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烏托邦_分節(jié)閱讀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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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或許需要找個時間跟秋水好好的溝通一下。 然而事情到這里才真正的開始難辦起來,我在思考溝通完之后又該怎么去定義我跟他之間的關系。 我找不到這個定義。 我常在下班時候見到他在廚房忙碌背影的時候會產生一種類似于感覺溫馨的情感,我很喜歡自己的家,如果可以定義的話甚至能說戀家,外出出差能提前一天回家我會十分果斷地跟同行的同事錯開行程提前回家,我在自己家中感覺到輕松跟自在,我在這四壁都是墻的房子內感覺靈魂的放松。 秋水在我家里與我同住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并沒有產生絲毫的不自在,他安靜的時候我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與他在一個屋檐下相處我并沒有任何不自在。 我稍小些時候家里父母吵架從來都不避著我,我在臥室寫作業(yè)的時候常聽見外面雞飛蛋打的聲音,所以我對于完全屬于我自己的環(huán)境希望盡量能保持安靜,還曾延伸到不允許任何進專屬于我自己空間的情況,這個習慣在高中畢業(yè)上大學后突然就變得更加嚴重起來了,我跟大學時室友關系實在泛泛,他們在一起聊天說的話我大多聽不太懂也沒空去懂,就會覺得他們有些吵鬧,我每天不是奔走在兼職的路上就是泡在學校的圖書館里學習,寢室?guī)啄陮ξ襾碚f不過就是個晚上睡覺的地方,我對那個地方實在稱不上有感情,同處一室的室友就更加像是一個屋子里睡了三年半的陌生人。 而現在秋水出現在我的這個空間內,他以一種十分溫吞的方式來展示他的存在,他養(yǎng)在我家的貓,他在廚房炒菜的背影,他窩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打瞌睡的樣子,就連他現在回學校去上課了,還要在我的冰箱里留下一碟他切好特意冰鎮(zhèn)起來的西瓜等我回來吃。 好像事情發(fā)展到這個份上我可以用上一些較為曖昧的詞語來定義我跟他之間的關系,但是我雖見不得人說我因噎廢食卻仍舊沒辦法確定地去定義一場關系。 第20章你要自己游出來 九月過中秋之前表弟嚴嵐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是否回家過節(jié),他奉了他父母之命來邀請我回家過團圓的節(jié)日,聊天說話時的語氣帶上了點不符合他體型的惆悵,這實在跟節(jié)日的氣氛不符合,一個不小心聽岔還以為他要給我準備后事。 我噯噯兩聲立刻阻止了他的長吁短嘆:“你這語氣怎么聽起來也不像是想讓我回去過節(jié)的樣子啊?!?/br> 嚴嵐唉了一聲:“哥我完了我領導個我介紹對象了?!?/br> 十分抱歉,我完全沒辦法理解他這種類型的絕望,只在下一秒短促地哦了一聲,再順嘴調侃:“給你分配工作還包介紹對象的領導你還不有什么不滿意的?” 嚴嵐十分不禮貌地無視我的話,自顧自地在那里講著:“上個月底去我去見外婆,老人家抓著我的手就跟我說她今年八十九了沒多少年了眼看也是要入土的年齡了……”嚴嵐說到這里頓了頓,“唉怎么這樣說話?!?/br> 嚴嵐他媽是她家里老大,結婚生了嚴嵐又是他們家孫子輩的老大,雖說是外孫,因為從小就能說會道哄得老人一套一套的,他媽那邊幾個長輩都很喜歡他。 這話我實在接不下去,我小的時候長輩緣就很淺,我還沒出生之前外公就死在長康的河水里,外婆在處理好外公的喪事之后跟了住同個院子里老婆因病死了四五年的鰥夫,那個時候我媽已經長大,在縣城的醫(yī)院有了個護士的工作,整天在醫(yī)院給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處理他們的排泄物,我舅那個時候倒是還小,跟著外婆住到別人的屋檐下去想是受了不少對方的眼色,有一陣書都讀不下去,我媽咬牙把舅舅從外婆家接了出來,開始自己照顧舅舅。 她比舅舅大不了多少,但是待舅舅可能比一個媽更加要像一個媽,我在聽我舅感嘆過去時光的時候有時想過,我媽可能對待我舅舅終其一生都是在補償我那個被咬定是因為她的疏忽而致死的舅舅。 我媽曾在她結婚后十分堅持地讓沒地方住的舅舅住在她跟我爸的新房里,新房很小,我舅在我讀初三的年夜飯的晚上告訴我說——用簾子隔開的兩個空間,一部分屬于剛新婚的夫妻一部分屬于妻子的弟弟。我還記得他跟我描述那個時候場景時他喝了些,臉上有些紅,笑呵呵地說——我也會尷尬的嘛,所以那段時間總愛在外面瞎逛,你媽還覺得我學壞,提著我的耳朵命令我少在街上學小混混。我舅跟我講這些話的事情飯桌上的氛圍仍舊其樂融融,好像整張桌子上坐著的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我爸笑著給我舅斟酒;我媽笑著把桌上雞湯里的雞腿夾進嚴嵐的碗里,說他正在長身體需要多吃些;我舅媽坐在我外婆低聲在跟老人家笑著聊天??晌矣浶杂窒騺聿诲e,因此會十分不合時宜地在此情此景下略微記起我小時父母吵架時口不擇言的對話,我爸砸了家里好幾個杯子,指著我媽怒氣沖沖地大吼說我媽是個賠錢貨,嫁過來沒有任何嫁妝就算了還帶著個手腳健全的拖油瓶。 但是顯然這溫馨團圓的場合下不太應該記憶起這些不愉快的畫面,畢竟那個時候我們一家都在過新生活,新生活不錯,我爸單位分了套房,算上他們新婚時的小房間以及我出生時舉債買的二手房,我家有了第三套房,是嶄新的新漆的味道都還沒來得及散去的新房。 而我外婆跟那個鰥夫一起生活了十余年的時間,她任勞任怨地照顧了她的老來伴十多年,老伴一朝腦溢血死了,她被那人的親生兒女從住了十幾年的房子里趕了出來,從什么都沒有的狀態(tài)又恢復到了什么都沒有的狀態(tài)。 老人家從小跟我媽關系不好,被趕出來后在人家門口哭了好些天,要哭給左鄰右舍看看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后來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現在是法律時代要用法律的手段對付那一家人,她照顧了這個老頭十多年時間,沒道理什么都得不到,這事她不敢找我媽只好找到了她的親兒子,舅舅就把人接到家里住了,聽老人家絮絮叨叨地哭訴才知道她當初住到別人家里去就是直接住進去了,也沒說打結婚證這事,別人住的房子當然沒她的份,她一生倒還真的都在尋找一個棲身之所,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被家里人賣給了我外公做了童養(yǎng)媳,照顧我外公的生活給我外公生小孩,在我外公死后又迅速地棲身在另一個鰥夫身上,外婆像菟絲花,必須憑借在別人身上才得以存活。我高二那年外婆離世,我想她一生中只有這兩年大概屬于自己,年老了才發(fā)現沒有男人依靠自己也能活下去,當然這一切都是我附加在我外婆生活中的我自己的想法,我在離開長康市之后的好幾年里總會試圖在我生活的蛛絲馬跡中尋找出我得到這樣結果的原因。 有時候會覺得原因太多,都是世界的錯,我就是個可笑的提線木偶,按生活的既定軌道走既定的路線。 可是在我初三那年,我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十分興奮地感覺自己的生活好像變得越來越好了——我媽在醫(yī)院做護士長,工作比較輕松,在B超室給人照照B超給人喊喊號安排下插隊排班等等事情;我舅舅的工作也越來越好,他的工作正在上升階段,每天都有殷勤的人請他吃飯;我爸的單位給他分了套房,他作為家中老二,家里有三個兒子,他向來是被忽略的那個存在,他在家中很少有存在感,讀書時成績沒老大好,性格沒老三跳脫活潑,工作幾年也情況平平,在家里算不上是個能說上話的,搬了新家之后他爸媽跟他一哥一弟來觀察新房的裝修,我爸迫切地給他們介紹新裝的電視機、空調、冰箱、洗衣機,還說特意在家中給他父母備了一間房,以便他們隨時可以來住。 我十分理解男人可能終其一輩子都是在試圖跟自己的父親對抗,男人的叛逆期可以長達一生,比如我的父親是個這樣的人那么我在我未來的人生中堅決不要成為跟我父親相同的人,我父親生育出了這樣的我,那么我在養(yǎng)育我的下一輩的時候要堅決地杜絕我父親在養(yǎng)育我時所犯過的錯誤。 我十分理解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對待父親的敬仰,以及在這敬仰之下暗潮洶涌著幾乎是帶著對來自父親霸權的反抗。 就想我爸十分期待得到他父親的贊賞,而在這贊賞之下又是一種十分刻意末漠不關心以及不屑。 反正不管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在我初三即將中考的那除夕夜,我家里的狀態(tài)十分好,其樂融融健康向上,未來一片大好。 我爸得到了他久違的來自于他父親的夸獎,我的外婆重新跟我媽我舅生活在一起,我媽的工作順利且我成績很好、我舅的升官之路正不急不緩地朝前走著。 那是我十五歲快十六歲的年齡,我當時比較憂心的事情還只是年夜飯吃完我會不會多領到紅包,表弟嚴嵐期末考試太差了能不能不要我去給他補習功課,以及還有一點點的對于自我性向的不太理解。 除此之外都很好,什么事情都已經發(fā)生過了,什么事情都沒來得及發(fā)生。 ** 我在嚴嵐提到他外婆時順嘴問了句老人身體怎么樣。 嚴嵐感嘆出一聲——九十歲老人了,還提著桶說要給家院子空地犁片空地出來種點青菜。 我悶笑了兩聲:“身體好啊?!?/br> 嚴嵐又開始唉聲嘆氣,我實在受不了:“介紹對象你你就相親看看怎么了,干什么要這么排斥?” 嚴嵐支吾了半晌,他十分苦惱地詢問我:“相親沒看上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