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彧還沒來得及感嘆這個經(jīng)費燃燒的“大制作”，畫面就快速一轉(zhuǎn)，變成了屋內(nèi)小王子牽著小柯基從左走到右再從右走到左的happyending，屋子的墻上寫了極丑的九個大字“祝玉玉寶貝生日快樂”。

    這就……沒了？

    杜彧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

    但在他盯了一分鐘一人一狗的左右搖擺后，他得出結(jié)論，確實是沒了。

    這時陸寅柯終于走到他身邊撐起了沙發(fā)扶手，“喲，這就通關(guān)了？還挺快啊。”

    杜彧轉(zhuǎn)頭看向他，滿臉都是“一言難盡”四個大字。

    “這……還挺好?！彼遄昧艘幌拢熬褪怯悬c不禁玩?！?/br>
    “怎么能是還挺好呢？”陸寅柯坐下去摟住他的肩，“看到這個字沒有？我寫的！看到這個游戲方式?jīng)]有？我編的！看到這只柯基和這個王子沒有？我！找人畫的?！?/br>
    “給你五秒鐘時間思考，然后重新告訴我一個答案?！彼槐菊?jīng)道，“五，一！時間到了，重說。”

    “行吧，那真丑?！倍艔蛔忠痪?，字正腔圓，“丑是真的丑?！?/br>
    “但我喜歡也是真的喜歡。”

    陸寅柯的面容一瞬間就多云轉(zhuǎn)晴了，他美滋滋地啵唧了一口杜彧的臉蛋兒，圈著他跟隨游戲人物的節(jié)奏一起左搖右晃起來。

    “你知道嗎，這東西雖然是丑了點，但我是有深意在里面的。”

    杜彧被他晃得終于笑了起來，“什么深意？丑還有理了？”

    “你知道那個被吃掉的小圓圈代表什么嗎？”

    “是什么？每吃掉一個小圓圈就會有一只小柯基失去屁股？”

    “錯！你怎么這么血腥？”陸寅柯懲罰性質(zhì)地啃了一口杜彧肩膀，“我是想表示可能性。”

    “嘶，”杜彧吃痛，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屬狗的??？”

    “汪汪汪?！标懸潞哌笠宦暎翱靻栁覟槭裁幢硎究赡苄?，我還沒說完呢?！?/br>
    “那好吧，為什么表示可能性？”杜彧問。

    “你知道圓周率吧，就是圓周長與直徑的比值?！彼D了頓，“但除了這個，你知道它表示什么嗎？”

    “可能性？”杜彧的聲音有些困惑，“就因為它是無限不循環(huán)小數(shù)？”

    “對，就因為它是無限不循環(huán)小數(shù)，但你還要往深了再去想想?！?/br>
    陸寅柯終于解釋起來。

    “假設(shè)我們把會發(fā)生的事情分成十類，那你的人生基本就囊括在這串無限不循環(huán)的小數(shù)里了?！?/br>
    “我們甚至可以細(xì)分，具體到每一件小事，只要分別給它們予以編號，那這串?dāng)?shù)字就是每個人的人生歷程?！?/br>
    “再往下，如果把每個拼音用從1到26排序，那你說的每句話甚至都能涵蓋在這串小數(shù)里，甚至可以按照順序排練?！?/br>
    “沒有人知道圓周率到底有多少位，即使是現(xiàn)在最強的計算機也只能算到十幾萬億位。你說這不是可能性，還能是什么？”

    他頓了頓。

    “再說到這個計算機的運算上啊，你知道為什么最后這兩個小東西一直在走嗎？”

    杜彧乖巧地?fù)u搖頭。

    “因為計算機不管哪門語言，都一定有個循環(huán)語句。只要不打下break，就會永遠無限循環(huán)，直至耗盡內(nèi)存?！?/br>
    “這個游戲里，我沒有設(shè)置break。”

    他對上杜彧的雙眼，“這兩樣總結(jié)起來就是，不論要跨過多少種可能性，我都會來到你身邊。如果這個過程是不斷循環(huán)的，那我就一直為你耗到內(nèi)存用盡的那天?！?/br>
    “你，明白了嗎？”

    杜彧完全怔住了。

    他沒想到陸寅柯竟然能把一個簡單粗劣的小游戲理論化，還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情不自禁轉(zhuǎn)頭看向面前還在不停跑動的一人一狗，漆黑的眼珠跟著節(jié)奏緩緩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