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thelastrom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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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ry amp;Happy》,TWICE】 在富良野的最后一夜,意外迎來暴雪。 商憶立刻興奮往外跑,被季允之拽回來,圍上斗篷,滿意欣賞:“狐貍貓。” 斗篷是小狐貍設計,他對她的癖好是真的很統(tǒng)一。 她摸了摸兩只小角,轉身推開木門。 漫天大雪,木屋向下的階梯盡頭仿佛也消隱在積雪里。她看不清最后一階,踩空一級,撲在雪里。 被斗篷蓋住腦袋,藏住笑聲。 季允之靠在門邊,低頭單手命名照片,a piece of pussycat pie。(一塊貓餅) 她撲倒在雪里不愿意起身,他走下去,伸手把人拎起來。 “原來這才是大雪。”她太新奇,不可思議張開手,“你為什么要離開匹茲堡啊,下雪好幸福?!?/br> “……少見多怪?!?/br> “那我就是少見多怪啊?!鄙虘浀皖^往雪里踩,“好干凈,好漂亮?!?/br> 她仰頭去看掛在木屋屋檐下的各種小燈,唇角梨渦蕩漾:“好幸福。” 她回過身:“你會一直對我這么好,對吧?” 又來。 他原本不想回答,俯身堆雪時,被她拿雪球砸在身上,大聲喊他:“季允之!” 一一的斗篷觸角倒下:“回答我?!?/br> 她不能改變他,但她確定,自己終于知道被愛著是什么感覺。 她甚至可以回到十四歲的那一天,告訴那個小女孩,這個你認為與你無關的男生,以后是你的。 “麻煩?!?/br> 他這樣說著,還是把她扯到身邊蹲下,抽了樹枝寫字。 貓貓說看不清。 他只能起身,把階梯一側裝飾用的企鵝煤油燈提到她眼前。 她接過燈,傾身觀察字跡。 “always”。 商憶咬唇笑起來:“你不對我說那三個字嗎?” “不。” “……好吧?!彼膊粏蕷?,“我已經知道了。” 季允之沒有否認。 他割讓太多太久,兩個人相處早就背離初始程序,他習慣了。 她開心就好,風箏線在他手里,隨時可以把她收回來。 他早就說過,她也默認了。 貓貓在雪里亂跑,最后埋頭堆雪人。費半天勁才堆出一只小小的,把斗篷解下來圍上去:“這是狐一一。” 他走過來幫她拍照。她歪頭靠著雪人的頭,傻笑比耶。 他拍過就發(fā),她哪里知道她笑到沒有眼睛的照片已經被發(fā)出去,還在改良雪人的鼻子,一邊碎碎念:“狐一一啊狐一一,你是一只自由的小雪人?!?/br> 自由的? 季允之抬起眼睛。 于霜問他們是不是也在北海道。他回了不是,收起手機,走到她身邊:“再堆一只?!?/br> “……堆你嗎?”商憶護住狐一一,“你自己堆?!?/br> “你堆?!?/br> “懶得理你?!彼ゎ^繼續(xù),“沒力氣了?!?/br> 他伸手把她扯回來:“那我堆?!?/br> 她只能看著狐一一身邊多出一只大雪人。 他說:“幸福的。” 商憶捧臉看著,知道他在等她回答,最終笑一笑:“嗯?!?/br> “很幸福?!彼┤说拿€球眼睛,“已經特別幸福了?!?/br> 季允之在她身側,后方半步不到的距離,低聲開口:“狐一一在想什么?!?/br> 已經這么幸福了,為什么還有抓不住的錯覺。 他愛上她了。 他知道的。雖然他不會說。 “在想今晚吃的海鮮飯……”貓貓回答,“海膽很好吃。” 他垂下眼睛。 商憶把企鵝煤油燈提回原位。像為小鳥構筑巢xue一樣,企鵝也有它專屬的月亮燈架。 這盞燈會永遠留在這里。 她退后一步,笑著挽他:“我們回去吧?!?/br> 北海道居民通常利用一種燃燒燈油的暖爐取暖,但這間木屋也提供壁爐。季允之生了火,靜望著火焰燃燒的弧度。 商憶抱著一杯熱奶茶,隔著火焰,同樣安靜望著他。 “the haloments.” (所有溫馨寧靜的美好時刻。) 他忽然開口。 “你能不能說happy?!鄙虘洸粷M,“通俗易懂?!狈且Z義那么精確做什么。 他笑一聲:“過來?!?/br> 貓貓拿開地毯,乖巧溜到他身邊坐下,一起望著火焰:“怎么了呀?!?/br> “替代了嗎?!?/br> 他的表達習慣是真的有很大缺陷,不僅不愛說全,還時常跳脫。還好遇到的是她,認真想一想,總是可以理解:“嗯?!?/br> 他只是想知道,他給她的幸福時刻是否已經替代她的心碎時刻。 于是她眨眨眼:“Thank you for all the haloments.” Apologize for all the broken moments. Thank you for all the haloments. “那你在想什么?!?/br> 季允之不可能學會掩藏的。 商憶最終只是問:“你為什么留在國內工作?” “我外公九十歲了?!?/br> 她猜到了。他去北京的頻率一直不低,幾乎每個月一次,然后待兩到三天,有時更久。 “灣區(qū)也很無聊?!彼^續(xù)說,“和國內沒有什么區(qū)別。” “……噢?!鄙虘涊p聲應,“聽說過一點?!?/br> “我爸需要我?!彼麑λ颊f實話,“這幾年環(huán)境敏感。他只有我一個孩子?!?/br> 她咬唇:“我明白了?!?/br> “我一直都感覺……雖然你看起來什么都不在乎?!鄙虘浄谒男厍?,“但是被你認定屬于你的責任,還是不掉鏈子的?!?/br> 他聽到責任兩個字,只是回應:“比如你。” “……我不是在說我們。”商憶輕輕嘆一口氣,“當然,你對我也很好?!?/br> “不包括一開始?!?/br> “……這還用你說。”她瞪他一眼,但還是軟綿綿的,“不過,后來就很好了?!?/br> “商憶?!?/br> 每一次他完整叫她的名字,她的心臟都不自覺急劇起落一次。 “你相信我?!?/br> 季允之已經逐漸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有某種因果關系。 在得知他行徑的開始,他母親對他的指責就不只在玩弄女孩感情。事實上,他也從來不認為他和這兩個字有關系。 如果她最初要求他喜歡她,他根本就不會答應她。 這也是為什么,她伸手撥動他的額際之時,他起身就走。 離開時甚至萬分確定,是時候結束了。不然她會難過。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男人的確會被性欲引導做決策。 冷戰(zhàn)半個月后的第一次,她伏在懷里低低喘息。為了討好他,即使累到極致也努力配合,主動吻他,抬腿絞住他。 那一刻他只是想,算了。 她喜歡就讓她喜歡吧。他不虧待她就好了。 他從沒想過要欠感情債務。 他母親大概也知道,因此指責他的是,“有沒有想過一個剛剛開始接受高等教育的女孩,在經歷過這些事后,要怎么維持她的價值觀,繼續(xù)在社會上生存”。 這本來也很好辦,他當然會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她生不生存都無所謂。 但他愛上她了,于是變得沒那么好辦。 這不是一只容易跟自己和解的貓貓。 她要的太多了。 他給的越多,她要的也就越多。 她甚至希望成為他的驕傲。 并不是他個人的鼓舞或認定,是要讓他們之外的世界,隔絕他和她本身的感受,僅僅從外部用最客觀的態(tài)度認可,她在他身邊是一種天經地義。 他是都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他知道現(xiàn)在的問題根本就不是最初那些難堪,這不過是她拿來掩藏情緒的工具。 但這太不必要了,或許永遠也做不到。她只是因為年幼而天真,才會這樣頑固。 他能做的僅僅只有,在風箏線的范圍里,觀望它要如何振翅。 總之她開心就好。 他只負責在必要時刻回收,不負責干涉。 隨她吧。 他是真的很好說話。 “……相信什么?” 沒頭沒腦的,貓貓不明白。 “一段感情,除了忠誠出錯,其他任何問題都不會不能處理。你認同嗎?” 商憶想一想,點頭:“應該是吧。” 她沒有敷衍他,她是真的也這么認為。 “我不會?!彼麖暮蟓h(huán)住她的脖頸,低聲保證,“絕不?!?/br> 商憶凝視著壁爐,它正約束著火焰。 她沒有懷疑過這一點的。 他甚至不需要壁爐。他對所有挑釁秩序的人和事都高度警惕。 “所以,”他說下去,“如果我讓你擔心,你告訴我?!?/br> 而不是放棄。 他在思考怎么合理表述這句話,直說似乎只會削弱效果。 她的身體這樣瘦弱,也已經被他鑲嵌在懷里,卻還是不能感到絕對安全。 他病得比他自己以為的還要重。 “但是貓貓,”他最終妥協(xié),“我不跟你分離。” 商憶猛地攥緊手,指尖陷進掌心。 她真的很想告訴他,但凡真正高明的男人,絕不會直接將這句話說出口。 但世上已經有那么多高明的男人。 已經有那么多能夠將愛寫成詩歌的男人。 她偏偏愛上平等拒絕所有詩歌的那一個。 “……我也是?!彼犚娮约赫f,溫柔著說,“我不舍得跟你分開……無論發(fā)生什么,這個,我都狠不下心。” 季允之終于感到滿意,低頭親吻她的小耳朵。 因為小耳朵,他第一次遺漏她說過的話。 貓貓告訴過他,文字是具有欺騙性的東西,是一種巧言令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