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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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兮突然回轉(zhuǎn)身,眼神寒冷刺骨:“勸一勸?” 詔蘭在心里打了個哆嗦,表面仍是強撐著沒有退縮:“我確只是讓他去勸一勸,也許他對詔蘭的本意有所誤解,所以,所以…” “你在我的府里用私刑,也是誤解?”云兮陡然生出怒氣來,“是不是還打算趁我不在的時候殺個把人?” 詔蘭眼神閃爍:“黎姑是jian細,表哥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問七夜?!?/br> “七夜?”云兮失笑,“他聽到風聲早已逃了?!?/br> 詔蘭頹然地靠在桌邊,泫然欲泣:“表哥,就算詔蘭有些事情做的不妥當,但也是為了表哥你,如今表哥卻半點情分也不講就要將詔蘭趕出府去,詔蘭如何也不能接受?!?/br> “情分?”云兮仰頭笑起來,“與我既無同甘亦無共苦的人如何談的上情分二字?” 詔蘭泣道:“難道表哥你照顧我,為我煮粥,給我畫像,陪我放風箏,這些都算不上情分么?” 云兮沒有再答他,背對著她將燭火挑了挑,皺著眉道:“天亮后還要趕路,你還是抓緊時間再休息一會兒吧。 ” 詔蘭突然從背后靠了上來,雙臂緊緊環(huán)繞著云兮:“我不走,我就是不走,表哥你可以氣我罵我,就是不要趕我走?!彼薜秒y以自抑,全然沒了大家閨秀儀態(tài)萬方的模樣。 云兮低頭將她緊扣的十指一根根掰開,淡漠道:“詔蘭小姐請自重?!?/br> 詔蘭愣了一瞬,旋即驚道:“莫非表哥不是單純因為詔蘭做錯了事,而是因為詔蘭做錯事的對象是黎姑才要趕我走?!”她難以置信,凄凄然道,“就為了一個下人?為了一個丑八怪?!” 看得出云兮已經(jīng)不想忍耐,他走到門口,將門大開:“走——”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這樣溫潤的男子也有如此絕情的一面,作為將軍,他當然骨子里自帶剛烈,但那是在戰(zhàn)場上,她詔蘭不是敵人,只是名女子,緣何對待她要以這樣的面目?詔蘭想不通,源源不斷的痛焚了心肝脾肺。她再次走上前,帶著疑慮問道:“表哥難道對黎姑動了情?” 云兮的眉毛揚了揚:“詔蘭小姐不用關(guān)心我將來會對 哪個女子動情,黎姑也好,其他女子也罷,都不會是你,詔蘭。” 天亮之時,載著詔蘭的馬車駛出了將軍府。她一夜未睡,斜靠在一邊發(fā)愣。 來將軍府的第一天仿佛就在昨日,雖然她是受命而來,負責監(jiān)視云兮日常種種,然而在她本人,卻早已對他傾心??墒敲髅髯隽诉@么多,傾盡心力,百般討好,仍不得要領(lǐng)。到頭來,她還是輸了。 她輸?shù)臏啿桓市?,輸給黎姑么,這怎么可能?那個女子清瘦身段,出身低微,長相也…對了,審她的時候曾將她的面紗打落,面紗背后的那張臉不僅沒有疤痕,還十分的美。難道當時的人并不是黎姑?可是身形語態(tài)又是她無疑,她是將自己的疤痕在一夜之間去除,還是原本她的疤痕就是假的? 詔蘭搖搖頭不愿再想下去,無論叫黎姑的女子是誰自己都不會輸給她。那么她輸給了什么?命運么?詔蘭心中悵然若失,透過馬車車簾,看見路過一家算命的作坊,詔蘭連忙喊了一聲“?!薄?/br> 坊內(nèi)的掌柜姓沐,雙眼盡盲,正安靜地坐在池邊喂魚 。詔蘭走近剛要喚上一聲,沐掌柜忽然指了指不遠處的竹椅:“小姐請坐?!?/br> 詔蘭驚道:“您看得見?” “心明比眼明更重要,看到的東西更多。”沐掌柜將最后一把魚食撒落,拍了拍手踱到了詔蘭的面前,“小姐是要看姻緣?” 詔蘭驚道:“大師果然厲害,大師快請幫我看看今后會是如何一番景象?” 沐掌柜問了詔蘭的八字,排了一會兒道:“命里有時終須有?!?/br> “那我的命里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詔蘭充滿期待。 “命里有時終須有?!便逭乒裰貜土艘槐?,“小姐你還不能體會么?” “小姐,這是說你的命里有將軍。將軍是你的命定之人。”侍女興奮道。 沐掌柜頜首笑道:“雖說命定,卻也不可隨意揮霍,小姐謹記了。” 雖然未明白沐掌柜最后的話,但是詔蘭仍是興奮莫名 ,若她和云兮是命中注定,那么無論是誰無論是什么事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重新坐進馬車,詔蘭已經(jīng)開心起來,過去的種種不解、傷害、糾纏往復,不過都是考驗,她與云兮,始終都會再見。她覺得如釋重負,只要將來和云兮在一起,從前的所有苦楚都可以忽略不計。重新輕松下來的詔蘭感到一絲困意襲上心頭,她安心地沉沉睡去,夢里有綺麗的將來。 第157章 太師的打算 云兮以雷霆之勢將安插在臨安城的暗樁一一拔起。秦蕭然那邊也獲知翠云閣已將假的兵書送出,在路途中,秦蕭然還安排了幾個人佯裝搶奪了一下,這個舉動讓那姬一方更加確信兵書的真實。 七夜逃出臨安城后,一路馬不停蹄回到京城,連夜到了太師府,將臨安城全面潰退的情況上報。 葉太師慢條斯理地嘬茶,不小心喝到一片青葉,他突然惱怒起來,將口里的茶葉狠狠啐掉。 “都是廢物!”他道,“詔蘭呢?” 七夜嘆息一聲:“詔蘭小姐她…她大約是對云將軍動了情,想直接對魏參政滅口,結(jié)果被人發(fā)現(xiàn),讓魏參政跑了,至今下落不明?!?/br> 葉太師面色冷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若是讓她得了手,我們要想將云兮控制在手里就難了。她現(xiàn)在人呢?” “聽說是被趕出了云府?!逼咭沟?。 葉太師鼻子里哼了聲:“我真是小覷了云兮這小子,原來以為這小子只會打仗,做不了太精細的事,后來知道姓魏的可能沒死,而且是被他給救了出去,我方才覺得他這個人不是那么簡單?!?/br> 七夜憂心忡忡:“現(xiàn)在我們安插的暗樁都被他拔去,魏參政也逃走了,我們完 全不占上風?!?/br> “云兮找到姓魏的了么?”葉太師蹙眉問。 “看情形也沒有,云兮派出的人還在尋找?!逼咭沟馈?/br> “好?!比~太師沉思了下,“總算還有余地,你們加緊去找,我另有打算?!?/br> 二人正在商議,外面有人來報詔蘭小姐回了府。 葉太師冷言吩咐:“叫她不要來見我了,后院的房子空著,讓她閉門思過一個月,哪兒也不許去!” 詔蘭卻闖上堂來,沖著上首跪倒:“大人,詔蘭做錯了事,怎么懲罰都可以,可是為什么要害云兮表哥?” 葉太師沖著七夜使了個眼色,七夜識趣地退了下去。再看詔蘭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大人,云兮表哥和我們素無冤仇,詔蘭奉命去監(jiān)看他本無什么,可是詔蘭并不想他出什么事?!?/br> 葉太師在心里深深嘆了一聲,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云兮那小子?” 詔蘭一愣,旋即點了點頭:“詔蘭喜歡云兮表哥,十分十分喜歡?!?/br> “那好?!碧珟煹溃澳憧上爰藿o他?” 詔蘭的眼睛閃出光亮來:“可以么?”她不由自主站起身來,“詔蘭自然是想的,做夢都想?!?/br> “既然想,就不要隨意做決定?!碧珟熗蝗焕涿C起來,“只有將云兮弄到咱們的陣營里,為咱們辦事才行?!?/br> 詔蘭有點傻眼:“原來大人想要捉住云兮的老師是為了牽制他?” “不然呢?”太師道,“可是你卻壞了整盤計劃?!?/br> 詔蘭恍然,再次跪倒在地:“是詔蘭愚鈍,以后全憑大人吩咐,詔蘭不敢有半句違逆?!?/br> 秦青離開臨安城后徑直回到了東海漁村。一進村口便看見小龍人興高采烈地抱著一只齜牙咧嘴的旋龜?shù)教庫乓?/br> “我的這只龜可不是尋常的龜,它是百戰(zhàn)百勝的神龜,你們還有誰有龜啊,螃蟹啊,貓啊狗的都可以拿來斗一斗,我保證我的神龜會贏!”小龍人將落離舉的高高,一臉興奮地宣戰(zhàn)。 秦青知道落離一向恐高,走過去盯著落離面如土色的臉,輕聲調(diào)侃:“原來你也有今天。” 一直到晚飯前,落離終于斗完了所有對手,愁眉苦臉地回到了院中。小龍人一陣風般地跑到秦青身邊,興奮道:“青jiejie,你出門的那天早上,我尿急,就跑到門外的草叢里尿了一泡尿,不留神正好尿到這只小烏龜身上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這小烏龜會說話!” 秦青憋住笑,問道:“它說了什么?” “它說我是小屁孩兒!”小龍人嘟著嘴道,“不過我不生氣,因為我覺得它一定是只有靈性的龜,而且長的這么兇這么駭人,帶出去斗架的話,在氣勢上就勝了一籌?!?/br> “你說的很對。”秦青向他豎起大拇指,“那么它今天有沒有輸過?” “幾乎沒有。直到后來我讓它和一頭牛斗,它大約是害怕,跑起來跟一溜煙似的?!毙↓埲说溃安贿^它已經(jīng)十分棒了,我打算告訴我娘親,我要把它養(yǎng)在身邊當寵物?!?/br> “跑的跟一溜煙似的?”秦青詫異地低頭看向旋龜,“這么說你是能跑的快的?” 旋龜落離委屈憤怒地偏過腦袋,秦青嘆口氣:“其實旋龜這種動物兇悍無比,一向不適合做個寵物…”落離回轉(zhuǎn)頭來感激地看了看秦青,認真地點了個頭?!半m然不適合做寵物,不過也許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改日子讓你爹做個菜式?!?/br> 落離“咔嚓”歪倒在地,小龍人吃驚地將它撿起,“還是青jiejie厲害,三言兩語就能讓它毫無招架之力。” 因為秦青幾天不在,云兮的老師也便連著幾天都沒有面點吃,好不容易見到她回來,便拉著她怎么都不撒手。秦青無奈,盡管又困又累,仍是挑燈給他做了幾個花樣。 老頭兒吃的滿意了,話也多了起來:“你這次去臨安城,云兒沒事吧?” 秦青一邊清理灶臺一邊道:“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您這個學生能耐大的很,就算沒我他也能應付的很好。” “那倒是,云兒確實又懂事又能干,就是太命苦,天生天養(yǎng)的?!崩项^兒嘆了口氣,似陷入回憶之中。 秦青端了個小板凳坐到他旁邊,手上又遞過去一只南瓜豆沙包:“您和我說說云兮的過去吧,我特別想知道。” 老頭兒十分受用地咬了口包子:“云兮是個孤兒,我撿到他時他大約只有六歲,當時已經(jīng)奄奄一息…” 秦青驚出一身冷汗,敢情要不是面前這位怎么都看不順眼的老頭兒,云兮在這一世可能已經(jīng)掛了,而云兮在這一世沒到壽命就掛掉便代表他徹底掛了,所以說老頭兒這一救其實是幫了極大的忙,予云兮予她都是極大的恩情。想到這里,秦青不由雙眼都放出感激的光來,將云兮的老師當做神祗一般望著。 “撿到他以后我就將他放在宗學里旁聽,云兮聰穎,學什么都要比別人快些,就是有些孤僻,平日里也不和其他人來往,宗室子弟里也就數(shù)秦蕭然能和他說的上話一點。再大一點后,我的一位朝中朋友偶爾見到云兮,道是他骨骼清奇,是塊練武的好材料,便開始教他一點武功和兵法,他也是學的很快,后來入伍,大大小小立了奇功數(shù)十件,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崩项^兒嘆了口氣,“云兮和秦蕭然都是孝順的孩子,后來我被姓葉的陷害入獄,他二人為我到處奔走,我的學生們也想辦法幫我在朝堂上喊冤,但是效果甚微,姓葉的當時地位太過穩(wěn)固,后來云兮沒有辦法,只好鋌而走險劫了獄?!崩项^兒長嘆一口氣,“這些年我一直想要平反,也連累了云兮他們不少。” 秦青沉默了一會兒,道:“云兮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對一個人好,就會一直好下去。” 老頭兒抬起頭來:“你好像很了解云兮?你以前就認識他?” 秦青眼中的淚光一閃而過,嘴角扯出一絲悠長的笑后迅速換了話題:“您跟我說了這么多,信任我了?不再疑心我了?就不怕我去告發(fā)您?”她拿起兩只包子,“這么些吃的就收買了您?要知道這么容易我早就收買您了?!?/br> 老頭兒也笑起來:“嗯,這么容易就被你收買了,千萬別告訴別人,否則都做了面點給我我都不知道吃哪個的?!?/br> “別人做的可沒我的好吃?!鼻厍嗾酒鹕韥?,“夜了,去睡吧,其實值得信任的人還有很多,比如白澤錦繡都是特別好的人,信任別人自己也會變得開朗些對不?”她頓了頓又道,“既然云兮這么在乎您的安危,我也不會懈怠,他不在的時候您的安危就交給我,我會拼盡全力保護您?!?/br> 回到屋中,小龍人仍然沉浸在白日斗龜?shù)呐d奮中,看見秦青回來,忙不迭地跑上前去:“青jiejie,你說我明日里要不要帶著旋龜去別的村子轉(zhuǎn)轉(zhuǎn),在我們村里他已經(jīng)打遍天下無敵手了?!?/br> 秦青瞅了一眼萬念俱灰的落離,捏了捏小龍人的肥臉蛋:“要想將來成為一條真龍,并不是天天斗寵物就能斗出來的,jiejie我認識一條真龍,他平日里脾氣就很好,不喜歡打架,雖然他打架也很厲害。他會讀很多書,寫字寫的好,畫畫也很好,對人也很好,總之,他什么都好?!?/br> 小龍人聽得有點傻眼:“jiejie你居然見過真龍?你是不是神仙?”他想了想又否認道,“jiejie你一定和我娘親一樣,為了讓我多讀書就騙我認識什么了不起的人 ,但其實我娘親讀書也不怎么樣?!?/br> 落離在秦青身后“噗嗤”笑出聲來,秦青佯裝生氣:“你娘親就是因為不好好讀書才至今還在漁村打魚,你也想一輩子這樣么?不信你明日里問問你娘親和你爹爹,今后怎樣成為一條真龍?” “其實…我今日已經(jīng)去問過了?!毙↓埲宋置悦5卣f道,“娘親講,要想成為真龍必須打架,而且每次都要打贏。” 秦青抖了抖:“那你爹怎么說,你爹也許想的更深遠一些?!?/br> “我爹倒是沒說打架的事,他說成為真龍必須燒一手好菜,至少不能比他燒的差?!?/br> 秦青扶著額,半晌道了一句:“好吧…” 在與小龍人糾結(jié)了一晚上如何成為真龍這個嚴肅話題后,秦青終于累得倒頭睡下,誰知睡了沒一會兒就被落離喚醒。 落離的表情有點嚴肅:“剛剛我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云兮的那顆星有些暗淡,我一打聽,云兮果然出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