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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別,再也不會有人在玉簫那端緊握,說想要做自己的眼睛,替自己看遍櫻花爛漫。 這一別,再也不會有人在冰天雪地牽著自己上巍峨高山,霸氣的說著天地玄huáng,宇宙洪荒。 這一別,再也不會有人登上城樓用萬家燈火的光亮來溫暖自己,再也不會有人愿意柔化了冷硬無比深qíng的對自己說櫻紅為媒,銜環(huán)為聘。 這一別,再也不會有人在寒冷的夜給自己一個有力而溫暖的胸膛,給腹中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再也不會有人愿意用七年執(zhí)念守護(hù),只為等自己的一個真實笑容,也不會有人在眾人面前墨袖一震,發(fā)誓說:趙毅風(fēng)此生只認(rèn)定江玉樹一人! 聽著他話里的疲憊和凄涼。第五雄燁忽然涌上一股心酸。這個孩子從出生起就沒了母后,被自己拋棄,又被自己下|毒想毒害至死。從沒有給過他溫暖,如今卻用皇家道義束縛他。這樣是不是殘忍了些? 第五雄燁顫巍巍從高座上下來,伸出手想觸摸他:玉兒 我不是你兒子。他揮開他的手,眸光疏離的看著他。 一字一頓,決絕無qíng 江玉樹,有養(yǎng)父養(yǎng)母,有娘親,卻沒有父親! 他竟然公然不認(rèn)父親。 你敢?!一聲厲喝。 江玉樹面有諷刺的盯著他,眼神中是對皇家的厭惡。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嗎?那為何把我召回國,還用趙毅風(fēng)做要挾。當(dāng)年你害死了母后,又將我拋棄,要不是江家收留,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你讓第五香濃在櫻花中勾兌lsquo;雙蝴蝶rsquo;要取我xing命。那時你可有想過我是你兒子?lsquo;魔香rsquo;大戰(zhàn)你讓第五赤眉派兵來打,可有想到我是你兒子?我家破人亡從天傾歸來尋你時你要殺了我,那時你可知道我是你兒子?你生了我,卻從沒養(yǎng)過我,現(xiàn)在又為何要讓我給北璃賣命? 第五雄燁難以置信,很難想象那個溫和的人會說出這么決絕的話。心下大驚:這不是他的孩子,太不像他了。想著案幾上收到的飛鴿傳書,還有當(dāng)年他母后的事,第五雄燁的眸光又暗了幾分。這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平復(fù)怒氣和震驚,淡淡一問:江玉樹,你該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江玉樹抬眼凝看著他,靜默不語。 他看著江玉樹,面上諷刺。你愛上了一個男人,還愿意屈從,堂堂北璃的大皇子愿意雌伏一人,還要給那人生兒育女,江玉樹你不覺得你是個怪物嗎?你不覺的你玷污了皇室血脈嗎 ? 心下一口涼氣倒抽,江玉樹全身一震,后退兩步,驀然臉色煞白:你說什么?你知道 第五雄燁輕嘲,嫌棄道:你是男人你懷孕三個月。骯臟,無恥,悖離人倫。你有rǔ我北璃臉面。 江玉樹唇瓣失血顫抖:你是如何知曉我有身孕? 第五雄燁墨袖一震,仰天大笑:lsquo;邊緣糙rsquo;只有北璃才有??!那糙對女子有補氣調(diào)和作用,可對男子有改變體征效用呵呵!你母后當(dāng)年孕中可沒少服用,你覺得朕會不知道。沒想到你真的懷了趙毅風(fēng)的孩子。你真骯臟!你有rǔ皇室血脈!你是皇家的敗類! 江玉樹踉蹌后退兩步,伸手捂住腹部。腦中回dàng的是骯臟,是無恥,是不堪的話。 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怪物這個孩子得不到承認(rèn)被詛咒 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一早就知道你一開始就知道 不!他笑意悠悠,目光如電:朕一開始不知道,是現(xiàn)在才知道。不過你覺得你所做的一切朕都不知道?你做了七年北璃丞相,為北璃cao勞了七年。朕念在你有苦勞的份上。別的一切可以不計較。可你腹中的孩子不能留。那是趙毅風(fēng)的血脈,北璃和趙毅風(fēng)不能有任何牽扯。不能和姜國有絲毫聯(lián)系。 他目恣yù裂,癲狂的連連搖頭,朕不能讓你生下孩子,那時你將是我北璃的怪物,人人得以罵之。那北璃如何在六國立足。不、不、不、你的孩子不能留! 江玉樹倒抽一口涼氣,他不準(zhǔn)備要這個孩子,他要作何?這個孩子已經(jīng)三個月了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出現(xiàn)第五雄燁要對他下手,離開這里! 江玉樹迅速轉(zhuǎn)身,當(dāng)即要速速離去。 后方傳來一聲命令 攔住他! 宮外迅速涌來數(shù)十個大內(nèi)高手,將江玉樹團(tuán)團(tuán)圍住。 第五雄燁王位高坐,狠辣道:你走不了,你腹中的孩子不能留! 抓住他! 誰敢?!江玉樹眼有怒色轉(zhuǎn)身,一道碧玉色彩晃過,玉簫出手。 一道拍案聲傳來:江玉樹!朕勸你還是放棄掙扎。朕不想傷你! 江玉樹只眼不瞧他,心里對這個皇家失望到了極點。 你覺得你傷的還少么?從內(nèi)到外,遍體鱗傷。 心下悲涼寸寸蔓延,為了他所謂的皇家威嚴(yán),他竟然要殺了這條無辜的生命。 皇家,究竟可以無qíng到什么地步? 公子,得罪了!高手像鬼魅一樣將江玉樹圍住,眼有兇光的在江玉樹身邊游走打轉(zhuǎn)。 玉簫出手,刀光影寒。 江玉樹只覺得一運氣腹部一陣絞痛。這次回來本來身體就虛,加上懷孕嗜睡,jīng力不濟(jì),一個人對付這些高手不免有些吃力。 來來回回開打。黑衣白衫jiāo織。兵刃相碰殺伐。 他竟有些處于下風(fēng)。眼看刀從頭頂劈下,江玉樹伸出玉簫格擋。 哐的一聲,玉簫被震飛開來,胸間一道氣血翻涌,江玉樹驀然吐出一口血。 孩子?!心下一驚! 江玉樹忽的緊緊捂住腹部,疼痛氣喘在地。 第五雄燁你夠狠! 第五雄燁冷笑:狠?更狠的在后面!怒目一橫:愣著作甚?! 上!高手四人qiáng行捉住他,將他帶到一邊的案幾上。 江玉樹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可沒想懷孕會影響氣息調(diào)動。第五雄燁是早就算好要在他氣息最薄弱的時候出手,端的帝王深沉心思!冷冷瞧著第五雄燁。你到底想gān什么?! 第五雄燁yīn森森一笑:高手們,為了皇室威儀,也為了皇家臉面。就勞煩你們了。 兩個高手得令迅速將他按坐到一邊案幾上,手緊緊扣住他雙肩,不容許他反抗。 江玉樹端然而坐,眼有厲色,一聲斷喝:孩子你們不能碰! 嘿嘿。公子還是認(rèn)了吧!一雙有力的手向他伸去,迅速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開口。 江玉樹用力反抗,無奈身上半分力氣也無,孕中身體讓他倦怠,氣息不穩(wěn),竟不能反抗這些人的力道。 這莫不就是第二個孩子的悲哀? 他看見面前的高手身后來了一個人,那人眼中滿是冷漠,他看到他手中端了一碗藥。 黑色帶著絲絲花蕊的藥。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血腥。 那是紅花,是紅花! 江玉樹只覺得心中涼了一片,血蜿蜒一片在心中漾開。 他的父皇竟然要用紅花打了他的孩子。 已經(jīng)失去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落叔說可以留住的。 不可以,不可以 江玉樹怔怔的看著那人,眼有驚恐的搖頭,想避開那泛苦的藥。唇瓣失血囁嚅:不可以不可以,孩子是無辜的。 空中那熟悉的味道越來越近,心下有什么東西隱隱作嘔。江玉樹終是抑制不住,吐出一汪酸水。 掐著他脖子的手未有松開,一聲冷笑:公子你還是乖乖的,不要傷了自己。就是一碗藥而已。 走開!一聲斷喝,江玉樹冷眼看著他,手下使力,想掙脫鉗住他的手。 身邊的高手像是知道一樣,手上動作加大一份,將他肩頭扣緊。 送藥的高手眼中含著恨意的將那碗藥慢慢被送到唇邊。他有些迫切的想看著江玉樹飲下紅花的樣子,那時指不定就能得到國主青眼。公子還是要多為北璃皇室考慮。 江玉樹手腕用力,水袖一揮:走! 第五雄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玉樹,朕勸你還是乖乖喝下紅花。不要rǔ沒皇室血脈,也不要禍亂北璃朝綱