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烏托邦_分節(jié)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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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的下巴在我指腹上轉動了片刻,他想不著痕跡地逃脫我手指的桎梏,我沒忍住朝他眨眼笑了笑,隨后抬起那只捏著他下巴的大拇指輕輕地擦過了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溫潤,在我大拇指擦過后猛地抿了起來,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來,好像有好多的話想要脫口而出,但是嘴巴卻仍舊抿的死死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我不急不緩地再次問他:“要回去住酒店嗎?我給你付錢,隨你住幾天?!?/br> 秋水抬起眼睛看我,他像是被我弄得有些惱火,好半晌他咬牙脫口而出:“不去!” 我短促地哦了聲,然后收回了我自己的手。 秋水猛地后仰了下腦袋,直到后腦勺都貼在了墻上,隨后我看見他胸口起伏加劇,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百米的賽跑,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我瞥了他一眼。 秋水的手攥住自己肩上的書包帶,眼睛都紅了。 我看他:“生氣了?” 他努力睜大眼睛看我,十分倔強:“我沒有?!?/br> 我轉頭看向他:“那傷心了?” 他看我,帶刺似的反駁我:“為什么?” 我湊近他,抬起手從他后頸處覆蓋上他的后腦勺,隨后垂下頭輕輕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他的嘴唇有些冰涼,但是仍舊柔軟,靠著墻的身體微微僵住,我眼角能瞥見他手拽著自己背包的帶子,力氣大到指甲蓋里粉紅的rou都一層層白了下去,我只是短暫地觸了下他的嘴唇,并沒有任何情欲的成分在里面,隨后十分干脆地分開,我收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步,看他:“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嗎?” 第10章在所有關系里 我在我成年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給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中找理由,你為什么要成為一個孩子的父母,為什么要成為學生的老師,為什么要成為你伴侶的伴侶,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復雜,從來都不會有一個永恒的答案去回答諸如此類的人類層出不窮的難題。 比如四十歲的我媽在臨死的前一刻有沒有想過她是為了什么生下的我,我媽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安撫照料我這個所謂“離經(jīng)叛道”的侄子,我的親生父親又是被什么樣的指指點點弄得背井離鄉(xiāng)跟我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我十八歲那年的殉情對象又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跟我一起跳下了長康大橋。 這樣類似的問題困擾我很長一段的歲月,讓我在親密關系中總習慣性地去尋找理由。 跨過而立之年之后心情反倒坦然了起來,開始變得能夠十分溫和地接受人與人之間關系里不足為外人說的種種理由。 就像此刻秋水在我算不上多禮貌的試探之下驟然白了一張臉,像是受到驚嚇,我可以十分平靜地分析是不是我在什么地方理解錯了。 秋水的臉在走廊的燈光下照得一張臉慘白得像是罹患重病,他抬起眼睛盯著我,走廊的燈光都在他的瞳孔里閃爍,他啞了嗓子好半晌問出:“所有來找你的人都意味著這個?” 我嘗試讓他放輕松:“也不是,比如嚴嵐就不是?!?/br> 秋水胸口起伏長長地喘出了一口氣,隨后他猛地背過身去面對向他身后的墻壁,他的腦門輕輕抵在墻壁上,我看見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隨后肩膀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突然哭了這個行為讓我實在有些費解,我對于這種我完全無法理解的情緒實在不太擅長去應付,故而我站在原地啞然了片刻。 秋水鼻子抽氣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到我的耳朵內(nèi),我總覺得依我對他這幾個月做“網(wǎng)友”時間的理解,他應該不是遇到一些事就喜歡哭的人,我有心想讓他冷靜一點,但是又覺得自己說話可能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我對此有些頭疼,最后輸入自己家門密碼打開了門。 ** 嚴嵐在我開門后仍舊保持著我離開的樣子癱在客廳沙發(fā)上,我走之前他裝模作樣熄了煙也重新叼回了他的嘴里,我才一打開門就能聞到充斥了滿屋子的煙味,我有些嫌棄,眉頭皺了皺,嚴嵐十分迅速地起身掐熄了煙,討好似得沖我笑了下:“哥,回來啦?” 我皺著眉頭朝他招了招手:“嚴嵐,過來。” “干嘛?”嚴嵐邊說邊起身朝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走到門口,我伸了個手指往門口指了指,嚴嵐探頭望過去:“秋水?” 秋水此刻正完全背對著我們的方向,悶著聲音應了聲:“嗯?!?/br> 嚴嵐笑了兩聲:“說了別那么麻煩嘛,今天晚上跟哥哥睡可以吧?” 我從鞋柜里找到自己的拖鞋換好,十分干脆地決定把這我目前無法理解更加無法解決的事情交給嚴嵐去處理,并不是我不負責,而是我覺得我以秋水現(xiàn)在讓我費解的情緒下或許不能跟我好好溝通,我進房間之后還聽見嚴嵐在我身后笑呵呵的讓秋水先去浴室洗澡。 我回房間才坐在自己床上,叩門聲響了兩下,我還沒出聲讓人進來嚴嵐就徑直打開房門從外面探了個頭看我。 我皺眉看他:“少在我家抽點煙,難聞死了。” 嚴嵐穿著拖鞋吊兒郎當?shù)刈哌M了我房間,他關上門,邊走邊吐槽:“抽煙還你教我的呢……” 我糾正他:“我沒有教,你自己自學的?!彼髮W畢業(yè)這找工作那段時間是我抽煙比較兇的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我的工作正在上升期,領導剛換了個人,每天叼著一支煙從家里這個地方走到那個地方,嚴嵐看著看著就摸起我的煙抽了起來,抽著抽著還越抽越兇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