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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山主繼續(xù)道:“凡間官府派過捕快看過,結(jié)果半個月都沒有聲響,在附近找到了這些捕快的斷肢殘衣,后來又派了無數(shù)個凡間高手都折損了,官府才發(fā)現(xiàn)事qíng不對頭,求救于修士。” 說到最后,有那么一瞬間,山主眉頭憂愁凝重:“直到修士失蹤了十幾個后,我才得到消息就親自去了一趟,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我懷疑此事有點嚴(yán)重,這作孽的東西可能有什么機(jī)緣可以防備我們這些修士?!?/br> 俞良箋給宿郁擦了擦嘴角,淡然道:“師叔的意思,叫我去看一下?” 山主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計劃是偽裝成凡人,你師叔臉識別度太高了,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師侄你不僅修為高,又不出門,無人認(rèn)識?!?/br> 沉靜半晌,山主才聽見俞良箋開口,“可以,不過我要帶著宿郁前往?!?/br> 山主皺起眉來:“這恐怕有些不妥吧?宿郁境界偏低,遇到什么事,怕師侄你自顧不暇,這樣吧,把師侄孫jiāo給我吧!等師侄回來我定還你一個活潑開朗肥肥胖胖的師侄孫!” 俞良箋抬眼冷冷看向山主:“不用,我的徒兒我自個兒會照顧?!?/br> 等俞良箋不耐煩地把山主趕出去的時候,山主才嘀咕道:“有什么好小氣的,我也有徒弟??!說得好像我沒有徒弟一樣,這么護(hù)犢子,以后你徒兒有媳婦了看你怎么辦!” 山主根本不知道俞良箋養(yǎng)宿郁就像養(yǎng)媳婦一樣,什么也不知道的山主悠悠的下山,向各位峰主宣布北峰尊已經(jīng)應(yīng)下計劃了,現(xiàn)在就只能等俞良箋把那妖孽捉出來。 沒有誰能夠比山主更清楚俞良箋的實力了,出于對俞良箋的信任,山主顯然是最放松的那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向你們承諾?。?!無論是過程還是結(jié)尾絕對1v1!不玩弄感qíng?。。∪绻銈兛吹綗o法確定的地方,一定都是套路。。。 第 33 章 任務(wù)4:掰彎種馬男 暮色四合, 宿郁和俞良箋兩人端坐在一處客棧的窗邊位置, 桌上有菜兩三,俞良箋根本不用吃食, 但為了掩飾還是入口一兩次。 倒是宿郁沒有引起入體, 餓了就吃, 倒是比俞良箋更像一個凡人。 時間過去了一兩刻, 客棧才來了一群大漢,大大咧咧地說話, 直到他們開口說到開船的時候, 俞良箋才攜帶著宿郁離開。 回到了暫住的房間里, 宿郁問俞良箋:“明天我們就跟著這群人上船嗎?” 俞良箋頷首回道:“嗯,要為師給你打水嗎?” 宿郁輕輕地嗯了一聲,頭埋在枕頭上面,俞良箋看了一會兒才走出房間。 對于宿郁的事, 俞良箋是能夠親力親為就不借他手,沒過一會兒俞良箋就帶著gān凈的井水被他用法術(shù)收起, 最后一滴不剩的倒進(jìn)浴桶里。 再用真氣把水沸騰,俞良箋才開始幫宿郁脫衣服。 宿郁衣服穿得單薄,沒過一會兒便不遮體被俞良箋抱起,然后輕輕放進(jìn)浴桶里。 看見宿郁眼睛以下埋進(jìn)水里吐泡泡, 俞良箋不贊同道:“起來,洗澡水有什么好喝的?!?/br> 待宿郁洗完澡之后,宿郁邊看著俞良箋低頭幫他穿衣服,邊問道:“師父不洗澡嗎?” 俞良箋頓了一下, 雖然他自有清潔術(shù),但是宿郁素來愛這些凡人的行為,給宿郁穿好了衣服才說道:“你在這兒等我,莫要進(jìn)來。” 宿郁乖巧地趴在g上,輕輕地嘟囔兩聲。 俞良箋才轉(zhuǎn)身進(jìn)入浴桶,才剛?cè)胨?,就滿臉cháo紅,水下流動了幾下,宿郁在g上仿佛聽到了師父叫他的名字,就應(yīng)了幾聲。 見沒有回應(yīng),宿郁蹭了蹭枕頭,闔上眼睛面對墻壁。 直到許久,俞良箋才從浴桶里起身。 穿上單衣,俞良箋走到宿郁旁邊,見他已經(jīng)快睡著了,輕輕低下頭來吻了吻他的睫毛。 宿郁眼睛半睜開,睡意朦朧:“師父?” “嗯?!庇崃脊{注視著宿郁微張的唇,神色暗沉。輕輕含住他的唇瓣,沒過分就松開了,“睡吧?!?/br> 宿郁茫然了半晌,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天下起蒙蒙雨,暗沉的天氣影響了多數(shù)人的視線。 開船前,俞良箋手撐著一把紙傘,多數(shù)都遮在宿郁的頭上,上船的時候拿出一錠銀子,在指揮開船的人同意之后,又和宿郁上了船。 那人臉上有一道疤,手上摩擦著銀兩,心道:“哪來的有錢人?”不過一想到那人明明把傘的位置讓給了另一個較小的男孩那邊,自身卻沒有半點淋濕,心道這人定然不好惹,能jiāo好便jiāo好。 除了途中有一股意料之外的邪風(fēng),在絡(luò)州的時候,俞良箋和宿郁下了船,那一道疤看見了本想阻止,卻不知為何聲音卡在喉嚨就是說不出,這個時候他頭冒冷汗,忙揮起手指揮立即開船。 明明眼看黑氣渲染的絡(luò)州,再走進(jìn)的時候竟然添了一份人氣,古樸的樓宇,繁忙的行人,刺眼的陽光,俞良箋撐著一把傘,傘上的雨滴逐漸化成水蒸氣向上飄。 宿郁神色無恙,貼在俞良箋的身旁,直到人數(shù)越來越多的時候,俞良箋才問道:“徒兒感覺如何?” 而其實宿郁和俞良箋看見的東西完全不一樣,他只看見半塌的樓宇,深墨色的雨夜,還有倒塌在地上的攤子,偶爾有蜘蛛和蟑螂爬過,時不時還會看見一兩個白骨骷顱。 卻不知為何,明明從未看過這樣的場景,宿郁卻半點無懼,一點都不像他膽小愛哭的xing子。 宿郁聲音清脆,在這樣的夜里平添一份活氣:“沒有人,師父,今晚我們在哪休息???這里什么都沒有,還不gān凈?!?/br> 俞良箋停頓了下來,隨之宿郁也停了下來,他的腳邊是半腐爛的頭顱,貼在他的腳邊,明明本該死去的頭顱,那雙眼睛竟然在上下滾動,宿郁一直盯著頭顱。 俞良箋四掃周圍人群,明明是烈日,卻未半點感到熾熱感。 瞧見宿郁低著頭,問:“徒兒瞧什么呢?” 宿郁心虛,一腳踢開一直翻滾眼球的頭顱,“沒什么,這不好玩?!?/br> 俞良箋盯著被宿郁踢開的竹簍,在人群中沒有引起半點聲響,隨即便被不注意的人碰到,也被踢開,直到滾在角落再也沒有引起半絲動靜。 俞良箋道:“我?guī)闳バ菹⒑脝幔磕銘?yīng)該也累了。” 宿郁四處打量,不滿道:“這里臟兮兮的,哪里有休息的地方?!?/br> 俞良箋才真正意義上覺得不對勁,宿郁是有點愛小gān凈,但不至于在這里都住不下的地方,等他看向宿郁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宿郁好像看見了什么。 宿郁眼中驚喜,聲音不大不小,“哥哥!” 好像是沒得到回應(yīng),宿郁睜開俞良箋:“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俞良箋毫不防備的被睜開,心悸之余忙想拉住宿郁,“徒兒!怎么了!” 未曾想到宿郁就像小魚一樣穿在人群中,脫離俞良箋的掌控而去。 “不對,不對勁!宿郁你給我回來!”俞良箋再也顧不上什么,又是氣憤又是擔(dān)憂,眼白也冒出血絲,再也忍耐不住抽出顫抖的本命劍,輕輕一揮,果然四周的場景全然變化。 此刻一道血色的霧氣封死俞良箋前進(jìn)的路線,明顯想阻止他的步伐。 俞良箋的臉色已經(jīng)頗為難看了,想起宿郁離開那一幕心臟驟緊,仿佛隨時要碎裂開。 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俞良箋的全身,待到他沖出血霧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沾染了一片片的血色,而宿郁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本命劍悲鳴的響動聲震散周圍血氣。 “宿郁!小郁!”俞良箋把劍cha在地上,入地三分,他的眼眶通紅,仿佛也被血氣浸染。 而這個時候宿郁才發(fā)現(xiàn)他跟丟了人,心里很不安,想倒回去找?guī)煾福墒撬闹艿穆范家粯?,走來走去都沒看見熟悉的人,最終他靠著直覺向一處血氣最濃的宅院走去。 比起俞良箋他更不受血氣的沾染,仿佛天生就能夠在這里行走自如一般。 走到宅院中央的時候,宿郁瞧見熟悉的白衣背影,欣欣然上前:“師父!徒兒正找你呢!” 白衣男子回頭,正是俞良箋的臉,他看見宿郁一時氣憤,怒喝:“你怎么不聽話就跑了!讓為師好找!” 宿郁嘟囔著:“我那不是看錯了嘛,何況師父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俞良箋聽后,又是無奈又是包容,抬起手:“過來?!?/br> 宿郁聽見俞良箋不責(zé)怪他,也笑瞇瞇起來向俞良箋跑去,越是跑進(jìn)發(fā)現(xiàn)血氣越濃,宿郁笑臉沉下,停下腳步。 俞良箋皺眉,問道:“怎么不過來?要為師過去嗎?”話罷,他寵溺的又似是無奈的向宿郁走去,卻沒想到宿郁臉色直接大變。 他神色盛怒,疾言厲色制止俞良箋上前:“你是誰!” 俞良箋腳步停下,神色微變:“徒兒,你怎么了?連為師都不認(rèn)識了嗎?” 卻沒想到倒惹得宿郁怒火更旺,全身倏地冒出黑氣,“你不是我?guī)煾?!你是騙子!騙子就該受到懲罰!” ‘俞良箋’才停下腳步,離宿郁剛好有六尺遠(yuǎn),頂著俞良箋的臉,聲音卻更尖銳:“沒想到你不是人類啊?!?/br> 宿郁把黑氣運轉(zhuǎn)在手心,明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qíng況,卻好像很熟悉,很熟悉這黑氣怎么運用,對這些黑氣也很親昵。 直到黑氣擦到‘俞良箋’的左臂,他才臉色大變,他想過宿郁是妖,但沒想過這黑氣居然能腐化他幻化出的實體,這就連元嬰修士也做不到的事,他真的是小瞧了這個看起來如同凡人一樣的怪物。 待宿郁再次出手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冒充他師父的東西,他卻往后面的井下鉆去。 宿郁想也不想也鉆進(jìn)去了。 這個時候真正的俞良箋才趕了進(jìn)來,他目光四掃,手上的劍還未停止下悲鳴。 “他在這里!”最終俞良箋的目光停留在井口。 宿郁發(fā)現(xiàn)井下真的好大,而且跳下去了之后,上面的井口好像被什么封住了,出于想找出那東西的心理,宿郁并沒有打破封口,向唯一的通道走去。 此刻的宿郁眼角微紅,他實在是太想師父了,也很想哥哥。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要離開哥哥,現(xiàn)在也找不到師父了,一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就恨不得把那東西撕成碎片,心里不斷想發(fā)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