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一瞬,腳步聲逼近,韓素踏入了房門。 她看到漆黑一片的屋子挑了挑眉:“怎么關(guān)燈了?” 季白檀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眨去眸中的濕潤,啞聲道:“窗子沒關(guān)緊,被風(fēng)吹滅了?!?/br> “吹滅了也不知道重新點(diǎn)上?!表n素?zé)o奈,“算了,反正我也困了?!?/br> “阿月?!表n素坐著拍了拍床,“今日辛苦你了,一起睡吧?!?/br> 她說得理所當(dāng)然,似乎與貼身侍衛(wèi)同床共寢就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季白檀倏然一頓,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主上……” “嗯?”韓素輕笑一聲,“怎么?你不想嗎?” -------------------- 第15章 指引 ===================== 季白檀艱難地克制自己:“主上,這于禮不合。” 可他嗓子分明已經(jīng)啞了。 韓素微微一笑,湊近他耳邊,輕聲道:“太子不在這兒,誰都不會(huì)知道?!?/br> “主上……”季白檀垂著眸不敢看她,抬手揉了揉鼻尖。 “都說了是貼身侍衛(wèi)了,自然得,貼身?!表n素攥住他腰帶輕輕一扯,季白檀措不及防,猛地壓在她身上,兩人的距離瞬間變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季白檀雙目猛然瞪大,僵硬得一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 韓素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饒有興致地調(diào)笑道:“阿月,臉好紅。” 季白檀腦中轟地一聲炸了,他死死盯著韓素一張一合的紅唇,來不及多想,俯身便吻。 本就是他的未婚妻,親一下怎么了? 誰料韓素卻抬手擋在了兩人唇瓣中央,只露出一雙含情眼,佯裝無辜道:“阿月,這于禮不合?!?/br> 季白檀渾身都快燒起來了,韓素這一擋比殺了他還難受,他雙目發(fā)紅,猛地低頭咬在了韓素頸側(cè)。 出乎意料的疼痛自頸間傳來,韓素皺眉嘶了一聲,推推他腦袋,罵道:“小狼崽子。” 季白檀拿牙磨了磨那塊軟rou,低聲道:“主上,別勾我?!?/br> “你說什么呢。”韓素?zé)o辜道,“我不過看你辛苦想讓你睡得舒服些,你想哪兒去了?!?/br> 季白檀抬眸深深地望著她。 “你不想睡便罷了?!表n素一手撐在身后,一手自季白檀腰上緩緩劃過,最后拍了拍他腰窩,“起來,我要睡覺了?!?/br> 季白檀一言不發(fā)地盯了她半晌,而后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清冷的月色隱隱透入屋內(nèi),韓素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很輕。季白檀腦中一團(tuán)亂麻,感受不到絲毫困意,睜眼熬了一宿。 次日,韓素是被陽光刺醒的,她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瞇眼望著窗邊的人影,有些吃驚:“你沒睡?” 季白檀轉(zhuǎn)身,眼下微微發(fā)青,一言難盡道:“主上往后還是……” “嗯?”韓素揉著眼睛。 “……沒什么?!奔景滋磭@了口氣,將話吞回了肚子里。 韓素簡單整理過后,兩人便一同下了樓。今日樓下的窗子全被打開,陽光順著透入屋內(nèi),為房間披上了溫暖的味道,不似昨日般陰森。 桌上擺著四個(gè)龜裂的石碗,晏霜坐在左側(cè),正拿勺子緩緩攪拌著碗里的白粥。 賀云壓著嗓子破口大罵:“這種臟東西也配進(jìn)孤的嘴?什么惡心東西也敢端上桌來!” 見到韓素與季白檀,他臉色好歹和緩了一些,總算閉嘴了。 韓素不動(dòng)聲色地和晏霜交換了一個(gè)眼神,而后沉默地行至晏霜身旁坐下,沒一會(huì)兒,老婦人便蹣跚地自另一間屋走來,見到季白檀也沒多吃驚,不過是自顧自道:“粥在廚房,不夠自己去盛?!?/br> “多謝婆婆?!标趟獪芈暤?,“我們幾人自漫拉河那處而來,對此地不甚熟悉,若不是婆婆相助,昨晚怕是要露宿街頭。” “漫拉河?”老婦人露出一個(gè)古怪的笑,“來蒼蹊干什么?” “婆婆,實(shí)不相瞞,我們是來尋找解藥的?!表n素接話,面色自然,“我們都中了紅楓之毒?!?/br> 老婦人雙眼猛地瞪大,目光狠狠從她身上碾過。 賀云被盯得一個(gè)哆嗦,藏在下面的手拽了拽韓素衣服,低聲道:“你要死??!” 韓素恍若未聞:“我們聽聞蒼蹊是紅楓之毒的發(fā)源地,故而前來碰碰運(yùn)氣,看看有無生還的可能。” 晏霜微笑著應(yīng)和:“不知婆婆可曾聽聞過與紅楓之毒相關(guān)的事。” 老婦人沉默地望著他們,良久才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哼笑,自顧自地舀起一勺白粥來喝。 她的聲音蒼老且古怪:“過去幾年,蒼蹊因紅楓之毒而死的民眾不計(jì)其數(shù),你們要找解藥,來錯(cuò)地方了?!?/br> 韓素面色如常:“可曾有過什么痊愈的例外?” “有又如何?”老婦人面帶嘲諷,“那人宅在自己的一畝兩分地,不見外人,想讓他幫你們?做夢?!?/br> “只要有一絲希望,我等絕不會(huì)放手?!标趟獢R下手中的石碗,“還望婆婆細(xì)細(xì)道來?!?/br> “沒什么好說的。”老婦人輕哼一聲,“這些年紅楓之毒肆虐蒼蹊,害得人心惶惶。不少人因害怕而搬離此地,只因中毒者七日后必七竅流血而亡,無一例外。直到兩三年前,有一中毒者七竅流血后,奇跡般地活了過來?!?/br> “那人住在蒼蹊的最東面,姓王,旁人都叫他王老漢。他生性孤僻不愛走動(dòng),這事兒也沒多少人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