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只貪你的遺產(chǎn)、為反派擋劍之后(重生)、失憶后我靠女裝大佬躺贏、吉祥物她又穿回來了、探險手札、一品修仙、情債(古言 H)、熄日私語、[食戟之靈] 交換生的迷惑、世間美好與你環(huán)環(huán)相扣
云兮負(fù)手而立,仰頭看了看,莫名道:“我們府里沒有桑樹。” 秦青呆了呆,瞅瞅云兮又瞅瞅樹,變幻出一副恍然的表情來:“我就說嘛,怎么找了半天都沒見到桑葚…” 秦蕭然一下沒忍住,“嘿嘿”笑出聲來,秦青給了他一個麻辣味十足的瞪眼, 只瞪得他往云兮身后縮了縮。 云兮渾不在意,對秦蕭然道:“走吧,去書房詳談。”走了幾步又回頭,“黎姑,你也來吧。” 秦青指著自己的鼻子尖:“我…也去?你們是要我做糕點(diǎn)送進(jìn)去是吧?” 云兮露出一絲笑意:“不用什么糕點(diǎn),過來一起說說話?!?/br> 秦青忐忑不安地跟進(jìn)了書房,書房門在她身后悄然關(guān)上。她覺得今日這個氣氛有點(diǎn)詭異。云兮指著面前兩張凳子示意秦蕭然和秦青坐下,秦青大咧咧剛坐到凳上,秦蕭然便“噗”地笑出來:“你倒是不客氣,將軍請你坐你不是應(yīng)該惶恐地先推辭說不敢么?” 秦青想了想,道:“那多虛偽!” 云兮難得地又笑了一下,這讓秦蕭然覺得有點(diǎn)意外,從翠云閣回來時雖未說話,但臉板了一路確是實(shí)情,如今從院內(nèi)走到書房這短短時間已經(jīng)笑了兩次,果真是十分難得。 云兮并未理睬在一旁擠眉弄眼的秦蕭然,轉(zhuǎn)向秦青和顏問道:“你且來說說看今日爬院墻偷偷出府是為的什么?” 秦青輕嘆一聲,心道果然什么都瞞不住云兮的雙眼,略一思忖答道:“其實(shí)我是去找表小姐的,我見她匆匆出門,面色不悅,怕她有危險所以就跟出去瞧瞧,畢竟她是我家主子,擔(dān)心她…” 云兮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擔(dān)心她?” 秦青頓了下,道:“好吧,是怕她有什么過激的舉動,我就跟出去看看,結(jié)果找了一圈沒找到,就只好回來了?!?/br> 云兮從屜中抽出一塊腰牌遞過來:“你拿著這個可以自由出入府門,不必爬墻這么辛苦?!?/br> 秦蕭然看著秦青輕巧接過,有些不可置信:“云兮,這牌子全府上下不超過五塊,你就這么給了她一塊?” 云兮露出理所當(dāng)然的神色:“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給你你很不平?其實(shí)我是覺得你完全不需要,因?yàn)槟闶菓{著一張臉自由出入的?!鼻厥捜灰灰?,正要反駁,卻不料云兮話題一轉(zhuǎn),對著秦青又道:“上一次你在院中說發(fā)現(xiàn)了jian細(xì),是個怎么回事?” 秦青一聽這件事,先是朝秦蕭然瞪了一眼,隨即對著云兮道:“實(shí)不相瞞,那個什么胡國的那姬有問題,在咱們府里安插了個jian細(xì),那日我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向后院去了,便跟上去看看她打算干什么,結(jié)果被這個紈绔拉了后腿,導(dǎo)致我功敗垂成?!?/br> 秦蕭然站起身來:“我哪里紈绔了?” 話音未落已被秦青摁回到凳子上:“誰讓你說話了?” 云兮再次笑了一下,關(guān)鍵是此次笑得還頗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讓秦蕭然看的 委屈非常。 “假若你當(dāng)時跟上她后打算做什么呢?”云兮收了笑容,盯著秦青問道。 秦青想了想,猶豫了下緩緩道:“其實(shí)她要是沒做什么,我也不會做什么,會打草驚蛇不是么?不過至少能看清她的面目,以后也不至于太被動?!?/br> 云兮贊許地點(diǎn)了個頭,對著秦蕭然道:“你看,我就說黎姑不是個沖動的人?!?/br> 秦青傻傻地看看他倆,突然明白過來:“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有jian細(xì)的事?” 見秦青的眼神掃來,秦蕭然“蹭蹭蹭”躲到了云兮背后:“云兮你還有什么事么?沒什么事我要回去…” 云兮將他一把拉出:“有事,很重要的事,你不能走?!?/br> 秦蕭然苦著臉,在秦青的眼皮子底下將凳子往遠(yuǎn)處挪了挪,又挪了挪。 “你坐那么遠(yuǎn)怎么能聽的清我問你什么?”云兮站起身朝他走近兩步。 秦蕭然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秦青,道:“你要問什么?” “你可注意到那姬今日戴在腕上的一只手鐲?”云兮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上面有只鷹的?!?/br> “一只赤色的鷹?”秦蕭然點(diǎn)頭,“我當(dāng)時還在想,胡國的女子戴的飾品都那么特別。” “她衣袖長,平日里都遮住了鐲子,我今日送她簪子時,她伸手扶了下發(fā)簪, 所以露出了鐲子?!痹瀑獍櫭迹葡萑胨妓?。 秦蕭然沉聲道:“這鐲子有問題么?” “你可聽說過胡國國主有個很隱蔽的組織叫做‘赤鷹’的?這個組織負(fù)責(zé)替國主搜集情報,內(nèi)部紀(jì)律嚴(yán)明,成員能力突出,且只聽從國主一人的命令,據(jù)我所知這個組織的標(biāo)志就是只赤色的鷹。” 秦蕭然輕輕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去查。” 云兮打斷他:“近日還要你去幫我應(yīng)付詔蘭,你忙得過來么?”他看向秦青,“忙不過來的話就讓黎姑幫幫你。” 秦蕭然愣住了:“她…她…” 云兮又笑了一下,對秦青點(diǎn)了個頭:“要辛苦你幫忙盯著府里的jian細(xì),有事情及時告訴我。你先回去吧,詔蘭那里找不到你不太好?!?/br> 秦青走后,秦蕭然坐在原處翻了好幾個白眼:“云兮,我一向認(rèn)為你是個謹(jǐn)慎的人,為何此次這么輕易地相信一個外人?你真的放心將這么隱秘的事交給她?” “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痹瀑獾?,“你沒有注意過她那雙露在面紗外的眼睛么?很清澈,而且…有點(diǎn)似曾相識?!?/br> 第137章 女兒節(jié) 從云兮房中出來的秦青剛剛走出沒幾步,便覺得眼角余光處似有一道人影閃過,再定睛看去卻又什么都沒有。 剛回到詔蘭的屋中,詔蘭便上來拉住秦青:“你剛才進(jìn)了云兮表哥的書房?他與你說了什么?” 秦青楞了,自己進(jìn)云兮的書房時間不長,進(jìn)去之前也并未見到附近有人,詔蘭這么快就知道,不排除詔蘭身邊有人一直暗中盯著云兮,她想起剛才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心中低嘆一聲,這個府中還真是不那么太平。 “云將軍就問了我兩句為什么表小姐會突然出門,出門前情緒怎么樣?!鼻厍嘞肓讼牒蟠鸬馈?/br> 詔蘭扶著桌邊坐下來,面色稍稍緩和,似自言自語道:“原來表哥關(guān)心的是我的情緒,我原以為他生氣了。”自言自語完又有些開心,轉(zhuǎn)向身邊的侍女問起:“我記得近日快到女兒節(jié)了是嗎?” 侍女上前一步低頭說了聲“是”:“就在后日,小姐可是要安排出去走走?” “那是自然?!痹t蘭的面上飛上一朵紅暈,“我要邀上表哥同去?!?/br> 對于被詔蘭邀約一起過女兒節(jié)的事情,云兮有點(diǎn)發(fā)愁,發(fā)愁的情緒一發(fā)酵他便想到了秦蕭然。秦蕭然作為他的發(fā)小,自然應(yīng)該在此種艱難時刻拿出來當(dāng)炮灰使,因此云兮毫不猶豫地將他叫到府內(nèi),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說他,然而秦蕭然不知 道哪根筋搭的不太爽利,此次總是扭扭捏捏躲躲藏藏,云兮好不容易用書房中的一副古畫打動了秦蕭然的心,他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陪同一起過女兒節(jié),不過不是陪詔蘭,而是陪著云兮和詔蘭。 詔蘭興高采烈地準(zhǔn)備了一天,臨到黃昏出門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侍女突然鬧起了肚子無法陪同,無奈之下詔蘭只得領(lǐng)了秦青并云兮秦蕭然二人一同出了門。 最熱鬧的街市上熙熙攘攘,詔蘭難得的活潑,見到什么都想買一副,云兮提著錢袋跟著她,她要什么便給她買什么,情態(tài)悠然溫和。走到面具攤位前,云兮甚至主動地挑了四個面具,回頭看了看秦青臉上遮的面紗,又放回一只,道:“你就不需要了?!?/br> 秦青在后邊默默地看著,在心里回憶著云兮上一次露出這樣的溫和表情是什么時候,多少有些悵然。秦蕭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你這么沉默干什么?” “因?yàn)槲覂?nèi)向?!鼻厍嗝嫔珶o波地答了一句。 秦蕭然剛喝進(jìn)一口水,不留神全噴了出來,望著云兮詔蘭投來的莫名眼光,秦蕭然連連擺手,“今日身體有點(diǎn)不適,打了個噴嚏打了個噴嚏?!?/br> 云兮適時地走了過來,關(guān)切道:“蕭然,你的衣服濕了,這樣容易生病的?!?/br> 秦蕭然覺得他關(guān)心得有點(diǎn)過分,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口中忙道:“不礙事不礙事?!?/br> “怎么能不礙事?”云兮一把拉住他,“那邊有個成衣鋪?zhàn)?,我領(lǐng)你去把衣服烘一烘?!闭f完又回身對著詔蘭一笑,“等我一會兒,馬上來?!?/br> 詔蘭心中一動,帶著滿滿地溫柔回道:“嗯,你們放心去,我們就在這里等?!?/br> 半晌,一身白衣的云兮走了出來,臉上多了個新買的面具,他低頭走到詔蘭身邊,有些懨懨地比了個“請”的手勢。秦青朝他身后看了看,問道:“秦蕭然那個紈绔呢?” 云兮頓了頓,似有些不忿,糾結(jié)中朝后指了指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又過了片刻功夫,成衣坊門口才出現(xiàn)緩步走來的秦蕭然,一副白龍面具顯得威嚴(yán)肅穆。秦青迎上前去:“果然是紈绔,臭美,烘?zhèn)€衣服還搞這么長時間?!?/br> 紈绔沒有答話,只默默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甚至還有隱約笑意。秦青覺得此次秦蕭然居然沒有氣急敗壞惱羞成怒是個稀罕事,換個衣服居然溫潤起來,正奇怪的當(dāng)口,身邊經(jīng)過一群年輕女子,歡笑著追逐而過,秦青立刻恍然起來,溫潤這個做派在這樣的日子里自然是做給女子們看的,如此說來,這種想法倒是很符合紈绔的想法。 看著越走越遠(yuǎn)的云兮和詔蘭,紈绔伸出手來將秦青拉到了另一條路上。秦青初時有些詫異,想了想旋即明白了過來:“你是擔(dān)心有我們跟著,他倆不自在吧?看不出你這個紈绔還挺細(xì)心的?!彼悬c(diǎn)灰心,聲音也黯了一些,“我原本以為云兮對詔蘭并不那么上心,但是今日看來又不大象,他明明很悉心地照料她,我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云兮有那樣專注的表情了。” 戴著一張白龍面具的紈绔腳下緩了緩,似有些莫名地看著秦青,秦青并未在意 ,繼續(xù)道:“你有沒有試過喜歡一個人,但是他卻不知道的感覺?” 紈绔似乎更加莫名,半晌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你不懂?!鼻厍鄧@了口氣,“你一個紈绔怎么會知道這些?!?/br> 遠(yuǎn)處有人開始放河燈,吸引了許多姑娘小伙一齊涌去,經(jīng)過秦青身邊的時候?qū)⑺擦藥紫?,紈绔及時地將秦青拉過護(hù)在了身后。秦青感激道:“想不到你這個人平日里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關(guān)心人,云兮有你這樣的朋友,不錯?!?/br>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知哪里吹落了花瓣,落在秦青的額前。紈绔伸手幫她捻掉,手指停留在額前的疤痕上,涼涼的。秦青一躲,避開了他的手。 “疼么?”紈绔突然開了口,“當(dāng)時疼么?” 秦青呆了呆,這個聲音為什么不大像紈绔的?她帶著疑慮看向紈绔時,紈绔適時地咳嗽了一聲。秦青恍然:“你果然身體不適,一定是著了涼,連聲音都有些變,回去我熬點(diǎn)冰糖雪梨粥給你喝。不過我熬的粥比云兮的可差多了,雖然我和余安學(xué)了這么久,還是連云兮的一成都沒有學(xué)到?!蹦四值?,“其實(shí)我很喜歡他煮的粥,總是吃不膩?!?/br> 看著紈绔似陷入沉默,秦青一拍腦袋:“哦,你是問我的傷疼不疼?疼,怎么能不疼呢?當(dāng)時疼得我都想早點(diǎn)死掉算了。可是我為了見他啊,還沒見到他我自己怎么能放棄,所以再疼我也忍過來了。雖然見了面他已經(jīng)不認(rèn)得我,但是能再見到他,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就很高興。” “他…是誰?”紈绔又問了一句,眼中全是疑惑。 秦青還未回答,突聽前方一陣喧鬧。喧囂聲中隱約聽到有人在說前一條街上,有名粉衣女子遭到了歹人的暗算,她身畔雖有個白衣男子,但那男子并不會武功,此時也受了傷。 紈绔聽聞后迅速拉起秦青向前面跑去,秦青奇到:“肯定不是詔蘭他們,云兮武功那么好,不會有問題的?!?/br> 紈绔將自己的面具拉開,露出了秦青熟悉了幾萬年的一張臉,急急道:“那邊是秦蕭然,他不會武功!” 云兮說完已迅速跑向前去,秦青愣了愣,覺得剛才自己的一番做派實(shí)在好笑的很,無稽的很,她尚未來及感慨,云兮又回頭沖她招手:“還愣著干什么,不知道對方幾個人,你來幫個手?!?/br> 秦青“哦”了一聲后跟上去,只見前面街口站著如假包換的紈绔秦蕭然,手中舉著不知從哪里順來的扁擔(dān),白色的衣服上已沾了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詔蘭抖抖索索地躲在秦蕭然身后,粉色衣裙上也濺有零星血跡。有兩個黑衣人正準(zhǔn)備揮出短刀,秦蕭然絕望地悲呼一聲,眼看就要成為刀下魚rou,云兮和秦青及時趕到將黑衣人擋了下來。 黑衣人武功不俗,手法奇特,似非中原人士,好在云兮與秦青功底深厚,片刻便將二人逼退。云兮瞅準(zhǔn)一個空檔向著詔蘭而去,詔蘭見到云兮如天神般降臨,只微弱地喚了聲“表哥”后便暈倒在地。 云兮將詔蘭小心抱起,對著秦青囑咐道:“這邊交給你了,小心!” 看著云兮懷抱詔蘭迅速離去的樣子,秦青心中有一刻恍惚,在這短暫的恍惚中從斜刺里又沖出兩名黑衣人,秦青本能地將秦蕭然護(hù)在身后,終還是慢了片刻,左臂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刀,鮮血頓時淋漓。 秦蕭然驚呼一聲,撲上來道:“你怎么樣?!” 秦青一邊分神瞪了他一眼,一邊迅速奪過對方的短刀,轉(zhuǎn)眼在局勢上就占了上風(fēng),秦蕭然不由在心中暗自喝了個采。那幾名黑衣人見討不著便宜,便接二連三地遁去,像精靈一般消失無蹤。 回頭再看秦蕭然,只見他面色蒼白,就要朝地上倒去,秦青皺著眉頭扶住他:“你什么情況?傷的很重么?” 秦蕭然艱難地看了她一眼:“不…不重,蹭破了點(diǎn)皮,我只是…暈血…”話音剛落,秦蕭然已然向地上滑去。 秦青無奈地看了看如一條死魚般癱在地上的秦蕭然,咬咬牙將他連扶帶扛地給弄回了云府。 云府的仆從來來去去,神色匆匆,詔蘭房門前守著幾名大夫模樣的人,秦青將秦蕭然交給其他仆從后便過去看了看,這一看正好看見云兮背對門口坐在屋內(nèi)詔蘭的床邊。秦青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他默然的背影一定深蘊(yùn)著某種憐惜和擔(dān)憂,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地將詔蘭抱回,才會緊張地叫了滿屋的大夫,才會這樣一動不動地守護(hù)。 秦青突然不想繼續(xù)呆在這里,轉(zhuǎn)身向自己的屋中跑去。 秦青的傷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比之秦蕭然僅是蹭破皮來說,她這種皮開rou綻的傷痛著實(shí)不算太輕。但是比之她從天梯下來所經(jīng)受的來說,這種完全算不上什么傷痛,而比之她內(nèi)心此刻莫名的傷痛來說,今日受的傷痛又更加算不得是什么傷痛。 第138章 情傷 秦青一邊包扎自己,一邊生出一些委屈來,委屈一旦泛濫便控制不住地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