抱著手臂側(cè)過身道:“我醒的時候,這小子已經(jīng)死了,他生魂未滅,我便借了他的身子出手幫了一把,好叫他能安心輪回轉(zhuǎn)世去,也算各取所需罷了?!?/br> “你想借著他的身子出去?”安知靈與他實話道,“這地宮陰氣沖天,算是半個黃泉地府,才能叫你因緣巧合借尸還魂,若離開此地,一出地宮你就會魂飛魄散?!?/br> 顧望鄉(xiāng)不屑道:“這整個地宮都是我一手規(guī)劃所建,若我想要離開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為何會死在這兒?”謝斂淡淡問道。 他一問完,顧望鄉(xiāng)的臉色瞬間黑了三分,許久答不上話來。安知靈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不會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顧望鄉(xiāng)有些煩躁,避而不答轉(zhuǎn)而與她湊近了些:“你身上有塊聚靈石?” 安知靈一愣,恍然大悟道:“你原來是這個打算?!彼龘u了搖掛在腰間的金香囊球,“你想附在我這聚靈石上出去?” 這倒不是什么難事,不過:“我為何要幫你?” 顧望鄉(xiāng)目光在他二人身上一轉(zhuǎn),最后停留在了謝斂身上,不等他開口,便陰測測道:“我雖不能將你怎么樣,但如方才外頭那人一般,將你情郎的性命留在這地宮中,可是輕而易舉?!?/br> 他此言一出,眼前二人皆是愣了一愣,隨即謝斂面色難看,嘴角抿緊,像在極力按捺著什么情緒。安知靈卻是強(qiáng)忍著笑意,故意道:“你這樣說,倒確實叫我為難?!?/br> 謝斂低頭橫了她一眼,忽然聽見上面?zhèn)鱽砑?xì)微的腳步聲,似乎正有人往這兒過來。安知靈顯然也聽見了動靜,這墓中現(xiàn)如今除了他們就只剩鐘禮、鐘游還有杜萬項和紅滟四人,她轉(zhuǎn)頭想在這附近找個岔道避開。 顧望鄉(xiāng)見她如此,雖不了解前情,但也琢磨出了幾分他們的處境,慢悠悠道:“不用找了,這前面就是主墓室,他們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你此時回頭必定要撞上他們?!?/br> 在不知他們幾人來此的目的之前,為防卷入康王與天子的朝堂之爭當(dāng)中,謝斂也不欲與他們打上照面:“你有辦法能叫我們脫身?” 顧望鄉(xiāng)輕蔑一笑:“我對這地宮了如指掌。” 安知靈干脆道:“走,若今次能平安從這地宮出去,我就帶上你?!?/br> 商定之后,三人繼續(xù)朝著墓道深處走去。果然此地距離主墓室已經(jīng)不遠(yuǎn),不過一會兒功夫,眼前一扇小門,顧望鄉(xiāng)推開門后,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門后一處巨大的石洞,高不見頂。之前在墓xue中,二人就隱隱聽見水聲,到了這兒,水聲更加明顯??諝庵兴S沛,腳下巖石濕潤,再往前走,就是一方深不見底的水潭,陸地與潭水將這石洞一分為二,而那水潭的上方,凌空架設(shè)著一座高聳的石橋,前面兩尊巨大蹲守的神獸石像,盡頭是一塊平整的巖地,上面四周鑲嵌著數(shù)十顆夜明珠,這珠子在黑暗中散發(fā)出溫潤的光芒,映照著那懸在水潭上空巖地上的華麗棺槨,想來這棺槨里躺著的,應(yīng)該就是這昳陵的主人——宣平帝。 即便是安知靈與謝斂剛一入洞中,也不免被這洞中綺麗宏偉的景象所震驚,以至于有片刻微微的失神。顧望鄉(xiāng)得意地看著他二人臉上浮現(xiàn)出的神色,這是他一生最大也是最后的遺作,本以為深埋在地下永遠(yuǎn)都無法叫世人領(lǐng)略各中的精妙了,沒想到百年后這幾個誤打誤撞的小輩倒是有幸一睹這地宮的風(fēng)采。 可惜時間緊迫,他領(lǐng)著二人沿著石橋到了半空中的石臺上,那金絲楠木的棺槨也是出自當(dāng)時名家之手,花紋極其華麗繁復(fù)。安知靈微微抬手似想觸摸一下上面的紋樣,顧望鄉(xiāng)斜睨了她一眼,冷聲道:“花紋上有細(xì)刺,上頭涂了鴆毒,一碰就死?!?/br> 安知靈懸在半空上的手一抖,又聽他催促道:“快點跳上去?!?/br> 謝斂抬頭,發(fā)現(xiàn)石臺連接著山洞崖壁的那一頭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此地光線昏暗,若點上火把湊近了仔細(xì)看,只以為是巖壁上凹凸不平的崖石,這確實是只有顧望鄉(xiāng)才能知道的藏身之處。 二人不再猶豫,接連跳上崖壁,藏身在了石頭后面。上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此地視野極好,因為山洞穹頂微微傾斜,他們居高臨下,憑著下面夜明珠的光亮能將石臺那一圈的光景盡收眼底,而從下往上看卻只是黑黝黝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三人屏息凝神,過了沒多久,果然又聽見了石門移動發(fā)出的動靜,隨即就是一前一后的腳步聲,不久就到了下面的石臺上。二人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鐘禮與他身邊的那個侍衛(wèi)鐘游。 二人圍著石臺上巨大的棺槨,忽然聽那侍衛(wèi)道:“大人,東西看來只能在這棺槨中了。”這山洞空曠,另外三人藏身的位置也不很遠(yuǎn),能將底下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鐘禮聞言略一沉吟,并未開口反駁,顯然也是作此想。鐘游見他如此,伸手準(zhǔn)備去推那棺木上的棺板,卻被他伸手?jǐn)r下:“慢著!” 鐘游動作一頓,聽他解釋:“傳言當(dāng)初封棺時,先帝命人在棺板上涂了鴆毒,我們還是小心為好?!?/br> 鐘游聞言也不禁皺眉:“那該如何是好?” 若是只為查探墓中古怪,自然無需動宣平帝的棺槨,如今兩人卻準(zhǔn)備開棺,可見果然與杜萬項、紅滟一般是為了什么東西而來。鐘禮一個戶部侍郎,若不是得了當(dāng)今圣上的命令,如何敢動這先帝棺木。再加上這墓中還有康王的人,此事果然非同一般。 正當(dāng)下面二人舉棋不定的時候,鐘禮忽然做了決定:“為今之計,看來只能先等其他人來了?!?/br> 鐘游遲疑道:“好不容易我們先找到了這里,若是等其他人到了,只怕到時更難出手?!?/br> 鐘禮冷冷道:“就是要等他們先出手?!?/br> “大人的意思是……” 鐘禮轉(zhuǎn)頭問他:“杜萬項你有幾成把握?” 鐘游道:“杜萬項勝在一身蠻力,身手不算靈活,我有六成把握取他性命?!?/br> 鐘禮又問:“謝斂哪?” 謝斂藏身在巖石后邊,見對方微微猶豫,過了片刻才道:“這位謝公子兩年沒有下山,聽說劍術(shù)又有大成……不過若不傷性命,只取東西,我也有六成。” “哼?!?/br> 謝斂聞言心中并不在意,倒是身邊的人不服氣地輕哼了一聲。她這聲鼻音極輕,怕是她自己都未察覺。謝斂側(cè)過目光,黑暗中看不清她神色,又將目光轉(zhuǎn)回來的時候,眼底笑意一閃而過。 下邊踟躕間,遠(yuǎn)處又傳來了一些動靜。 鐘禮目色一沉,拉著鐘游躲到了山洞的暗處。躲到了石橋下兩座巨大石像的后邊。這山洞空曠,雖然沒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但是因為地宮光線本就昏暗,若是進(jìn)來的人不留心,一時間倒也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后頭藏了人。 果然不久之后,石門后進(jìn)來兩個人,正是早先擦肩而過的紅滟與杜萬項。兩人顯然在這皇陵七拐八彎的墓道中,已打轉(zhuǎn)了許久。推門發(fā)現(xiàn)終于找到了主墓室后,杜萬項大笑了一聲:“哈,可算是找著了!” 紅滟到底比他警惕些,雖然也是一臉喜色,但見他拔腿就要往那石臺上跑,還是慌忙提醒道:“小心些,我總覺得不對?!?/br> “有什么不對的?” “我們在這地宮里也費(fèi)了這么長功夫,居然是第一個到的,其他人如今都到哪兒去了?” “指不定這幫人還在里頭哪個旮沓角瞎轉(zhuǎn)悠。”說起這個,他都是滿腹怨言,“那姓顧的畫得什么破圖,我看他當(dāng)初就是亂畫一通,連累我們尋著那圖紙走了不少冤枉路,我就不信鐘禮手上那份就是對的!” 紅滟雖覺得他這話有幾分道理,但還是謹(jǐn)慎道:“這墓中的機(jī)關(guān)已被人關(guān)了,可見之前必是有人先到了這兒,既然如此,此地怎的一個人都沒有?” “路上不也瞧見那老頭的尸體了嗎,我看多半是姓端的見他見財起意,關(guān)了墓道機(jī)關(guān)之后追上來將他殺了?!?/br> 他不耐煩道:“行了,管他有人來過沒有,那棺材不就在眼前了嗎,東西還在不在開了一看便知。你這瞎耽擱的,我看就是還沒人來過也要被他們碰上了?!?/br> 紅滟略一猶豫,杜萬項已趁著這空擋快速上了石橋往棺槨奔去,她一咬牙也追了上去。兩人快速上了石臺,果然不曾注意躲在石像后的人。等近了棺槨,杜萬項伸手要去推那棺蓋,又聽她低斥了聲:“且慢,先等我瞧瞧這上頭有無機(jī)關(guān),以防萬一?!?/br> 杜萬項聞言雖覺得她過于謹(jǐn)慎,但倒也不急這一時,于是讓開了身。紅滟上前一步,正待查看那棺槨。下面躲在石像后的鐘禮眼神一變,忽然從石像后走了出來,舉手喝道:“住手!” 第28章 鬼影重重九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住手”叫石臺上的二人俱是一驚。 他們猛地轉(zhuǎn)身,就見石橋下站著鐘禮與他身邊那個侍衛(wèi)。二人剛才全副注意力都在這棺木上,以為他們也是剛剛趕到,想當(dāng)然的便以為這兩人是看見他們準(zhǔn)備開棺,才出聲阻止。 紅滟不免懊惱果然方才耽擱了片刻,才叫他們竟也趕上了。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訝然的神色,與下面那二人道:“鐘大人,你平安無事就好?!?/br> 鐘禮卻冷笑道:“有勞紅姑娘擔(dān)心,我平安無事你應(yīng)該是失望得很吧?!?/br> 紅滟故作驚訝:“鐘大人何出此言?” “我問你們,你們在那石臺上想干什么?” 紅滟面不改色:“之前墓室機(jī)關(guān)發(fā)動,我二人與你們失散之后,想著之前的商議,才費(fèi)盡了力氣到這主墓室與你們會和。進(jìn)來之后,見這棺木設(shè)計巧奪天工,正想上來看看,你們就到了?!?/br> 鐘禮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倒也想一睹先帝棺槨如何特別了?!彼f著就欲走上石橋。 紅滟臉色一變,還來不及想出什么法子阻止,就聽身旁的杜萬項大聲道:“事到如今,妹子還與他做什么戲。我們此時近水樓臺先得月,到時候取了寶貝,兩個對付他身邊那侍衛(wèi)一個,還怕不是他們對手?” 他說著就舉起腰間那把大刀,一刀劈在了那棺槨上。只聽一聲巨響,這五寸厚的金絲楠木的棺板竟當(dāng)真叫他劈出了一道縫來。 鐘禮未想到他竟敢不顧宣平帝的圣體,直接這樣拿刀劈開棺木,不由大驚,還未多說,身旁的鐘游已經(jīng)一個箭步飛身上前阻止,但剛靠近臺面,就被紅滟纏住。 杜萬項出手倉促,絲毫沒有同她商量,但此時確實也已沒了其他辦法,紅滟只得先想辦法拖住鐘游,一邊與后頭繼續(xù)拿刀猛砍棺木的人說道:“你小心使力!切不可傷了里頭的東西!” 安知靈眼見著底下的局勢瞬息萬變,這會兒功夫,竟已動起手來。但紅滟哪里是鐘游的對手,兩人交手不過二十幾招,她已落了下風(fēng),只憑著一身靈巧的輕功,纏的他一時脫不開身罷了,不用多久,就要敗下陣來。 她小聲去問身邊的人:“我們怎么辦?” 誰知謝斂像是沒有聽見她這個問題似的,忽然皺眉道:“你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 安知靈一愣,她功夫不及謝斂,耳力自然也比不得他。再加上底下的人打得不可開交,在這空曠的山洞中,只聽見二人交手的拳腳聲和震耳欲聾的刀砍棺木的聲音,哪里還聽得見其他動靜。 倒是身旁的顧望鄉(xiāng),面色蒼白,目光也漸漸深沉,他心頭一陣莫名熟悉的感覺,卻一時間抓不住這預(yù)感。 底下鐘游被纏得不耐,眼底殺意愈盛,這時忽然聽見“嘭”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杜萬項一聲大喜驚呼。前頭幾人動作一頓,皆轉(zhuǎn)頭向后看去,發(fā)現(xiàn)那棺木已被他劈開了一個窟窿,他伸手向棺內(nèi)探去,片刻之后,就取了一個布袋出來。 他將布袋打開一看,安知靈還未看清楚,謝斂卻已先認(rèn)了出來,神情先是疑惑繼而恍然大悟。 “那是什么?”安知靈見他這模樣,更是按捺不住好奇,急聲問道。這回卻是身旁的顧望鄉(xiāng)冷哼了一聲,替她解惑:“傳國玉璽?!?/br> “傳國玉璽”四字一出,安知靈也是怔忪當(dāng)場。前朝宦官亂政,宣平帝倉皇出宮,當(dāng)時還是承王的宣德帝打著“清君側(cè)”的名號起兵,平反叛亂,誅殺jian佞,將宣平帝迎回宮中。帝回宮之后痛感自己昔日所行,下罪己詔一病不起。病逝之前,宣旨其弟忠孝,禪位承王。 新帝繼位之后,另刻一方玉璽,以示實施新政的決心。但民間傳言,先帝倉皇出宮時不慎遺失了傳國玉璽,宣德帝不愿有人拿這點大做文章,稱其“帝位不祥”,因此才想了這個借口掩蓋過去。 沒想到如今傳國玉璽竟然出現(xiàn)在了宣平帝的棺槨之中…… 傳國玉璽現(xiàn)身,下面的諸人的神色也是各異。紅滟見杜萬項順利拿到了東西不由大喜,鐘禮卻目光冷峻,厲聲道:“你們果然是康王的人!” 紅滟面露得意,東西既然已經(jīng)拿到,也不欲再與他們糾纏,高呼道:“二哥,我們走!” 杜萬項懷揣著布袋,收起看到,還未走出兩步,忽然神情大變。只見他雙目圓睜,臉色青紫,再拿不住手上的大刀,一時跪了下來吐出一口鮮血。紅滟大驚轉(zhuǎn)身,不必上前細(xì)看,就知道他已是身中劇毒,無力回天。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這是中了計,怒道:“你之前故意現(xiàn)身,就是為了阻止我去探查棺木,好引得杜二哥心急,強(qiáng)行去開棺木?!” 鐘禮冷笑一聲:“如今想明白可也晚了。” 他話音未落,鐘游已搶身上前欲去奪下杜萬項手中的玉璽。杜萬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突然間暴喝一聲,拼著全力揮刀向來人砍去。他力大如牛,便是鐘游也不敢在他這全力一擊之下迎身上前,生生被逼退了兩步。就是趁著這個間隙,杜萬項將手中的玉璽用力一擲,扔向空中。 紅滟腳下騰空,接住了他扔來的玉璽,緊緊握在手里。杜萬項見她順利接住,這才力竭,再站不住,睜著眼睛身子向后倒在了地上,死時神情猶有笑意。 鐘禮見她拿到了玉璽,面色更加陰沉了幾分,對鐘游道:“拿下她!” 他們二人如今在這石橋上,一前一后將她圍困在了石橋中央,下邊幾十米處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寒潭。 紅滟手中緊握著杜萬項拿命換來的東西,回頭含淚看了他的尸身一眼,這時候,鐘禮察覺她的打算,神情劇變,對她身后之人大呼:“快攔下她,她要跳下去!” 但他話音未落,石橋中央一身紅衣的女子,已帶著玉璽縱身一躍跳進(jìn)了底下的潭水里。鐘游未跟著下去,他們跑下石橋,準(zhǔn)備在她出水之后,堵在岸上圍堵。但還不等二人踏上岸,那水中卻忽然間冒出了一連串的氣泡。等二人到了岸邊,都不見有人出水的動靜。 這回別說鐘禮,就是躲在上面巖石后的三人都不知底下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又過了一會兒,空氣里忽然傳出濃重的血腥味。鐘游擦亮了火折子,點亮火把,二人往水面上一照,發(fā)現(xiàn)原本黑黝黝的水面上,竟被血染成了紅色。鐘游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那看似平靜無波的水面,沒人知道底下藏著什么樣危險的殺機(jī)。 鐘禮正欲開口,忽然感覺身旁的人猛推了他一把,將他帶著一滾,避到了三丈開外,隨著一聲厲喝的“小心”,緊接著就聽見水面上發(fā)出了如同海嘯般的破水之聲,震得整個山洞都好似搖了三搖。 待鐘禮睜開眼睛,定睛一看,只覺得肝膽俱裂。 那水面上一條蛟不似蛟,龍不似龍的巨蟒,它直起身子就有半個山洞高,身子是兩個成年人合抱粗,只一張嘴,就好似能生吞了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