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夙愿 #9329;#8574;.#269;#8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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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叁重復強調并不會嫌棄他,親了他一次又一次之后,盛之旭似乎有了點精神。他不帶情欲地蹭著面前的柔軟,從易晚的衣襟上方抬起眼睛看她。 那種眼神。 或許可以用千種比喻描繪,但還不如去吻他一次的眼神。 還是有貪玩的小孩瘋跑至此,看見二人之后刮著臉皮大喊:“哦哦!他們在親嘴!羞羞臉!” 易晚哭笑不得地側開頭躲避,盛之旭沒有動,任她茉莉香味的發(fā)絲掃過面頰。 她的舉手投足均為恩賜。 林青杭交給盛之旭的事情,其中一樣便是給易晚家里加裝新的防盜門。盛之旭本地人,自然方便聯系廠家和工人,又跟著去監(jiān)工,沒兩天便把這件事做完了。 安裝的時候怕吵,易晚還帶著mama出去曬太陽散步,回來的時候,mama差點沒認出來自己家門。聽易晚解釋完之后,一掌拍在她背上。 “你搞什么!怎叫阿旭做這種事!” 病人的一掌綿軟無力,根本不痛,易晚也知道m(xù)ama不是真的生氣。此刻老人已經突發(fā)矯健跨過門檻去里面拉著盛之旭長吁短嘆了,少年眼睛笑成一條縫,白凈的牙齒整整齊齊: “這種事情晚晚哪里懂,免得被人騙了,我?guī)椭纯炊?。?/br> 易晚確實不太懂這些,回頭看看锃亮厚實的新防盜門,心里踏實不少。тīanмeīxs.còм(tianmeixs.) 之前的浮躁不安似乎終于減少了一些。 多虧了他倆。 當晚,mama掂著手里的新鑰匙,從老花鏡片的上方覷著易晚?!澳愀艺f實話,今天裝什么防盜門?” “……”易晚為了讓mama好好養(yǎng)病,從來也沒有提過小舅又出現了的事情,但眼下也不能不提了?!拔遗滦【嘶貋碚夷懵闊!?/br> mama又沉默了,易晚想起警察的話,猶豫再叁還是問道:“媽,你怨我報警嘛?” 姐弟之間關系雖不好,但怎么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血濃于水,做起決定來總是猶豫些。更何況,mama并不知道小舅到底對易晚做過什么,此時問她也只是嘆氣:“我怎會怨你,我只不過是……唉?!?/br> 正因為親情的束縛,才讓她對弟弟多有縱容,想著他每次事情不鬧大就罷了。不成想終有一日反噬到自己頭上,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在姑息養(yǎng)jian。 王思紅一時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看到王思東被法律嚴懲,視線定格在女兒瘦削的肩膀上。 “……是mama委屈你了?!?/br> 易晚盯著地面,半晌吸了口氣,打起精神說:“沒事的媽,現在我們已經回家了,重新過好日子就可以了?!?/br> “我不委屈,你過得好我就不委屈?!?/br> 她以前沒想過要全盤托出,現在也不想,有些事情她自己一個人背就可以了,讓mama為難也毫無意義。 她這么久都過來了,現在這些不算什么。 ……還有,她現在也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假期總是過得很快的。 這幾日在家里看著mama,行動速度雖然很慢,但勝在穩(wěn)定。易晚沒少念叨她這里要小心那里要注意,跟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個沒完。 “……覺得熱就不要為了省電只是吹風扇,房間開開空調也干爽?!?/br> “……在窗臺晾衣服不方便,我新買了個室內晾衣架……哎呀很便宜的……” “有什么事立刻給我打電話,不要擔心吵到我。” mama把電視遙控器往茶幾上一拍:“我聽不到電視劇啦!” 易晚看看電視,繼續(xù)說:“別老坐著看電視,天氣好的時候多出去曬太陽……” mama沉默一會兒,摸索著掏出手機:“我給阿旭打電話……讓他趕緊把你帶走……” 易晚無語地看著mama不甚熟練地翻找著通訊錄里盛之旭的名字,還是挨過去扣下了她的手,撲進她懷里。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明天就要回G市了,雖然早已跟盛之旭約好一起回去,但易晚還是覺得喘不過氣。密集的雨簾讓她看不清前方,哪怕有傘,她也實在不想走進去。 仿佛一場審判。 這下電視劇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了,屏幕里表情豐富的演員正在哭天喊地,易晚靠著mama,沒有焦點地看著虛空。突然聽見mama嗓子眼里的聲音,宛如夢境囈語: “你不用擔心我?!?/br> “我會好努力的?!?/br> 易晚突然萬分感謝那個電視劇里的演員,在幫她流淚。 她已經不想再哭了。 少女彎起唇角,沖mama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嗯,我也會好努力的?!?/br> 離別像是等待候鳥,期盼伴隨傷感,希望夾雜無望。 盛之旭拎著她的包,同她一起在樓下向mama揮手。mama的身影在窗臺前,扁平得像一張落滿灰塵的老宣紙。 易晚不敢多看,轉身走得很快,拐出了幾個彎才慢下來。盛之旭摸摸她的頭發(fā),像是為了轉換心情一樣跟她說:“回去之后每周抽點時間跑步吧?” 一提這個,易晚的臉就垮下去:“為什么?” “因為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險的時候,連逃走的體力都沒有。”少年很認真地說?!澳闳绻懿粍?,我就陪你跑。大學城夜跑不是挺多人參與的嗎,我跟你一起,不怕?!?/br> 從小到大的體育課,易晚最怕的就是跑長跑,好像有千萬根針刺往肺里扎,血紅的跑道永遠沒有盡頭。她不喜歡那種仿佛逐漸死去的感覺,是以此刻哪怕知道盛之旭說得有道理,第一反應也是拒絕:“我不想……” 向來對她百依百順的盛之旭此時倒硬起了心腸,板著臉裝惡人:“不行,一定要去?!?/br> 本來易晚心情就不好,此時抗拒情緒上頭,鼻頭一皺,撇過頭竟是不理他了。而那邊盛之旭也不知怎么想的,就這樣一言不發(fā),兩個人氣氛降至冰點,一路僵持到高鐵上。 這回易晚的座位在窗邊,一坐下就扭著脖子看窗外,只留給盛之旭一個后腦勺。 傍晚的天色變得很快,只是經過一個隧道,穿出時便已經能看見閃爍星點了。 她有些發(fā)呆。 其實之前文老師也說過這個問題,她體質真不怎么樣,爬個幾層樓梯就直喘氣。在床上也是,折騰不了一會兒就手腳發(fā)抖,一松手就倒下去可憐兮兮地說沒力氣了。 對情人的嬌軟柔媚是一回事,放到現實生活中就會變成脆弱易欺,任人宰割。 易晚嘆了口氣,其實自己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但要面對現實,還要去改變現實,總是需要勇氣的。 不對,這樣不對。 她皺緊了眉頭,突然覺得剛才的自己十分怠惰。 才說了會努力的呢?這樣算什么努力! 不踏出第一步,那就跟之前一樣毫無長進。 少女握了握拳頭,輕敲在自己腿上,像是對自己的小小提醒。她回過頭,想跟盛之旭道個歉—— 卻對上他比星星還亮的眼睛。 他一直在看她。見她堅定決心,笑意便從眼角鋪灑開來。 他一直相信,他的晚晚絕不是只會懦弱逃避的人。 也不用多說什么,一個了然溫柔的親吻可以代替語言,代替聲息,代替各自腦中百轉千回又一心同歸的夙愿。 飛馳的列車掠過,倏忽之間消失在城市的邊際,帶起一股微涼的風。 夏天終于是要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