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天赦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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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如此的年輕,可以預(yù)見我的人生將會一片光明,我有父母親人要贍養(yǎng),我還有美貌動人的女朋友,但是我居然被這個女人忽悠到這里來送死。 現(xiàn)在只要將江珊留在這里我就可以活了,為什么我還如此猶豫不決呢。 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不想死,我一向認(rèn)為自己成熟理智的,懂得趨利避害,這么簡單的抉擇,我為什么還要掙扎呢? 我心中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說我之所以陷入這樣的處境,就是因為江珊威脅我,忽悠我,所以,我應(yīng)該拋棄她,不應(yīng)該陪她一起死。 另一個聲音又說做人不可以如此懦弱,要是我今天拋棄她,那么將會是我人生的恥辱,我是一個成年人,既然我答應(yīng)了到這里來,就不可以再將責(zé)任推到別人的身上。 這時左漢青在我背后冷聲說道:“江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爸爸好心好意放你走,你居然還想得寸進(jìn)尺,呵呵,這個女人又不是楊薇,你用自己的命陪她,值得嗎?你讀書真的讀傻了吧,要是我,絕對不會管她的,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嗎?” 我心中猛地一震,要是我今晚真得為了求生拋棄江珊,那么我就跟左漢青這個賤人一樣寡廉鮮恥了,那么即使我活著出去,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為自己今晚的茍且偷生愧疚一輩子,那樣地或者,連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我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伸手在江珊絕美的臉蛋上揪了一下,低聲狠狠地罵道:“就是陪你這個瘋女人,老子連命都搭上了,你記住了,你欠老子一條命?!?/br> 我趁轉(zhuǎn)身的時候,將手插進(jìn)褲子口袋,摸住哪個冰涼的東西,心中頓時安穩(wěn)些,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它,但是此刻卻從它身上獲取了無線的安全感,螞蟻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我一臉平靜地看著左瞬,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向你保證,如果你也放她走,她不會將今晚的事說出去,請相信我。” 左瞬冷冷地看著我,臉上閃過一抹譏諷,眼神狠厲看著我,說道:“你怎么保證,呵呵,你想我保證,江凱,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jī)會了,既然你不想走,那就一起留下吧,漢青,是你的同學(xué),你送他們上路吧?!?/br> 我心中猛地往下沉,看來他們是下定決心要將我們留下了,我鼓起勇氣,一把掏出褲子口袋里的槍,對準(zhǔn)左瞬,厲聲吼道:“這是你逼我的,來啊,看誰先死?!?/br> 左漢青正起身的動作不由一滯,看我的眼神有些慌亂,顯然是沒有想到我身上居然有一把槍。 倒是左瞬,我用槍對著他,他只是怔了一下,冷冷地瞟了我一眼,便繼續(xù)喝茶,而韓邪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好似我拿的一把玩具槍似的。 我見我的威嚇好像不起作用,心中不由一慌,又吼道:“不要以為我不敢開槍,我這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你們一個個都罪大惡極,雙手沾滿了鮮血……” 左瞬臉上有些不耐,冷聲對被我嚇住的左漢青斥道:“蠢貨,乖孫,你上?!?/br> 鬼嬰刷的一下朝我飛了過來,我情急之下,將槍頭對準(zhǔn)鬼嬰猛按扳機(jī),但是槍卻沒有反應(yīng),我絕望地看著鬼嬰撲向我。 “啊” 我再次體會到了那種好似rou被撕掉的感覺,好在腳踝處的傷疤,瞬間散發(fā)熱氣驅(qū)入體的鬼氣,我用手中的槍砸向鬼嬰,但是他刷的一下不見了,然后從別的地方咬向我。 “啊,啊,啊……” 鬼嬰的速度太快了,我一會兒就被他咬得在地上亂滾,手中的槍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我感覺我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是好的了,但是因為用腳踝處的熱氣驅(qū)除鬼嬰侵蝕過的地方,所以我依然有力氣翻滾躲閃。 見鬼嬰再次過來,我心里發(fā)狠,一把抓住它,雙手接觸到鬼嬰時,我感覺我的手好似突然消失了,我抓住鬼嬰朝我左腳腳踝處按,鬼嬰一挨到我腳踝處的傷疤,傷疤便發(fā)出炙熱的熱氣。 “嘰嘰嘰嘰……” 鬼嬰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拼搏地掙扎,慘叫聲震耳欲聾,顯然傷得不輕,我手上雖然受傷承受著劇痛,但是心中卻欣喜不已,咬牙堅持住,看來辦法有效果。 “啊?!?/br> 突然我背后被人用力地踢了一腳,我眼睛一黑,差點暈死過去,鬼嬰趁機(jī)從我手中逃脫,我趴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感覺后背像是車撞過一樣,失去了知覺。 “韓小哥,等一下,好像有點不對,先不要動手?!?/br> 原來踢我的是韓邪,左瞬喊停韓邪,我感覺他朝我走了過來,那怕我現(xiàn)在心中已經(jīng)絕望萬分,但是聽到腳步聲靠近,身體依然繃得緊緊的。 但是身體一動,后背便傳來火辣辣的陣痛,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時,我感覺到有人觸摸我的左腳踝,我下意識地避開,但是被捏得緊緊的。 “啊” 左瞬驚訝地叫了一聲,不敢置信地說道:“居然是陰司印記,這小子身上居然有陰司印記,難怪可以不懼濁陰之氣,難怪可以傷到寶寶,他到底是什么來歷?” 左瞬一把將我提起,然后放在我剛才做的椅子上,我睜開眼睛看著他,見他一臉探究地看著我,眼神狐疑,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朝我背上用力地按了下去,剛好按到我剛才被踢的地方,我大聲地嚎叫一聲,一臉憤怒地看著他,罵聲沒有說出口,他又改壓為揉,手法很是怪異,而且有股清涼的感覺從他的手中導(dǎo)入我的傷口,我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頓時減輕了很多,沒有剛才那么厲害。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左瞬將手從我的背上拿開,我額頭滿是冷汗,感覺背后已經(jīng)不在那么痛了,不由怪異地看著左瞬,搞不懂他為何會好心幫我療傷,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左瞬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拿起白色的熱毛巾擦了擦手,端起面前的茶,嗅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問道:“請問你師傅是何方高人啊。” 我心中一緊,頓時明白左瞬為何態(tài)度大變,原來他從我的傷口上看出了點什么,我心中一動,便知道這對我是個機(jī)會。 我忍者后背傳來的淡淡疼痛,冷冷地說道:“我?guī)煾凳莻€和尚,叫七戒?!?/br> “什么?” “怎么可能?” 左瞬手中的茶潑了一大半,他將茶杯放到桌上,一邊擦手,一邊面帶驚疑地看著我,半響,才恍然道:“難怪,難怪,原來如此,怪不得本錢這么足啊,原來是有名師,不過,不應(yīng)該啊,你要真的是七戒和尚的徒弟,怎么會如此不堪呢?” 韓邪臉上緊張的神色頓時消散,笑道:“我說不可能,呵呵,他可能是從哪里知道了七戒和尚的威名而已?!?/br> 見左瞬一臉審視地看著我,我心頭一緊,說道:“我只是在小時候見過他一次,他專門收我為徒,我沒有騙你的,上次有個撿垃圾的老頭一眼就看出老和尚是我?guī)煾怠!?/br> 韓邪嗤笑道:“撿垃圾的老頭,呵呵,你繼續(xù)編吧?!?/br> 左瞬朝韓邪伸了伸手,沉聲說道:“應(yīng)該不是說慌,可能是記名的,不然陰司印記就說不通,七戒和尚跟陰司的關(guān)系眾所皆知?!?/br> 韓邪一臉陰狠地看著我,眼中精芒閃動,對左瞬憤然問道:“會不會搞錯,七戒和尚怎么會收他做徒弟呢?” 我被韓邪看到心中一縮,雖然怨恨他剛才一腳差點將我踢死,但是我卻也畏懼他的暴戾和喜怒無常,想起之前鹿靈犀給我分析過老和尚收我做徒弟的原因,說道:“因為我是天赦之命?!?/br> “什么?” “什么?” 左瞬和韓邪同時站了起來,左瞬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我,而韓邪是滿臉不敢置信,眼中的陰狠徹底轉(zhuǎn)化為實質(zhì)的殺意。 左漢青顯然對天赦之命一無所知,所以他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爸爸和韓邪,然后又看向我,好像不認(rèn)識我似的。 我對韓邪的反應(yīng)有些不解,細(xì)想一下,不由悚然一驚,頓時明白,我底蘊越是豐厚,韓邪貌似就對我越發(fā)忌憚,越想除掉我。 但是我跟楊昭君真的沒有什么的,我真是百口莫辯,心中冤死了,但是就想他所說,他看我不爽就想殺我,我解釋再多也沒有用。 左瞬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似乎正在衡量什么,他眼神炙熱地看著我,問道:“江凱,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呃,算了,當(dāng)我沒說,你福緣深厚,又有七戒和尚這樣的師傅,將來一定會名動天下,我太癡心妄想,你可以走了?!?/br> 左瞬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天的不愉快,畢竟大家立場不同,而且事情絕對不是你看得的那樣,是他們先用卑劣的手段對付我的,漢青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需要靠自己血脈的胚胎活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當(dāng)初他們是怎么對付我兒子,我就十倍回報,所以,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 “爸,你跟他說這些做什么?” 左漢青打斷了左瞬的話,依然面色不善地看著我,他狠聲說道:“江凱,你要是敢下學(xué)校亂說什么,我絕對要你好看?!?/br> 我忙搖頭說不會,然后對左瞬說了一些道謝的話,便咬牙抱起一直昏迷不醒的江珊,準(zhǔn)備離開了,但是韓邪卻擋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