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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1

    “習(xí)慣了,”陸寅柯似是而非地笑笑,“但我感覺不一定準(zhǔn),也別太信。你畢竟幫過我大忙,以后有什么需要?dú)g迎找我?!?/br>
    “這哪兒能啊,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崔南哲嘿嘿一笑,從屁股后面摸出了手機(jī),“反正等著也是等著,打游戲不哥?”

    ……

    “切他ADC!注意走位!”

    “這樣,你們牽制一下,我去偷塔,茍??!”

    “不行啊對(duì)面法師一刀一個(gè)!頂不住了哥!”

    “頂不住也給我頂!我快了!”

    于是杜彧端菜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和諧無比的場(chǎng)景,還伴隨著杜悠的一聲“崔南哲你好菜哦?!?/br>
    “啊!逆風(fēng)翻盤?。£懜缒闾珔柡α耍?!我要抱著你的大腿瘋狂舔?。?!”崔南哲幸福到叫出了哭腔,“我終于上鉆石了!”

    “帶不動(dòng)帶不動(dòng),下次別叫我了。”陸寅柯長(zhǎng)吁一口氣,把手機(jī)揣回了兜里。

    “玩夠了沒?”杜彧靠著椅子看向熱鬧的一群人,話音有種無奈的溫柔,“玩夠了就過來吃飯了?!?/br>
    這頓飯吃得熱鬧,但并不長(zhǎng)久。

    剛一吃完,杜悠就丟下筷子,火急火燎拉著崔南哲送自己補(bǔ)課去了,偌大的屋子頃刻就只剩了杜彧和陸寅柯兩人。

    “有一說一,這個(gè)雞湯真是我喝過最醇的,怎么做的???”陸寅柯拍著肚子跟杜彧走下樓梯,“你這么賢惠,我一定要盡快把你娶回家了,不然被別人盯上可怎么辦?!?/br>
    “不說話憋不死你?!倍艔哌M(jìn)一間房,指著桌邊唯一一把椅子,“坐吧?!闭f完自己也順勢(shì)坐在了旁邊低矮的床墊上。

    陸寅柯其實(shí)一進(jìn)門就猜到了這是哪里,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兩張床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春夏秋冬四季衣服都掛在了簡(jiǎn)易衣架上,鞋子整齊地碼在墻角,沒空調(diào)也沒刷漆,地下室一樣冰涼。

    杜彧俯身給取暖器插上插頭,灰色的房間這才暖和了起來。

    “這是……”陸寅柯放棄座位跟杜彧一起擠上了床墊,他拎過旁邊的枕頭聞了聞就果斷抱在了懷里,“你住這里?”

    杜彧環(huán)著手臂靠上膝蓋,“我住這里?!?/br>
    “哦,哦?!标懸滤贫嵌攸c(diǎn)點(diǎn)頭,“那……”

    “南哲是屋主的兒子,他們現(xiàn)在上班去了,屬于我跟杜悠的房間只有這一個(gè),我們是借住的。”

    陸寅柯本以為他會(huì)拐好幾個(gè)彎,卻沒想到竟是這么直白地就說了出來。

    他打好的底稿一時(shí)失了用處,只好沉默片刻,“你想表達(dá)什么?”

    “我只是覺得有必要跟你坦露我的過去,好讓你決定是去是留。”他深吸一口氣,睫毛迎著冷冬的陽光微微顫抖,捏住胳膊的五指一片慘白,“我,是我害死了我的父母。”

    陸寅柯眉間一緊,本能地倚身摟過了他的肩膀,“你瞎說什么呢?”

    “我沒瞎說,”杜彧木然地重復(fù)了一遍,“是我害死了他們。”

    “那是我的生日,本該是平靜快樂的一天。但現(xiàn)在想起來,如果那天不是我的生日就好了,如果我不過生日就好了?!?/br>
    “如果我那天沒有提那么過分的要求,他們就不會(huì)冒著風(fēng)雪出門了?!?/br>
    “如果我那天在路上沒有給他們打電話,他們就能提前幾秒穿過那條馬路?!?/br>
    “東西我明明可以不要,電話我明明可以不打,只要缺少那么一個(gè)他們都不會(huì)出事,可我怎么就……兩樣都做了呢……?”

    “我明明還那么清晰地記得他們出門時(shí)的笑容……怎么再一見面就蓋上白布了呢?”

    “是我的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是我害死了他們,是我……”

    “杜彧!杜彧!你冷靜點(diǎn)!這跟你無關(guān)!我查過新聞了!都是肇事司機(jī)酒駕的罪責(zé)!這不是你的錯(cuò)!”

    陸寅柯感到杜彧在自己懷里漠然地發(fā)著抖,近乎自虐地用指甲狠狠掐進(jìn)皮膚里。

    “你不懂。是我!是我?。 彼蝗患ち业貟暝饋?,發(fā)了瘋一般嘶吼,“你知道我是怎么吵著鬧著逼迫他們出門的嗎!我他媽爬上窗臺(tái)威脅他們??!整棟樓都能聽見我的無理取鬧!是我!是我?。。?!”

    “該死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憑什么我犯的過錯(cuò)要讓他們承擔(dān)?!憑什么被車撞死的不是我?!憑什么???憑什么啊……我到底憑什么還活著?我還有什么資格活著……?”

    “你怎么能這么想……”陸寅柯沒想到他居然把一切都?xì)w咎于了自己,心臟抽搐得一陣陣發(fā)疼,除了把他緊緊圈在胸口什么都做不了。

    杜彧的氣息急促得像個(gè)風(fēng)箱,只能任憑陸寅柯發(fā)了狠地?fù)е?,整個(gè)人都爛蹋蹋地軟成一團(tuán),似乎沒了支點(diǎn)就要癱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