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烏托邦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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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喜歡跟人開玩笑,在你慷慨激昂為愛自殺的時候附在你的耳邊用堪稱曖昧的語調(diào)告訴你說——沒有我的同意你別想死。 我思及此處,覺得為了應景也得至少抽上一口煙,但是我戒煙挺長時間了,幾年前醫(yī)院做檢查的時候咽喉炎挺嚴重,偶爾還會出現(xiàn)失聲的情況,為了身體健康后轉(zhuǎn)抽電子煙,電子煙抽長了沒什么滋味,煙就慢慢戒了下來,這一下應不了景,竟然因此還生出了些淡淡的悵惘。 口袋內(nèi)的手機在此時震動的十分是時候,我瞇著眼睛轉(zhuǎn)身一邊從口袋里摸手機一邊背靠橋欄桿,低頭看信息才見是我表弟,表弟嚴嵐微信問我什么時候到,說他爸也就是我舅給我準備我兩瓶好酒,幾年沒見一定要一起好好喝上一頓,我垂著腦袋慢騰騰地給嚴嵐回消息,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這一塊小小的屏幕上——晚上很晚到,不用等我,明天中午…… 一句話還沒打完被人撞到了胳膊,本就虛虛握著的手機差點直接從手心滑了下去,我兩只手十分勉強的抓住了搖搖欲墜的手機,抬起頭見到始作俑者。是那個長劉海的小酷哥,如果不是我確定我根本不認識他,我都要懷疑我招惹到他讓他有預謀地撞向我。當然,雖然我確實不認識他,也挺能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是在故意撞我,我捏著手機瞥了他一眼,雖說橋上人行道雖說是不寬,但也是不至于讓他能迎頭撞到我,而且現(xiàn)在整座橋上沒車,他的小伙伴還在不遠地方的橋正中央嘗試各種拍照風格,他從橋正中央走過完全沒什么問題。 我挑起眉梢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藏在劉海后面,我能夠十分明確地感覺到他端詳了我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沒什么歉意在里面的道歉:“對不起?!?/br> 我朝他笑了一下,并沒有對這個沒有包含上什么歉意的對不起做出任何反應,我希望他能跟我解釋清楚他為什么要撞上我或者能夠真誠點跟我道歉。 他的腦袋在下一秒微微垂了垂,他的手從衣服口袋里拿了出來,大拇指跟食指在褲子縫間緩慢地摩擦了數(shù)下:“對不起?!彼俅沃貜汀?/br> 我脾氣向來不錯,而且也做不到為難小孩的事情出來,看了他兩眼后就十分簡單地接受了他的抱歉:“沒關系,走路要看前面。” 他微垂著腦袋,像是有些口拙般地再次跟我道起歉來:“對不起?!?/br> 我現(xiàn)在開始有點相信他確實不是故意的了,他這種程度的不善言辭實在可以把所有例如怕生膽小害羞內(nèi)向等絕對不會故意挑釁別人的詞語全部用在他的身上。 “沒關系?!蔽疑踔灵_始帶上了點寬慰的語氣。 他沒再說話,我覺得這一場意外的風波應該已經(jīng)和平解決,遂又拿起手機垂眼繼續(xù)給嚴嵐發(fā)消息:“明天中午再去吃飯,先把你家地址發(fā)我。” 發(fā)完信息后我用手機簡單處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回了兩封簡短而又不得不回的短信,再抬起頭的時候剛剛那個小男生正站在離我七八步遠的地方看我,我遲疑了片刻,他轉(zhuǎn)身朝前走了兩步后又轉(zhuǎn)頭看向我的方向,我甚至有想回頭看一眼我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人能讓他這樣停停走走反復看數(shù)遍。 隨后我的大腦在提醒我我的身后是空氣,下面是河水,除了鬼跟即將要跳河的人沒有人能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位置。 我朝他挑了挑眉,他遲鈍地后退了一步,但是視線仍舊是對著我的方向,我張了張嘴十分禮貌地開始詢問:“你好?” 他站在原地聞言垂了垂腦袋,片刻后又再次抬起來,聲音平靜地學舌:“你好?!?/br> 我朝他點了下頭,因為距離的原因讓我覺得說話需要拔高聲音,我抬起步子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禮貌詢問:“有事嗎?” 他的腦袋隨著我的走近而緩慢地抬高,直到我站到他的面前,他微微仰起了臉,劉海輕輕地往旁邊斜開,一雙沉靜的眼睛從他那黑重的劉海下面露了出來,他的瞳孔好像較正常人來說要略微大了那么一點,不算夸張,像是雙嬰兒的眼珠,真誠而又冷靜地注視著人,注視著我。 ——他長了一雙真不錯的眼睛。我恍惚間在大腦里閃過了這個念頭,稍縱即逝。 他臉上皮膚很白,在跟我視線對視了幾秒之后又重新低下頭把自己的眼睛給擋住,臉上沒帶什么表情,連張嘴說話的幅度都十分小:“你……” 我耐心等了片刻,沒有聽到下文,只好自己問:“我怎么?” 他問我:“你不是本地人?” “嗯?”我聞言頓了頓,隨后又覺得好笑,沒想到離開長康八年時間我能變成別人口中的異鄉(xiāng)人,順著嘴調(diào)侃了一句“我跟本地人差別很大嗎?” “……”對方以沉默回我。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話題不應該這樣戛然而止,我遂提問:“你的那群朋友呢?” 他平靜的語氣,一問一答十分配合我地回道:“不知道。” 我嗯了一聲:“你是附近學生吧,現(xiàn)在應該是上課時間,跟朋友翹課出來的嗎?”我三十歲的惡習在這個時候又古怪地開始發(fā)作起來,我對著一個剛見面的陌生小孩條件反射地開始勸解道,“下次不要這樣了,好好學習?!?/br> 陌生小孩這個聽眾的下巴在我話音剛落下后緊了緊,以我的猜測我覺得他可能在咬牙,我想也是,我讀書的時候也最討厭別的大人總之一副是為我好的模樣勸我好好學習,這樣一點都不青春不熱血,每天聽老師聽家長念叨就已經(jīng)夠讓人聽吐了,偶爾路上碰見一個陌生人還要被提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人生未免也太無趣。 未免無趣的我打擾這些有趣的小年輕,我禮貌性地開口:“我走了。” 小朋友微微佝僂的背挺了挺,我朝他笑了笑轉(zhuǎn)身準備走,他突然出聲:“等一下?!?/br> 我回頭看他。 他抿了抿唇:“我可以借你的手機給我的班主任發(fā)條信息,說我現(xiàn)在是生病在醫(yī)院嗎?” 我笑:“果然是翹課出來玩的的對嗎?” “……”他沒說話,我能感受到他眼睛在劉海后面略帶緊張地看著我。 我摸出手機:“你把你班主任的手機報給我,我可以幫你打這個電話?!?/br> “……”他動作微微頓了頓。 我解開手機的鎖屏點到撥號的那個界面,還是沒忍住“勸人向好”的惡習:“但是下次不可以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