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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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彧因為身子板單薄,被排除在了苦力之外。黑色的棺材由阿虎的父親跟陸寅柯一同抬下來,抬下來放在大廳的正中央。 但他也沒閑著,被委托的任務(wù)是爬著梯子到房梁上扎白布。四四方方的白布,從房梁一直垂到下面,蓋住房屋一半的高度,上面是黑墨大寫的“奠”字。兩邊還各擺了挽聯(lián),寫著“昔人已去,風(fēng)木與悲”。 橫幅下是張桌子,上面逐漸擺上了餐食和香燭。而棺材,就正放在桌子后面。 婦女開始彎腰在棺材兩旁的地上鋪稻草,厚厚的一層。 “這是……”陸寅柯遲疑地開了口。 “鋪層稻草,跪著不疼?!眿D女回道,“農(nóng)村習(xí)俗多,守靈時兒孫輩要跪一天呢?!?/br> “嗯?”他怔了怔,“那明天才下葬嗎?” “對,要等明天正午十二點才能送去火化,在這之前都要跪著。”她看了眼桌臺上放的小鐘,“其他幾個孩子都還沒回來,估計過一會兒也快了,不然也不會麻煩你們,實在是辛苦了?!?/br> “那個……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我讓虎子送你們回去吧?”婦女邊說邊把一旁的阿虎往前推去。 “不用不用,我記得路,讓阿虎在家里好好呆著吧?!倍艔呐陌⒒⒌募绨蚨紫聛?,“那老師明天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好嗎?我知道這事很困難,但是堅強點?!?/br> 阿虎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像兩個橢圓的核桃,杜彧忍不住用拇指在他平日里那雙明亮的眼睛上蹭了兩下。 “我……我沒事的,你們真……的能找到路嗎?要不……我還是送送你們吧?!?/br> “這有什么難的?我不就姓陸嗎,小陸小陸,永不迷路?!标懸抡UQ郏皩嵲诓恍形揖同F(xiàn)出我的真身,我跺兩下地土地公就要跳出來侍奉了?!?/br> 阿虎聽得一樂,破涕為笑露出兩顆門牙。 “那我就真不送啦,今天實在謝謝你們了,明明是我家的事情……” “哎,這話不對了,既然是我陸寅柯的弟子了,那跟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應(yīng)該多互相幫助?!彼D了頓,似乎是覺得還可以補充點什么,垂下的視線不知是在看誰,“你看,我跟你玉玉哥哥也是一家人。” 杜彧抬頭毫不留情地:“誰跟你一家人?!?/br> “但你看啊,你跟阿虎一家人吧,我跟阿虎一家人吧,根據(jù)等量代換,我們四舍五入不也是一家人嗎?”這似乎是個關(guān)鍵問題,他反駁得異常嚴肅,“而且杜悠還認我做哥了呢,我們關(guān)系這么近,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強詞奪理?!?/br> 杜彧最后又摸了兩把阿虎毛絨的小平頭:“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br> 阿虎堵著鼻子沉悶地“嗯”了一聲,可還沒等杜彧轉(zhuǎn)回身,卻又飛快拉住了他的手。 “彧彧哥哥,能幫我個忙嗎?”他拽了拽杜彧手臂示意他蹲下點,隨后便一只手攏在嘴邊湊在他耳旁悄聲問道,“那個……幫我?guī)c玉米糖給陸筱鷗好嗎?” “你說說看,這不是偉大的愛情,又是什么?”陸寅柯今天也穿的運動短褲,沒有褲兜,他只能委曲求全地把手抄在胸前。 “膚淺,”杜彧回他,“你這狗腦袋里天天就想這些事嗎?” ”沒,哪敢啊,”他回得順嘴,“我只想你。” 杜彧冷嗤一聲偏過頭去,面向了落日。 那是多么冰涼的落日,不會因為人間冷暖耽擱一刻。 但它又是那樣熾熱,燃燒著永恒。 “喂,”杜彧又叫住了陸寅柯,用的是代詞,似乎在某個落日時分也這么喊過,“你們家,如果有人去世了,會怎么處理?” 陸寅柯沒回答,只是靜靜地跟在他身后走著,腳步聲沙沙作響。 “你,”他開了口,或許是黃昏過于壓抑,他的聲音聽上去竟有幾絲疲憊,“能不能別再這么叫我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怎么喊我,但我也是會累的啊?!?/br> 杜彧的腳步頓了兩下,越走越慢,最終完全停了下來。 陸寅柯也收回邁出的步伐,他看見杜彧轉(zhuǎn)身面向了他,是映著光輝溫暖的眼眸。 “陸寅柯,”他輕輕吐字,漣漪般蕩開,“我知道了,對……” 他似乎是要道歉,但還是收住了,或許同時收住的還有他那顆高傲的心臟。 “啊呀啊呀,行了行了,別什么事都這么認真行嗎!我們都是朋友了,我跟你開玩笑呢!”陸寅柯見他真照做了,自己反倒尷尬起來,怪不好意思地撓起頭發(fā),“還不是隨便你喊!” 杜彧蹙了下眉,或許是在想這人怎么這么難對付,但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這點是我做得不好,我改正?!?/br> “你怎么這么小心翼翼的,不會是PTSD吧?!标懸锣洁炝藥拙?,低頭狀似不耐地拉起他的手腕,溫?zé)嵬ㄟ^掌心流淌進身體里,“趕快走吧,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