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手掌撐著下巴,笑得沒有溫度:“要不你替我嫁給傅玉書得了?!?/br> “這……”傭人說不上來話。 “不了解真相,就莫勸人,又不是什么大圣人,我憑什么聽你的話?!迸髓笥诜鲋烂嬲玖似饋恚叩酱策呑拢骸白约旱氖露甲霾缓?,還來管我?” “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小姐不用說話那么難聽吧。如果覺得不順耳,不聽就是了?!迸畟蚱庖采蟻砹?,本來覺得自己人挺好,想著為了他們夫妻感情勸一勸,潘梵于不領情就罷了,還出口傷人。不過是一個豪門金絲雀,哪來的傲氣。 潘梵于:“我睡了,不出去嗎?” 那傭人氣哄哄的出去了。 潘梵于聽著砰的一聲,很重的關門聲,顰眉,抬起手揉了揉太陽xue。 真的是什么人都敢在自己面前橫了。 難不成自己在一些人眼里,真的很可憐嗎 在她窩在床上,聞著屬于自己身上的香氣時。聽到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響了聲,潘梵于伸手拿來手機,半瞇著眼睛看手機屏幕上的消息。 于佳:【潘梵于你真的要結婚了?】 潘梵于:【是來恭喜我嗎?】 于佳:【原來沒死啊,那個傻逼傅玉書真的喜歡你,為什么你害他那么慘都沒搞死你,還非得賴著你要跟你結婚?他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用正常人思想跟他對不上號的那種。】 潘梵于見她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想當初自己硬是拉著她塞進傅玉書的房間里。 從那以后,知道傅玉書真正面目的她趕緊從傅氏別墅里搬了出去。這五年里,不知道于佳過得怎么樣,但是見她沒有半分怨恨自己的意思,可能是她讓傅玉書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于佳長大后,很多事都想明白了。 跟著那些小姐們身邊,也聽說了關于潘梵于的一些事。不恨了,她還有點可憐潘梵于,惹上那樣的一個魔鬼。 現(xiàn)在她過得比潘梵于還好,那還恨個屁呢。 于佳:【你現(xiàn)在能自由活動嗎?】 潘梵于:【圖片】 潘梵于:【前三天,我剛從樓上掉下來?!?/br> 于佳:【這你他媽不跑,等死?。 ?/br> 潘梵于:【我還真的在等死。】 于佳:【我聽說傅揚也回來了,在c市開了個小公司,大家都說前景挺好的,和很多大佬合作。這么久沒見,傅揚真的讓我大吃一驚。小時候覺得吧,傅揚這人跟我那蠢哥哥差不多,不學無術,長大后也是個廢物。現(xiàn)在看看,傅揚真的是不一樣了?!?/br> 潘梵于望著手機上那一大段話,嘴角輕微勾起弧度,細白的手指在屏幕鍵盤上快速打了一段話:【你呢,最近過得好嗎?】 于佳【壞笑/,我現(xiàn)在過得可好了。】 接下來,她接收到于佳那邊啪啪啪發(fā)過來的一套炫富照片。什么夏威夷潛艇,游輪香檳,帥哥鴨子什么的。潘梵于覺得于佳現(xiàn)在過得真好,有滋有味的。 其實于佳那種性格,在名流圈里最混得開。 于佳假惺惺地說:【我真的好心疼你,雖然成了傅氏集團的少奶奶,但是大家都知道你過得不好。你知不知道,我上次在美國遇到個當?shù)馗欢思彝鈬母覀儾灰粯樱娴暮么?。?/br> 潘梵于:【……懂了,不過你小心點,外國那些玩的大的,在外國玩玩也就算了,別回國內還這樣,我可不想吃到你進局子的瓜?!?/br> 于佳:【嘴夠毒!】 見于佳現(xiàn)在過得也很好,也沒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潘梵于跟她斗嘴還挺解壓。 潘梵于點開她頭像,那是一個在高級游泳池里拍的,露著一雙大長腿。 翻了翻她的朋友圈。于佳是很愛秀的那種風格,一天不發(fā)個三四條,每條不炫耀點東西都不行。潘梵于刷到一條,她跟國內一個知名流量小鮮rou的合照,動作很親昵。這就引起了潘梵于的注意力,她拿著這張照片,發(fā)給于佳,點明主題問:【您這是老牛吃嫩草嗎?!?/br> 于佳:【我說嫩草吃牛rou你信嗎?】 潘梵于:【綠茶功力不減……】 于佳:【我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拿錢砸在人家臉上,強迫他跟我交往的?】 潘梵于:【哈哈?!?/br> 于佳:【滾?!?/br> 翌日,天明后,遠處山與山洼陷處,黎明升起把枝葉照得油光滿面。 傅玉書站在門口,擺弄袖口,一身簡約的西裝襯得他身形筆直。那張臉站在商務車旁邊,像是在拍豪車廣告。 過了會兒,他看下腕表。女人穿著很淡的一身裙子從里面出來,她是那種素顏,不用多捯飭都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的那種。越寡淡就越迷人,越仙氣。 “昨天晚上我先預定好設計師,今天帶你過去讓你看一下圖樣,再讓設計師給量量體型。下個星期四就是結婚宴,我請大師算好日子。那日結婚的伴侶以后都幸福美滿。”傅玉書拉開門,手掌放在門框上方,見她坐進去后,也跟著坐在了后面。 潘梵于往旁邊挪了挪,給倆人中間隔了一個人的座位。 傅玉書目光淡然地看向前方。 潘梵于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的山景,這幾年山上多修了幾條路,跟小時候變得不太像了。 她也在期盼那天來臨,只是和傅玉書期盼的目的不同。當她聽到傅玉書嘴里說出來的那個日子是問過大師,那天結婚的伴侶都幸福美滿,潘梵于只在心里冷笑。 哪來的幸福美滿,不可能的,對自己,對傅玉書都不會,那人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這年頭插科打諢的假算命在名流圈里很吃香。 什么毛筆氣功隔山打牛。 越假越被人追捧。 潘梵于跟著傅玉書來到那個所謂的設計師工作室,工作室里有很多工作人員。傅玉書拉著潘梵于的手,走進最里面的那間房。 一名中年男人坐在畫板后,手里拿著素描筆,對一個男性/裸/體模特瞇著一只眼畫畫。 潘梵于快速垂下眼,手掌被傅玉書握緊。 那人聽到有人進來后,輕飄飄地扔給那個模特一件衣服,他站了起來。走到傅玉書面前,低頭看著那個傳聞中讓傅玉書金屋藏嬌的女人。 長得很漂亮,但是這種漂亮不容易把衣服給襯托出來,因為所有的一切在她身上都會給她做配。 “傅總讓秘書帶夫人來就行了,怎么還親自來?!蹦莻€設計師下巴留了撮小胡子,身上穿著寬松的麻布衣服,倒是有股文藝風。 見那個模特已經把衣服穿好,潘梵于才從窘迫中抬起頭。 傅玉書對那個人說:“不用脫衣服,三圍你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那設計師歪嘴一笑:“藏得這么緊,連碰也不讓碰啊?!?/br> 傅揚笑:“小姑娘臉皮薄,不能跟其他人比?!?/br> 那設計師沒什么講究,向來錢多就賺。那些有錢人啊,越有錢規(guī)矩越多,那個設計師倒是坦蕩,像是習慣了。 設計師坐在一臺昂貴的畫板機器后,沖潘梵于勾了勾手指:“小姑娘你過來?!?/br> 傅玉書松開手,搭在她肩膀上,往那個人面前輕輕推了一下。 然后他坐在旁邊的布藝沙發(fā)上,看潘梵于和那個設計師說話。 潘梵于跟傅玉書沒什么感覺,結婚那天穿什么都好。但是她瀏覽著那個設計師的文案,倒是挑中一條衣服。 設計師抬起眼皮,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傅玉書,目光又轉回到畫板上,笑著打趣道:“小姑娘眼光不錯,這條叫做逃婚新娘,挺適合你年輕人的審美。” 傅玉書那雙陰晴不定的眸子盯著潘梵于的后背,像是在琢磨一些什么事。小姑娘沖設計師笑了笑說:“人家都是給婚紗域名一些好的名字,你這叫做逃婚新娘是不是有點不吉利?!?/br> 那個設計師解釋道:“我設計這條裙子的時候,靈感來自我這輩子最愛的那個人婚禮。她的裙子很長,四五個女孩子在后面拖拉著。就算當時我想拉她逃離婚禮,就這裙擺也不容易。所以我設計出前短后長像燕尾服的裙子。最奧妙的地方在于,后面那個裙擺可以拆掉。逃婚的路上要是有人追,直接把裙擺卸下往后面車窗上一擺,去他媽的結婚?!?/br> 設計師解釋的話,成功引起來潘梵于的興趣,“挺好的,那我就選這件吧?!?/br> 設計師和潘梵于相視而笑,倆人像是心意相通,知道對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傅玉書問:“有什么好玩的事嗎?” 設計師說:“你該不會連夫人跟我說個話都吃醋吧?!?/br> 傅玉書垂下眼瞼,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倒是沒有,可是有些話能說不能說,心里起碼得有個數(shù)。” 潘梵于打圓場:“好了,就這么說定了,我要這條婚紗。” 傅玉書走過來,拉住她一只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換一條?!?/br> 潘梵于臉上笑容消失,“我已經看了很多條,只有這條附和我的心意。如果你想按照自己的心意給我選裙子,大可不用讓我陪你出來,自己選就是了,不是嗎?” “好,那就這條。”傅玉書說完之后,就拉著潘梵于從工作室離開。 他握著她手很用力,但表情還是斂去怒意。這么多年,傅玉書早就不把自己表面情緒顯露在眾人面前。 可是潘梵于疼得倒抽氣,想掙扎出來,無果后只能任由傅玉書拉著自己進到車內。 傅玉書擋在車門前,暗沉著一張臉,看她一臉理直氣壯,忽地冷笑:“在我面前都懶得藏你的利爪了?” 潘梵于笑著說:“我再怎么藏,哪能躲得過你的眼睛?!?/br> 傅玉書收斂笑意,一雙黑眸透露著寒意,抓住她下巴拉進自己,警告道:“我勸你最好安分點,要不然結婚以后,還是送你到日本。這次送你過去,不會給你自/殺的機會。” 在他們離開后。 工作室內墻打開一扇門,模特已經穿好衣服出門去了。傅揚從內墻里出來,走到設計師身邊,看著大屏幕上的那條裙子。 設計師把保溫杯放下,用手背拍了拍傅揚的胸口,大笑:“你喜歡的那個小丫頭可真夠牛逼的,在傅玉書面前也那么牛氣,一點都不怕死的樣子?!?/br> 傅揚笑著問:“你編謊話的故事能力也不賴?!?/br> 設計師:“不,我哪兒能跟你比。這衣服是你設計的,親自給你叔叔戴綠帽子牛/逼。” “不過也奇怪,你這設計稿也不好看,為什么那個丫頭看了那么多漂亮的婚紗,執(zhí)意要你這件,認出來你了?”設計師摸著下巴思考。 傅揚指腹摩擦了下手腕關節(jié),“可能是知道這條裙子,在婚禮上容易逃跑吧。” “好像有點道理?!痹O計師恍然大悟。 “不過……”設計師抬頭看著他,問:“你真敢從傅玉書眼皮子底下把潘梵于帶走?” 傅揚笑著沒說話。 設計師懂了:“這么神秘,那我可一定要去現(xiàn)場看直播。” 設計師在業(yè)內很出名,但是他脾氣很怪,跟誰都說不到一起。說話酸溜溜的,很陰陽怪氣,活生生像個行走中的大太監(jiān)。其實想想他也不容易,每天都要接待那么多奇葩的客戶,脾氣怎么會好。他也有才華,不過這才華讓他泯然眾人矣,只要有錢管他媽的藝術不藝術。 年輕的時候,得罪了好多人,還是傅揚他爸護著他,留了這條命。 傅揚跟這個設計師說了幾句話,聊了聊當年父母愛情,單身狗一輩子的設計師徹底變成個檸檬,把他從自己工作室里轟走。不僅感慨,老子有神仙愛情,兒子也有神仙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