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蝴蝶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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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宣布下課時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拖堂了,但依然鎮(zhèn)定自若,一件事做了千百次之后,不論其意義是好是壞都已經(jīng)無知覺了。 “今天先到這里,下課。” 蜂鳴一般的私語聲突然跟開了揚聲器一樣,同學們長吁短嘆也好,收拾整理也好,一下子釋放出來,為接下來的周末歡欣鼓舞。 有人想從后門離去,順著淺緩的臺階往后走—— 教室最后面已經(jīng)沒有了人。 林青杭慢慢地跟易晚一起向宿舍樓走,邁起步子來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在禁忌觸碰中的動情與緊張。 倒是易晚有點不自在,“詭計”未能得逞,反倒被他一番剖白勸出些感動來。他就走在她左邊靠后一點點,似乎隨時都要上前一步來牽她的手。 她手臂都不知道怎么擺了,宛如一只假肢,僵硬又麻木,只等著哪次再跟大腿碰撞一下,就可以零件松脫卸下來。 就這么怪異地走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易晚呼出一口氣,朝林青杭露出一個小小的如釋重負的笑。 “我回去了?!?/br> 林青杭玻璃一樣的眼睛抬了抬,伸出一只臂膀。 他一路都沒動作,早不行動晚不行動,偏要在人來人往的宿舍門口拉住她的手。 易晚條件反射往回抽了一下,一小下。但最后還是沒有甩開,只是揚了揚眉毛,無聲問他。 說來也神奇,剛才還很不舒服的左手,真的被他抓著之后,反倒變得知覺自如了。 或許,我就是一直在等你牽我的手。 林青杭緩聲道:“周日晚上,G市大會堂有洛杉磯交響樂隊的巡演,我訂了兩張票。”他晃了晃兩人連在一起的手,“我們一起去吧?” “……”易晚第一反應,當然,是想拒絕。但方才他說過的話似乎都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她又想起他沉沉的聲音。 他說,“不要這樣推開我”。 “……好。”她低下頭。 林青杭可能是沒想到她會答應,玻璃眼珠跟被光照亮了似的閃。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笑:“那說好了?到時我來接你?!?/br> 易晚心里綿軟得一踩就陷,看一眼他的笑容,復盯著地面,又說了一個“好”。 可能是因為高興,學霸此刻千載難逢地生出些活潑來,竟然逗她:“或者,整個周末都跟我一起過?” 得寸進尺!易晚皺皺鼻子,把手抽了回來,“不好?!?/br> 林青杭沒有再去拉她,他自然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 周六。 易晚這次去蜜蜜的時候,恍惚中有種回到十二月跟宋景年僵持無果的時候的感覺,他們前兩天的單獨相處仿佛一點也沒有推進關(guān)系的發(fā)展,就算相處到了負距離,進度條也還是一樣在原地。 只要他有一天想勸她放棄掙扎,她就有一天不肯罷休。 她就是想靠自己,靠自己而已。 在更衣室洗得一身花香,她出來發(fā)現(xiàn)時間晚了點,連忙穿上裙子,手還背在腰后面系圍裙的綁帶,就邁出門去。經(jīng)過柜臺時,突然感覺有人從背后拉住了她兩個手腕。 她回頭一看,是阿彪。 他是她見過最高的人,離得近了甚至覺得天花板都快被他遮住了。 他還是平頭,沒有發(fā)型加成。 阿彪一雙手也是粗大厚實,感覺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擠斷她的一把細骨頭。但他很快就順著方向往下,轉(zhuǎn)而抓住了她圍裙的系帶。 “這么急還要打反手?會不好看哦?” 長而寬的帶子要想打出好看的蝴蝶結(jié)需要一種比較復雜的系法,雖然學會了也不算困難,但也需要一點耐心才能打得漂亮。她還記得自己當初在宋景年的指導下,手都拗酸了才勉強學會。 平時她都是在更衣室對著鏡子調(diào)整的,但今天怕誤了時間就跳了步驟。 易晚笑了一下,但很放心地松了手讓阿彪來,“那你幫幫我吧,謝謝啦?!?/br> 說完就開始整理頭發(fā),一頭黑長直被她撥來撥去,發(fā)絲溢出清新潮濕的香氣。 阿彪就站在她背后,看著她雪白的手指穿過烏黑的秀發(fā),茉莉花香鉆入鼻間,還能看見一截光滑細膩的后頸。 “你不先去跟阿年報到?”他眼睛發(fā)直。 易晚無聲片刻,只是搖頭?!安蝗チ?,不理他?!?/br> 他不知想到什么手上一緊,帶子往易晚身上一勒,細細的腰頓時被掐得玲瓏浮凸。 易晚“誒”了一聲,無辜地轉(zhuǎn)頭來對上阿彪發(fā)暗的雙眸。 她頓時有些心驚。 她是宋景年的meimei。 阿彪千百次,無數(shù)次在心里重復過這句話。 第一次見她就已經(jīng)被她吸引,從臉到身體無一處不符合他的喜好。但也是第一次見她,她叫宋景年,“景年哥哥”。 見風就長的火苗還沒來得及繁榮就被掐滅。 阿彪是當過兵的人,對紀律道義和兄弟情誼看得極重。所以他就當自己做了個夢,夢中情人只不過剛好長了易晚的臉而已。但他再怎么堅定,也頂不住這張臉的主人次次穿著黑白女仆裙在他面前晃。 雖然是刻意設(shè)計過的,用在特殊場合的裙子,但其實只要好好穿,也不至于太過誘惑。然而易晚身材比例太好,又是何等狡智,知道領(lǐng)口少系一顆扣子往里卷就能露出大片胸前的白嫩皮膚;裙子腰線往上提卡著肋骨變成小高腰就能顯得腿更長,還能讓裙長變得更短露出大腿;她還自己縫了一層紗在內(nèi)襯里——裙擺更蓬,彎下腰的時候從后面就能隱隱約約看見蕾絲內(nèi)褲的邊緣。 她一上班就色情得坦坦蕩蕩,勾引客人時對著蜜蜜的人也不遮不掩,于是阿彪每次就在柜臺,被迫看著她sao媚的表演,看著她帶著男人上樓,或者在地下室一直不出來,還要說服自己,所有的不滿都只是為了保護員工,保護這個“meimei”。 他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形,誰都沒看出來他心里竟然有了想法。 然而他的自欺欺人能維持多久呢? 他煩躁地干咽了一口,嘴唇緊閉,手上綁帶的速度倒是一點不慢,但打完了蝴蝶結(jié),他也沒把手從易晚的身上撤下去。 就這樣淺淺地隔著層迭的衣服,但不由分說帶著壓力,虛虛抓著她的后腰。 他能感覺到易晚跟宋景年好像有了一點隔閡。那他…… 眼睛里似乎有什么熾烈的東西就要突破,順著視線燙著她。易晚腳一動,擰身轉(zhuǎn)了半圈,后退一步看著他。 “太緊了啦……”她很快地皺了一下眉,嘟起嘴巴,輕輕地伸手自己把蝴蝶結(jié)弄松了一些。 阿彪可能內(nèi)心有一個小角落覺得自己這樣是有點冒犯,但他積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那一點點尚算冷靜的空間被無情擠走,guntang的情感如巖漿,緩慢而致命。 她怎么每次都這樣跟他說話?這么信任地使用軟軟的語氣詞,這么輕易地露出天真的表情,好像他只是一個沒有邪念的朋友,好像他不會對她的行為有反應! 阿彪緊繃的肩背肌rou被腎上腺素教唆,閃電般抬起手臂就要把人牢牢鎖住……! 突然身后樓梯處傳來一聲冷到零度的怒喝—— “喂!” 就像有人急急地向他潑了一瓢冰水,阿彪被澆了個寒戰(zhàn),硬生生停下動作,鼓起來的肌rou松了下去。 兩人看向后方,宋景年扶著樓梯扶手,手上用力得要把雕花捏碎,驚怒交加地盯著……易晚。 易晚登時聳起肩膀炸毛,關(guān)我什么事? 倒是阿彪此刻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差點失控,又不愿直面宋景年,斜眼找了個方向睨著。 如果要給這一幕起個標題,我愿稱之為《世界名畫》 易晚搞不懂他們在想什么,翻了個白眼往大廳走,甩下兩個肚子里九曲十八彎的男人。 宋景年跟不認識了一樣打量著他的生意伙伴,他的好朋友,他的好兄弟。阿彪被他看得發(fā)毛,一抬腿直接坐回柜臺后面去,把頭埋在了屏幕后面。 宋景年最后看了一眼易晚翩翩的背影,那個蝴蝶結(jié)不是他教的花型。 就像她的人,已經(jīng)不再只屬于他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