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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可還記得琉璃劫? 江玉樹收斂神色,淺笑溫和:不曾忘記。 公子既然熟識命相,想必也知lsquo;琉璃劫rsquo;與公子有宿命糾纏。 江玉樹反問,月白色發(fā)帶散落雙肩:那又如何?玉樹已經(jīng)是最落寞的人,還需擔(dān)心lsquo;琉璃劫rsquo;? 塵緣yù言又止,終是無奈搖頭:此劫,是qíng劫,堪不破! 江玉樹嘴角一抹淺淺的弧度,苦笑道:qíng劫是為動qíng,才會有劫。我這樣子,如何動qíng?既然不動qíng,我為何要擔(dān)憂此劫破與不破?大師過憂。 這塵緣似是沒有料到江玉樹如此看待此事。 眼前人眉間櫻紅煞氣漸深,執(zhí)杯倒茶動作行云流水,看似眼盲,實則心若明鏡。 老衲看公子眉間櫻紅煞氣流溢,只怕是lsquo;破軍rsquo;之命。 江玉樹忽的抬頭看著塵緣:大師莫不是要給玉樹算命?大師也知玉樹不算命。 塵緣摸了摸胡子:哈哈,不算!不算!那公子可還記得lsquo;殺破lángrsquo;? 何為殺破láng? 七殺,攪亂世事之賊;破軍,縱橫天下之將;貪láng,yīn險詭譎之士。三星聚合,實乃殺破láng。 老衲看公子如今qíng境,可是要去百邑城? 江玉樹擱下茶杯,眉間櫻紅嬌艷yù滴:天倭大軍來犯,百邑不保,天傾岌岌可危。一旦天傾崩亂,六國戰(zhàn)火必起。江某不忍天下涂炭,特趕去百邑盡綿薄之力。 塵緣抖了抖拂塵,慈愛一笑:趙施主是紫微命格,公子是lsquo;破軍rsquo;之將,現(xiàn)在還缺一lsquo;貪lángrsquo;之士。塵緣忽然停下,定定看著江玉樹:若老衲為公子舉薦一人,不知公子可否接納? 江玉樹淡然如水,溫恬風(fēng)靜:大師請講。 眼前人氣度不凡,虛心聽取,有容人之量,不由的滿意點點頭:南燕計囊賀千丈。此人謀略心思不容小覷。老衲不涉俗世,只能舉薦到此。公子若想助趙施主,此人不可失。 南燕?!他國人。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挖他國的頂梁柱嗎? 江某記下了,多謝大師。江玉樹微微躬身算作應(yīng)答。 一抹櫻紅再次闖入眼中。 美而不媚,艷而不妖,清俊文秀,溫和儒雅。 不可言說的一種美 讓人難忘,容易破碎。 眼前人的白衣風(fēng)華看的塵緣呼吸一窒,不由微嘆兩聲:星象上說,男人俊美,是容易犯桃花的,可眼前的人偏偏無意桃花,甚至與男子有緣 哎,琉璃劫! 塵緣又再次看了看那抹櫻紅,突然一股眩暈感直擊眼眸,模糊中似是看到江玉樹身子里一道透明影子,那人好似和江玉樹一模一樣,卻又不像。 那道孱弱的影,淡淡的笑著飄遠(yuǎn) 怎么會這樣,他明明是這個時代的人,可那道影子是怎么回事? 塵緣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越發(fā)看不懂,心下大驚。話不由脫了口:公子好似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公子魂靈是否與人 大師玩笑,江某有血有ròu,怎會有異空之說?江玉樹笑著將塵緣的話打斷,淡定從容,不見波瀾。 似是好奇,塵緣又再次打量了一下江玉樹,這才確定眼前的人真實存在。愧疚笑笑:老衲歲數(shù)大了,剛才說了昏話,公子莫介懷。 江玉樹執(zhí)茶一杯:大師趕路辛苦,請! 接過茶水,塵緣不飲。細(xì)眼打量江玉樹,試圖看出些什么。 施主,你我命里緣分不淺,還會再見。老衲與公子相談甚歡,只是公子身負(fù)家國之命,老衲不做打擾,就此告辭。話罷,輕抖拂塵,摸著花白的胡子,瀟灑離去。 大師好走。江玉樹頷首鎮(zhèn)定。 當(dāng)~~的一聲玉簫落地。 他察覺到了,自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他竟然看出來了。 謝易牙再次回來就看見江玉樹呆呆的坐在桌邊,臉色蒼白,冷汗滴答。 拾起玉簫遞給他,指間溫度冰涼。謝易牙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江玉樹呆滯的表qíng讓謝易牙害怕。 公子~~~ 塵緣竟然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時空的,一直以來小心翼翼,未有差錯,難道人定勝天有違天和? 哪個地方出錯了? 是自己多想了嗎? 大概或許也許可能吧 江玉樹想不明白,有些氣急敗壞,煩躁的甩了甩衣袖。 啪!茶盞碎。 公子你怎么了?謝易牙吃驚的看著他。 江玉樹聽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控,gān咳兩聲,盡量平靜無波:我無事。 可是歇息好了?走吧。 謝易牙甜甜一笑,手握著玉簫,帶著江玉樹上了轎。 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離去。 望著遠(yuǎn)去的一行人,塵緣默默的嘆了口氣。 異空之人,琉璃之命。亂世癲狂,腥風(fēng)血雨,二人發(fā)起! 命里櫻紅繞眉頭,此生應(yīng)有琉璃憂。若能高山遇流水,好景朱顏共白頭。 罷了,罷了,孽緣!孽緣啊 第84章 行香子middot;失約 【卷二:琉璃劫與君相逢】 第四一章:行香子middot;失約 天降甘霖,庇佑百邑。 七日不停歇的雨,解救了百邑城的燃眉之急。 眾人歡呼,囤積水源,以備不時之需。 趙毅風(fēng)除了每日軍事要忙之外,也多了項樂事和莫云比斗。 莫云耿直,有話就說,作戰(zhàn)勇敢,真xingqíng漢子一條。 趙毅風(fēng)對陣于他,英雄對英雄的快意。 所有不服的聲音在趙毅風(fēng)的每日斗武廝殺下漸漸平息。眾人都知道這個年輕的將領(lǐng)不是他們可以用外在衡量的。 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劍傷,百邑城的漢子不服之心安下。自己的主帥武藝高qiáng,訓(xùn)兵有道,不服也難。 于是趙毅風(fēng)在來到百邑城半月多后,成功用武藝和膽識氣魄得到百邑城士兵的擁護。 莫云知道自己小瞧了趙毅風(fēng),他是真的英雄少年,有勇有謀,武藝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更重要的是有容人之量。和自己急功近利,邪魅風(fēng)流的外甥相比,趙毅風(fēng)更有君臨天下的氣度。 他是一頭沉睡的雄獅,這么多年終于醒了 男人,沙場快意。才是戰(zhàn)場! 莫云望天長嘆一口氣:老了,老了,這是年輕人的天下嘍。 小兒,你我來喝酒。莫云在趙毅風(fēng)營帳外慡朗一笑,震耳yù聾。 趙毅風(fēng)出來冷眼瞧了莫云一眼,淡淡道:莫副帥似乎很閑? 哈哈,忙里偷閑。老子每日和你打的慡。你小子不錯!說完擂了趙毅風(fēng)一拳。 去哪喝酒? 這不就是。莫云抖了抖手里的燒刀子。 城樓巍峨,huáng沙千里,旌旗飄搖。 提著一壺酒,莫云歪歪叨叨:小兒,老子征戰(zhàn)這么多年,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狂傲小子。你小子有一手。老子服你! 趙毅風(fēng)淡淡一笑,不置一話,打量著手里的青冥,眺望遠(yuǎn)方。 莫云似醉微醉,暈暈乎乎,倚靠城樓:小兒你說你要是早點來,天傾就不會連丟三座城池。是老子管理無方。你這半個多月做的事老子都看在眼里! 靜靜聽他說??达L(fēng)chuī動旌旗,看huáng沙綿延迭起,看殘陽似血 青冥在手,卻無簫聲來和,缺淥水來襯。 心頭空虛煩躁,那抹妖冶櫻紅在腦中輕晃。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用多少酒醉的芳香,才能將這透入骨髓的寂寞埋葬 用多少回憶的力量,才能將心中潛在的思念深藏 一杯薄酒入,火辣辣的灼燒感,試圖掩埋那種思念的空虛,杯酒不停。 小兒,老子在這百邑城待了三十一年,都快忘了皇城的樣子。嗝~~ 趙毅風(fēng)無力笑笑:皇城有聊勝于無,那個地方太冷了。 莫云忽的側(cè)身看向趙毅風(fēng):你不喜歡皇城? 皇城?你可是皇家無親,高處不勝寒。那個地方好冷,東境雖然荒蕪,但有你們,本帥快意!趙毅風(fēng)臉色酡紅的看向莫云。本帥喜歡沙場快意!哈哈說完,又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