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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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采閣那個最風情萬種的小妖精消失了。 和她一同消失的還有一個冷冰冰的小美人,據說是起居郎凌珞的心頭好。 這成了水州王公貴族的談資,那個魅惑人心的妖精曾一度是他們夢中幽會的對象。 還有就是巫馬商號的當家巫馬冬亦和北斗鏢局的袁瀟成了死對頭,可惜巫馬家家大業(yè)大,富可敵國,北斗鏢局已經被搞得半死不活了。 大多數人唏噓著大統(tǒng)商業(yè)帝國的變化,說道著巫馬冬亦的消息,畢竟比起環(huán)采閣的那個小妖精,相府里那個絕美的身姿更令他們魂牽夢繞。 “叁妹,你這整天不吃不喝的怎么行呢?商號的事先放一放吧,你看哥給你送來了啥,杏仁豆腐,首烏雞丁,百花鴨舌...”巫馬冬陽頂著太陽,執(zhí)著地在書房外報著菜名。 雖然是秋日了,但那太陽還是有叁分毒辣。 自從幾天前她突然帶傷回家,就茶飯不思油鹽不進,只知道不停的趕生意,這可急壞了相府上下,尤其是巫馬冬陽。 “咣當!” 門開了。 巫馬冬亦站在門口,她的頭發(fā)一絲不茍的束起,衣服也好好地穿戴著,只是那雙眼越發(fā)無神,本來單薄的肩膀也更加瘦弱,她甚至撐不起常服,連手指都帶著瘦弱的蒼老感。 “哥,我不餓,你走吧。” 她的聲音好像是被浸在揚子河低,濕冷的可怕。 “叁妹!”巫馬冬陽話還未出,就哽咽了起來,“你這樣怎么行?。「缜竽懔?,你吃點東西吧?!?/br> “哥,我吃不下,也算我求你,讓我自己待著吧...” 巫馬冬亦決絕地轉過身去,關上了門。 巫馬冬陽又生氣又心疼,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打開食盒,吃了起來。 “行啊!你不吃,我吃,你就嘴硬吧!老子今天不走了,你不把事情給我說明白,老子就跟你死磕到底,你倔是吧,行,看誰更倔!” 巫馬冬陽的咒罵聲混進了咀嚼聲,巫馬冬亦坐在書桌前,案面上擺著厚厚的幾摞賬本,她腳下是散亂的酒瓶。 秋式微已經走了七天有余,走之前,冉瓔甚至來找過她,希望她可以去看她一面,哪怕是簡單的告別,但是她沒有去。 她要怎么面對那個向她舉起劍的人呢,那個對她隱瞞身份,隱瞞了一切的人,或許連與她在一起都是設計好的,為了她的殿下。 刀刃劃過皮膚的一刻,她的心好像也被劃了這么一道,血都流盡了卻也沒有愈合。 明明前一夜已經互許終生,可是她卻可以那么快就把一切拋之腦后,對她舉起劍,那雙眼里也分明沒了她的存在。 “呵...” 巫馬冬亦嗤笑一聲,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她的眼窩愈發(fā)深幽,眼睛里還有血絲,這都是酗酒造成的。 “嘿嘿嘿哈哈哈哈...” 想起那晚,她跪在她面前,說著可笑的情話,滿心期待著風雨同舟的日子,她笑了起來,笑聲像是凄涼的悲鳴。 她從前沒嘗過情愛的滋味,是秋式微讓她朦朧之間明白,原來情投意合兩廂情愿是那么美好的事。她始終忘不掉那雙眸子,淺淡的茶色,透徹又幽深,每次她笑起來,眼角的嫵媚真能叫人融化了,癡迷了。 巫馬冬亦搖了搖頭,拿起一本賬簿。 今天該查廣陽分號的賬了。 或許是她起身急了,眼前模糊了起來,腦袋暈暈漲漲的。 正在吃最后一口杏仁豆腐的巫馬冬陽聽到屋內一聲巨響,他拍拍手站起身,敲了敲門 “叁妹,叁妹?” 遲遲沒有回應。 “冬亦!” 桃衣和青鳥從昌州南風府趕回來的時候,醫(yī)師剛施完針。 “唉,她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yī),要是這么不吃不喝下去,就是神仙也無力回天啊?!?/br> 那老醫(yī)師嘆了口氣,遞給桃衣一張方子 “這是補氣血的,別一次性喝太多,一副藥分五碗水煎,補的急傷肝。” “多謝多謝,來人吶,送送老先生?!?/br> 桃衣接過藥方吩咐下人去煎,青鳥坐在床邊,看著還在昏睡的巫馬冬亦。 “小姐,你怎么這么傻,是你放她走的,你那么癡情又有何用呢?快點好起來吧,二少爺都快急死了,人也瘦了一大圈...” “她是誰?” 巫馬冬陽突然出現在門邊。 “二,二少爺...” 一向笑面示人的巫馬冬陽表情可怕得不行,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像是哭了許久。 “是誰?。?!” 從來沒見過巫馬冬陽這么兇狠,青鳥腦子一懵,打了一個哆嗦,所有話脫口而出 “最近環(huán)采閣消失的秋式微,是出逃的平樂公主的貼身侍衛(wèi),前幾天小姐為了保護她放走了平樂公主!” “還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巫馬冬陽咬牙切齒地說完,嘩啦一聲打開鐵扇。 “叁妹你等著,老子這就把她們給你抓回來!” 于是,根據桃衣和青鳥的口供,凌珞的官邸又一次被砸了個稀巴爛??蛇@次就連凌珞都不知道冉瓔在哪兒,那兩個女人好像真的人間蒸發(fā)了。 巫馬冬亦病倒的第叁天,水州下了一場大雨,氣溫驟降,本來體虛的巫馬冬亦就又染上了高燒。高燒不退,巫馬冬亦變得的稀里糊涂的,分不清誰是誰非,硬要坐在庭院里等,巫馬冬陽急壞了,可任誰勸她都不聽,偏要坐在最中間等,她干裂的唇一張一合念叨著秋式微的名字,手里抱著那件玫瑰紅蹙金的長袍,有時一等就是一整天。 這下水州可熱鬧了,都說巫馬家的叁小姐做生意做得走火入魔了,瘋了。 這天入了夜,桃衣和青鳥躲在院子的槐花樹后,手里端著一碗藥——叁小姐不讓她們靠近。 “涼了一點了嗎?”桃衣用手試了試碗的溫度。 “端過去嗎?jiejie。”青鳥小聲地詢問,生怕叫叁小姐聽到一點。 “行,不燙了,去吧。” 青鳥得了吩咐,端著藥走到巫馬冬亦面前。 “小姐,喝藥了?!?/br> “我不需要喝藥?!?/br> 巫馬冬亦看向她,像小孩子拒絕青菜一樣搖了搖頭。 “這可不行啊小姐,你不喝藥病怎么好呢?” 青鳥躬身舉著藥,巫馬冬亦雙眼無神,不知今夕何夕,她固執(zhí)地拒絕喝藥,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那個名字。 “小姐...”青鳥看著巫馬冬亦憔悴地不成樣子,眼圈都紅了,她在心里狠狠地咒罵著秋式微,巴不得那個害小姐的女人下地獄去反復油炸! “小姐,您這樣,秋小姐回來看見得多傷心啊?!?/br> 桃衣從樹后走出來,接過那碗藥,遞到巫馬冬亦的唇邊。秋式微這叁個字就像是聽話符的咒語一樣,巫馬冬亦雙眼一亮,問 “我喝了,她會開心嗎?” “會?!?/br> 桃衣認真的點點頭。 巫馬冬亦果然迅速接過藥喝掉了,她喝完之后,四處張望著,期待著那個妖嬈的身影出現。 “小姐,夜深了,我們回房歇息好不好?” 桃衣和青鳥攙扶著巫馬冬亦,一邊以“秋式微”哄騙,一邊扶她回房間。折騰了一小會后,終于騙她入睡了。 西廂房的燭火熄滅了,桃衣和青鳥在最近側房休息,以便照顧巫馬冬亦。云慢慢遮住月亮的時候,從那棵巨大的槐樹上翻下來一個人影,輕功高深莫測,一眨眼就到了西廂房外。 門,沒有鎖。 夜風吹過,那人發(fā)絲飛揚,緊身的夜行衣勾勒出那人凹凸有致的身形。 細細的吱的一聲,窗戶開了一個小縫,此時,云被吹散了,月光透過窗戶,鋪在巫馬冬亦眉眼,她鎖在床榻上,似乎做著一個不安的夢。 月光又被遮住時,窗戶關上了。 槐花樹搖了搖枝葉,一切就好像沒人來過,也沒有人離開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