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和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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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舍得 戚桐被他抱進了浴室里,一屋子氤氳的水汽在眼前彌漫,她的眼尾都被熏得有些紅了。 她被戚梧緩慢地放進了浴缸里,然后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溫存的吻,直到熱水淹沒過她的胸口,他才堪堪放手,也褪去自己的衣物,邁開修長健碩的腿便坐了進來,水頓時溢出了浴缸。 戚梧扶住女兒的肩膀,手指劃到她的秀背上,靈巧的解開了她的胸衣,將一對雪盈嬌軟解放了出來,然后讓她靠在他堅硬的胸膛上,輕輕的給她揉肩。 “累了就閉上眼睡一會,明早我叫醒你好不好?”他在她耳邊,不甚溫柔地說著。 可戚桐又哪里敢睡呢,她的神經(jīng)此刻緊繃成一根即將斷裂的繩索,維持著那搖搖欲墜的清醒。 她低聲道:“我已經(jīng)錯了一次…不會再發(fā)生相同的事。”是在拒絕他,也是告誡自己。 在她心里,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錯么? 戚梧擁緊了她的身子,與她耳鬢廝磨著,“就算是錯吧,桐桐,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如果是叁年前聽到這話,或許她會很開心吧。戚桐費力地抬起手臂,輕撫他的側(cè)臉,良久才道:“怎么留,你不屬于這里,不屬于我?!蹦敲运帉嵲谟行?,她的手又無力地砸回水里,濺起一拍水花,再悄無聲息,“我曾妄想留下你,我知道,那很自私,你有屬于你的夢想,你的事業(yè),你的女兒。而我,不過是一個試圖擁抱溫暖的幽靈,誠然,我一度擁有了,也不會否認(rèn)那是假的……” 他將她的手握起,緊貼在心間,“桐桐,那二十年的歲月,我已經(jīng)找回來了,你看看我……”他輕輕地捧住她的臉,與她四目相對,“看看我,我已經(jīng)逐漸老去,不會再是一個被時空拋棄的人?!?/br> 戚桐看著他的臉,有些恍然,因為藥力加上燈光晦暗,之前她一直沒發(fā)現(xiàn)在他身上發(fā)生的變化,此刻凝視著他,才覺出他的輪廓變得更深,如同翹立在日光下的巖石,擁有銳利的,孤獨的棱角,眼神卻溫柔沉穩(wěn),盡管此刻因為她而產(chǎn)生了些許震動,簌簌地抖落下些執(zhí)著的苦澀來。 “爸爸?!边@是重逢后,她第一次開口喚他,眼中泛起漣漪,淚水模糊。 戚梧笑著回應(yīng)了她:“我在。” 她卻閉上了眼睛,阻止淚水滑落。再睜開時,變得沉寂黯然。 “我懷孕了。”她仍靠在他的肩膀上,以最曖昧的姿勢,說著殘忍的事實,“你應(yīng)該從魏然那里知道了吧,我結(jié)了婚,在外面養(yǎng)了情人,肚子里也有了別人的孩子?!彼钩冻鲆粋€笑容來,氤氳著嫵媚和冰冷,“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讓自己再動搖一次,因為我還愛你,或許要到我死的那一天才會結(jié)束,我曾經(jīng)覺得我可以在我們這段得之不易的愛情里保護好所有人,事實證明這只是我自欺欺人的說辭。我自負(fù)的以為我能對抗這個世界,可惜,它狠狠地?fù)魸⒘宋?,是借了你的手?!?/br> 她的聲音很輕柔,可落在戚梧耳里,只讓他覺得萬分自責(zé)和難過,道:“我和你一起承擔(dān)。” 戚桐嘆了一聲,哪怕他的歲月已經(jīng)往前推進了二十年,但胸腔里的那顆依舊是熱烈愛著她的,鮮活跳動著的心。 “我問你,如果國家航天局還需要你,你會再次離開對嗎?” “我……” 他來不及開口便被她打斷,“你會的,我也希望你會,這一次我決定支持你。你看,我們兩之間總要有一個人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吧?我會在地球上,好好的活著,等這個孩子出生,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保護他,但我也會告訴他,他不是因為愛而出生,而是因為利益,或許他會怨恨,我也不想勉強他叫我母親,甚至只要他愿意,我就讓他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前提是他能夠找到一條正確的道路?!逼萃┑哪抗庾兊糜行厝幔缤R里的月光,那是老去的日光,茍延殘喘地奢出最后一絲光亮,“如果實在有什么是我希望他會的,那該只有一樣,我想他學(xué)會,何為一視同仁的不舍,一視同仁的舍得?!?/br> 她抬眼看他,仿佛抽干了所有的力氣:“如同此刻,我決定放了你。” 說完后她再也支撐不住,在如海浪般的困倦中昏睡過去,閉上眼之前她想,這闊別已久的懷抱終究還是給予了她一息的溫暖,也不知這是不是他們最后一次的依偎。 六(再見) 戚桐哪怕被迷暈了,可過了沒到叁個小時又醒來,無他,她本來就長期服用安定,對這些鎮(zhèn)靜劑的藥物都有一定的抗藥性了。 或許等孩子出生后,她要拜托某人給她研究些特效藥了。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依然是他俊朗的面容,哪怕已經(jīng)老了二十歲,可看著還是會讓她心動不已。 “你還在啊?!彼紤械闹鹕碜樱晨恐差^,想伸手去摸柜子里的香煙。 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裁匆矝]找到,她差點忘了,這人對煙酒可謂深惡痛絕,收羅收羅,估計都便宜了垃圾桶。 “在這里,”誰知戚梧卻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來,取出一根,在戚桐面前晃了晃,十分貼心的說道:“你乖,聞聞味道就好了吧,還懷著寶寶呢,等孩子生下來,我陪你一起抽?!笨粗畠阂桓薄阌袉栴}’的表情,他輕笑一聲:“一視同仁的舍得是么,那我陪你一起早死也不錯,不過,我比你大了二十歲,應(yīng)該是會死在你前頭的?!?/br> 既然他給不了她安穩(wěn)的幸福,那么至少還能陪著一起自我折磨。 “我送你回去吧。”他頓了一下,問道:“你現(xiàn)在和你丈夫住在一起嗎?” 戚桐從不對他撒謊,哪怕時過境遷,她也依舊不會,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們不住在一起,我有單獨的住處,不過不用你費心了,我會讓莫言來接我。” 戚梧短暫地沉默了兩秒,然后笑道:“好。” 戚桐從床上下來,也不著痕跡地避開他伸開想要撫她的手,沒有半點掩飾的在他地注視下穿好了衣服。 “我走了。”她對他說道,看著他平靜的面孔,一絲惶然在心底蔓延出來,但還是被她強行壓了下去,低聲道:“你要是還想住在這里,我會讓魏然搬走,要是不想也盡管告訴我,我會……” “桐桐?!逼菸嘧呱锨皟刹剑瑓s見他的女兒同時也往后退了下去,他們之前仿佛有什么屏障,再不可逾越。 他迫使自己勾起嘴角來,以最好的面目示她,“你放心,我有可以去的地方,之后……之后的事,我們再商量好么?” 戚桐垂下眼簾,嗯了一聲,沒什么想說的,抬步便離開了他的身邊。 未曾回頭。 她走到樓下,發(fā)現(xiàn)周莫言正坐在客廳等著她。 這倒是有些意外,她問道:“你不是說要去約會嗎?” 周莫言嘆了嘆氣,幽怨的說道:“本來是的,但我發(fā)現(xiàn),連續(xù)加班一個月,小男友已經(jīng)跟人跑了,我頭上莫名多了一頂綠帽子?!?/br> 戚桐無言,如果不是深知這人向來沒正形,興致來了別說給人戴綠帽子,同時交往幾個人也是常有的事,這回也算是現(xiàn)世報了,她輕輕地彎起唇角,毫不意外的收獲了周莫言更大的怨念。 “咳……”她清了清嗓子,忍著笑意:“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加這么多的班,我保證,之后一定讓你有時間去玩,好了吧?” “算你有良心?!敝艽竺貢臐M意足的站起來,臉上半點悲傷都沒有,“走吧戚總,送您回家。” 戚桐點點頭,目光越過他望向一直佇立在一旁的魏然。察覺到戚桐的目光,魏然立刻站直了身子,如果是面對戚梧是怕,不得不屈服他的yin威的話,那他對戚桐就是敬,她的一舉一動在他心里都閃爍著光輝。 ……有點夸張了,但理是這個理沒錯的。 他沉聲道:“戚總放心,周秘書已經(jīng)到都交代過我了,任務(wù)一直都在進行當(dāng)中,沒有……暫時沒有什么意外?!辈凰闵掀菸嗄莻€神經(jīng)病的話,他腹誹道。 “辛苦你了。”戚桐道,“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你不能……” 魏然神色一凜,“我絕不會做出背叛您的事。” “……你有這樣的心,很讓我感動,可我是想告訴你,一切還是以你的安全為主,我會讓莫言適當(dāng)?shù)膸椭?。還有,不要動不動說些中二病的話,你也不小了。” 魏然眨眨眼,看了看無奈的戚桐,還有笑意玩味的周莫言,害羞是不可能害羞的,他理直氣壯道:“我是真情實感的嘛。好吧好吧,您別忙走,關(guān)于您父親的事……” 戚桐果然頓住了腳步,魏然斟酌了一下開口:“他似乎對我是您的情人這一點毫不懷疑,我需要告訴他真相嗎?” “不必了?!逼萃┹p輕搖頭道,“他要做什么你都不用管,時間一久,他自然會對我失望?!?/br> 在車上時,周莫言瞟了她好幾眼,戚桐好無語,這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初中生情竇初開驟然失戀,需要小心翼翼對待的少女,至于這么做作嗎? “想說什么就說吧?!?/br> “咳,我還以為你會留下來過夜的?!?/br> 戚桐輕哼一聲,“我也以為你不會有被綠的這一天呢?!?/br> 得……周莫言表示投降。 戚桐也沉默下去,腦海里卻揮之不去他的身影,剛才走出別墅時,她上車前看了眼二樓,發(fā)現(xiàn)他站在陽臺上,一瞬不瞬的凝望著她,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表情也看得不真切,唯有眼神是那么執(zhí)拗…… 可她還是沒有為他停留。 戚桐揉了揉額頭,感覺到一陣難言的疼痛,周莫言從后視鏡里見她狀況不對,皺眉道:“你要不要緊?去請醫(yī)生來看看吧。” “有什么用?”戚桐哂笑道,“老毛病了,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你放心吧?!?/br> “……那吃藥吧,后備箱里有?!?/br> 戚桐搖搖頭:“懷著孩子呢,以后這些藥都不能再吃了?!?/br> 周莫言漸漸握緊了方向盤,卻又什么都不說不出口。他在想自己讓她來見戚梧是不是錯了,不禁沒有緩解她的情況,看樣子是更糟了才對。 “不關(guān)你的事,也不關(guān)他的事。是我自己拒絕了。哪怕是醫(yī)生治病,也要病人配合才是對吧?”戚桐仿佛洞悉了他所有的想法,輕笑著開口。周莫言啞口無言,本想讓她開心些,結(jié)果最后還得她來安慰他……不過今天的戚桐倒是有了幾分往日的模樣,嫻雅,溫柔,堅冰融成了春曦,眉目柔和。真是許久不曾見過了。 “不請醫(yī)生,那也請雨小姐來看看吧?” 戚桐想起雨霖鈴,不自覺的扶額:“那家伙可是很想逮著機會就解刨我,你確定嗎?” 這……周莫言汗顏了,想起那位行事作風(fēng)都十分特立獨行的大小姐,很快在腦海里打消了這個想法,嘆了嘆:“可惜高小姐跟齊先生在國外,要說起來,還是高小姐更為靠譜些?!?/br> 戚桐眼底蔓延出些許笑意,附和道:“那是自然。不過還是別打擾她了,他們兩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還沒過兩天安生日子呢?!?/br> 周莫言想了想,還是不確定似的開口:“她跟著齊先生去支援戰(zhàn)場,這樣的日子真的比較安生嗎?” 戚桐咳了一聲,關(guān)于好友的心思,她一向是猜不透的,不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只要兩人在一塊,戰(zhàn)火紛飛也沒什么可怕……吧?!闭f完和周莫言沉默地對視了一眼,然后兩人一起笑了出來。 笑完后戚桐覺得自己的頭疼似乎好了些,卻疲憊不堪,輕輕靠在車窗上,道:“她前半生太苦啦,那段時間她是怎么熬過來的?我只知道一些,都覺得從心底里滲出絕望來,所以有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著,齊越可真厲害,能救她……真是萬幸?!?/br> 那你呢? 周莫言的心底默默出現(xiàn)了這個問題,可還是沒有選擇說出口,到底是各有各的命,有些人再怎么強求,或許這一生,都沒有再被救贖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