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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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自己烤去?!?/br> “ 聽到這邊的說話聲,云兮抬起頭來,正撞上秦青的眼神,秦青沒來由地臉上一熱,急忙避開了目光,伸手接過地瓜悶著頭迅速進了屋。屋門還未關(guān)閉,云兮已經(jīng)前腳后腳地跟了進來。 云兮問:“去哪兒了?這么久才回來?” 秦青說:“我…” 云兮問:“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外面太陽很大么?” 秦青說:“我…” 云兮說:“對了,林家的事情已去交待了,官府也去了山上善后,我們明日就離開這里吧?!?/br> 秦青說:“哦…” 云兮疑道“你怎么不問問我們要去哪里?” 秦青抬起眼:“去哪里?” 云兮端詳了她半晌,道:“怪怪的。”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手撫上她的額際,“有個飛絮?!鼻厍囿@跳一旁,面色紅如秋楓:“我…我自己來?!痹瀑夂傻負u搖頭,“真是怪怪的,不是病了吧?” 這日夜里,秦青睡的很不踏實。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的夢境重又襲來,夢里有煙雨江南,有冰雪塞北,有長的不見盡頭的石階,石階上的白衣男子面朝自己伸出手,面目看不清楚。他說:“青兒,我走了,你要保重?!本吧晦D(zhuǎn),滿眼都是喜慶的紅色,自己蒙著蓋頭,是待嫁的新娘,她坐在屋內(nèi)等待,一直等待,卻始終沒有等到… 醒來的時候,滿臉的淚。 秦青收拾了半天心情起身出門,才發(fā)現(xiàn)天還沒有大亮,想著回籠覺也睡不著,索性便梳洗好去廚房吩咐伙計煮粥。剛轉(zhuǎn)過屋角,便見到云兮已經(jīng)起身練劍,秦青一縮脖子,悄悄兒地返回,打算從另一側(cè)繞到小廚房去,不想剛行了沒幾步,便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抬眼一看,是云兮探詢的眼。 “你是在躲我?”云兮的發(fā)絲在晨霧里微濕,嘴唇輕抿,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沒…沒?!鼻厍啾侈D(zhuǎn)身,“是…昨晚沒睡好,眼睛腫了怕被人看見?!?/br> 云兮扳過她的肩,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里都在想什么,算了,你是不是要去小廚房?不用去了,我一早自己去煮了粥,既然你起床了,就和我一起吃吧。” “你、你自己去煮的?”秦青揚起臉,眼睛亮亮的。 “嗯?!痹瀑恻c頭,“你不是說我煮的粥好喝嗎?我昨天比較了一下,客棧確實比我做的差多了?!彼ζ饋?,在早晨的陽光下,秦青覺得好看極了。 走到小廚房的時候,恰好見到詔蘭從里邊走了出來,見云兮來到,詔蘭連忙笑道:“殿下吩咐做的小菜詔蘭已經(jīng)做好了,碗筷也已備好…哎!原來秦姑娘也在啊,那我讓伙計再去備副碗筷…” “我去拿碗筷吧,你忙了一早上先歇一會兒?!痹瀑鈱υt蘭露出一個如沐春風(fēng)的笑后踱進了門。 原來是云兮和詔蘭一早一起準備了早飯,一個煮粥一個備菜,和諧美好。秦青覺得自己遲鈍的可以,明明別人才是情投意合,你儂我儂。心中升起點點失落,那種熟悉卻久遠的難過又回蕩在心間,令秦青不知所措。 思忖間,云兮已盛好了粥菜出來:“既然沒睡好,就多吃點,養(yǎng)好了精神一會兒出發(fā)?!?/br> 秦青回過神來,覺得這頓早飯會吃的很別扭,不如早些應(yīng)付完的好。她坐下端起碗猛喝了一氣,直燙得舌頭都差點直了。云兮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道:“怎的餓成這樣?” 詔蘭嘴角掠過一絲笑:“看來是殿下的粥實在很好吃,青姑娘才會這樣的吧。”說著她拿起小勺舀了一點粥,放在唇邊抿了抿,又抿了抿,方才嘬入嘴中,又回味許久方道,“殿下的手藝真是好,一點普通的粥都能做得如此美味。”言談間又夾了一點小菜放至云兮面前的碟中,“殿下再嘗嘗詔蘭做的菜,配上粥吃起來更開胃呢?!?/br> 秦青瞅瞅他二人,覺得自己十分多余,便道了句:“我吃飽了,你們繼續(xù)?!?/br> 說著便要起身走人,迎面卻碰見了剛剛起身的白澤和錦繡。白澤一把將秦青扯住,硬是摁在了云兮身邊的座位上,另一側(cè)的詔蘭臉色變了變。 “怎么?看見我二人來就要走?來,就算吃飽了也再喝兩盞茶?!卑诐晌刈卤阏泻糁喜琛?/br> 云兮深深地看了秦青一眼:“陪我再坐一會兒。” “下一個地方是哪里?”白澤喝了兩口粥問道。 “鄴城?!痹t蘭道,“昨日你們出去的時候已有信使來過?!?/br> “鄴城?”白澤放下碗筷,“可是靠近東山的那個鄴城?” “正是。” 白澤撫掌大笑,握住錦繡的手道:“你可記得我與你說過我有一個故舊至交,叫做文昊的,我與他同是太傅的門生,有著同窗之情,他便是在鄴城做縣令?!?/br> 錦繡道:“不記得?!?/br> “我的事情你總是不上心…” “如此甚好?!痹瀑獯驍嗨麄z,“還要煩勞白澤兄通融一番,有他相助想來行事也方便些。” “如此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卑诐傻?,“不過文昊這個人性格有點古怪,不像我這般隨性不羈?!?/br> 錦繡說:“哼!” 第39章 鄴城 飯畢,眾人收拾了包袱便向鄴城進發(fā)。白澤與錦繡在前面打打鬧鬧地走,云兮和詔蘭居后,秦青則在最后拖著步子緩緩跟著。途徑紅葉山的時候,秦青發(fā)現(xiàn)了一處隱藏的墓xue,墓雖小卻不雜亂,前面還放著新鮮的果品,想來常常有人拜祭,只是墓碑上只簡單地寫了幾個字:霍三娘之墓。秦青突然想到林家大公子在那日救下自己后便是朝著這條小路而去,看當(dāng)時的模樣似有什么隱情。秦青正神游著,聽見云兮在前方催促,忙加快了腳步。 一夜之間,秦青便覺得紅葉山似乎與之前來的不太一樣,山還是那座山,樹木也還是秀麗挺拔,只是,太安靜了。 秦青狐疑間,云兮湊過來問:“怎么了?” 秦青搖搖頭:“沒什么,就覺得安靜得有點過分。” “哦。”云兮道,“我覺得你的那個叫做什么成旭的故舊住這里太吵了,就讓他們連夜全部搬走了?!?/br> “ 東山腳下有座小城喚作鄴城,這里民風(fēng)淳樸秩序井然,幾乎每個人都過著簡單快樂的日子。鄴城的縣令名喚文昊,父親是朝中的老臣,家中貴胄,文昊本人也是才學(xué)過人,本可以在京城謀一處很好的職位,可他卻稱看不慣京城中的那派腐朽官風(fēng),爾虞我詐,寧可到這一方偏僻小城做個小小縣官,護一方百姓,保一方平安。 他在鄴城的這七年,將城中管理的井井有條,上頭屢次要給他加官進爵,均被其謝絕婉拒,道是只愿守這三分土地過上一輩子。于是漸漸的,也不再有人進言要提拔他,他也落得快活,在這個小小縣城安然度日。 云兮一行人來到縣衙時已近黃昏,白澤的手牌送進沒有多久,文昊便親自迎了出來。只見來人生的十分高大挺拔,面容白皙俊朗,鼻梁挺拔雙目炯炯,眉宇間英氣逼人。文昊向眾人一抱拳,道了句:“幾位路途勞累,今日就請歇在后園,我已命人準備了熱湯供各位沐浴更衣,稍后再到前廳用些酒水飯菜。” “煩擾文大人了。”云兮道。 文昊并不答話,只說:“我還有些要緊的公務(wù)處理,不便陪各位了,失禮。”說著轉(zhuǎn)身便進了書齋。 白澤打著哈哈:“他這人就這樣,古怪,咱們別管他,走,去后園?!?/br> 文昊雖然沒有陪同,但已將瑣事全都交待清楚,下人做起來也是有理有條,眾人吃完飯后,只覺疲憊一掃而光,煞是輕松愜意。秦青打著飽嗝,決定到園子里散散步消消食,經(jīng)過云兮的房前時,正看見詔蘭手捧一件衣物在敲門。房門打開,云兮迎了出來,詔蘭恭敬地將衣物送上,道:“詔蘭已將殿下的衣袖破損處補好,殿下瞧瞧可滿意?”云兮將衣袖翻開,只見那袖口不僅補好,還繡了上一朵白梅,看上去雅致清淡,云兮笑著點點頭,將詔蘭讓進屋去。 秦青的腦門上飄上一朵小烏云,只覺得慚愧的很。她就連云兮的衣袖什么時候磨壞了尚且不知道,更別說修補了。況且,自從呆在云兮身邊起,秦青從來不覺得 云兮要為這些個瑣碎的事情cao心,她見到他時,他總是最好的姿態(tài),衣著一塵不染,簇新服帖,哪有什么縫縫補補的事情。如此,秦青便也就從未修習(xí)過這在人間看來是最常見又最溫情的一項技能。 如今,這技能讓詔蘭使了出來,還使的得心應(yīng)手恰到好處。她想起來,在天宮的時候,詔蘭的蘭心惠質(zhì)便有口皆碑,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舞也跳的十分好,別說補個衣服,就算是繡一整幅屏風(fēng)也不在話下。方才看她巧笑倩兮閃進云兮的房中,完全是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如今二人關(guān)上房門在里邊秉燭夜談,定是說古論今情投意合相見恨晚。 秦青越想越惆悵,垂頭喪氣地轉(zhuǎn)身準備回房,卻聽腳下“啪”的一響,踩斷了一根竹枝。一個人影急匆匆地閃出,蹲著身子手捧斷竹直唏噓。秦青嚇了一跳,仔細看去正是鄴城縣令文昊。 “文、文大人…我是不是踩壞了什么名貴的東西?”秦青摸了摸懷中,“我這兒只有一點散錢,不知道夠不夠賠?” 文昊搖頭嘆氣:“不值錢,不過這小景是我弄了兩個時辰才弄好的,唉…” “那…那我?guī)湍阒匦屡俊?/br> “不!不用!我自己來!”文昊頭也不抬,只顧悶聲打理。秦青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往自己的房中轉(zhuǎn)去。 第二日早上,園中的竹景已然回復(fù),不僅回復(fù),甚至和原來一模一樣。文昊此時正站在一邊撐著下巴滿意地欣賞:“這一次只花了一個時辰,果然是熟能生巧了 !”管家一旁賠著笑,“大人睡的這樣少,起的又如此之早,大人的身體…” “不要緊!我如今是神清氣爽!”文昊哈哈笑道,望著井然有序的園景心滿意足。 云兮一行三三兩兩地起床后,文昊忙迎了上前:“昨夜公務(wù)糾纏,未能照顧一二,各位請見諒。” 白澤跑過去搭住他的肩:“說什么客套話,是我們要叨擾你幾日,你不嫌棄吧?” “哪里哪里?老友相見分外親切。今日是本縣的蘭若節(jié),晚上城中有燈會,到時候在下會陪各位四處逛一逛,聊盡地主之誼?!闭f完也不和他們客套,轉(zhuǎn)身又去了前廳。 白澤笑笑:“他就這樣他就這樣?!?/br> “這樣挺好?!痹瀑鈸崃藫嵋滦涞溃昂唵?,不多余。”袖邊的白梅如此顯眼。 “其實他的壞毛病不少,比如不喜歡別人碰觸他的身體,也就是我這樣的老舊識,不過能搭個肩膀什么的,要是換旁人…嘖嘖!” 用過早飯,秦青正打算拉著錦繡去城中逛逛,卻被云兮截了個正著。 “走,帶你去玩。”云兮笑瞇瞇地看她。 錦繡猛然領(lǐng)悟,道是忘記了和白澤早先有約要去綢緞莊扯塊布料做頭巾,立刻閃走沒了人影。 “去哪兒玩?”秦青莫名道。 “東山?!?/br> 東山連綿數(shù)百里,山中密林遍布,鳥獸成群,且地勢險要復(fù)雜,鮮有人至。如今云兮以“游山玩水”之名拉著秦青來這里,著實有點奇怪。 “這里有什么玩的呢?”秦青捶了捶走的酸痛的腿問道。 “有啊,東山的腹地深處有一處不知名的湖,那里的風(fēng)景應(yīng)該美不勝收?!?/br> “你怎么知道?” 云兮笑起來,從懷里摸出一張手繪的地圖:“你應(yīng)該知道,青鳥一族因為是信使,所以對各地的地形都非常熟悉,所以昨晚我請詔蘭為我們繪制了一幅東山和鄴城一帶的地圖?!?/br> 秦青的舌頭有點打結(jié):“昨晚…她去你那兒…原來是繪制地圖?” “不然呢?你以為會是什么?” “啊…沒什么…這么說來要好好感謝詔蘭仙使了…” “感謝的事以后再說,走,我?guī)闳つ莻€地方。” 沒有多久便找到了圖中所繪的那一處瀲滟湖水,偶有三五只白鷺在水邊嬉戲,時而又翩然飛向空中。湖前的空地上垂柳依依,海棠桃花開的正艷。兩側(cè)的山坡上分別長著翠竹和紅楓,一陣風(fēng)吹來,紅的海綠的浪,一切都美得難以置信。 秦青看的目瞪口呆:“這…是個什么地方?四季的花竟在一時開放。就像是天宮一樣?!?/br> “怎么會和天宮一樣?”云兮的眼神溫和,“天宮那般冰冷?!?/br> 秦青喜悅極了,在湖邊跑來跑去,一會兒指指湖邊,道“這里要再砌座石橋就好了?!币粫河至镞_到竹林旁,道“這里蓋座竹樓,置三兩竹凳,溫茶會友?!?/br> 云兮輕輕走到她身邊,見她的臉因為興奮變得通紅,心中不由滑過淺淺的悸動:“喜歡么?” “喜歡!”秦青迎著陽光看去,“若是將來有一天能在這里住下,夫復(fù)何求?” 今夜的鄴城尤其熱鬧,蘭若節(jié)是鄴城本地的節(jié)日,每年這個時候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集市上也尤其熱鬧,人人都涌上街頭看燈猜謎擲花枝。文昊因要宴請白澤等人,早早地就在追遠樓訂下了酒席。此時大家酒過三巡,聊的正歡,突聽樓下一陣喧鬧,須臾便跑上來一個慌不擇路的女子,看她眉目清秀,著粗布舊衣,臉上手上還有著泥土灰塵。女子一臉慌張,朝里看了一眼,竟徑直向文昊跑來,不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女子一把扯住文昊的衣角,躲在了他身后瑟瑟發(fā)抖。 文昊面色一白,硬生生地拉拽了衣角兩下竟是沒有扯動。 “這位姑娘,有什么事情?放下手好好說?!蔽年坏馈?/br> 女子探頭看了一眼,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撲上來進而抱住了文昊的胳膊,文昊面色白的更加厲害。 白澤見此情形,急忙走了過來,探詢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人追你?你別怕,這位是文大人,我們是文大人的朋友,有好幾位還是功夫了得,你先放手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