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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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前往部隊的車?yán)锘位斡朴疲磉呹犛言缇退?,這次去抗洪一線估計又是一次拉鋸戰(zhàn),臨走時他的上級對他說,“國家培養(yǎng)你,現(xiàn)在正是你回報的時候了。不難為你,這次任務(wù)完成就批準(zhǔn)你提前轉(zhuǎn)業(yè)?!?/br> 此時他應(yīng)該是閉目養(yǎng)神養(yǎng)精蓄銳的,只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閉眼。 時間往回走,回到藺月提分手之后。 即使像靳若塵這樣粗枝大葉的男人,也會想到底為什么分手呢? 藺月的過去也很簡單,他一路沿著曾經(jīng)的社交網(wǎng)絡(luò)爬蟲一般在黑暗中爬行了很久,漸漸發(fā)現(xiàn)了她的成長軌跡竟然和自己的表哥絲絲重合。 靳若塵安慰自己說,沒什么只不過是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學(xué)而已,是某個夜深,他翻到了一張照片,年代久遠(yuǎn)像素模糊,兩個他都熟悉異常的人。 一個是他的表哥他從小到大的玩伴。 一個是他的女友他傾心相愛的伴侶。 他仔細(xì)辨認(rèn)那模糊照片里的人,靳若塵有著超群的記憶力,最后終于在記憶中的某處找到了一張模糊的臉。 原來并不是什么天注定般的一見鐘情,他早在那個七年前的渝州,那個雨水豐沛的夏天就見過她。 一張像是藏在屋檐下羞澀的臉。 原來他從來都沒有贏過。 清晨8點,陰天,風(fēng)大。一晚上沒有睡,一個人頭痛欲裂。有太多狂怒過憤恨過傷心的情緒從他身上來了又走,最后卻只剩下麻木。整個人陷入困境,無法自拔。 良久,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到見面的地點,清晨的咖啡廳,已經(jīng)過了高峰期,只剩下四下擺放的桌椅,橫七豎八地陳列著,約在夏妍心工作的地方,靳若塵到時,夏妍心已經(jīng)坐定。 她望著他回報一個固定地微笑,手撐著桌沿,手指一敲一敲。 “你約我見面,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紀(jì)翀宇和藺月的事了吧?!?/br> 靳若塵抿了一口咖啡說,“嗯?!?/br> “真是挺可笑的,明明是他們出軌,搞得我們像第叁者。”夏妍心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 那樣子并不好看。 不過靳若塵并不在意,他問,“這樣分開你甘心嗎?” 夏妍心頭往前伸了一點,笑容更盛,“我當(dāng)然不甘心啊,我很恨,恨不得殺了藺月呢。” 靳若塵往椅背后面一靠,手指揉著突突直響的太陽xue。 聽見她說,“你也這樣想的吧?是不是恨不得殺了你表哥?” “你不用望著我這樣笑,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不想看見你。只是,有一個機(jī)會,你想試試嗎?” 靳若塵也覺得自己真是被氣昏了頭,竟然想著約夏妍心出來。 夏妍心嘴角的微笑凝固,露出本來有些猙獰的真面目,看見靳若塵眉頭緊鎖的模樣,譏笑道,“我看出來了,靳若塵,不甘心的是你對吧。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說?!?/br> 靳若塵見她如此開門見山,“過段時間紀(jì)翀宇他爸媽會來渝都,照例我們幾家親戚會一起吃飯?!?/br> “然后你想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真相公布出來?” “真相是什么?真相是藺月是我的女朋友,而不是紀(jì)翀宇的女朋友?!?/br> 她一時錯愕,有點難以相信自己快要接近的那個真相,“你怎么想的?” “只是不想那么早認(rèn)輸罷了?!?/br> 這是他的一個小小的陰謀,可如果這也算陰謀的話,他唯一的目標(biāo)不也是贏回她嗎?而他的一切等待一切安排卻為二人做了嫁衣。 游戲結(jié)束,他被迫離場。 那場各懷心事的聚餐后,最后只剩下他和夏妍心兩人,坐在早已打烊了的酒店門口,周身沉重宛如兩塊頑石,夏妍心先開口,“靳若塵,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吧。我們兩個人真可笑,以為都在等對方回頭,卻把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了?!?/br> “可能這就是報應(yīng)吧。” “報應(yīng)?要報應(yīng)也應(yīng)該是他們倆的報應(yīng)。我才是那個無辜的人啊,為什么最應(yīng)該受到懲罰的人卻得到了最好的結(jié)局呢?我真的…好希望他們兩個可以去死啊,藺月,為什么她不去死?” 靳若塵轉(zhuǎn)過頭,長期的夜間飛行,他的視力銳利無比,想要習(xí)慣黑夜,那就要把自己變成黑夜。 夏妍心被這樣的眼神盯得有點發(fā)毛,“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我不想再聽見死不死的了。” 夏妍心眼神復(fù)雜,帶著點戲謔,“怎么了?還沒死心?!鞭D(zhuǎn)而聲音變得尖利起來,“你們一個二個是得失心瘋了吧?藺月真是好手段啊,一副高高在說目中無人的樣子,就把你們兩個人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靳若塵手掌握在她肩膀上越握越緊。在學(xué)校時,他們每天都會在播新聞聯(lián)播時做俯臥撐,直到胸膛滴下的汗打濕下方的報紙才算結(jié)束。 夏妍心感覺到疼痛,但對于她來說這些痛不算什么。 她嘴角向上括成一個完美的弧度,“怎么了?戳到你的眼珠了?你的表哥也是這個樣子呢,捧著護(hù)著,一副恨不得為她去死的樣子。就這么卑微嗎?” 靳若塵眼角微紅,彷佛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怒氣,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被她一臂壓著無法動彈的夏妍心,另一手握拳微微發(fā)顫。 夏妍心的肩膀塌陷了一半,不知道是恨意還是妒意,她揚起下巴也瞪著靳若塵,“是想打我嗎?” 兩人在這夜中僵持不下,最終靳若塵身體像是衰竭了一樣,眼中嫌惡之氣連掩飾都不愿,“我的手不是用來打人的。更遑論你?!?/br> 夏妍心整個胳膊麻掉,身上傳來陣陣的涼意,“我怎么了?就因為你們都喜歡藺月,而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的我,連‘希望她可以死掉’這樣的想法都不能有了嗎?有這樣的想法就是什么,惡毒嗎?可最開始打算算計紀(jì)翀宇、藺月的人不正是你嗎?想來個先斬后奏是嗎?想把所有的關(guān)系都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中是嗎?想來個一錘定音是嗎?真是可笑,最后你也和我一樣落得了自取其辱的境地?!?/br> 她起身,一字一頓地敲在靳若塵身上,“如果不是你的私心你的好勝,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搞成這個樣子。這樣的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呢?” —— 你愛我,我愛他,她愛他,他愛她 大家一起吃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