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一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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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自己,感覺身體很輕,可以隨意地飄在房間里,倒也不用固定在盧笑天的尸體里。 “醒啦?看,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嘛!”盧笑天的魂魄在我的身體里,用我的聲音對我說話。 看著自己的身體對自己說話,我有點(diǎn)適應(yīng)不了。 “我就待在這里就行了嗎?”我問。 他卻搖搖頭說:“當(dāng)然不是,你得幫我打掃衛(wèi)生,定期修剪燈芯,清理蠟油,如果蠟燭燒完了,你就換一批新的?!?/br> 我仔細(xì)記下,然后他帶我走出石頭小屋。 “你記得每天要給我喂魚,澆花,還有,打掃庭院,記住了嗎?” 我說記下了。 他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倒背著手,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啊,活著真好??!” 說完,他回過頭來,壞笑著看了我一眼: “你小子也算是有福氣了,我會好好善待你的rou身,保證讓你體驗(yàn)從來沒體驗(yàn)過的東西!哈哈哈!” “能不能……別干壞事?” 他馬上皺起眉頭:“幼稚!哪有什么絕對的壞事!天天念叨著這些沒用的,你干過的事情,就是好事???” 我垂下頭,他說得沒錯。 我殺了那么多惡鬼,還害得好人靈魂不得安寧,沒有資格說教別人。 “對了,這段時間,你別回我老家村子里,聽說那很危險(xiǎn)?!蔽姨嵝训?。 “哦?是嗎?哈哈哈,那我偏要去看看嘍?!彼曛?,高興地說。 “啊還有,如果有個叫七七的……” 不等我說完,他就揮著手,不讓我說下去了。 “行啦行啦!你小小年紀(jì),怎么這么婆婆mama的,跟個老媽子似的!” 說完他跳進(jìn)了水邊的棺材里,又把漂在一邊的棺材蓋子拿過來,在蓋上蓋子之前,他突然微微皺起眉頭,做沉思狀。 “嗯……要是這一百天,你看到……哎,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他吞吞吐吐,也沒說清楚,然后就把棺材蓋給合上了。 在棺蓋完全蓋上之前,他躺在里面,還沖我擺了擺手:“好好給爺爺看家!啊哈哈哈!” 棺材蓋完全合上,黑色棺材漸漸沉入了水底。 我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想再多囑咐了兩句,可惜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 一百天,我都要在這個小院子里度過了。 外面的世界,會發(fā)生什么? 我看看天,已經(jīng)放晴了,但沒有太陽。 前幾天,我一直處于焦慮之中,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想知道外面的事情。 想知道,山羊胡有沒有繼續(xù)作惡。 擔(dān)心師叔找到我,結(jié)果盧笑天狂傲地惹惱了師叔。 等第一個七天過去后,我的內(nèi)心就平靜了許多。 就把這段時間當(dāng)成修行吧,我想。 每天,做完盧笑天交代給我的事情后,我就在池塘邊上發(fā)呆。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七天,我開始悶得發(fā)慌。 想著,要是小石頭在也行啊,還能陪我說說話,解解悶。 可是鼻煙壺,竹哨子,還有我縫尸的全套家當(dāng),全都被盧笑天給拿走了。 就這樣,我除了在池塘邊上發(fā)呆,開始數(shù)蠟燭,數(shù)青磚,數(shù)鯉魚,數(shù)我能看見的所有東西。 總之,我盡可能地給自己找事做。 終于,在漫無盡頭的日子,我有了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 在池塘邊上,有一株杜鵑花。 那杜鵑花常開不敗,不同于任何一株。 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想。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終于,在我到這里的第十八天,我忍不住了。 我決定把那株花刨出來看看,當(dāng)然我盡可能不去破壞那株花,就用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根連帶著根部的土,一起挖出來。 紅色的杜鵑花,連根帶土,整個被挖出來之后,一團(tuán)白色的東西出現(xiàn)在我眼前。 那是一條白色的蛇。 它安安靜靜地盤在土里,好像在冬眠似的。 這條蛇,莫非就是柳婆婆的白蛇?! 當(dāng)時,柳婆婆魂飛魄散,是中了山羊胡的計(jì)策,原本以為會救柳婆婆的白蛇,其實(shí)是假的。 真正的白蛇,我一直不知道在哪,就連老鬼陳二蛋,也不知道白蛇的下落。 萬萬沒想到,它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到底是老鬼把白蛇給了盧笑天,還是盧笑天偷走了白蛇? 盧笑天和老鬼,還有山羊胡有沒有關(guān)系? 正胡思亂想著,那條蛇動了一下,它慢慢地把頭挑了起來。 我不由后退了一步,我們兩個互相看著對方,它沖我歪歪頭,我也沖它歪歪頭。 忽然覺得,它好像對我沒有什么敵意。 突然,那白蛇從土里躥出來,嘶溜一下,鉆進(jìn)了水里! 這下我可慌了神,跟著跳進(jìn)水里去抓它,沒想到,我根本就進(jìn)不了水下。 水面對我來說,就像硬邦邦的水泥地。 白蛇跑了,我傻眼了。 不管怎么想,這件事,都是我闖了禍。 萬一,盧笑天是在保護(hù)白蛇呢?我卻把它放走了,回來怎么跟他交代? 就算他保留著白蛇,是不懷好意,那他到時候來找我要白蛇,我該怎么應(yīng)付? 越想越煩,一連三天,我都在想怎么把這件事掩蓋過去。 這天,我突然聽到水下傳來很多嘈雜的聲音,好像是鐵鏈子的響聲。 這種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是陰差來收惡人魂魄時,手銬腳鐐發(fā)出來的響聲。 看來,即便只剩下魂魄,躲在這種奇怪的地方,我也仍然能感知到外面的事情。 這附近一定有人死了。 突然,我靈光一閃,關(guān)于為什么白蛇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老鬼曾經(jīng)用那條白蛇,吸走了一個劊子手的天魂。 后來,裝有天魂的小瓶,到了我的手里,我無意間吸食了那個天魂,這才使我擁有了預(yù)知死亡的能力。 這件事中,老鬼是最魁禍?zhǔn)祝咨咭灿胸?zé)任,我更有錯。 關(guān)于我吞食天魂的事情,八爺之前表過態(tài)。 他說,自己作為劊子手后人,都不在意了,希望老警察陳江也能看開一點(diǎn)。 難道說,我吞食的天魂,其實(shí)是八爺?shù)母赣H,盧笑天的? 所以,白蛇被抓到了這里來,永遠(yuǎn)地把它封印起來。 那我的魂魄被困在這里,該不會也是為了懲罰我,而不是為了給我看病吧? 我搖搖頭,不對,是乞丐婆婆讓我來找盧笑天的,并不是他們把我抓來的,所以這應(yīng)該只是個巧合。 但放走白蛇這件事,我肯定會惹怒劊子手們。 想到這,我就開始惴惴不安。 之后的日子,我過得提心吊膽,生怕紅派的人再也不放我離開。 我又開始盯著池水看,懷著一種忐忑的心情。 就這么看著看著,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了一個人。 當(dāng)時,水面上呈現(xiàn)的,是另一個房間里發(fā)生的事情。 昏暗的屋子里,有一個女子。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這種畫面,此時,我已經(jīng)到這里有一個月了。 那女子,始終戴著一個面紗,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她什么也不做,眼睛一直盯著供桌的方向。 從我這個角度,完全看不到供桌上擺放著什么。 女人留著齊肩的頭發(fā),總是把一邊頭發(fā)掛在耳后,耳垂上有一粒黑色耳釘。 她穿著一身特別利落的黑色風(fēng)衣,雖然也是一身黑的打扮,但跟雅姐的那種干練完全不同。 這女人渾身上下都透著狠勁兒。 之后,我發(fā)現(xiàn),她每天都來,同樣的打扮,來了什么也不做,過一會兒就走。 有一天,我從天亮等到天黑,她都沒有出現(xiàn)。 到了第二天,她早早就出現(xiàn)了,手里拎著一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圓乎乎的,像個球。 她把那東西往桌子上一放,紅布自然滑落,一顆人頭赫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當(dāng)時就嚇傻了,再一看那顆人頭,我更是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那是胖老板的人頭! 他死了,被這個黑衣女人殺死了! 她到底是誰?為什么要?dú)⑴掷习澹?/br> 我睜大了眼睛,仔細(xì)看著她,想要記住她的全部細(xì)節(jié)。 她的眼睛很大,眼角有一顆黑痣,眉毛微微上揚(yáng),單看上半邊臉,是個標(biāo)致的人。 女人的身材偏瘦,但并不弱,習(xí)慣使用左手。 這是我記下來的全部。 從這天之后,她又過了好幾天才出現(xiàn)。 再出現(xiàn)的時候,她跪在供桌前,一件一件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也吃了一驚。 下意識地想別過頭去,但一想,她好像也看不到我。 人在無人監(jiān)督的時候,可能自控力就會差一些,更何況還是這樣一位美女的酮體。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過去,當(dāng)她把最后一件衣服扔在地上時,她渾身都在發(fā)抖。 我這才注意到,她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印跡。 也就是說,她在之前,就挨過打。 女人跪在供桌前,低下頭。 無形的鞭子落在她的身上,她一聲不吭地忍受著。 直到打得她跪都跪不住了,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我的心緊緊揪在一起,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女人哭。 她趴在地上哭了一會兒,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眼睛里,仇恨的火苗好像更旺了。 她慢慢起身,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轉(zhuǎn)身離開。 三天后,她把另一個人的腦袋送了過來。 那個人,我也認(rèn)識。 當(dāng)我看見那個人的頭顱時,心里猶如翻江倒海,無數(shù)可怕的念頭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