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要被穿了_分節(jié)閱讀_186
古逍仍未從那過于激烈的感受中緩過勁兒來,一言不發(fā),渾身都變得極為敏`感。 “抱歉……你、你在客棧更衣之時,我偷偷看過,事后你,失去意識,我也暗自確認(rèn)了。”瞧見他這幅樣子,岳沉潭抿了抿唇,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畢竟……神魂上的印記什么的,是比一切都更加深刻的東西,rou身、內(nèi)丹、識海甚至于修者心上的任何痕跡都無法與之相提并論。 古逍低著頭,臉上一陣發(fā)燙,明白了脖子上的胎記果然不一般,他就該拿個布條從一開始就把脖子藏著,不給人看。 可怕的是,就在確認(rèn)這是個神魂印記時,一段來自神書中關(guān)于此的描述,卻不合時宜地從古逍腦海冒了出來—— 【論私密程度,如果說人的身體有隱秘不可觸碰的敏`感之處,看與不看講究個非禮勿視,極為親密之人才能觸碰, 那么探查他人的內(nèi)丹、識海等情況,就相當(dāng)于把人剝`光了在近處看,不但看,還要研究,畫個完全一模一樣的畫像研究,在他人的這些地方留下印記、東西,就相當(dāng)于把人死去活來的做,做到徹底被玩壞,身體里里外外都是別人的東西。 輪到探查靈魂,甚至在上面留印記,留完了印記還要碰一碰提醒對方,那就該相當(dāng)于給一個人下了烈性x藥,手腳脖子都戴著鐐銬逃不掉,而且被迫不分時間地點(diǎn)只要被印記的主人觸碰就要進(jìn)入無理智狀態(tài)藥效爆發(fā),就算不爆發(fā)的時候,體內(nèi)也時時刻刻藏著隨時能讓人失神脫力的‘隱患’,就算是死了輪回了,下輩子也得戴著這些鐐銬和x藥投胎。 對,就是這么過分,這么喪心病狂,這么不講道理,毫無自由和原則可言?!?/br> 當(dāng)然,一切也只是論私密、羞恥和危險程度而言的比喻,除了神書之中,古逍覺得自己大概在天地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會這么形容的書或人了。 如今,被岳沉潭這么一碰,印記被喚醒,他才切切實實地體會到為什么如此正經(jīng)的東西,會用這等下流比喻。 古逍咬緊牙關(guān),才沒讓自己在方才低吟出聲來,神魂被直接接觸到,還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像是從出生以來就從未被碰過、也不可能碰到,卻偏偏最敏銳的感官猛地受到刺激。不像是五感之一的感官,卻偏偏能帶動rou身上的全部知覺,猶如逆鱗、龍角。 完全無法形容,又…… 似乎是看他太久沒說話,岳沉潭終是沒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試探著喚了一聲,“……臨風(fēng)?” 古逍抬頭,望著他,眼睛濕漉漉的。 “把這個拿掉?!?/br> “這個……”岳沉潭有點(diǎn)舍不得。 “不行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岳沉潭想著,萬一我拿掉了,你又跑了,又換一個又一個的臉龐身份,我可該如何是好,“而且你還太虛弱,剛才碰一下你就這樣受不了了,若是徹底拿去,只怕會更……” 話說到這里,懷里的人就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你這個……”他憤憤,撇嘴,“可你怎知道,你留下印記的時候,就一定是留在‘葉臨風(fēng)’身上,而不是其它什么人的身上?” 岳沉潭哭笑不得,心想他怎么還在極力否認(rèn),“我是在崖底留的印記,雖然神志不清,但那里除了我一個活人,就只有你了啊,臨風(fēng)?!?/br> “可……”他還想反駁,而后猛然意識到,那時候的‘古逍’還只是一個骷髏呢,自然不會被岳沉潭連啃帶咬地留下痕跡,說都說不通。 略一思索,他緩緩睜大了眼睛,圓溜溜亮晶晶的,“你當(dāng)真堅信我就是葉臨風(fēng)?不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事,有什么其他證據(jù)、其他人要證明我不是,你也只信我是?” 岳沉潭摸他的臉頰,好軟,好想捏,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是自然,而且你也不希望別人發(fā)現(xiàn)你是葉臨風(fēng)吧?” 他沒說出口的是,除了這個印記,他還偷看過那繪夢之術(shù)中的內(nèi)容,瞧見過葉臨風(fēng)的娘親,瞧見過幼年時的小臨風(fēng),他不傻,后來也查到這個繪夢之術(shù),需要血親才能做到,自然已經(jīng)是死證,無可質(zhì)疑。 他這樣說著,想著,便見到懷中方才還滿面陰云與狐疑的人,忽然笑了開來。 沒有藏著暗流,沒有藏著一肚子壞水,也沒有裝傻裝壞裝乖,便只是那輕風(fēng)拂過、撥云見日的清澈笑容。岳沉潭瞧著他,只覺得要被這風(fēng)吹迷了心竅,被這陽光曬暈了頭腦,自己也跟著變得輕飄飄、暖洋洋了。 葉臨風(fēng)還想說什么,剛要張口,就被大早上就精力過于旺盛的人堵了回去。 許久,岳沉潭才埋在他發(fā)間,悶悶地說道,“臨風(fēng),你許久沒有這樣開懷地笑過了,可叫我好等?!?/br> 葉臨風(fēng)被他體溫烘烤得渾身都熱,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好笑地拍拍他后背,“哪有的事?我自認(rèn)還是很愛笑的,哪里需要等?!?/br> 岳沉潭搖了搖頭,心說那怎么能一樣呢,可心里的許多話,又怕都說出來太過矯情,太讓人不好意思。 還是……還是委婉點(diǎn)比較好。 “那些不由衷的笑,怎能作數(shù)?” 岳沉潭放開了人,又去親他的眉毛、眼睛,像是做完了最流氓的事后,便肆無忌憚了,“這句話不準(zhǔn)再反駁了?!?/br> 葉臨風(fēng)眼睫顫了顫,只覺得被親過的地方都熱了起來,燒了起來,自欺欺人地想到,定然是岳沉潭的體溫太高,陽氣太足。 由衷的開心嗎……?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恍惚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