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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上神歸來不負(fù)卿在線閱讀 - 第109節(jié)

第109節(jié)

    “嫁給云兮?”女子嗤笑,“她也配!”

    秦青的傷勢在逐漸好轉(zhuǎn),期間她無聊透頂?shù)赜掷C了兩只香包,在云兮臥床的床頭和床尾各掛了一個。她拾掇拾掇海棠花瓣想去釀個酒,結(jié)果釀到一半被云兮給捉了回來,道是釀酒是個辛苦活,而且和酒類打交道對傷口愈合也

    不大好。秦青覺得很委屈,委屈地趴在花園石桌前發(fā)呆。

    委屈的秦青很快就等來了云兮,還有云兮手上捧著的大大小小十幾本書冊。秦青茫然道:“是讓我給書撣灰么?那喊我去書房就行了,拿過來多麻煩?!?/br>
    云兮拉住她:“乖乖坐下,我教你讀些詩詞。”

    秦青吃驚地望著面前堆成小山一樣的書冊,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這么多…”

    “其實(shí)也不多?!痹瀑夥_一本,“都淺顯的很,你這么聰明,一學(xué)就會。”

    秦青扶著額:“哎呀,突然覺得有點(diǎn)頭暈?!?/br>
    “是不是太陽曬的?”云兮仰頭看了看天,“那我們?nèi)ノ堇镒x?!?/br>
    “哎呀就是暈,估計(jì)和太陽也沒什么關(guān)系?!彼龘u搖晃晃地扶住云兮,“不行了不行了,我看什么都在晃,你快扶我一下,我快要栽到了。”

    云兮看著她煞有其事的模樣,淡淡道了句:“我本來想這么好的天氣挺適合我們?nèi)シ棚L(fēng)箏的,但是看你身體如此不適…。”

    秦青眼睛一亮:“真的?”望見云兮識穿一切的笑容

    ,她立刻又虛弱起來,“剛才真的有點(diǎn)暈,不過現(xiàn)在似乎好了一點(diǎn)…”

    云兮心中暗笑,站起身將書冊抱起:“我先把書送你屋去,然后拿風(fēng)箏過來,你坐這里等我。”

    看著云兮離去的背影,秦青暗自慶幸自己的陰謀得逞,書這個東西她向來沒有什么興趣,不過放風(fēng)箏嘛,尤其是和云兮放風(fēng)箏,她覺得有趣的很。

    興奮的秦青在石桌邊跳來蹦去,突然覺得心中一陣劇烈翻騰,居然“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秦青怔在那里,她沒有內(nèi)傷,這樣的感覺令她再一次想起女媧娘娘的話,是的,她只是一縷神思,在沒有元神的情況下她不可能支撐得了上神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便會被上神之力反噬,什么時候灰飛湮滅,這個日子也許很遙遠(yuǎn),也許很接近,說不定就在某個醒來的早晨,也許是明年,也許是明日。

    第174章 命定

    云兮剛剛把書冊放進(jìn)秦青房中,正打算轉(zhuǎn)回去取風(fēng)箏,府內(nèi)總管來報說是宮里來了人傳旨。

    圣旨里道,宮內(nèi)近日要舉行三日大宴,招待外國使臣,特邀云兮一同參加。云兮對這樣的應(yīng)酬一向沒什么興趣,但是旨意已到自沒有必要抗旨,因此云兮只得與總管安排交待了一番府內(nèi)相關(guān)事宜。

    意外的是,秦青聽說云兮要出門幾天,不但沒有任何留戀的情緒,反而十分高興。云兮覺得很挫敗,嘴上道:“我本來想囑咐你好好養(yǎng)傷,不要想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似乎根本不打算想我?!?/br>
    秦青連忙收起過于興奮的表情:“怎么會,我會想你,特別想你。”

    云兮看到她藏在身后的海棠花,心中了然:“我不在的這幾日,你也不許釀酒,記得把我給你的書都看完?!?/br>
    秦青苦著臉,伸出三個手指頭討價還價。

    “三本?”云兮猶豫道,“雖然只看三本是慢了些,不過你若是看的仔細(xì)倒也不是不行?!?/br>
    秦青搖搖頭:“我說的是三頁?!?/br>
    皇宮里的這場大宴宴請的是胡國使者,云兮有點(diǎn)詫異,本國一向與胡國并不交好,此番如此隆重地大宴三天倒是個示好的節(jié)奏?云兮再往胡國使者所坐的上座看去,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那姬,許久不見的那姬居然出現(xiàn)在使者席間??吹皆瀑馔^去,那姬莞爾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開宴了有半個時辰,云兮也未見到自己的老師魏參政出現(xiàn),他心中疑慮,便向著孫達(dá)望去,孫達(dá)舉著一杯酒,微不可查地對云兮搖了搖頭。

    云兮覺得,今日的氣氛有點(diǎn)詭異。

    皇帝似乎興致不錯,拍手三下后對胡國使者道:“光是看看沒什么意思,常聞貴國能歌善舞的人多不勝數(shù),不如我們來競個歌賽個舞?”

    胡國使者回頭看了一眼那姬,欣欣然道:“那敢情有趣的很,不過大王打算先比試什么呢?”

    “貴國能舞者多,不如就先比試舞蹈,不知使者意下如何?”皇帝客氣道。

    那姬從席間站出,聲音如鶯啼婉轉(zhuǎn):“那么那姬就獻(xiàn)

    丑了?!?/br>
    這一場那姬跳的是個胡旋舞,她心應(yīng)弦,手應(yīng)鼓,身姿輕盈快速旋轉(zhuǎn),如雪花疾舞,一舞罷了,舉座皆嘆。那姬信心滿滿地回到座位上,只等另一方出場。

    絲弦聲過,十幾名美貌女子簇?fù)碇幻碇厣氯沟呐尤缧性屏魉愕剡M(jìn)入場中。這場舞跳的是個百鳥朝鳳,中規(guī)中距,功底扎實(shí)。為首的女子白色衣裙上點(diǎn)綴著藍(lán)色羽毛,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每一個回眸都含情脈脈,在座的一干人等一時都看得呆了。

    云兮舉起酒杯又放下了,跳舞的人是詔蘭,他在看到她的瞬間,眼神便冷了下來。詔蘭卻似乎渾不在意,跳得愈發(fā)賣力起來。一舞結(jié)束,也是獲得了滿堂喝彩。

    皇帝帶頭鼓起掌來,笑道:“這兩個舞都精妙無比,各有千秋,我看這一局就打平如何?”

    見皇帝已經(jīng)開頭,胡國使者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異議,眾人興致勃勃地又進(jìn)入第二場比拼。第二場比的是個琴,依舊是那姬先上場,她用胡琴彈奏一曲,曲調(diào)并不特別,但勝在技巧嫻熟。詔蘭則用古琴彈了一曲廣陵散,此曲厚重,本不適宜女子彈奏,可詔蘭彈來卻得心應(yīng)手,將浩然

    之氣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一曲結(jié)束,贏得全場擊節(jié)叫好。

    詔蘭站起謙和一笑,她心知這一局怕是自己贏定了。不料未等皇帝發(fā)話,那姬卻從席間走出,她徑直走到詔蘭面前,盈盈一禮。

    “詔蘭小姐別來無恙?”那姬道。

    那姬的笑依舊燦爛,可詔蘭卻從中捕捉到一絲寒意來,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那姬小姐請指教?!?/br>
    那姬聲音朗朗:“詔蘭小姐的古琴彈奏的果真精妙,不過那姬對古琴也有研究一二,恰恰也會彈奏這首廣陵散,不如我來用詔蘭小姐的古琴彈奏一遍,詔蘭小姐用我的胡琴也彈一支曲子如何?”

    那姬會彈古琴這不是個秘密,翠云閣里那姬的琴藝是有口皆碑,她不等詔蘭回應(yīng),已經(jīng)自顧自地坐下彈出了間奏。果然,這首曲子在技巧上絲毫不輸詔蘭,只是在情感之上要稍遜一籌。

    詔蘭的臉色十分難看,她根本不會胡琴,別說在琴藝上一爭高下,她甚至連摸一摸琴邊都不可能。良久,詔蘭向上施了個禮,道:“這琴藝的比拼,詔蘭認(rèn)輸?!?/br>
    第三場是詩詞書畫。詔蘭向來占優(yōu),此局沒有什么懸

    念,勝局便落在了詔蘭一邊。

    云兮對今日宴席上的一切都了無興致,他自顧自地喝酒吃菜,眼皮都不抬起一下。那兩個女子盡管長得美,但是心腸都不大好,他見識過,不想再多看一眼。

    前三場雙方戰(zhàn)了個平局,第四場是比拼棋藝。詔蘭自忖棋藝尚算精進(jìn),并不十分擔(dān)心。然而她卻低估了那姬,那姬具有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兵不厭詐,一步步將詔蘭誘入了死局。待詔蘭發(fā)現(xiàn)時已驚出一身的冷汗,她抬頭看了看那姬,那姬正巧也望著她,眼中全是戲謔和挑釁。

    詔蘭頹然得很,她深知自己此局恐怕已經(jīng)沒有了勝算,那姬今日就是要看盡她的笑話,在座的所有人都要看盡她的笑話,包括她心心念念的云兮。

    那姬手執(zhí)一子,深深地看了詔蘭一眼,棋子落在一個出乎意料的地方,這一著讓詔蘭陡然看到了一線生機(jī)。她吃驚地抬頭看了眼那姬,見那姬正歪頭朝著她笑,笑容中有一絲不明意味。

    詔蘭心念一動,那姬這番做派是要讓棋給她?她狐疑地,猶豫地又下了一子,局勢果然逆轉(zhuǎn),詔蘭她在幾個回合后又占了上風(fēng),且這個上風(fēng)一直保持到棋局結(jié)束。

    皇帝十分高興,四局里平了一局贏了兩局,詔蘭果真不負(fù)眾望,為朝廷掙足了面子?;实垡桓吲d便喜歡賞賜,胡國使者得了不少金銀綢緞,似是也很滿意。下一步要賞的自是詔蘭。

    皇帝溫言向詔蘭問道:“你想讓朕賞賜你什么?”

    詔蘭跪在下首,含羞帶怯道:“詔蘭不敢有非分之想,一切全憑陛下做主?!?/br>
    皇帝含笑看向葉太師:“聽說這個詔蘭小姐是葉愛卿你的什么親戚還是故舊的女兒?她可已婚配?”

    葉太師心領(lǐng)神會,上前一步復(fù)道:“是臣一個遠(yuǎn)方親戚的養(yǎng)女,尚未婚配?!?/br>
    “果真是國色天香,鐘靈毓秀,這樣的女子必得配我朝最杰出的男子?!被实弁蝗晦D(zhuǎn)向云兮,“云將軍,你與詔蘭可算是才子佳人,朕現(xiàn)在將她賜予你為妻,應(yīng)該不算是委屈了你吧?”

    云兮不料今日冷不丁會出這么一遭,只覺得荒謬難當(dāng),當(dāng)下就要站起拒絕?;实蹍s伸出手?jǐn)[了擺:“云將軍,你的恩師最近身體不大好,朕已經(jīng)將他接進(jìn)宮里,派了最好的太醫(yī)給他調(diào)養(yǎng),可惜卻不見什么起色。你作為他的學(xué)

    生,一向十分孝順,難道你不想成個親給你的恩師沖沖喜么?”

    云兮豈會不知皇帝的此番說辭不過是告訴自己老師已被軟禁宮中,他若是不答應(yīng)這樁賜婚便是置老師的安危于不顧。

    可是云兮渾不甘心,仍是脫口而道:“若是沖喜,臣自會找一個臣喜歡的姑娘成親,至于詔蘭…”

    詔蘭惶惑地抬頭,她不曾想到云兮竟會當(dāng)眾拒絕賜婚,當(dāng)下便要落下淚來。

    皇帝未等云兮說完,已將手中的杯子摔向地面,“啪”地一聲脆響。場內(nèi)的絲竹聲戛然而止,舞姬們也忙不迭地紛紛退下。大家屏息凝神,誰都不敢再發(fā)一聲。

    皇帝惱怒道:“云兮,你現(xiàn)在仗著軍功,處處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吧?”

    云兮低頭道:“臣不敢?!?/br>
    “你不敢?你不敢會連朕的賜婚都敢拒絕?”皇帝怒不可遏,眼看就要摔第二只杯子。

    孫達(dá)急忙離席出列,向上恭謹(jǐn)?shù)溃骸氨菹拢茖④妼ξ页ぞI(yè)業(yè),一片赤膽,今日將軍也絕無對陛下不敬之

    意,恐怕是將軍覺得這個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一時高興昏了頭…”

    皇帝鼻子里“哼”了一聲。

    孫達(dá)對著云兮直使眼色,急道:“云將軍還不領(lǐng)旨?!”

    云兮面色鐵青,他忍了又忍,終是跪下道了句:“臣領(lǐng)旨謝恩?!?/br>
    皇帝這口氣總算緩了過來,又補(bǔ)充道:“朕把城南的宅院賜給你們,既然是天造地設(shè)的姻緣,就限你們?nèi)蘸笸昊??!?/br>
    一直到宴席散場,詔蘭都不敢相信自己已被賜婚云兮的這件事。盡管云兮看上去有一百個不愿意,但是不管怎樣,他最終還是應(yīng)允了。三日之后,她便是他的妻,天長地久,舉案齊眉。

    葉太師眉開眼笑,他覺得在開宴前幾日去面見皇帝的這個舉動是做對了。他深知,云兮仗打的好,皇帝很倚重他,然而另一方面,云兮的名聲如日中天,又手握重兵,皇帝疑心重,因此能不能將云兮始終控制在手就成了他一塊郁結(jié)心病。葉太師見到皇帝的時候,針對這個話題長驅(qū)

    直入,直達(dá)皇帝的癥結(jié)之處。

    “陛下,要想將云將軍把控住,不如讓他娶一個我們的心腹之人,從此可以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不怕他翻出什么浪來,若是真有什么異心,我們也能早早得到消息,防患于未然?!比~太師一邊說這番話,一邊仔細(xì)地觀察皇帝的表情,他知道,皇帝將他的話給聽了進(jìn)去。

    “倉促之間賜婚,他會不會拒絕?”皇帝顯是還有些猶豫。

    “您是皇帝,有您的賜婚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誰敢拒絕?再說了,云將軍若是連這等事都要拒絕,不正說明了他難以控制,將來恐有異心??!”葉太師言辭墾切,帶著殷殷期許。

    “好吧?!豹q豫再三的皇帝終于下了決心,“將魏參政召進(jìn)宮來,有他老師在,云將軍必不敢造次?!?/br>
    第175章 斷腸人在天涯

    云兮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自己來京城赴個宴,就會被賜了婚。宴席一散,他便跑到孫達(dá)的府上想要問個究竟。

    孫達(dá)其實(shí)也是一頭霧水:“我只知道老師在一日前被突然召進(jìn)宮去,然后就傳來老師病重的消息,這其間的原委我并不清楚。直到你被賜了婚,我方才明白過來這是要逼你娶詔蘭。”

    云兮苦笑:“看來又是太師的主意,他明擺著想以此來困住我,這門親我不能結(jié),我要進(jìn)宮去見老師?!?/br>
    孫達(dá)急忙勸道:“云兮,你現(xiàn)在進(jìn)宮定然見不到老師,怎么的也得等到三日后才可能將老師放出?!币娫瀑獬蠲疾徽?,又道,“那個詔蘭的所作所為我也有所耳聞,確不是個良人,最差你也只是和她擔(dān)個夫妻的名分,抗旨這種事我勸你三思?!?/br>
    城南的將軍府修繕一新,仆從也都已經(jīng)到位,這兩日正在加緊布置大婚的一切事宜。詔蘭儼然以女主人的身份,每日都到府里監(jiān)督進(jìn)度,大到房間擺設(shè),小到一草一木

    ,她都細(xì)細(xì)過問。

    她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從沒有像這幾日這么神清氣爽過。太師說的對,只要她聽話,不擅自行動,一切都會如愿,她可惜自己走了那么多冤枉路,到現(xiàn)在才明白這一點(diǎn)。還好,一切都還不算太遲。

    唯一的缺憾是,這些日子她沒有見到云兮到來,甚至連他的消息都沒有。

    詔蘭糾結(jié)了許久,決定還是去見一見云兮。在云兮下榻的客棧等到入夜,終于見到云兮灰著臉踏入門來。

    她興奮地迎上去,走到一半覺得自己的情態(tài)太過激動,遂緩了緩矜持地行了個禮:“云兮表哥。”

    云兮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走過她身邊,眼中有難掩的疲憊。

    詔蘭有些尷尬,亦步亦趨地跟過去:“表哥你用過晚飯了么?我在客棧一樓訂了一桌酒菜,表哥要不要一起去?”

    云兮轉(zhuǎn)過身來,定定地看著詔蘭:“我沒胃口?!?/br>
    詔蘭一噎,旋即又露出溫柔笑容來:“那就吃些清淡開胃的,詔蘭這就吩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